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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23部分阅读

成了一团乱麻一般,鞑官和锦衣卫战在一处,彼此纠缠,也真的不知道适才的一矛刺中了没有。

    凭伯颜的力道,要是刺中了,就算张佳木身披重甲,恐怕也不能活了。

    “怎么样,怎么样?”等他奔到战场,一边向战团里挤过去,一边问着刚刚先赶到的曹铉。

    “唉,教他闪过去了。”

    曹钦很是失望,但曹铉却无空多说,他已经瞄了了一个敌将。刚刚对方连续几斧,砍翻了两个鞑官,一群鞑官气的哇哇怪吼,想要群起围他,曹钦此住众人,决定自己亲自上去会会对方。

    他手中也是一柄铁矛,他天生神力,用普通的矛不甚得力,所以用的是纯铁打造的铁矛,这么一弄,这铁矛就重达二十四斤,一般的人单手就很吃力,更不要提很快速的戳刺,但曹铉力大无穷,平素练武又辛苦的紧,所以或是双手,或是单手,用起来全然不吃力。

    他对上的,正好是手持长斧的周毅。

    彼此都是武艺高强,势大力沉的勇武之士,对武器和马匹的掌握都在心念之间,两人彼此第一冲,就是斧矛相对,彼此用力,发出吱吱呀呀的刺拉的响声,众人看的分明,甚至还看到斧矛之间溅出了一溜的火花出来。

    “好,好斧子”

    “你也使的好铁矛。”两人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彼此知道,刚刚的一出手,都是快捷凶猛,对方居然都是在一瞬之间都挡住了来势。

    骑兵对冲,除了开始的第一击和控制的马速,自然还讲究第二下的调头。战场之上,纷乱异常,但曹铉和周毅都是第一时间把马调回了头,又自然而然的又找到了刚刚的对手。

    “砰”这一下,是周毅先发,斧子直劈对方的左腿,但与此同时,曹铉也是一矛过来,正好把斧子挑了起来。

    斧矛交加,论力气,周毅却是比曹铉差了一些,斧子被生生挑动了起来,而曹铉的反应极快,长矛如闪电一般的抽了回来,再又向前一刺,周毅却是闪避不及,被一矛刺在了腰间,如此重矛,虽然动作太快而不能施展全力,亦是打的周毅耳鼻嘴间都是鲜血狂喷,一声闷哼之后,就从马上摔落下来。

    “哈哈,痛快”曹铉很久没有能和人这样动手,不仅动手,而且对手也很强悍,而且并不是平常演练,而是真正的性命相搏。

    这一下得胜,真的是酣畅淋漓,犹如夏日饮冰,那种痛快之感,真的是叫他想狂呼猛叫,一直到真的嚎叫出声。

    痛快之后,却犹有不足之感

    眼前被他打翻下马的武将已经被缇骑给抢了回去,为了抢这人,还死了一个,伤了三个,现在鞑官和缇骑彼此对冲了几次,鞑官果然是强,除了开始被强弩射死的三十余人之外,与缇骑对冲三阵,彼此都是死伤了三十多人,一地的尸体和断臂残肢混杂在一处,叫人触目惊心,份外胆寒。

    “可惜,刚刚那一下不一定戳死了他。”刚刚为了追求速度,曹铉也是没办法出全力,对方是缇骑中的将领,身上的铠甲是最上等的山文铠,虽然是被打的狂喷鲜血,倒是未必就真的死了。

    “张佳木在哪儿,过来受死”刚刚的神勇武现令得曹铉的信心大增,在幼军中他原本也是曹家安插在幼军里的一个重要的伏子,曹钦在京营的势力已经没法再增加,四卫是刘用诚这老狐狸的,水泼不进,针插不进,所以幼军当时也是布子的重点。谁知道一入营就被张佳木打了个下马威,面子丢光,这一下安排全废,曹铉也在曹吉祥那里看了好多天的冷脸,想起这个,自然大感愤怒。

    此时他志气昂扬,找着张佳木来报当日的一箭之仇,倒是要瞧瞧,生死相搏,到底是谁更强一些。

    ……

    张佳木却没空理他,战场纷乱,他身边也一直有几个直卫在护卫。曹翼倒是杀的兴起,和武志文等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阵势,把一群鞑官打的抱头,杀的甚是爽快,张佳木却是被伯颜给缠住了。

    虽然躲过了第一下,张佳木却是一直处在被动之中。伯颜不愧是蒙古人中的第一勇士,是鞑官中的第一人。论起神力,他可能逊曹铉一筹,但论起心志坚韧,武艺和经验的完美结合,曹铉却远逊于伯颜。

    一次完美的冲锋,一次快捷而角度刁钻的戳刺。

    疾如风,快如电。

    再一次,又一次。

    始终不停的追赶打击,始终不停的戳刺与拍击,一柄样式古拙的苏鲁锭被伯颜使的虎虎生风,犹如粘在手心一样,也犹如是他胳膊上又多长了这么一截,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有好多次,矛尖就擦着张佳木的鼻尖掠过去了,又或是从他腰间的束甲带绦的根缘穿了过去……

    就差那么一点,伯颜就能成功。

    就差那么一点,张佳木就会被一矛刺飞,以伯谍的经验,他不会干出力气用小的蠢事,一矛过来,绝对会从张佳木的身上刺穿过去,再拉回来,内脏也会被挤出来,压出来,拉出来,任你是大罗金仙,任你身处高位,也不要想从矛下逃出性命来。

    “果然好矛,果然好汉子。”

    “不要用好汉子来夸我,”在马上交过一合,彼此都看出眼中的欣赏之意,伯颜虽然准而狠,但张佳木的稳却是叫他无计可施。不论是哪个角度,不论是多快,多狠,多大力道,都会被张佳木稳稳化解,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听说他从未上过真正的战场,也没有真正的杀过人,用蒙古人的话来说还是一只没有上过天的雏鹰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的武艺纯熟老练,身法亦是如此,在伯颜的眼中,这个人没有破绽可寻,虽然他看似占尽了上风,但很多时候都是在没机会的时候强找机会,就比如对方的马槊架在那儿,他硬是用矛却砸,对方明明闪的过,他还得刺过去,不然的话,就会觉得自己的身形僵化呆滞,就会被敌人找到可乘之机。由于对张佳木的欣赏,虽然他口气生硬的反驳了一句,但还是也跟着道:“你的马槊也用的不错,你才是好汉子。”

    “哈哈,彼此彼此。”

    张佳木大是开心,又闪过对方的一矛,止住了几个要上来帮手的直卫,眼盯着伯颜道:“我的麾下也有不少蒙古人,他们是我的鹰犬,为我猎获鹿和羊,怎么样,你愿意为我效力么?”

    “不愿意。”

    “怎么?”张佳木将对方的一击高高架起,笑道:“你还以为你们有胜利的机会么?”

    “没有。”伯颜摇着头道:“我现在的主人比猪还蠢,他的眼神里远没有你眼睛里的这些东西,你不止是一个武者。这一仗,我们已经是输定了。”

    “既然输定了,何妨改弦更张呢?”

    “不会。”伯颜又是凶猛的一刺,但仍然失望地看到对方闪开了,他摇着头,语气坚决无比:“我们蒙古人自己分裂,沦为汉人的手下,投一主已经是丢脸的事,要是再投一主,就算不死,我也没有脸说自己是苍狼和白鹿的子孙。”

    “可我的下属中不少人是蒙古人,你又何必这么固执?”

    “唉,他们糊涂。”伯颜的声音激切起来:“蒙古人这么少,汉人这么多,我们只有不停的打,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最好是汉人自己分裂,我们才有机会。这样偏安下去,大家给汉人卖力,不管是哪一部,都想和汉人互市。可汉人会给我们火药和大炮么?汉人会给我们盐,但绝不会给铁。这样再过一二百年,我们不是要任人宰割?”

    “你倒真有远见。”

    “不必嘲讽了,”伯颜很安然的道:“蒙古人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蠢和野蛮,我们也有智者。不过,咱们的气运尽了啊……你拿出真正的本事来吧,不要叫我觉得你不象个真正的勇士。”

    掌握大权之后,张佳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真正的肃清沙漠。除了保喇之外,还有北方草原的鞑靼部落,他打算从各方面入手,直到草原为汉人真正掌握为止。

    还有建州卫,他决定要铲除所有的建州部落,绝不留下后患。当然,也会把叛乱的朵颜三卫彻底铲平,把大宁等地重归治下。

    这一切都是他的雄心之下的计划,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计划,每次心情紧张压力过大时,他便想想这些,就觉得所付出的很是值得。

    今日与这个蒙古人一席谈,倒是教他心中微有触动,看来,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健者,只是大家的立场不同,然后民族气运不同,所以最终的下场也不同罢了。

    以他的立场来说,仍会坚持所要做的,绝不会有一点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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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还是很辛苦的,这个要写,新书要紧张的筹备,肯定要比这本好看……所以,月票

    第490章 舌战

    “好吧,死在我的槊下,你也不枉这么折腾一场了。”张佳木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还有现成的一个仁人义士。

    看来,投奔到大明的蒙古人绝没有混口饭吃那么简单,在情报等著多方面还都是很想有所建树的,只是机缘不大凑巧,所以没做出多少大事来。不过,蒙古人在大明讨的便宜也够多了

    朵颜三卫,太祖太宗设立是为了驭使防边,结果大宁给了他们,三卫却是屡次犯边,而且屡次给强大的蒙古部落当先锋,因为他们熟知地形,所以为恶更甚。至于后来和建州卫合作,绕道长城入关,更是为祸甚深,当然,这是后话了。

    就现在这阶段来说,蒙古人在河套的危害才大,只是细雨润物,还没有多少人发觉其中的不对罢了。

    他的长槊原本的路线已经被伯颜的铁矛封住,但发力之后,竟是突然变了一个角度,极为妖异地闪过了伯颜的封堵,槊尖实实在在的挑在了伯颜的肋下

    “噗……”伯颜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大力敲在了肋间,然后便是嘴里一甜,鲜血狂涌而出,他想对张佳木再说些什么,可是眼睛里也流出血水,视线模糊,什么也瞧不着,于是这位勇冠京城鞑官,被曹家倚为长城的鞑官首级,就这么从马上歪倒下来,就此了账。

    伯颜一死,鞑官不仅不乱,反而有不少人发出了愤怒的呐喊,数十骑一起发力,把对抗他们的锦衣卫缇骑打的节节后退,然后一直向着张佳木这里冲杀过来。

    红黑两色的旗帜下聚集了数百名天下最勇武的骑士,彼此对战厮杀,不论是鞑官还是缇骑,彼此都是配合默契,往往缇骑一槊过去,同时就有三四支铁矛架住,然后就有人抽冷子偷袭那个冲击挥槊的缇骑,而缇骑也有同伴在帮助他哨看护卫,遇到偷袭,就会有人从侧翼过来挡住攻击,然后又组成小队反击。

    数百人在不大的广场上来回的奔驰,突刺,反刺,其中不乏有左右手一起发力的勇武之士,不缺手持数十斤重斧的天生神力者,也不乏身矛合一,身马合一的武艺骑术融和到最高水准的武士。

    这么的一场战斗是华丽之极,漂亮之至,令得观赏它的人心醉神迷,陶醉其中。虽然是杀戮,不停的有人从马上被打落下来,或是直接口喷鲜血而死,或是身上骨架被砸的粉碎,或是在胸前腹前被刺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连内脏也顺着血水流了下来……但无论如何,这是一场暴力美学的极致,无论是鞑官还是缇骑都是身手矫健,斗志昂扬,鞑官是悍不畏死,不知道死为何物,甚至,是喜欢死亡的到来而增益自己的勇士之名。

    而缇骑则是有一股难言的傲气和骄狂,在无数次的训练,洗脑,甚至是故意的吹捧下,在待遇,甲胃,兵器上,任何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助长了缇骑的骄纵之气,而这,也是张佳木有意为之,一支军队如果不骄狂,又怎么有傲气和本钱来对抗强敌?

    现在他可算是欣慰满足了,缇骑无愧于这一年多的栽培和投入的本钱,耗费的心血。对抗几倍的鞑官,虽不能胜,但也绝没有被击溃的可能

    这一支军队,只能被彻底消灭,却不能被击溃

    可以说,这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也是张佳木故意的。缇骑和孙锡恩合作打石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正阳门遭遇战更是小菜一碟,至于在锦衣卫正堂前的击溃战只是敌人攻击了一夜而未能建功,心浮气燥,所以一击成功。

    真正的硬仗和遭遇战,还是得看眼前这么一场

    既然看出了根底,也知道结果如何,倒也不必太纠缠下去了。略微看一看战场局势,张佳木便命道:“武志文”

    “末将在”武志文论武艺是缇骑中仅次周毅和任怨的健者,此时也是杀的满头大汗,重甲和跨下白马的身上全是鲜血,看起来如杀神一般。

    他和周毅都是沧州人,周毅此时生死不知,所以武志文杀的性起,几次冲到敌阵内部,自己身上自然也是受创非浅,此时张佳木一叫,他便厉声而答,手中长槊却仍是向着敌人那边,槊尖仍在抖动,不停的滴下鲜血来。

    这个部下如此,张佳木心中也甚是感慨,只是他脸上一无表情,只是迅速令道:“敌众我寡,况且也摸清了他们的底,且战且退吧。”

    “是,末将知道了。”

    “嗯,由你来安排。”

    张佳木脸上也是露出满意之色,和别的武官不同,武志文的特点便是军令如山,一声令下,向来就是按军令办事,绝不打商量。

    这要是杀红了眼的周毅,怕得说好一会子,才能驯的住他。一想起来周毅伤势颇重,张佳木心中也甚是沉痛,只是他向来沉的住气,虽然心痛,脸上却是绝无表情。

    有他在,军令自然顺畅,令行禁止。正和鞑官缠斗着的缇骑缓缓后退,慢慢开始收拢着队形。

    “怎么回事?”孙镗却正是杀的兴起,他是行伍出身,论起武艺也很不弱,其子孙軏年刚过弱冠,也是血气方刚之时,父子二人和五六个亲随组成小队,杀敌十余,孙镗臂上受了轻伤,孙軏自己没有受伤,不过战马被人用长矛刺中,已经是不良于行。

    其余随从六人,已经死伤四人,只有两人还跟随着父子二人,一并奋战。

    听到后撤军令,孙镗虽是不满,便亦没有办法,当下恨恨的道:“君父就在眼前,理当戮力奋战,至死亦不能退,这么一退,贼亦四溃,得费多大力气来收拾,祸延四处,更是京城百姓之难。”

    他的话当然也有些道理,只是张佳木知道幼军将至,除了分一部和缇骑配合追击施聚的京营兵残部外,还可以分出大军,四处围追堵截。

    这样一来,又减少缇骑损失,又能叫幼军得到实战锻炼,就算不一定人人能动手,但实战的气氛是难能可贵,很难得到的。

    这种打算,是纯粹出自锦衣卫的缇骑和幼军的打算,孙镗他们当然不大了解。战场之上,自然也没功夫和他们解释。

    况且,孙镗也不大会了解,张佳木把缇骑当成未来大军的军官们来栽培,就算成立正式的讲武堂,这也是将来的事,而且,缇骑的人也可以到讲武堂当讲师。可以说,骑战步战后勤军法旗帜鼓号武器骑术射术器械和体能训练,缇骑几乎是每天都在进行各式各样的训练,已经有近两年时间,再过几年,几乎每个军官都能看的懂武备志,至于孙子兵法这样的高级货色,还是给中高级军官准备就行了。

    这些宝贝疙瘩拿去和鞑官拼,张佳木也觉得是太浪费了。

    孙氏父子虽不愿意,却也是与缇骑一起后退,在他们的左翼则是吴谨和他的随众,退的近了,都能看到彼此身上的血迹,此时身为武将,不仅没有什么不适之感,相反也是觉得杀的爽快,当下各人都是相视一笑。

    正在此紧,曹钦和曹铎却是带着亲卫赶到,得知伯颜被张佳木刺死,曹铎更加愤怒,缇骑虽然一直在后退,地形对鞑官越发不利,但曹氏兄弟还是一直追赶过来。

    “此是良机”孙镗久历战阵,对儿子低声道:“我来吸引他注意,你引弓射曹钦这个贼子,记得,要稳和准。”

    “是,儿子省得。”孙軏也非弱者,当下便答应下来,自己混入缇骑队中,悄悄解下背负的骑弓,开始瞄准曹钦。

    “曹钦贼子,我等已经告了急变,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