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都是报应,不怪任何人,但是在我死前还能见到念慈你最后一面,杨某了却此生已无遗憾。”
穆念慈闻言顿时趴在杨过的胸口上失声痛哭起来,穆念慈一边哭一边轻轻捶打着杨康的胸膛说道
:“阿康,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
杨康闻言轻轻抚o着穆念慈的秀发说道
:“念慈,这些年苦了你了,跟我在一起你一直饱受非议,但你却从未放弃过我,而我则没有让你过上一天安稳日子,我心里有愧于你啊……”
穆念慈闻言含着泪笑道
:“阿康,跟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你就不要再说这些了,而且,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杨康闻言说道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穆念慈闻言脸颊一红说道
:“我……我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杨康闻言一把搂住穆念慈说道
:“这……这是真的么?”
穆念慈红着脸点了点头说道
:“是真的,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当爹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杨康闻言下意识地砖过头望了杨过一样说道
:“我希望我未来的孩子不要像我这样留下一世骂名,我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了警示他不让他再走我的老路,我就给他起名一个过字吧,其寓意为知过能改,念慈,你觉得如何?”
穆念慈闻言口中喃喃自语道
:“杨过……杨过……很好听的名字啊,而且寓意也很好,不过阿康,若是我生下的是个女儿又该叫什么啊?”
杨康说道
:“我坚信我会有一个儿子,而且我儿子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穆念慈闻言说道
:“好好!那我依你,咱们的儿子就叫杨过好了。”
杨康闻言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毒伤发作竟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杨过见状一把揽过杨康冲穆念慈说道
:“穆姑娘,现在杨公子伤得很重,黄蓉黄姑娘已经到附近的村庄里寻找蛇毒的解药去了,为了保险起见,穆姑娘你最好能去接应黄姑娘一下,若是你找不到黄姑娘,也一定要尽量到附近的村庄里找回蛇毒的解药,这样一来杨公子的毒伤就能被很好地控制住了。”
穆念慈闻言说道
:“可是阿康他……”
杨过闻言说道
:“有我在这里,穆姑娘大可放心前去。”
穆念慈闻言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会起到任何积极的作用,不如赶紧到附近的村庄寻找蛇毒解药或许还能挽救杨康一条性命,想到这里穆念慈冲杨过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有劳柳大侠了。”
随即穆念慈俯下身轻轻抚o着杨过的脸颊说道
:“阿康!等我回来,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一定要等我回来。”
穆念慈言毕一咬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杨过见状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因为杨过心中清楚,母亲这一走,便是与父亲的诀别,此时杨康浑身上下皆已变成了墨绿色,杨过知道,杨康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方才还皓月当空的天际此时却不知为何阴云密布雷声滚滚,杨康气若游丝地抓住杨过的手说道
:“孩子,别哭,爹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好孩子就算是死也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了,只是苦了你和你娘,孩子,你是爹的骄傲,爹希望你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只有这样,你才能赎回爹往日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一定要好好善待你郭伯伯和郭伯母,因为只有他们才会不嫌弃你把你当成他们的亲生骨肉的,你千万不要找你郭伯母报仇,你也看见了,爹是咎由自取,自寻死路,不过孩子,爹不难过,因为死对于爹来讲,是一种解脱,孩子,原谅爹吧,爹一生恶事做尽当有此报,纵然爹想回头,也已是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第二百四十四节 痛彻心扉
杨过听闻杨康一番话后早已泣不成声,眼看着杨康的气息越来越弱,但杨过却是毫无办法,渐渐地,杨康的手缓缓地从杨过的手中滑落,杨康眼神迷离地望着远方说道
:“过儿,不要学爹,千万不要学爹……念慈……如果有来生……我仍然要娶你……娶你做我生生世世的新娘……”
杨康一番话说完之后,手臂一垂欣然与世长辞,与此同时,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杨过紧紧搂着杨康的尸体失声痛哭,天空中一道炸雷响起,划过了杨过苍白的脸颊,蓦地,杨过高高仰起头冲着漆黑的夜空发出了野兽一般凄凉的吼声,但在自然的面前,人类显得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只在一瞬间,杨过的吼声便被无情地淹没在了沙沙的雨声中,杨过单臂搀扶起杨康向院子深处走去,杨过不能让穆念慈亲眼目睹杨康的死去,因为无论如何孕妇都是无法承受这样沉痛的打击的,慢慢地,杨过的脚步驻足在了一片茂密的松林中,杨过抬眼望去,面前的一片空地正好适合修建一座坟冢,于是杨过轻轻放下杨康,单臂抠挖着地面上被雨水浸泡得松软的泥土,不知挖了多久,一座简易的墓|岤终于宣告完工了,杨过竭尽所能淘出了墓|岤中的雨水后忍着心头的剧痛将杨康放入了墓|岤之中,当杨康的躯体被一点一点地掩埋在黄土之中的时候,杨过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只在顷刻之间,一条鲜活的生命便被黄土掩埋,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杨过随手斩断了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并将其制作了一块简易的墓碑,杨过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写道:父杨康之墓,杨过抡起拳头一下一下重重地将墓碑钉在馒头包一样的坟前,杨过心中清楚,从今日开始,自己与父亲已是天人永隔,若是还能再次相见,也只能是在梦中而已,钉好墓碑之后,杨过重重地摔倒在了坟丘之上,豆大冰冷的雨点落在杨过麻木的脸上,雨水非但没有另杨过清醒,反倒让杨过有些神志不清起来,就在此时,后院的方向传来了穆念慈凄凉的呼喊声,穆念慈喊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钢刀一样深深地刺进杨过的心中,杨过站起身拨开松枝,发现黄蓉与穆念慈相伴跪坐在雨中的空地上不停地呼喊着杨康的名字,此时在她们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杨过突然有一种立刻冲过去抱住穆念慈的冲动,但理智告诉杨过,这样做换来的只能是更深的伤痛,蓦地,杨过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竟然情不自禁地将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杨过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杨过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徐云霞等人正围成一圈焦急地望着自己,张无忌见杨过醒来高兴地说道
:“大哥,你终于行了,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杨过坐起身来扶着额头说道
:“除了头有点晕之外其它感觉还好,不过……”
张无忌闻言说道
:“不过什么?”
杨过捂着肚皮说道
:“不过我现在要饿死了!”
段誉闻言哈哈笑道
:“大哥啊,你都昏迷了整整三天了,要是不饿那才出鬼了呢!”
杨过闻言惊道
:“什么?我都昏睡了三天了?”
胡斐说道
:“是啊,要不是三弟设计骗取了阿紫手中的九阴散解药,你还不一定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张无忌闻言说道
:“是啊大哥,九阴散奇毒无比,大哥用了解药还昏睡了三天,要是没有解药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令狐冲接茬道
:“是啊大哥,小弟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要不然,躺在这里的就是小弟了!大哥,小弟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大哥才好!”
杨过闻言微笑着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说道
:“咱们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啥,而且我知道,我受伤之后你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害得大家替我担心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正在众人寒暄的时候,段誉端着一大锅的稀饭走了进来,杨过见状一把推开令狐冲捧着锅便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一刻钟过后,杨过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说道
:“吃饱了!吃饱了!”
杨过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的一刹那,才发现四周的墙壁破败不堪,屋子里的摆设也是凌乱不堪布满灰尘,杨过见状一下子跳起来说道
:“我说三弟啊,这是哪里啊?”
徐云霞说道
:“这是破庙的前堂屋,五弟说了,大哥你受了毒伤不宜长途跋涉,所以最终我们还是决定在破庙里让大哥把伤养好再上路。”
杨过闻言皱着眉头说道
:“三弟你是说咱们现在还在破庙中是么?”
徐云霞说道
:“是啊大哥,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么?”
杨过闻言说道
:“三弟你们昨天晚上到哪去了啊?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们啊。”
徐云霞闻言说道
:“大哥你说什么胡话啊,打从你昏迷开始我们兄弟就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说实话,我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了,现在我都要困死了,昨天晚上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来着,除了五弟和六弟轮流休息了一两个时辰之外我和二哥、四弟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
杨过闻言皱着眉头说道
:“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分明……”
想到这里杨过突然一拍脑袋说道
:“三弟,前天和大前天晚上下雨了么?”
徐云霞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
杨过说道
:“那昨天晚上呢?”
徐云霞说道
:“昨天晚上倒是下了场雨,而且雨很大,雷声滚滚的,可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过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遭遇的一切说给了徐云霞等人听,众人闻言也觉得事情挺蹊跷的,不过大家一致认为是杨过中毒昏迷的时间太长产生了幻觉而已,可杨过却不这样认为,因为昨夜的一幕一幕在杨过的脑海中是如此地清晰,母亲撕心裂肺般的哭号声,冰冷的雨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第二百四十五节 时空隧道
杨过越想就越觉得事情有蹊跷,于是站起身来说道
:“我相信我所经历过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我爹是我亲手埋葬的,所以我应该能找到我爹的墓地,如果我真的找到了,你们总不能再怀疑我看到的是幻觉了吧!”
徐云霞等人闻言也是半信半疑,最后大家决定,与其猜测,还不如跟杨过一起去看个究竟,于是众人尾随杨过向破庙后院深处的松林中走去,杨过轻车熟路,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一座荒冢前,可能由于经常下雨的关系,荒冢的馒头包下沉了不少,只留下微微隆起的弧形土包,再加上土包上密布的杂草,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座坟冢,杨过在坟前弯着腰不停寻找,半晌后,杨过从荒草丛中捡起半块已经严重腐烂的松木说道
:“这就是我给我爹立的墓碑,但时间太久了,上面我用鲜血写下的碑文早已看不清了……”
徐云霞闻言半信半疑地指着几乎和平地差不多高低的坟冢说道
:“大哥,你能确定令尊就是安葬在这里的么?”
杨过叹了口气说道
:“我亲手埋葬了我爹,又怎么会不记得埋在了哪里呢,看来你们还是不相信为兄啊,不过没关系,我还能证明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三弟,昨天夜里我在埋葬家父的时候发现离此处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坟茔,当时我还在想,在地下能有人与家父做个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所以我就把家父葬到了那座坟茔的旁边,你们可以去找找看,距离这里向东三丈以外是不是有一座石冢,若是有的话,就证明为兄所言不虚了!”
徐云霞等人闻言半信半疑地向东走去,还没走出几步,果然发现一座石冢矗立在众人面前,段誉见状一边抚o着石碑一边说道
:“三哥,看来大哥看到的不是幻觉,这石冢距离大哥父亲的荒冢的确不到三丈。”
徐云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昨天夜里咱们分明寸步未离大哥身边啊,可如果大哥没有离开过,那这座坟大哥又怎么会知道呢?”
张无忌闻言说道
:“三哥本就来自异界,那么大哥有没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也穿越了异界呢?”
徐云霞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也有可能,昨天夜里雨很大,而且闪电雷声不断,可能这种异常恶劣的天气使时空发生了逆转和错位也说不定,如今看来大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既然是这样,咱们有必要帮助大哥的父亲重新修葺坟冢,这样也算咱们这些做兄弟的为大哥的父亲所能尽到的一份孝心吧!”
令狐冲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嗯,三哥说得有道理,咱们不妨四下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修建坟冢的材料可以用。”
正当众人转身正准备离开的一刹那,段誉突然大声说道
:“三哥请留步,这座坟有古怪!”
徐云霞闻言连忙来到段誉的身边望着石碑说道
:“六弟,你蹲在这里看了好久了,这些石碑上的字迹你认识么?还有,这座坟到底有什么古怪啊?”
段誉闻言说道
:“这墓碑上篆刻的乃是汉朝的文字,小弟粗略认识一些,如果小弟没有看错,墓碑上的字迹应该是‘东汉大臣蔡邕之墓’。”
徐云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这个蔡邕莫非就是那个被百姓称之为乐圣的蔡邕么?”
段誉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蔡邕是东汉时期的书法大家,而且对于音律也有极高的造诣,蔡邕曾著书《琴操》收录了大量的音律曲谱,至今这些曲谱仍有许多在被人广为传唱,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曲谱中的绝大部分如今都已成了绝唱。”
徐云霞闻言说道
:“想不到咱们兄弟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蔡邕的墓,这也算是缘分吧,待大哥父亲的坟墓修葺好之后咱们不妨也把蔡邕的墓好好修葺一番,以略表咱们兄弟对乐圣的崇敬之情!”
段誉闻言说道
:“小弟的想法与三哥正好截然相反,小弟不想重修这座墓,反倒想把墓挖开来看看,要知道,《琴操》中大部分的曲谱已经失传了,若是咱们能在墓中侥幸找到《琴操》的原本,那么咱们可就为天下所有的爱乐之人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啊,三哥,难道你就不想这样做么?”
徐云霞闻言说道
:“蔡邕好歹也是一位雅士,若是咱们就这样把他的墓给挖了,恐怕有对先人大不敬的嫌疑吧!”
段誉闻言说道
:“三哥此言差矣,任何一位爱乐之人都希望他们的作品能够被广为传唱经久不衰,对他们来讲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而是自己的作品成为绝唱,所以如果咱们能把《琴操》曲谱给挖出来并请人重新整理流传,恐怕蔡邕先生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云霞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六弟说得有道理,什么都不要说了!挖!”
徐云霞下定决心之后,众人便找来了各种简易的工具开始挖起坟来,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不消半个时辰,一座精美的石棺便呈现在了众人眼前,段誉胆小不敢上前,张无忌和胡斐百无禁忌,二人齐力掀开了石棺的棺盖,当石棺的盖子被掀开的一刹那,众人并没有发现预想中的累累白骨,空荡荡的石棺中只是孤零零躺着一卷棕褐色的羊皮卷轴,徐云霞抄起羊皮卷轴来回翻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徐云霞只觉得羊皮卷轴上的文字图案自己简直闻所未闻,所以徐云霞只好将卷轴交予段誉手中进行鉴定,段誉皱着眉头来来回回翻看了羊皮卷轴半晌后抬头望着徐云霞说道
:“三哥,现在小弟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徐云霞闻言说道
:“六弟,你这话什么是意思啊。”
段誉闻言说道
:“小弟难过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