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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南瓜人第3部分阅读

    现在的社会风气很大胆,但他就不能只看她一个女人吗?即使做做样子给她看也做不到吗?

    而且每次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一定要搂搂抱抱外加卿卿我我的吗?

    周育维不止一次暗示她,“应该”有进一步的发展,可全被她四两拨千斤拨开来。

    虽然她没有所谓的c女情结,但她不认为自己对他的喜欢已累积到愿意跟他再进一步亲密交往,至少目前的她就做不到。

    每多约会一次,不适合的感觉便强烈过一次,尤其刚才他还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而她竟也感觉不到酸味,只觉得反胃,索性一个人跑到露台上透气,来个眼不见为净。

    “芷青,你怎么一个人跑到露台来了?”季惠文端着两杯酒走进露台,细致的彩妆令她看起来更加明亮动人。“哦~~我知道了,周育维跟别人调情,所以你吃味了,才会躲到这里来?”

    在外做生意难免有许多商场上的朋友,而季惠文在工作室里负责的又以业务范围居多,因此她的社交圈明显比阮芷青大上许多。

    今晚的主人恰巧同时认识季惠文与周育维,因此会在聚会上遇到阮芷青,季惠文一点都不意外,而且她相信意外的绝对是芷青——因为在得知芷青和周育维今晚有约后,她蓄意“携伴”参加,打算乘机进行她的刺激计划。

    “……不是。”看到惠文,阮芷青的胃翻得更厉害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惠文和辛武扬连袂出现。她和周育维刚到不久,季惠文与辛武扬也到了,并眼尖的发现她也在现场,两人落落大方的凑过来跟她打招呼,随意聊了两句才又让其它人拉去注意,直到现在,才再有机会和她遇上。

    让她更感诧异的是,辛武扬今晚打扮得还真不赖,湛蓝色的西装搭配粉红的衬衫,她从没见过他穿得如此正式。

    惠文说得没错,他够高也够帅,才到场不久便吸引不少名媛淑女的青睐,有意无意的全往他身边蹭,而她也把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甚至能数出有多少女人企图接近他。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很奇怪,没事那么注意他干么?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经意便会往他的方向瞥去——都怪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啦,鹤立鸡群,想不注意到他都困难。

    还有惠文,辛武扬是她今晚的男伴不是吗?她怎么不尽女伴的责任,好好的看管那个家伙,反而放任他到处放电?真是有够不道德的一对。

    “不是?”季惠文不怎么相信的拧出八字眉。“周育维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跟别的女人调情?”

    “男朋友是他自己说的,我可没承认。”她闷着声,心情又跌落了些。“而且那是他和那些人的交际方式,不用大惊小怪啦!”

    “交际应酬可未必得用这么轻浮的方式。”至少她季惠文就不会,她不屑的撇撇嘴角。“算了,我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

    “不会啦,三八。”阮芷青笑得牵强,挺认同惠文的论点。

    “你说你没承认周育维是你的男朋友?我记得当初有人还挺高兴收到人家送的花,而且跟人家出去好几次了不是吗?怎么现在反而不承认了?”季惠文没给她喘口气的机会,紧接着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我发现我跟周育维一点都不适合。”浅叹一口,她现在似乎有点懂惠文之前说的那句“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意思。

    她大概是被那束花给迷惑了,才会看不清周育维跟她全然不合的本质。

    “喔喔~~可是他并不否认别人将你和他当成一对耶!”这情况棘手了吧?笨女人!“我想你最好跟他说清楚,你知道,有些男人就是会死缠烂打。”

    “你是说……周育维是死缠烂打型的男人?”天啊!她的运气真好,买张彩券说不定就中乐透了!阮芷青开始感到头疼。

    “我可没这么说。”耸耸肩,季惠文撇得可干净了。“不过他的风评不太好,曾有过伤人的前科,而且伤的是女人喔!”

    阮芷青惊恐的瞠大双眸。“不是吧?!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

    “之前你的眼里只有那束花,我说什么你听得进去吗?”季惠文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总之,你记得要跟他说清楚讲明白,可别出什么乱子。今天我都没吃到什么东西,肚子有点饿了,那我就先进去了;外头凉,你可别待太久喔!”说完便转身离开露台。

    凉?是啊,得知周育维辉煌的过去,她是由脚底凉到头哪!

    “对不起陈小姐,我想一个人吹吹风,晚点我们有机会再聊。”露台的落地窗突然又被打了开来,有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随之响起。

    “好吧,那我们等等再聊。别忘了,我等你喔……”另一个超嗲的女声虽带着明显失望,却也识趣的没强求,落地窗随即被关起。

    烦躁的松开紧束颈间的领带,辛武扬轻叹一声,转身后才猛然发现早已站在露台上的倩影。“小青?”

    “……嗨!”阮芷青摸摸鼻子,尴尬的应了声。

    “我没注意到你也来这里了。”事实上他的眼根本离不开她的身影。

    她何时去拿饮料、跟谁说过话,完全逃不开他的眼,包括她让周育维亲热的拥抱——天知道他差点没拿餐桌上的蛋糕刀,砍了周育维环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可是他明明是被拒绝的那方,还对她虎视眈眈似乎不是君子的作为,因此他不得不撒个小谎,佯装自己一点也不在乎。

    “众星拱月嘛,当然没注意。”她咬咬唇,小声的嘀咕。

    现不是晴朗的黑夜,但她的心口却微酸、微闷,感觉好像厚重的雨云凌空。

    “你说什么?”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不确定地问。

    “没什么。”她心虚的赧红了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不是在里头待得好好的,你干么跑到外面来?”

    “你偷注意我?”他略感惊讶的瞠大双眸,眸心渗入一丝笑意。“你不也跑到这里来,为什么?”

    “不公平,是我先问你的。”凡事都要分清楚先来后到,明明是她先问的,他怎么可以耍赖?

    “如果我说里头太闷,这个理由可以吗?”双臂倚着露台上的矮墙,外头的空气清新带着些许凉意,他感觉好多了。

    她轻笑,似乎她的理由也比他高明不到哪儿去,一样是太闷,闷毙了。

    两人同时感受着夜风轻拂过脸颊,隐约带着说不清的亲昵,过了好半晌,辛武扬突然开口问:“你最近好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她没来由感到一阵鼻酸。

    以往是熟到不行的邻居、朋友,现在怎会演变成这般生疏的对话?而且似乎还是她自找的,这让她的心情烂透了。

    “你不是跟那个周育维来往吗?感觉怎么样?”他状似问得轻松,事实上他很紧张,紧张到连呼吸都感到胸腔疼痛。

    季惠文要他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他根本不晓得她刚才和小青说了什么,也不懂惠文干么要他来碰运气?不过他抗拒不了想见她的念头,没有考虑太久便往这里寻来,说穿了,他只是个被爱情折磨的傻瓜。

    今晚他原本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只不过因为听季惠文说她也会到场,他就不顾一切的丢不会议,像个呆子般跟到这里,只为了贪看她一眼;现在又像个笨蛋一样,问着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蠢过。

    “还好。”现在承认她和周育维不适合一定会被他取笑,她逞强的ㄍーㄙ着。

    他僵了僵,仿佛肚子被狠揍了一拳。

    “你呢?惠文对你印象很好,她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待人家。”

    该死的!她在说什么?明明觉得惠文跟他站在一起碍眼得紧,她怎还硬将他们凑成对?

    如果现在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虽然可能一样被他欺负,但总比像现在这样生疏好上千万倍!她局促的将手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好掩饰自己满脑子胡乱的思绪。

    “别喝这么急,鸡尾酒的后劲很强。”他难掩关心地劝道。

    这女人以往是不碰酒的,可今天不知怎地,鸡尾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要是不提醒她,万一喝醉了,不正好给周育维“机会”?他懊恼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你的关心似乎弄错对象了,现在你该关心的是惠文,而不是我。”她嘴里尝到一丝涩意,分不清是酒精,抑或是难以理解的心情。

    “你以为我会跟她有什么?”蹙眉盯紧她的容颜,他气她还是看不清他的心意。“你真以为我会跟她有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她仓皇的闪躲他的视线,那眼神太过灼热,她害怕自己被焚毁,死无葬身之地。

    “又来了!”他真想掐住她细嫩的脖子,却又想紧紧的拥抱她,两种欲念在心里拔河。“不是任何事都能以逃避来解决,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但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直接面对?”

    “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不可能清楚你的意思!”对,她就是鸵鸟转世的不行吗?他现在有了惠文相伴,凭什么再来管她?“况且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同,请你别评断我的生活态度。”

    “我只希望你面对现实,因为你的答案对我很重要。”凝着她,他的手心不由自主的冒汗。

    他可以说服自己耐心等待,但他身边的人已经快抓狂了,家人、同事、朋友……每个人都发现他极度不稳定的情绪,偏偏只有她这个“肇事者”感受不到,他考虑该不该向大家供出她这个“元凶”?

    供出她,让她被所有亲朋好友追杀,或许他的心理会平衡一点。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那是他的私事不是吗?她只不过是他的邻居,邻居就该有邻居的分际,是不能逾矩的!

    “好,那谈别的。你想就这么一直跟周育维交往下去吗?”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更重要,她的答案完全操控他的生死。

    他愿意等,可也要她愿意给他等待的空间,倘若她决心和他切断一切关联,他会说服自己死心的,然后……然后再说吧,他还没想那么远。

    “辛武扬,我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她不想在此刻面对自己的识人不清行吗?等她跟周育维谈清楚了,再来研究这个问题也不迟。

    “你没有一个话题肯跟我讨论!”他攫住她的肩,用力摇晃。

    “你……”要命!她的头有些晕眩,她的胃极度不不舒服。“该死的你,别摇了!”再摇下去她恐怕就要吐了。

    “那你就回答我所有的问题。”他不死心的再次追问,狠心的忽略她逐渐苍白的容颜。

    “够了辛武扬!”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她的眼很酸、很涩,心脏像被紧紧掐住般难受,他就不能大发慈悲的放她一马吗?“你食言而肥!你说过你不会再管我的,你这个说谎的大骗子!”

    月光下的俊颜狰狞的扭曲,他逐渐收拢指尖,直到她受不了直喊疼,他才猛然放开她的双肩。

    骗子吗?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越来越不堪了,他真的还要执着下去吗?

    第五章

    “辛君扬,你有没有觉得,我老姐跟你二哥‘情海生变’了?最近常常有别的男人送我老姐回家耶!我看来看去,都看不出他们在玩什么把戏。”阮国青拿着五子棋上的黑子,心不在焉地问道。

    吃过饭后,阮国青到辛家找辛君扬“杀两盘”五子棋,两个年纪相仿的高中生坐在辛君扬床上厮杀,可才杀到一半,阮国青突然想起这些天的“异象”,不禁想听听辛君扬的看法。

    “什么情海生变?我看根本是‘情何以堪’了。”这家伙怎么老堵他的白子?辛君扬紧蹙眉心,懊恼的应道。

    “什么情何以堪?你在说谁啊?”阮国青拿着棋子在指尖把玩,注意力全不在胜负即将分晓的棋盘上。

    “我二哥啊,他喜欢你姐那么多年了,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却得眼睁睁看着你姐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偷人’,这不叫情何以堪叫什么?”

    气死!怎么都连不成一直线?不玩了!

    辛君扬恼火的以手拨乱棋盘上的黑白子,没风度的“湮灭证据”。

    他在学校可是棋社的副社长耶,怎么可能输阮国青那肉脚?不算、不算啦!

    “喂!你怎么这样啦?我姐那叫另结新欢,哪来‘偷人’那么严重?”阮国青愣了下,虽不爽棋盘被破坏,可他更不爽老姐的“清白”被诬蔑。不过转念一想,辛二哥真的很无辜,他不由得浅叹一口。“武扬哥也挺可怜的,千错万错都是我姐的错。”

    “他哪里可怜来着?又不是没女人追他,是他自己不要的。”那叫自找罪受,辛君扬一点都不同情自家二哥。“不过这两天我看他跟惠文姐电话通得勤,说不定连他都要变心了。”

    “是喔?”阮国青惊讶的瞠大双眸,随后整个人放空的在床上躺下。其实他挺喜欢武扬哥当他姐夫,可是情况似乎很难掌握。“你知道吗?我姐今晚又跟那个男人出去了。”

    “我二哥也跟惠文姐出去啦,反正他们的世界很难懂,我们还是别管太多比较好。”辛君扬偏向于明哲保身,否则帮不上忙反而沾了一身腥,岂不倒霉?

    “你的意思是,武扬哥也移情别恋了了”跟惠文姐?欧卖尬,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啊!

    “干么讲那么难听?要不是你姐先跟别的男人‘有一腿’,我哥会答应跟惠文姐出去吗?”辛君扬虽跟阮国青有同感,但他很难不维护自家兄弟。

    两个大男孩互瞪半晌,阮国青一跃而起,拿起棋盘回家。

    话不投机半句多,有趣的是,阮国青走前不用先打招呼,辛君扬竟也习以为常,没太大情绪反应,只在他走后挖挖鼻孔,藉此抗议他不甚礼貌的行径。

    不料阮国青离开不到五分钟又“原路复返”,一进门直接找上辛家大哥辛浩扬。

    “浩扬哥,你帮我打电话通知一下武扬哥,要他帮我找一下我姐可以吗?”阮国青青涩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忧虑,仿佛发生天大的事情。

    “芷青?她到哪儿去了?你不知道武扬的电话吗?”辛浩扬并没有拒绝,只是觉得这小鬼似乎太多此一举了点。

    “我知道,问题是我怕我爸妈担心,没敢在家里拨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惠文姐打电话到家里来,说她跟我姐本来在同一个地方聚会,但我姐让人送走好一阵子了,算算时间早该到家了,问我姐到家没。”阮国青看了眼由房里定出的辛君扬,忙不迭再说:“君扬说武扬哥跟惠文姐出去,那武扬哥应该也有看到我姐,所以我才来麻烦你……”

    “武扬,你有没有看到芷青?”不待阮国青交代完那一大串过程,辛浩扬早已拿起手机拨打了。

    好在国青精明,在家里打这电话的确有可能让阮爸、阮妈担心,因此他义不容辞的直接打电话问辛武扬。

    辛君扬拍了拍阮国青的肩,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可以明白好友的担忧。

    “你跟着她了?好,没事了,自己小心点。”辛浩扬收了线,朝两个大男孩咧开嘴笑。“听见了吗?有你武扬哥跟着你姐,没事了。”

    没事才有鬼!

    辛武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越掐越紧,随着车行的方向越来越偏僻,他的情绪便越来越紧绷,差点没诅咒周育维的祖宗十八代!

    他该撒手不管的,可没想到由露台回到大厅里不久,他就看到周育维扶着不甚清醒的阮芷青离去;他说过鸡尾酒的后劲很强,那女人就是不听,看她的样子明明喝醉了,却让周育维这样带走,教他怎能放心?

    他跟季惠文使了个眼色,惠文了解的挥挥手,要他赶紧跟上,所以他没有考虑太多便跟着离开,驾车紧跟着周育维的红色积架。

    他不久前才听季惠文说过,周育维曾有伤人的前科,而芷青的性子又硬,这会儿让周育维给带走,倘若有个万一……他窒了窒,没敢再往下细想。

    远远的,他发现周育维的车停在一间小木屋前,那偏僻的地点明显让人感到一丝紧绷,仿佛即将发生什么事似的。

    他远远的就停下车,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近周育维的停车处,发现周育维搀扶着阮芷青,正往小木屋里走去。

    该死的!周育维那家伙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已是昭然若揭,她怎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