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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明第22部分阅读

    朱由崧不禁笑道:“那些日本人挡不住了,要来求和了!”

    站在宏伟的箱馆城之前,松前公广很难相信一年之前,这里还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只有一座低矮的天守阁,仅仅一年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一座雄城,明人并不比宋人弱小多少啊!

    松前公广是个矮小的中年人,见到走在前面的朱由崧之后,不禁一愣,却马上恢复了神色,恭敬地鞠躬,说道:“城主阁下,在下松前公广,向您致敬!”

    朱由崧笑道:“你是来议和的?”

    松前公广连连摇头说道:“不是,在下是来投降的!”

    “投降?”朱由崧奇怪了,说道:“貌似我们并没有打败你们,只是在挫败了你们的攻城而已!你们为什么要投降?”

    松前公广道:“父亲来进攻箱馆城的人不只是士兵,还是我们松前藩的百姓,我们已经损失了根基,无法继续与您对抗了!”

    朱由崧说道:“很好,你们投降可有条件?”

    松前公广俯身跪倒,说道:“父亲要保证他松前藩的地位不失,另外我们这次男丁损失众多,耕地也被你们占去,所以希望你们能够满足这些条件!”

    朱由崧听出了他的话中的意思,笑道:“你父亲的意思是这些,那么如果你是松前藩的藩主,你的意思是什么?”

    “在下愿无条件投降,一切都听从城主大人的指挥!”

    朱由崧笑道:“很好,你先下去吧,我会让人跟你一起回去,帮你登上藩主的位子!”

    袁心怡柳眉微微上挑,这个松前公广为了自己的权位,居然会愿意下杀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人明显就是那种冒顿单于一般的危险人物,她不禁说道:“殿下,这种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恐怕不可用啊!”

    方世鸿也不禁附和,说道:“此人隐忍坚强之极,若是得势,恐怕所害非轻啊!”

    朱由崧笑道:“不用担心,我当然知道他不可用,不过至少现在敌弱我强,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我的意思我也能猜出一二,不过是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然后‘师我长技以制我’而已,不过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的!”

    徐光启肃然说道:“师我长技以制我,殿下说的好啊,我看我们这里的各种技艺也应当严格保密,绝对不允许那些外来人员进入,就像是钢铁厂、机械厂这些地方那是最应当保密的,应当派人看管,那些工人也需要进行保密培训!”

    朱由崧笑道:“这件事情就交给徐先生去做了,反正现在徐先生是负责教育的,这种保密意识培训应该也算是教育当中吧!”

    徐光启说道:“早知道就不说了,说了,反而给自己找了个大活儿!不过我也就是教教他们而已,真正保密工作还需要安全局来做!”

    袁心怡也点头说道:“若是殿下,早日给我配备人手,这件事我自然应当担起来!”

    朱由崧笑道:“既然你是国家安全局的局长,自然就由你来挑选人员,我们这里的士兵工人只要你看得上,都可以带走,我给你优先权!”

    四月间,南太平洋的春风也已经吹到了北海,冻土积雪早已融化,冬小麦开始反青,各种野花在田间盛开,一派春日生机盎然之色。

    魏进忠则带着三百精锐士兵跟着松前公广前往松前藩现在的治所,这三百精锐士兵当中已经有了一百名火铳兵,因为有着蒸汽动力的机床和充足的钢料,这让火枪的生产大大加快,每天一百把火枪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其他士兵则是长枪兵,这两种兵种的配合,随时都能够摆出一个冷热兵器混合的阵型来,当然此时他们的训练不足,能不能起到这种阵型的作用就很难说了。

    因为箱馆城被朱由崧他们占领了,松前庆广他们只能搬到乡下去,魏进忠看着眼前这些木头做的低矮房间,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嘲笑,看来他们松前藩还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连藩主都只能住在这种房间里了。

    进入最大的一个木屋,向魏进忠这样的高个子,仍然不得不低着头才能进门,此时在这这里面,两边的榻榻米上都是绑着绷带还往外浸着血渍的伤员,实际上这些都是松前藩的头目,从这里看来,松前藩的这些头目倒是都有些身先士卒的意味!

    虽然已经山穷水尽,松前庆广仍然保持着直立的坐姿,看着眼前的魏进忠,说道:“你们是明人前来议和的吗?”

    魏进忠嗤笑道:“议和?不是,我们是来受降的!”

    松前庆广以拳击桌,怒道:“受降?我们又没有投降,你来受谁的降!公广,是你跟他们达成了投降条件吗?”

    松前公广跪伏在地,说道:“父亲大人,如今我们已经山穷水尽,这种早春时节,若是粮食不继,我们该怎么度过?还请父亲大人为了松前藩的子民着想,就降了吧!”

    “不可能,绝无可能!”

    松前公广不禁叹道:“父亲大人,还请往密室一叙,若是父亲大人听我一言,仍然固执己见,公广便以先锋之身份,与明人玉碎一战,若是父亲答应投降,公广便即位藩主,来承担此耻辱之名!”

    松前庆广看了自己的儿子,心中不禁叹息,还是大儿子纯孝,自己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说道:“好吧,你随我来!”

    松前公广不禁大喜,眼中中留露出一丝凶光,只是松前庆广已经转身过去,才没有发现他儿子的异样。

    进入内室之后,几层拉门被拉上,里面的生息便一点也不会传到外面,此时外厅中松前藩的这些头目对魏进忠他们可不友好,刚刚过去的那次大战当中,他们最勇猛的武士被那个明人城主给杀了,其他武士也都个个挂彩,很多人甚至失去了肢体。

    因为没有藩主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怒目而视还是做得到的,面对这种千夫所指的状况,魏进忠手下的三百士兵也都纷纷布好了战斗阵型,火枪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其中都有间隔,可以随时前后轮换。

    “嘭!”一声枪响,那些松前藩的武士都纷纷跳了起来,抽刀指向魏进忠他们,魏进忠看了看自己的火枪队,并无一人擦枪走火,说道:“这不是我们开的枪,声音应该是从后面传过来的,你们应该从后面去看!”

    “后面?大名!”几个武士纷纷反应过来,向内室冲了过去,却没等他们拉开木门,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从黑暗当中走出来的人居然是松前公广,而他胸前满是鲜血,一个武士问道:“公子,不知道大名如今怎么样?”

    松前公广一派沉痛之色,说道:“父亲一直不肯同意投降,但是现在我们两万人,如今又没有粮食,若是不投降,怎么活下去,我只能击毙父亲大人,若是诸位觉得公广不孝,那就来取公广的性命吧!”

    松前庆广生前对这些武士一直都不错,战国时代的日本人,国家意识并不明显,仍然是盛行那套“士为知己者死”的信念,松前庆广这么一死,果然有人跳出来叫道:“松前公广,你敢弑父?我东条平八郎生前受庆广大人之恩,如今报恩的日子到了!”

    不过那个东条平八郎刚刚跳出来,背后就被人砍了一刀,要知道松前公广在这些武士当中也是有自己的拥蹙者的,好在东条平八郎身经百战,刚刚那一刀并没有伤及骨骼和内腑。

    在这里肯定会被人砍死的,东条平八郎在求生意志的支撑之下,爬了起来,飞快地向门口跑了过去,但是刚刚跑出门口,却看到魏进忠手下的那三百士兵正挡在他面前。

    “难道我东条平八郎就会折损在这里,我武士之名还没有名传四海,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注:这不是凑字数,三千字已经足够了!)

    第十三章 高筑墙广积粮(上)

    令东条平八郎没想到的是,在他面前的火铳长枪阵却突然露出一个缺口,东条平八郎毕竟一愣,却马上冲进了那个口子,虽然不知道这些明人的意图如何,不过留在这一定会被后面那些家伙砍死,冲进火铳长枪阵还有一线生机。

    松前公广也没想到魏进忠居然会庇护东条平八郎,不禁走上前来,说道:“魏大人,此人是我家将,此时反叛,理应有我正法,还请魏大人行个方便!”

    魏进忠听得舒服,平常人都管他叫“魏公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太监似的,这突然一听到“魏大人”,这个舒服那就难以言表了,魏进忠满脸堆笑说道:“这是自然,我们不过是将此人擒拿,并无他意!”

    松前公广和他已经控制住的这些武士都不进放松下来,却听到魏进忠突然喝道:“预备……开枪!”

    那些火枪兵的弹药都已经装好,这些重型滑膛枪经过改进,下面都指着安装着可以九十度转动的木支架,平时这根木架就跟枪身一起折叠起来,此时放开之后,正好可以承担起枪管的重量。

    “轰!”一百柄滑膛枪几乎同时喷射出明亮的火焰和黑烟,震耳欲聋的的声音在刹那间将天地之间的一切声音都掩盖住了,在这种距离之下,松前藩的那些武士根本无法抵挡重型滑膛枪的射击,任何大铠当世具足都没办法抵挡,很多武士胸前用来抵挡弹丸的铁板都被击穿了。

    日本的战国时代,士兵也是战时召集,平时耕作,此时这里只是一个村子,加起来也不足二百人,对于大名家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懵懂不知,因此倒也没人会来救援他们。

    烟雾散后,留下满地的尸体,一个士兵突然发现一个人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呻吟,不禁叫道:“魏公公,还有活的!”

    魏进忠骂道:“小崽子,这还用我教你?活的,再给他一刀不就行了,你腰上挎着的不是烧火棍!”

    有些时候日本人的忠诚还是可信的,松前公广因为被一个死忠的武士挡在身前,虽然肩膀被弹丸打碎了,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当一个士兵拨开他身前的那个武士的时候,松前公广突然大叫一声拔出肋差,想那个士兵猛刺过去,只听当的一声,那个士兵被这一刀刺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倒,不过那把锋利的肋差居然没有刺进去,反而肋差都被崩掉了一个口子。

    北海现在的钢铁那是极其富余的,不光有钢铁厂生产的钢材,更有朱由崧通过联合式采矿飞船开采来的各种型号的钢材,现在这些士兵穿着的毛呢大衣里面,都穿着防弹背心呢,那种防弹背心样式倒是跟后是很像,不过朱由崧暂时没有制造凯夫拉材料的能力。

    那些防弹衣其实就是钢丝和钢片连掇起来,再在外面包上一层棉布构成的防护具,因为北海的钢铁质量有保证,所以甲片都是冲压得很薄的合金钢片,而且这些钢片都是“关键防护”,其他地方就是靠致密的钢丝网了。

    若是刚才松前公广那一刀往别的地方刺,或许还能够刺穿钢丝网,不过刚刚那一刀松前公广刺得准,正好往胸腹要害上去刺,也正好就被钢甲挡住了。

    那个被刺倒的士兵,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军绿色的毛呢大衣也被此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钢甲和钢丝:“恁娘的,找死!”

    那个士兵爬起来便抽出腰刀,要往松前公广的脑袋上砍去,魏进忠连忙叫道:“慢着,小兔崽子,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这位可是殿下的贵客,松前藩现在的藩主!”

    松前公广看着魏进忠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你们可是忠心耿耿,从来都没有背叛的意思!”

    魏进忠好整以暇,摇了摇头说道:“为了权力可以弑父,说明了你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为了生存可以向敌人卑躬屈膝,换取信任,说明了你毫无尊严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像你这样的人,洒家都看到心惊啊,洒家在宫里都没怎么见过像你这样厉害的人物。殿下曾经说,你与现在在东瀛呼风唤雨的德川家康相比,都不遑多让,这样的人在我们大明也不是没有,就在嘉靖朝徐阶可就是靠着这份隐忍搬到了曾经的大j佞严嵩,殿下常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你要当徐阶,不过我们可没有做严嵩的打算!”

    松前公广不禁默然,他虽然处处卑躬屈膝,但是过犹不及,他的表现令朱由崧也不寒而栗,这样的人,朱由崧怎么可能留着让他给自己添麻烦!

    魏进忠冷笑道:“小崽子,既然刚才松前藩主没有刺死你,现在也该你报仇了,希望下辈子你能学点中庸之道!”

    “刷”那个士兵早已经等着这句话了,一刀下去,身首两分。

    松前公广和松前藩的武士都被干掉了,魏进忠的工作却刚刚开始,朱由崧给他的命令很简单,就是将松前藩完全控制,现在松前藩名义上已经没有了土地,但是还有人口和军队,朱由崧现在需要这些人口充当他的劳工,也需要这些军队去驱逐那些北方的虾夷人。

    虾夷人也叫做毛人,现代被称为阿努依人,他们身材矮小,却有着欧洲人的面孔和浓密的体毛,他们的生活方式跟现在野人女真很像,以渔猎为生,这样的民族自然生性彪悍好战,当然日本人也不逊色于他们,而且玩起阴谋诡计来,比他们更在行,这样他们才能够占据北海南部的土地,将虾夷人往北驱赶。

    此时松前藩原本的治所当中还带着一股硝烟的味道,不过其中大多数人已经被魏进忠干掉了,只剩下东条平八郎一个人,魏进忠脸上笑容可掬,和蔼地对东条平八郎说道:“东条君,其他人都屈从于松前公广,只有你一个人愿意为庆广公报仇,此等壮志豪情,令人佩服啊!”

    东条平八郎不禁笑道:“那是当然,我东条在福山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名鼎鼎的武士,大名阁下付出了一百两银子将我收归帐下,我自然要报此大恩!”

    魏进忠眼睛都快眯成缝了,一百两银子?啧!啧!还真是便宜,自己可是殿下的心腹,曾经见过殿下在北海的大型银库,那里可是足有两亿两白银,买下东瀛所有的武士都绰绰有余了。

    魏进忠笑道:“要是我出一千两银子,让你效忠于我们城主,你可答应?”

    “一千两银子?”东条平八郎不禁一愣,前些日子丰臣秀赖和他母亲淀殿,也就是浅井茶茶花了两千两银子请真田幸村父子出山,帮助他们抵挡德川家康咄咄逼人的攻势,那真田幸村是何人?那是日本鼎鼎有名的顶级武士,自己居然能够达到他的一半身家。

    东条平八郎连忙俯身跪倒,说道:“东条愿向魏大人效犬马之劳,玉碎而后已!”

    魏进忠哈哈笑道:“可不是向我魏某人,而是向我们的城主大明的福王世子德昌郡王殿下!”

    东条平八郎不禁惊喜地说道:“我的主人居然是天朝上国的亲王世子?”

    魏进忠笑道:“那是当然!”

    东条平八郎不禁问道:“魏大人有何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魏进忠笑道:“洒家倒是没什么吩咐,不过你们现在恐怕也没什么粮食了吧,如今又是青黄不接,要是不给这些百姓安置,恐怕会饿死大半的人呢!”

    东条平八郎对这些政务并不熟悉,他也就是会带着士兵冲锋而已,不过这些天听松前庆广跟那些幕僚商议,他们这里的确是缺少粮食!

    东条平八郎应是之后,魏进忠笑得更得意,说道:“你们现在又三万多人口,加上原本的军队,能吃能干的青壮也有一万多人,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让这么多人饿死,殿下也不愿意看到,不过要把土地还给你们也做不到,那些土地可是我们花了钱购买的!”

    东条平八郎一想,也是有这回事,实际上当时魏进忠买的地不过就是箱馆这一块,而现在朱由崧的农场牧场都已经延伸到札幌一带了,不过东条平八郎自然不会明白这些事情。

    魏进忠继续说道:“所以你们这些人必须要为我们做工,我们为你们提供粮食和衣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百姓组织起来,搬迁到箱馆城的外城里去,东条,这是殿下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你可能做到?”

    东条平八郎笑道:“我可是有名的武士,大名死了,那些百姓自然会服从于我,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