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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明第10部分阅读

    你回来之后,我会给你钱,让你去两广福建等地,却采购船舶,不过这次,你先要招聘一批水手,就算是每月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都无所谓,至少招聘二百人,如果有精通航海的西洋人就更好!”

    “西洋人,那不是杀害小姐的凶手吗?为什么还要……”魏进忠现在对那些白人是越来越没有好感了,简直快成了种族主义者。

    朱由崧摆摆手,说道:“不要急,杀害乔小姐的人不是西洋人,是西班牙人,西洋或者说欧罗巴那边,有着很多国家,甚至有我们汉朝时期赶走的匈奴人,我们没必要把所有西洋人都当成敌人,再说了,现在大明的航海的确比不上那些西洋人,学了他们的航海技术之后,然后再对付他们,这叫说师夷长技以制夷,你明白了吗?”

    魏进忠笑道:“殿下高见,奴婢明白了,师夷长技以制夷,就是教出徒弟,饿死师傅!”

    朱由崧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招聘了这些人之后,让他们跟你一起,与颜思齐他们出海,另外我还会付给颜思齐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负责培训这些水手,让他们成为能够在海上航行的真正海上健儿!到时候,回来,这些人就是我们第一批的水师战将!”

    魏进忠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所说的,奴婢都已经记下了!奴婢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朱由崧微微笑道:“那好,今天早点睡吧,明天我会去跟颜思齐他们说的!”

    离开魏进忠的房间,月色洒满了清荷园,深秋季节,荷花逝去,徒留发黄的荷叶还飘在水面上,在月光之下,仿佛变成了一只只银盘,银白色乃是西方肃杀之气,给这个深秋的月色平添了几分萧瑟。

    朱由校披着一身貂皮大氅坐在院子里的时雨亭当中,看到朱由崧出来,露出几分笑容,说道:“皇弟,深夜独酌,了无趣味,不如过来一叙!”

    朱由崧不禁暗自嘀咕,这位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诗情画意,居然玩起了深夜独酌?

    朱由校看了朱由崧一眼,叹息一声,说道:“皇弟,你说皇爷爷那个位子真地有那么吸引人吗?”

    朱由崧笑道:“那得看是谁了,有些人满腔抱负,立志治国平天下,这皇位象征着无上的权力,登上皇位自然是这些人实现抱负的最好办法,还有些人他们想要皇位,只是想要权力,并不想为大明做些什么!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皇帝却是一个苦差事!”

    朱由校说道:“你说我父王他是什么人?”

    朱由崧笑道:“太子殿下,那是你父亲,怎么来问我呢?”

    朱由校摇摇头说道:“想要登上皇位的除了你说的集中,或许还有一种,那就是被逼地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因为如果无法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生死就会捏在别人手中……我对那位父亲并不了解,他也很少来看我,只是把我扔在他那几个妃子那里,以前一样,现在还是一样,我感觉还不如福王叔叔对我好。”

    朱由崧叹道:“好了,皇兄,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朱由校盯着朱由崧的眼睛,说道:“那个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跟我父亲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跟太子殿下没有一点关系,而且他只是个执行者,知道的不多,他供出来的那个王家,现在已经被人抢先灭口了!”

    朱由校拿起一个有着青竹画面的瓷酒瓶,给自己和朱由崧斟上一杯,说道:“竹叶青,山西那边的特产,乔家原本也是山西人,这是用他们家的秘制配方酿造出来的,里面还有很多药材,清香宜人,没有辛辣之感!却回味绵长!”

    朱由崧笑道:“竹叶青,这可是君子之酒,竹,中空外直,说的便是君子之质,而此酒以竹为名,温润如玉,却后劲绵长,说的是,君子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却能够在不知不觉之间影响到他人,这种影响或许会改变人的一生!”

    朱由校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说道:“我以前也听说过竹叶青,不过那是一条毒蛇的名字!”

    朱由崧明白他的所指,说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太子干的,他或许对此毫无所知,太子不是残暴之君!而且这条毒蛇,我不会再让他出现了,他要是再敢出现,我一定捏死他!”

    朱由校苦笑道:“你这样说,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是哥哥,我是弟弟呢!”

    说完朱由校叹道:“皇弟,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也不会有这段能够自由玩乐的时间,你远比我聪明得多,也厉害得多,如果你能成为皇帝,或许远比我合适!我只希望能够做一个工匠,制造出你所说的那种万吨的巨大轮船,乘桴浮于海,去看看传说中的扶桑,南洋、欧罗巴,或许这种生活更适合我!”

    第三十四章 机构改革

    “皇兄,你别乱想了,我是不会去当皇帝的,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你该做的,我可不愿意给你顶岗,这件事情你还是别想了!”朱由崧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朱由校的提议,他要是想当皇帝,就不会布置什么后路了。

    朱由校苦笑道:“也是,像你这样飞扬跳脱,乱七八糟的人当了皇帝,肯定又是下一个正德皇帝!”

    朱由崧笑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等到当上皇帝,肯定被别人说成是工匠皇帝!”

    经此一事,朱由校也解开了心结,之后一夜无话。

    “厂长,这里有福王殿下的签字,二十八万两白银已经通过日升昌记转到了我们钢铁厂的账户之下,可以移交物资了!”朝廷矿业管理衙门的审计师现在已经兼职了本厂会计的职责,不过这些也算是国有资产,他们来监督倒也没人反对。

    唐铁这些日子可是阔起来了,因为福王和德昌郡王两位殿下的赏识,被直接提升到了遵化钢铁厂厂长的位子,现在他手里拿的大烟杆子,都是纯钢打造,烟嘴和握把则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光着个大烟杆子价值就得二三十两银子。

    随随便便把二三十两银子拿在手里把玩,也怪不得别人说他阔起来了。唐铁接过那个“朝廷账房”的文件,验看无误之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厂里的几个棒小伙马上就打开锁门,用力推来了两扇钢铁浇铸的大门,谁叫他们是钢铁厂呢,钢多、铁多,就说明了他们厂的经济实力,所以在大门上用钢铁,一来能防盗,二来能宣传,一石二鸟。

    因为有朱常洵的交代,并没有别人刁难,唐铁便在审计师的监督之下打开仓库,取了价值十八万两的铁料和价值十万两的钢材,各种棒料被铁丝捆住,每捆万斤,无论是用来制造刀枪还是火铳,都是现成的好料,各种板材摞成厚厚的一层,这些则是用来打造铁甲的好材料,日本铁少,只能用竹帛来制造,铁甲只能用在关键的地方,当做“重点防护”,有了这些铁板,想必他们就能够开发出全套铁甲来了,当然前提是,他们的小身量能够承担得起全副铁甲的重量。

    另外一些就是各种钢材了,现在的这些钢材只是用坩埚练成的钢材,平炉建设的难度要比高炉大得多,需要的钢材也不比高炉少,现在平炉还处于建造状态,过年之前,是没办法投入运营了。这些钢材,还是福王父子

    这些钢材的成本自然要比大规模炼钢的平炉强得多,但是相比日本的玉钢,就便宜多了,而且质量上,这些钢材并不差分毫,再加上日本的倭刀匠师,想必能够造出不少的优质倭刀,有了武士刀,在那些无米下锅的农民当中,想必就能够诞生不少武士,有了这些武士,日本的丰臣秀赖想必也能够支持下去了。

    朱常洵除了派魏进忠到他们船上,还派了几个锦衣卫算是辅助,对此颜思齐并没有异议,毕竟一下子给了他们价值二十八万两的货物,他们要不派个监督人选,那才叫怪了呢!

    高邦佐发动民力,兴修滦河水利之时,朱常洵资助了大量的铁镐铁锨都铁器,还有大量的水泥,这让水利的修建速度快了不止一成,河渠完成之后,那些民夫并没有解散,而是被福王父子雇佣来,修建水泥路,因为高炉的建成,每天都有大量的炉渣出炉,这些炉渣只要稍微处理一下,就能够达到现代水泥的强度,用来修路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因为修路也是以联合矿业公司的名义,所以朱常洵不用自己掏钱,所以他也大方,每个民夫每个月都有一两银子的收入,而且每天包两顿吃的。

    对此高邦佐并没有反对,那些农民更没有反对,原本秋收过后,他们就只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光消耗粮食,要是吃多了,明年春天可就要饿肚子了。

    现在好了,去修路,每天虽然只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但是平时这些农民就是吃两顿的,这中午晚上两顿饭,不过是把吃饭时间变了一点而已。他们早上根本不用吃饭,就到路上修路,不用吃饭,节约了家里的粮食,还能赚到银子,不过就是出点力气罢了,他们庄户人家,谁没把子力气?

    这些百姓的确是太过朴实,太容易满足,朱由崧给他们的条件可不算好,一个月一两银子,也就能买几百斤粮食,换算成|人民币,也不过三百块钱,米面管够,肉菜就没多少了,但是他们却感恩戴德,有人牢马蚤几句,马上就有老人家呵斥。

    因为这些人对福王的感恩,他们干活的劲头就大了,再加上他们在兴修滦河水利的时候,就已经熟悉了水泥的用法,这种道路的修建很快。

    快得连朱由崧都没有感到,水泥路的修建已经出现了不小的进展,唐山地区为了矿石运输的方便,以遵化为中心的水泥路网已经基本修整完毕,从遵化到天津的水泥路也已经通车,八匹马拉的四货车,后面挂上几节车厢,就变成了一个畜力的“公路列车”,一次能够运输使四十多吨的货物,十四辆这种大货车,便足以将这些钢铁运输到天津登船。

    当然这些水泥路也是联合矿业公司出钱修筑的,所以联合矿业公司也派出了专人来负责养护,每年的开销可都不小,虽然现在他们矿业公司的利润巨大,但是也没必要自己掏钱来修路,所以他们就学着现在的样子,建立了一个几个路闸收费站。这样非但不需要公司出钱,反而每个月能给他们带来接近一万两的利润。

    再加上大量大型货车的出现,矿业公司可以组建车队,来为那些需要运货的人服务,这样的收入就更可观了。

    不过这次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他们的车队要上水泥路的时候,收费站的人要收费,但是马车的马夫却认为他们都是同联合矿业公司的,而他们的路也是联合矿业公司修的,自己运货也是为联合矿业公司服务,所以不应该收费。

    但是那个收费站的人也有自己的说法,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但是你是负责冶炼的,我们是负责公路的,双方都有自己的账房,如果自己不收费,账房先生和审计先生那里也过不去。

    最终还是朱常洵给他们付了钱,才算是上了路,在朱常洵看来,这两个小职员都挺认真的,日后有机会还需提拔一下,这次小插曲虽然没有让朱常洵感到什么不对,不过朱由崧却有些感触了,他们父子俩从京城到这里,大半年的时间,依靠着乔家的人力财力,再加上王家留下来那几处矿山和炼铁炉,就建立了这么大一个摊子。

    现在联合矿业公司,已经颇有些名不副实了,现在联合矿业公司的业务已经从原来的开采、冶炼,发展到了集合了开采冶炼、水泥生产、玻璃生产、公路修筑、车队运输六个项目的业务,虽然覆盖范围也就是京津唐这一带,不过摊子却的确不小了,而且日后还要上马煤气供应和机械制造。

    这个公司原本就是一空二白,什么人都没有,所以管理机构也异常简单,矿山那边每座矿山都安排了一个锦衣卫带领一些衙役看着,钢铁冶炼厂直接就是派了一个厂长唐铁,其他几个师傅,每人带上一批学徒管理高炉,这个主业都是这样,其他更不用说了,水泥生产、玻璃烧制还都是在钢铁厂的管理之下,公路修筑车队运输,现在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原来都是魏进忠兼管着,现在魏进忠去日本了,新的管事人还没有定下来。

    送走颜思齐和魏进忠他们,朱由崧不禁说道:“父王,现在我们公司的架子大了,必须得找些管事人了吧?”

    朱常洵叹道:“是啊,的确得找些人替我们管一管这个公司了,否则我们可要累死了,你有什么想法?”

    朱由崧说道:“一般来说,我们得有营业部、财务部、人事部、采购部、保安部,这是我们的总公司,下面负责具体业务的子公司应该还要有技术部、运输部等等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的部门,如果总公司直接管辖钢铁厂,我们也应该有技术部和运输部,子公司应该有水泥公司、玻璃公司、耐火砖的话,现在还没什么市场,暂时不用提,公路公司和运输公司也是要有的,父王,你看如何?”

    朱常洵叹道:“这简直就是个小六部,我看出了礼部和刑部没有,你这里面吏部、户部、兵部、工部什么都包含了!”

    朱由崧小声说道:“其实礼部和刑部的功能都包含在人事部里面了,人事部负责人才培训、人事升迁,当然也负责对人员的惩罚?”

    朱常洵摇摇头说道:“要是照你这么做,跟开府建牙也没什么区别,朝廷会同意吗?”

    朱由崧笑道:“父王,你这是给这个公司构建管理阶层,又不是给自己招幕僚,我们多招几个账房先生,难道那些东林党还能够管得着?”

    第三十五章 开府建牙

    朱常洵不禁一拍掌,说道:“对啊,我这不是给自己招收幕僚,而是招收账房先生,我们这个矿业公司,原本就是按照商户的规矩来做的,现在哪个大商户没有上百个账房,我们的生意做得可比那些大商户大得多了,多几个账房也是应该的!”

    朱常洵现在可是爽了,这是正大光明的开府建牙,而且不同于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幕僚,这次他可是要架构一个小六部啊,这可是明朝两百年来,都没有一个藩王拥有这样的权力。

    朱由崧说道:“父王,这个管理阶层当中,人事部和财政部最为重要,我看我们还是找一些信的过的人来担当,我想那些审计师也跟着我们一些日子了,把他们从审计部当中弄到这里面来,再加上从宫里调来的几个小太监,人事部以宫里的几个小太监来负责领导他们几个审计师,财务部,则是以几个审计师负责管理几十或是一百几十个新招的账房,这样如何?”

    朱常洵点点头说道:“好,这样也就不用担心父皇忌惮与我了!”

    朱常洵说做就做,马上让人在遵化、永平、天津等县府,张贴招收“账房先生”的告示,就连京城,他们也正大光明的张贴出了这种告示。

    深秋的寒风当中,京城的懒汉们此时却一个个聚集在城墙边上,那是因为今年可是出了一件新鲜事,都听说过福王殿下他们到遵化开辟了一个大场面,不过谁也没见过到底如何,此时那个联合矿业公司却来招人了,这些懒汉虽然一个个都不怎么上进,不过这里也是天子脚下,这些懒汉很多都是以前显赫人家出身,只是因为自己不争气,才败光了家产,他们当中基本上都是读书识字的。

    有几个不识字的,旁边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混懒汉们也会帮他们解释,这可是显摆自己的好机会,毕竟在明朝能够识字的,那都是读书人。

    “联合矿业公司,招收账房先生四百五十名,其中一百五十名负责营业贸易,要求擅长售卖购进贸易、口才突出、五官端正,识字认字,一百名要求精于账务,学习过审计师教材的人优先,一百名要求擅长建筑、打铁或是木工等方面的技巧,凡是觉自己有一技之能者皆可报名,我方自会筛选,一百名要求强壮有力,有功夫或是军旅之人优先!工钱每月三到五两银子不等,我方有自己的绩效评估,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违纪违法者开除。”

    “一百五十个买卖东西的,这些日子可是听说了,福王爷弄的那个钢铁厂可是出了不少的好铁,足有几十万斤呢?是得找些人负责售卖了!”一个闲汉点点头说道。

    “什么几十万斤,那是几百万斤!”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