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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明第39部分阅读

    ”

    张道玄笑道:“王爷不必如此,实际上恐怕有人就是为了让殿下对皇上产生不满之心,才会向皇上进献此计,不过怕就怕这些人还是别有用意啊!”

    朱由崧奇道:“还会有什么用意!”

    张道玄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这次我还是跟着殿下一起去一次京城为好,反正那个论道大会已经不需要我了!”

    此时随着青云湖畔论道大会的进行,很多学子也被黄老学这边的人拉了过去,已经变成了学子之间的论道,火气少了不少,求知的意味却多了一些,张道玄作为最高级别的老师已经不怎么加入这种论道了。

    因为圣旨很急,朱由崧也不得不第二天就收拾上路了,这次因为不过是初秋,运河已经经过了整修挖深,正是大举向京城运送漕粮的时候,因此朱由崧也乘坐着蒸汽船开始向京城进发。

    “嘿哟哟來,嘿哟嘿!”运河两岸众多的纤夫喊着特有的号子,拉着硕大的官船。虽然初秋已经寒意乍显,不过这种繁重的劳动仍然让他们精赤的上身,汗流浃背,后面跟着的官兵却不时地给他们抽上几鞭子,仿佛驱赶牲畜一般。

    张道玄叹道:“这次又不知道有多少漕丁家破人亡了!”

    朱由崧奇道:“家破人亡,这也太严重了吧!”

    张道玄说道:“也难怪殿下不知,这漕运之弊有三,其一,运费并不由朝廷担任,而是由粮户承担,太祖认为这漕运费用原本就是取之于民,若是再经官员手中,反倒是多方延误,再有贪墨之举的话,反而加大了粮户的税赋压力,因此太祖之时就规定这运费都是直接由粮户承担,只是后來漕政腐败,各级官吏层层盘剥,周围农户甚至要承担原本正粮数目的两三倍,黑心点的能够达到四五倍!”

    朱由崧不禁叹道:“贪官污吏,哪朝哪代能够禁绝!”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那自称是跳出了治乱循环的新朝,贪腐就从未禁绝过。

    张道玄继续说道:“人心本私,贪腐自然难绝,不过这第一嘛,因为承担漕粮的农户大部分都是盛产米粮的地区,负担虽然重,却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关键是第二,农民被金点应役,荒时废业,如此艰苦暂且不论,若是途中遭遇风波漂沒,朝廷却不会自己承担损失,必然着官吏索要赔偿,官吏贪腐无度,这些人家破人亡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看着这些漕丁,朱由崧不禁叹道:“或许我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了,以前总说是实力不够,现在总算是有些能力了,若是把漕船都换成蒸汽船,我想至少可以削减六七成的漕丁,运河两岸的百姓就能安生不少了!”

    “王爷仁慈,只是此事恐怕不宜此事办理,漕运与盐政都是我朝弊政之首,不过也是诸多官员的财源,若是殿下已经登上了九五之尊,此事自然不是问題,不过王爷现在还不是,而起刚刚帮助我们在大学当中立足,恐怕已经让朝中诸公多有不满,现在再做这件事情,恐怕会对殿下不利!”

    朱由崧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大学党不会放弃我,至少大部分不会,就算是我有些损害了他们的些许利益,与我带给他们的利益相比的话,不过九牛一毛,而且如果沒有我,他们注定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结局,况且这漕运原本就是我朝弊政,扰民伤财,有识之士早就有想法改良此证,而且现在大学党他们要做的事情恐怕也在等待这么一个借口呢?”

    “什么人!”朱由崧在船头与张道玄交谈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娇斥,那居然是袁心怡的声音,只见一道紫色身影忽然从船舱里射了出來,如同离弦之箭一边跃入半空,却又轻巧地落在了一根细小的横竿上面。

    此时袁心怡也从那船舱了跃了出來,朱由崧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横竿上的那个女人,仅仅拇指粗细的横竿居然能够承担那女子的重量,朱由崧现在的力量,让他一拳打碎一块大石都很容易,不过这种奇妙的轻身功夫在朱由崧看來,根本就是违反物理规律的。

    那个女人身穿紫色劲装,身材较小玲珑,而且长着一张甜美漂亮的娃娃脸,就算是此时面色冷肃,却仍然像是带着笑容一般,仿佛十几岁的孩子一般,袁心怡俏脸仍然通红,刚刚她在沐浴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窥测,才跳了出來,不过看來是个女孩子,总算是沒有吃亏,她仍然怒道:“你是谁,來船上做什么?”

    而谁也沒有发现,张道玄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那个女子,嘴里还喃喃地嘟囔着什么?

    那女子皱了皱鼻子,说道:“你们谁是北海王!”

    袁心怡看了看朱由崧,狐疑地说道:“王爷,不会是你又从哪里惹的情债吧!”

    朱由崧差点被袁心怡呛到,说道:“心怡姐姐,你可得凭良心说话,这些日子你不都在我身边吗?我可从來都沒有沾花惹草!”

    袁心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沒有沾花惹草,就把一位国色天香的玉京美人带回家了,那你刻意去沾花惹草,那还了得!”

    那女子却沒有管袁心怡的调侃,看着朱由崧,说道:“这么说,你就是北海王了!”

    朱由崧一摊手,说道:“我就是,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就是你欺负的小瑶,我要把你带回去让小瑶发落!”

    说完素手一扬,一道金光直冲朱由崧的胸口,那种速度居然以朱由崧的反应也沒办法躲开。

    然后……一片安静,那道金光似乎是虚有其形,朱由崧看着它打到自己的胸口,居然沒有任何感觉,朱由崧挠了挠头,奇道:“小姑娘,你不会开玩笑的吧!”

    那个女子也不禁惊讶道:“你……怎么会沒有用呢?这种东西很好使的!”

    朱由崧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又跟我开玩笑,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回家吧!”

    那个女子看着朱由崧,说道:“不行,我说了,要把你一起抓回家里去的,算了,既然金蚕蛊沒用,就直接动手抓你!”

    “阿萝,住手”那女子身形极快,连朱由崧都看不清楚,就已经來到了他面前,此时张道突然玄站了出來,抽出长剑挡住了那个女子,那女子的手与长剑相撞居然发出叮当一声金属碰撞声音,接着长剑一弯一弹,那女子就被弹了出去,这让朱由崧看得目瞪口呆,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厉害的非人一般的武功。

    张道玄看着她幽幽叹道:“沒想到你居然活了下來!”

    那个女子狐疑地看着张道玄,说道:“你……我好像认识你,不过我看到你我就生气,我要抓走他,你不要拦我!”

    张道玄苦笑道:“这可不行,沒想到现在我们还得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那女子要抓朱由崧,张道玄要拦着她,二人相斗了起來,而朱由崧却突然听到智脑高兴地叫道:“是高能生物体欸,这下可省了我不少功夫,你就能发育成熟了!”

    朱由崧心中对智脑道:“什么高能生物体!”

    智脑婉儿笑道:“刚刚你体内被人打进了一颗高能生物体,你的身体开启了大量的优势基因,因此成长需要大量的能量,别看你现在长得快,实际上各项功能并沒有成熟,如果沒有足够的能量,根本不可能发育成熟的!”

    朱由崧脸色不禁一边,说道:“怪不得呢?我的身体虽然长大了,一直沒有身边性征方面的变化,我还以为是年龄的事情,原來都是你弄的,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智脑婉儿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啊!那些基因有的是提高体能的,有的是提高反应的,有的是适应环境能力的,后世的人都会开启的,至于发育的高能量,实际上我已经在飞船上制造了,大概二十年就能够制造好,不耽误你娶媳妇的,不过这次有了这个高能生物体,你就能够迅速成熟了,各种功能也会得到迅速的提高,你的安全性就会得到提高了,只要睡一觉,明天就能够完全成熟了!”

    朱由崧还想再骂两句,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困意,昏昏睡去。

    等他再醒过來,却看到张道玄正在他面前,张道玄惊讶地说道:“王爷,您中了那万蛊之王居然什么事情都沒有!”

    朱由崧心想,那万蛊之王恐怕就是所谓的高能生命体了,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他,朱由崧看着张道玄,问道:“张先生,我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不过那个女子您好像认识!”

    作品相关 第七十五章 儒道之争(下)

    “就算王爷不问,在下也要说的!”张道玄说道:“那女子叫做云紫萝,原本是我的一位红颜知己,只是在十八年前的播州养家叛乱,我为了与朝廷联系,曾经出手刺杀了杨应龙,却沒想到杨应龙居然是阿萝的师父,阿萝与我纠缠,最后我失手之下,居然将阿萝也打落山崖!”

    朱由崧瞪着眼睛,心想这老人可够狠的,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对,连忙问道:“那女子看起來不过十几岁,十八年前,还不知道有她无她呢?你怎么就能够确定那人就是你的那位红颜知己!”

    张道玄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苗疆的武功神妙异常,而且擅长蛊术,我见过他师父在五十岁之时,仍然保持童颜,只是如今一见,她似乎头脑有些不清醒!”

    袁心怡看了看张道玄,心里却有些不满,说道:“被负心人打下悬崖,沒死那就算烧高香了,头脑还能清醒还就奇怪了!”

    张道玄苦笑道:“袁姑娘说的是,不过我奇怪的是,阿萝怎么会对王爷出手!”

    朱由崧也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她与白莲教有些关系!”

    “这我也不知,不过日后王爷要好生小心了!”张道玄看了看朱由崧,说道:“王爷您的身体和内功皆有小成,不过与阿萝相比恐怕还有一定的差距,最近最好不要乱跑!”

    朱由崧却不以为然,他这次沉睡体内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看,如果自己使用破杀拳的话,绝对可以让心跳达到每分钟数千的高度,此时再与那个云紫萝相遇,绝对不会出现那次完全沒有还手之力的事情。

    张道玄见朱由崧如此,也不再多说,反正有他在身边,也不怕云紫萝重來。

    蒸汽船沿途而上,速度极快,不过几天就已经到达了京城,朱由崧刚刚下船,就看到成敬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成敬一见到朱由崧下船,赶忙迎了上去,说道:“小王爷,您可是來了,洒家这几天可是每天都被皇上派到这里來迎着王爷您呢?皇上说了,一看到小王爷,就马上带您入宫,万岁爷他老人家这些日子可是想您了!”

    朱由崧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皇爷爷召见,我自然先随公公去见皇爷爷!”

    说着将一张夹着金箔的银票地道了成敬手里,成敬一看那数字,老脸都笑成一朵菊花,连忙说道:“还是小王爷体恤我们这些下人啊!”

    乾清宫中,风吹落叶,夕阳余晖,万历皇帝显得更加苍老了,半躺着坐在榻上,旁边还放着一杆镶玉的大烟杆,万历帝身体却仿佛沒了声息,朱由崧叹道:“皇爷爷,崧儿回來看您了!”

    万历帝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崧儿,你回來了,这次你在山东做的不错!”

    朱由崧摇摇头说道:“黎民皆苦,崧儿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他们不至于饿死罢了!”

    万历帝点了点头,笑道:“你这话说的实在,黎民皆苦,朕这一辈子也是太过任性,为了你父亲、太子以及诸王的婚事,打死开矿税,若不是你弄了个矿业联合公司,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我呢?”

    万历帝索性坐了起來,点上烟杆子,吸了一口,喷出一圈烟雾,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曾经下达的废立诏书吧!“

    朱由崧点了点头,说道:“崧儿知道!”

    万历帝从身下的软垫当中,拿出一份黄绢递给朱由崧,说道:“这是给你的!”

    朱由崧随手接了过來,却不打开,万历帝微微一笑,说道:“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朱由崧摇摇头,说道:“这里的东西,就算是不看,我也知道,不过就是给我加封权柄,甚至是传位遗诏,不过皇爷爷传位于父王,或是我,都是次要的……”

    成敬听得满头大汗,这种诛心的话,若是听了还不知道明天有沒有命好活呢?万历帝看了看成敬,说道:“你下去吧!我在这里跟崧儿好好聊一聊,不过有的话听一听就好,最好就烂在肚子里!”

    成敬连忙谢恩,退了下去,他明白这是万历帝保了他一命,转头看了朱由崧,笑道:“崧儿,你自幼聪慧,那么你说我的主要意图是什么?”

    “不过是逼迫太子,让太子觉得他的位子摇摇欲坠,要铤而走险,如今大明朝太子并无一丝一毫的权力,连东宫问对都沒有,他凭什么谋反,便如那太宗只是的废太子李承乾一般,到时候不过是阶下囚而已!”朱由崧咬了咬牙,说道:“皇爷爷,就算是太子大伯有些事情并不合您的心意,不过大家毕竟是一家人,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万历帝呵呵一笑,说道:“崧儿,看到你,朕就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聪明能干,朕小年之时也曾经要自律自强,想要做一位千古明君,只是你可知道在遇到你皇祖母之前,朕这一辈子都不曾快活过,从小朕就受到那些人的管束和教育,张师傅……张居正,或许朕真是错了,不过他教习朕要勤俭治国,然而他自己享受着楼阁美眷,那时在朕看來,他不过是一个言行不一的小人,不过他在做事上面,却的确是一个救国良相,可惜朕那时居然被张四维蛊惑,张四维小人,不知为国,只是为自己收买人心,朕当时居然会信了那个混账,以至于如今国库再无万历最初十年的收入,为自己儿子置办婚事,还要格外加税:“

    万历帝摇摇头道:“朕这一辈子就像是被装在笼子里的鸟雀,不只是在朝政上,真甚至连自己的家庭都沒办法自己做主,外面有朝臣跟朕作对,宫里有母后一直都是朕的阴影,那王恭妃根本就是……太子,朕虽然亏欠太子良多,不过对待太子朕根本沒办法对他好,一看到他朕就想到了王恭妃那个贱人,朕绝对不能在死后跟王恭妃葬于一|岤,你可知道那贱人不过是为了攀龙附凤,才与朕有了一夕之欢,却沒想到她居然能够怀上了龙子,朕曾经与你皇祖母有生则同衾死则同|岤的誓言,朕这辈子如果沒有碰到你,根本不可能达成朕自己的誓言,所以朕希望你能够帮皇爷爷一把!”

    朱由崧心中苦笑,自己这位皇爷爷也算是神经坚韧的,这种情况下,能够活下來沒有疯掉已经相当厉害了。

    万历帝苦笑道:“崧儿,从另外一方面说,你皇爷爷并非无情,若是原本的太子朕还有可能让他成为大明的皇帝,不过如今太子沉迷丹药女色,让他成为大明的皇帝,恐怕并非大明臣民之福!”

    对于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朱由崧说是沒有向往之心,那是骗人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伊藤博文的一句话说尽了东方文化当中男人的心愿,而且來自后世,朱由崧对原本大明的历史发展,也有一些可惜,他此时发展火器,未尝沒有对付东虏骑兵的意思,至少不能让东北的那个努尔哈赤一家子占了便宜。

    朱由崧说道:“皇爷爷,就算是我同意那又如何,您一辈子都想改立我父王为太子,这不也沒做成嘛!”

    万历帝说道:“你跟你父王可不相同,你父王他不过是一个生长于深宫内院的羸弱之辈,而你虽然长于深宫,内政军事却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手段,山东赈灾,登州平乱,这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做出來的事情!”

    说到这里,万历帝叹道:“崧儿,你难道不明白,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勾结勋戚,结交商旅,你身边的团体和权力已经不可小觑,无论谁成为皇帝,都必须跟你作对,垂你自己成为皇帝,已经走上了夺嫡的道路,这条道路是沒有后路的,如今太子疯狂刻薄,若是让他成为了皇帝,你可以一走了之,那么你父王呢?”

    朱由崧猛然惊醒,福王是他的父亲,这是他早就认同的,他绝不可能放任自己父亲成为牺牲品,他说道:“皇爷爷,孙儿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