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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惑爱第3部分阅读

    料。

    谷仲臣一推开西厢门就瞧见脸色发青的敖寒,还有……欢介。这对师徒倒有默契,全带著一脸病气。

    “敖……”想叫她姑娘,又觉得讨厌,一时间,谷仲臣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才好?

    反而敖寒先瞧见了他,毕恭毕敬地走过来问了一声安。

    “相公早。”同时,她向欢介递过去一抹眼神。

    那美得傲气的少年才心不甘情不愿低头行礼。“少爷早。”

    “嗯!”谷仲臣有些心烦地挥挥手。“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

    她会意地颔首。“那相公找妾身有什么事吗?”

    “我……”总觉这问题提出来显得过于亲昵,但不提,他又放心不下,正为难间,吴修手里拎著只烧鸡跑了进来。

    “嘿!欢介,不吃饭没关系,吃鸡如何?”吴修眼巴巴地对著美少年献上殷勤。

    欢介嫌恶地撇开头去。“你是傻子吗?吃饭跟吃鸡有什么差别?我是被罚今天不准吃东西!”

    谷仲臣一时迷惘。“为什么?”难道她不吃饭也是受罚?

    敖寒愣了下,才恍然理解他所言为何,便解释道:“欢介昨晚对相公无礼,我……也是。”

    因此她罚他们两人今天不准吃东西!天哪……谷仲巨突然好想撞壁去,是怎样一个认真、又不懂得变通的女人,竟执礼严谨至此地步?

    “我原谅你们了,所以,去吃饭吧!”

    敖寒为难地低下头。“可是……赏罚不严明就无以持家。”

    “谁说的?”谷仲臣额上开始跳出一条条狰狞的青筋。

    “书里都这么写。”她唯唯应诺。

    “哪一本书?书名为何?”突然听见一股莫名的声音,原来是他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这……”她绞尽脑汁,幼年被塞了太多有关礼教的书了,一时还想不出那么多。

    “比如:女诫、女四书、论语……”

    “我去把它们全烧了!”他说风便是雨地转身便往书房走。

    未料他反应这么大,敖寒一时手足无措。“相公——”

    谷仲臣顿住脚步,猛一转身,熠熠生辉的眼眸盯住她。

    “你记住了,这个家我作主,只要我活著一天,那些个狗屁倒灶的礼教你全给我忘了,从此以后只准听我命令办事,知道吗?”

    瞧他气势汹汹的,她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了。

    “那么,去吃饭。”谷仲臣伸手招呼过管家。“福伯,给他们弄点儿吃的,我可不要见到『百草堂』里出现饿死尸。”

    “是。”陈福笑呵呵地领命办事去了。

    而敖寒和欢介也自然被“请”进了食堂吃饭。

    吴修笑嘻嘻地贴近谷仲臣身侧。“好了不起的主子啊!果然有当家作主的气势。”

    谷仲臣不耐地睨他一眼。“你有话就直说,少拐弯抹角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吴修把手一摊,表现出誓死如归的神情。“你越来越关心那位『敖姑娘』喽!”若非在意,以谷仲臣狂野的性子,哪会管人家吃不吃饭?她要饿死是她家的事。

    “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百草堂』里出现饿死尸。”谷仲臣没好气地边咒、边快步回到自个儿屋里。

    这敖寒,活生生一个大麻烦,他怎会又笨到与她牵扯上关系呢?十年前的他都比现在聪明,知道要甩开她,免得惹上一身腥。

    “真只是这样?”偏偏促狭的吴修远不肯放过他。“可你刚才表现得很紧张、很担忧耶!还说要烧书,我记得你说过烧书是天下间再恶劣不过的罪行,怎么刚才却……”

    谷仲臣回头,一拳封住了吴修喋喋不休的嘴巴。所以说有一个与自己个性相似的知己是天下间最最不幸的事,那等于是双倍的恶质再往上堆积,他当初绝对是得了失心疯  了才会与吴修相交成莫逆。

    食堂里,敖寒举箸发呆。谷仲臣方才的模样十足地异常,他竟说要烧了她的书呢!

    他是个如此爱书的人说……

    “寒姐姐、寒姐姐……”欢介唤了她几声,得不到回应,私心里又深深埋怨起谷仲臣,都是他的出现搅乱了他们六年来平静的生活。

    他原先还幻想著再过几年,等他满十八岁,就可以娶敖寒为妻,从此“妻唱夫随”、相伴一生。可如今,什么计划都叫那位大少爷给搅乱了。

    而且,瞧敖寒对谷仲臣的反应比对他的大得多,大少爷随便两句话便可以将她诱骗得晕头转向,但她却对他的付出与努力全视作理所当然。

    “真不公平!”欢介不禁喃喃抱怨。

    敖寒被他断断续续的低语给惊醒了。“欢介,你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啊!寒姐姐,你终于也注意到我了。”他嘟起嘴,语气中溢满酸气。

    她举筷给他挟了一大块鱼肉。“你到底想说什么?”常常,她搞不清楚人们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并不笨,只是不善于揣测,尤其是善变的人心,那是她永难明白的课题。

    欢介叹口气,也晓得敖寒在人情世故上的迟钝。“寒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好啊!”她全然体会不到他的挣扎,只以待亲弟的心对他。

    欢介不由备感无奈,但心底的希冀还是无法抹灭。

    “你……觉得我怎么样?”

    “怎么突然这样问?”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出空气间隐约不安的分子。

    “只是想知道这么些年下来,你对我的看法如何?”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以不惊吓到她为前题。

    “你很聪明、也很用功!”她笑著,这徒弟是她的骄傲、也是未来的希望。“再过个几年,等你累积够经验,我这『神医』的头衔大概就要让给你了。”

    “只有这样?”真叫人失望啊!她待他全无半点私心。

    她疑惑地停下筷子,怎么也没想到这由她养大的孩子会对自己有意?

    “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太不对了,错在他们相遇的方式;错在他年纪太小……错错错,他一颗初动的少年心全叫满篇错误给戳刺得千疮百孔了。

    “没有。”欢介强颜欢笑著摇了摇头。“那……寒姐姐,你对少爷又有什么感觉?”

    “相公!”敖寒明灿的视线突然蒙上了一片乌云。她对谷仲臣的感觉岂是一张嘴可以说得尽的?

    六岁进他家门,童年的记忆是像蜜一般地甜;但成年之后,他待她却是越来越疏远,以致他们成亲十年,她依旧是云英一朵。

    怕是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她无奈,却也无能为力;不为自已感到悲哀,只觉对不起谷家列祖列宗,只因她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无法为谷家传宗接代。

    曾经想过,再过个几年,他们之间的情况再不改变,得为他找门妾室,总不能叫谷家绝后,但……她难过啊!

    虽说女诫上明言:女子不得善妒。为了丈夫好,多纳几名小妾也是应该的,可一想到他的千恩万宠将悉数分给众侍妾们,她的心就揪得发疼。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叫她永远见不著这些难堪事儿?

    欢介不肯罢休地加紧追问:“少爷……我是说,你喜欢他吗?”

    闻言,她俏脸轰地一烧。“什、什么?”

    “我说,你喜欢他吗?”深明敖寒为人的守礼与守分,所有的事情都往心里搁,她的温情只有知心人能体会。欢介知她的心,因此更想逼出她真正的想法。“你在少爷面前总显得特别迟钝,是因为你喜欢他?”

    “我们……已是夫妻……哪说得上什么喜不喜欢?”她几乎说不全一句话,因为将闺中情宣之于口是不合礼的。“欢介,你不能……随便……说话。”

    “只可惜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是没人会知晓的。”欢介放下碗筷,没心情用餐了。

    与敖寒总算相处六年,他懂她的含蓄,这反应明摆著她一颗心始终只挂著谷仲臣,除非谷仲臣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否则她这辈子是认定那位少爷相公了。

    “欢介……”最近每一个人都怪怪的,谷仲臣是、欢介也是,尽与她打哑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真心不解。

    “我吃饱了。”不给她提出问题的机会,他匆匆转身离了食堂。

    “欢介!”没得到任何回应,敖寒无奈又无措地在椅子上瘫软了身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大家都不明说呢?“

    良久,直到她脸红脖子粗地急喘口气,才发现自己因欢介的问题而屏住气息好一阵子。

    想起欢介问她喜不喜欢谷仲臣?喜不喜欢呢?呵……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她这辈子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不爱他、爱谁呢?

    她是死心眼、也古板,纵此一生,只要自个儿的丈夫;因此虽然他不爱她,她也未曾主动求去,除非……

    想了想,敖寒笑著摇摇头。“不可能的,相公知道我们有婚约,他不会乱来的。”

    正因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依她对他的了解,谷仲臣性子虽然开放,行事为人却多有分寸,他只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为所欲为,所以她相信这一生自己是他唯一的“妻”了,他纵会再娶,也是“妾”,因此她守候他守候得心安理得、无怨无悔。

    第四章

    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绝对?从前敖寒大概会说有,但此刻,她没有把握了!

    瞧著大门前艳丽娇美的俏佳人,她自称为谷仲臣的“妻”……他的“妻”;那她呢?她这打六岁就进谷家门的童养媳又算什么?

    “喂,你傻啦?”乌依不满地瞪著眼前平凡的女人。她打京城一路追踪谷仲臣南下,听说他回家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百草堂”,以为可以立刻见著心上人,不意却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堵在门口,弄得她心里的焰火越来越往上狂飙。

    “敢问姑娘贵姓芳名,与我家相公——”那已经喊了十年的辞儿,竟在这一时间钝了!敖寒抿了抿唇,硬将“相公”改成“少爷”。“我家少爷,请问你与少爷是何时成亲的?”

    “这关你什么事?”乌依耐性耗尽,用力推倒她,直开进“百草堂”里。“谷仲臣,谷大人,你在哪里?”

    敖寒料不到她会有如此无礼的举动,一时给推得跌坐在地。

    “寒姐姐!”书馆里的欢介听到喧嚷,快跑出来,一见敖寒被欺负,全身的硬刺都张了开来。“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百草堂』?”

    乌依瞧见欢介,一时被他绝美的容颜给敛去了心神。在家乡,就常听人说汉家儿郎俊俏,果真不假!

    在京城,她就见著不少斯文书生,个个儒雅好风貌。当然,其中最棒的要属谷仲臣了,他不仅容貌端正,气概更是慑人,难得的是他从不以威服人,总是在谈笑间用兵,制敌千里于无形。他能文允武,风趣幽默,尤其最叫她欣赏的是那份责任心。豪门贵胃多的是浮夸不实的花花公子,然而谷仲臣却不同,他狂妄,但绝对坚持在不伤人的范围内。这样的伟丈夫,毫无疑问是最佳情人的典范。

    不过再好的容颜在欢介面前都要失色,他太美了,甚至比她这个苗疆第一美人还漂亮,她不禁要嫉妒,这样的男人是天生下来折损女人自尊心的吗?

    “啊——”突然一声惊吼打破四周的岑寂,只见吴修站在前廊处,眼珠子几乎暴出了眼眶。

    “吴修!”乌依回头瞧见那与谷仲臣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人儿,整张脸都笑开来了。

    但大异于乌依的兴奋,吴修却像瞧见什么鬼怪似地,脸色发白,急往“翠松楼”方向掠去。

    “不好了、不好了!煞星上门啦……”一路上就听吴修这样鬼吼鬼叫个不停。

    “吴修,别跑!”乌依不放弃地紧追在他身后。

    欢介走过去扶起敖寒。“寒姐姐,你有没有伤著哪里?”

    敖寒身子微微发著颤,纵然有伤,也是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由吴修见著乌依的反应看来,他们绝对是相识的无疑。那么,乌依所言,她是谷仲臣之妻的话,可信度无形中就增添了数成。

    他又另外娶妻了,明媒正娶拜过堂,或许连洞房都早入过了,那她……

    心空荡荡的,身子似在一寸一寸破碎中,她这个有名无实的“谷夫人”终也要被人驱逐出去了。

    见敖寒一张脸,雪白得似是十二月的隆雪,欢介的心真如刀割一般地疼。

    “寒姐姐,我们走。”

    “去哪里呢?”她茫然的眼对上欢介的。多可悲啊!她竟流不出泪来,因为她没有立场。

    说她是谷家妇,其实与她拜堂的只是一只公鸡,谷仲臣压根儿没承认过她;若真要追究,她也只是一只公鸡的妻。

    “去找少爷,要他给你一个交代。”欢介咬牙。敖寒是他心目中的宝贝,如果谷仲臣这般不懂得珍惜,他就带她远走高飞。凭他两人如今一身医术,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交代!”敖寒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拖著走。其实也不想反抗了,心底深处还有一小簇希望之火,她希望——谷仲臣会反驳乌依所言。

    谷仲臣正在房里烦恼著自个儿日渐脱缰的心,而此时吴修由远而近的吵闹声更撩拨得他烦躁不已。

    “你干什么?见鬼啦?”带著一脸的不耐踏出房门,谷仲巨大步行至中廊,用拳头阻止了发疯的吴修。

    “比见鬼还可怕啊!”吴修比著医馆方向,手指还有些抖颤。“乌依找来了——”

    他这辈子寻美无数,自信只要是美人,不管个性好坏,他都欣赏,唯独对乌依避如蛇蝎;实在是这位打苗疆来的美人儿太可怕了!

    他亲眼瞧见她对人下蛊施毒的狠戾,中蛊者将全身的皮都抓挠下来了,她还面带微笑看得不亦乐乎。要说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比毒蛇还要毒,他肯定绝对是乌依无疑。

    “她怎会寻来?”谷仲臣将脚步一转,差一点点就想再躲回“翠松楼”去。

    乌依是他还在皇宫任职时,皇上论功行赏所赐给他的苗强美人,但他已心有所属,因此推却了去。

    想不到虽然他不要,可是乌依却不肯离开,硬是对他死缠活赖,连皇上都拿她没辙,烦得他最后不得不请求外调。离了皇宫,变成八府巡按,微服巡视天下,他以为这下子总算可以摆脱她了,却想不到她竟会追著他的脚步而来。

    太失策了!他本不该在一处地方停留过久,倘若他不被敖寒弄乱了心思,在家里住下;天南地北、四处遨游,乌依想找著他,等下辈子再说吧!

    “这问题等咱们逃出生天后再问吧!”吴修一想到乌依身上带的蛊毒就心里发毛。

    “我要溜了,你怎么样?”

    “我……”等不及谷仲巨作决定,乌依蝶一般的身影已飞扑进他怀里。

    “谷公子,人家好想你呢!”怪腔怪调的汉语却充满了娇柔媚意。

    苗疆姑娘天性豪爽大方,不似汉家小姐处处讲求礼教、矜持,乌依一把抱住谷仲臣,噘嘴就吻上了他的脸。

    这亲密的一幕完全落入后头由欢介搀扶而来的敖寒眼里。她双手捂著唇,惊骇的秋眸圆圆大睁著,身子剧烈地摇晃,全靠欢介的扶持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谷仲臣的视线越过乌依的肩,将敖寒伤痛欲绝的神情全数收入眼底,胸膛那昨夜才涌出暖流的地方,又汨汨冒出无数温热的液体。

    “娘——”那个“子”字硬生生地咬在齿缝间。他是疯了不成?差一点点就要承认她是他的妻。

    谷仲……“欢介皆口欲裂地瞪著他,若非敖寒挡著,他已冲上来与他拚命了。

    “他是少爷!”没有起伏的声音自敖寒口中低沈逸出。

    “可是……”欢介不服啊!少爷又如何?人命有贵贱吗?天理何在,难道少爷就能欺负人?“寒姐姐……”

    “不许无礼!”敖寒软软的身子几乎要崩溃了。天知道要维持住礼教,她费尽了多大的心力?

    “寒姐姐!”欢介只为她不平,守分认命得来一次又一次的心伤,然而这善良的人儿什么时候才学得会自私、为自己打算?

    “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姐姐,就不许再说了。”绝然言语总算阻止了欢介以下犯上。

    敖寒低垂蛲首,将全身的重量交予他,已无力气再表现任何反应。

    谷仲臣身子一颤,有些儿失望。她为什么不据理力争呢?

    乌依察觉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