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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浩然第3部分阅读

    火大盛,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跃而起,手心冒出一束金光,“轰!”一块巨石四分五裂,再击几下,碎石在空中飞舞。

    他脸色铁青,眼中射出骇人的目光,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浑身皮肤变得深黄,散发出耀眼的光华,十分醒目,疯狂的喊叫:“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右掌击中一棵参天大树,两人不能合抱的大树剧烈摇晃,几声脆响,树干齐腰而断,轰然倒下,双手一提,下半截连根而起,使劲甩到一边,将另一棵大树撞得摇摇晃晃,金芒连闪,响声不断,四周的树木应声而倒。

    足足发泄了大半个时辰,数百亩森林毁于一旦,到处都是断干残枝,一片狼藉,“咚!”又重重的躺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对身上的疼痛茫然不知。

    以前还有信念支撑着,盼望着奇迹发生,成灵后与凝姐一起去西牛贺洲,或者二老突然归来,一家人团团圆圆。

    现在一切全完了,废脉一成,仅余的希望化为乌有,最亲密的凝姐也不辞而别。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呢?

    他没有哭泣,从五岁起就不再流泪,再苦、再艰难也咬牙坚持,自己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而且活得快乐一点。

    也没有了悲伤,痛到极点已经麻木了,失望到极点已成绝望,虚无飘渺的命运在嘲弄自己。

    他已经一无所有,心中只有茫然。

    突然,浩然心中一动,鬼魅般的闪出百米,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伸手一抓,迅速掏出短弓,利箭上弦。弓长只有七寸,浩然从八岁时开始炼制,每年重炼一次,短箭也经过特制,可注入大量金灵气,威力十足。

    原地出现一条黑影,轻“咦”一声,声音娇嫩:“好你个小畜牲,竟然能感应到我的气息,反应挺快,不错,有两下子。”

    此人正是司空晴,面带寒霜,目光阴森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浩然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好像被千万支钢针刺中,忍不住连退数步,暗自运足了功力,箭体金光闪闪。

    “泼妇,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不客气了。”浩然大声厉喝,举弓欲射。

    司空晴冷笑,手指一点,一道红光急射而出,“小畜牲,去见那两个死鬼吧!”她知道爱女受伤的消息,旧仇新恨涌上心头,不顾一切的追过来,出手便竭尽全力,利利索索的解决心腹之患。

    浩然牙关紧咬,手指一松,利箭化着金色闪电,在此生死关头,逃是逃不掉的,只有拼命干一场,豁出去了。

    “嗖!”魔月是浩然的天下,眼力惊人,准确无误的射中红光。

    一声巨响,暴出大片火花,红光带着哀鸣斜飞高空,利箭粉身碎骨。

    正常情况下,两人有天壤之别,根本无从比较,但现在是魔月,司空晴的修为大减,最为虚弱,浩然恰恰相反,功力达到颠峰,一增一降,居然旗鼓相当。

    红光是司空晴本命灵剑,心神相通,法器一旦重创,她随之受到影响,全身禁不住颤动,慌忙压下马蚤动的气血,小小百结尊者,竟然能与自己数百年修为相抗衡,怎么可能呢?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平生首次与灵师交手,奇迹般的打了个平手,浩然信心大增,当然是再接再厉,趁机向司空晴狂奔而去,又一箭离弦而去,紧接着是第三箭、第四箭,箭箭竭尽全力,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泼妇,你欺人太甚,既然追到叶岭,就不要回去了。”

    金脉者善器,对器术的感应力无人能及,浩然自小野兽为伍,更是对弓箭情有独中,几十年的苦心钻研,将利箭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司空晴毕竟是灵师,神通广大,右手一招,灵剑幻出大片的火光,瞬间挡在面前,“铛!铛!”两箭化为乌有,火光暗淡,剧烈摇晃,哀鸣声不断,重新还原为灵剑,摇摇欲坠。

    司空晴脸色惨白,心脏快速跳动,好像被一记铁拳击中,这是心魔发作的征兆,又一道金色闪电呼啸而来,顿时骇然失色,当即右掌平推,发出一道鲜红的火球,抓起灵剑腾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之中,只留余音在空中回荡:“小畜牲,你等着,司空家不会饶了你的。”——

    第八章 猿人

    “哈哈,泼妇,你跑不掉的。”浩然大喜,正欲再射,忽见眼前“轰”的一声,火球发生爆炸,不仅击毁了利箭,余下的火光化着万点火星席卷而来。

    此火是灵师的心火,司空晴本身修火脉,威力更是奇大。

    浩然连忙收住脚步,闪出数丈,火星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紧追不舍,浩然大惊,慌忙纵身而起,连续腾挪几次,轻飘飘的落在湖畔,“呼呼!”其中几点沾上了衣袍,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扑通!”湖水冰凉,大火熄灭,浩然小心翼翼的冒出脑袋,其它的火星自动消失了,立即爬上湖岸,黄袍烧毁大半,狼狈不堪,皮肤也是火辣辣的。

    脱下焦黑的破袍,浩然怒气冲冲,破口大骂:“泼妇,疯子,你们一家都是变态,美人毒蛇,难怪老公要跑,早晚有一天统统跑光,留下一群疯子,司空家断子绝孙。”

    凝姐当年为了催促他修炼,亲手制作了三件尊者袍,浩然一直没舍得穿,没想到第一次上身就毁了,浩然心疼不已,幸好弓箭没有损伤,也没带着包裹,否则亏大了。

    “凌虚前辈,你的眼光太差劲,老泼妇还不能算坏人?笑话,她已经无可救药,头上冒脓,满身长疮,从里到外都坏到透顶。”骂骂咧咧中,顺便在青湖清洗干净,浩然跑进灵府,换上了另一件,稍稍冷静下来。

    老泼妇心地歹毒,睚龇必报,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肯定是恼羞成怒,天一亮要杀回来,嗯,凌虚上人说得对,不能硬拼,必须趁黑离开这里,离开蓝木区,否则总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

    当即背起包裹,封闭洞门,头也不回的向山外奔去,出了叶岭的山门,又情不自禁的驻足回顾山碑,这是一块巨石,高达百丈,上书两个大字:“叶岭!”龙飞凤舞,刚劲有力,开山之初凌青派所赠。

    “伙计,还能屹立多久?”抚摸着山碑,浩然一声长叹,略一运气,手指变得金黄,奋力疾书:“毁碑者死!”哈哈大笑,毅然转身南去。

    为了尽早逃出司空晴的追杀,浩然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每天只在雨日找地方进食、调息,顺便翻阅书符。

    灵门有五术,丹器幻符遁,浩如烟海,博大精深,新的技艺又层出不穷,任何人也无法样样精通。

    书符中不但有五术的基本原理,而且有详细的注释,浩然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丹术可修炼,器术可御敌,这两术为灵门最基本的技艺,所以排名最靠前,金脉者善器,浩然最感兴趣的当然是器术了。

    器术,又分炼器、养器、御器、化器、品器五大类。

    炼器,也就是炼制法器,实际操作非常繁琐,采集、辨别各式各样的材料、配制合适的炼具,初炼后再炼,有些法器还需特殊心法,掌握最佳火候。

    到了炼器大师级别可了不得,自行独创心法,炼出特殊法宝,当然,几乎所有的大师都是修金脉者。

    法器需要用内气滋养,才能心神合一,如臂指使,发挥出最大威力,特别是灵师,通灵后成为本命灵器,与自身心灵相通,随心所欲,变化无穷,此为养器。

    御器,即运用法器御敌防身,心法与功力相配合,两者缺一不可,同样重要。通灵后为有主法器,消除主人的精神烙印为化器,可重新通灵。品器最好理解,鉴别法器的特性、神通、品级。

    浩然独居空山,无人调教,只学到很粗浅的技艺,百结之后的就一无所知,现在是如获至宝,如饥似渴,如果不是在逃亡路上,肯定是闭关修习。

    因为时间有限,他集中精力钻研御器,大开眼界,收获颇丰。

    半个月后,环月挂在头顶,前面一片茂盛的森林,隐约看到低矮起伏的丘陵,意味着马上就到蓝木区的边界,再向南便为黄土林,面积比蓝木大得多,非常危险。

    忽然,浩然放慢了脚步,取下弓箭,飘上树顶,跳跃潜行。

    不一会儿,林中出现几十条身影,以分散队形穿梭,他们身材魁梧,猿头人身,背弓带矛,动作灵敏之极,几乎没有触动沿途的枝叶,只听到“唦唦”的脚步声,轻盈而快捷。

    “猿人?”浩然恍然大悟,他们是黄土林的猿人部落。

    土人与灵门弟子一样,也有很多种群,他们以部族为单位活动,生存环境特别恶劣,不但面临着猛兽的威胁,部族之间也经常发生战争,十分残酷,死亡率相当高。

    蓝木的土人与浩然同一个种族,即为智人,视九派为保护神,定期前去贡奉,各门派的许多生活用品就来自于土人部落。

    不过,灵师一般不干涉他们的行动,也不管部落争斗,只有当外族大规模入侵时提供帮助,而黄土林以猿人部落为主,同样有猿人灵府。

    浩然小时候曾经与父亲去过智人部落,也见过一次猿人灵师,后来再也没有接触,只知道两地土人是死对头,经常发生斗殴,搞得双方的灵师也是关系恶化,互为禁区,严禁门下弟子擅入对方的地盘。

    “偷偷摸摸,非j即盗,肯定不干好事,嗯,应该是偷袭智人部落。”浩然心念一动,悄悄的跟在后面,他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有些好奇,见识一下土人的战斗。

    果然不出所料,十几里之后有一条大河,河边建着一座村寨,占地数亩,四周是一圈数丈高的栅栏,就地砍伐原木制作,粗糙而坚固,再向外百米范围空荡荡的,防止敌人偷袭。

    “呜!”猿人还没靠近寨外的空地,寨里首先发出警报,号角声低沉而急促,回荡在月光皎洁的夜空,令人心惊胆寒。

    浩然暗赞不已,智人的体格远不如猿人,但是智商很高,部落间的冲突十分频繁,而且以狩猎为生,对敌经验丰富之极,时刻保持着警惕,村寨内外都有完善的防御体系。

    众猿人稍有惊慌,为首的猿人举矛一挥,尖声厉叫,带领众猿加快速度,试图强攻,他们的身材比智人高一半,肌肉特别发达,力大无比,倘若正面较量的话,三个智人也打不过一个。

    “嗖嗖!”刚踏入空地,寨内飞出两支利箭,准确无误的射向猿人首领,可惜距离太远,猿人首领长矛一格,轻而易举的将箭头荡开。

    众猿人大怒,一边向村寨奔去,一边张弓射击。

    他们的巨弓几乎齐人高,箭体近一丈,威力奇大,几乎与灵门的初级弟子相媲美,“咚咚!”一连串重重的响声,似乎穿透木栅栏,隐约传来惨叫。

    弓与箭虽然特别笨重,猿人的连射技术却非常娴熟,速度也是极快,一支接着一支,接连不断,恍如下着密集的箭雨,而且全部集中于一点。

    “轰轰”几声巨响,木栅栏倒塌了十几米长,露出一排简陋的茅屋,智人们慌作一团,大呼撤退,夹杂着女人与小孩的哭喊声。

    “冲啊!”猿人欣喜若狂,收弓举矛狂奔,准备从缺口攻进村寨。

    “呼呼!啊,啊!”刚接近缺口三丈内,地面扬起了尘土,最前面的十几个猿人消失不见,原来智人早有准备,在此布置了陷阱,又有十几人收不住身形,也掉了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招不仅让猿人大惊失色,也出乎浩然的意料,忍不住笑出声来,智人就是智人,名副其实,确实狡猾如狐,不,应该说有勇有谋,先示敌以弱,引诱猿人上当,呵呵,看来今天胜局已定。

    余下猿人连忙后退,份份大叫道:“首领,怎么样?……卑鄙的矮毛鼠,有种的出来打,爷爷宰了你们铁木部。”智人比他们矮小,也聪明得多,猿人以“矮毛鼠”相称。

    寨内的探出一个智人的脑袋,大笑道:“毛怪,有本领来啊,来一个宰一个,哈哈,灰毛族死得差不多了吧?”猿人满身毛发,智人骂他们为毛怪。

    陷阱里惨叫越来越小,很快就没了声息,剩下的猿人暴跳如雷,立即张弓射击,智人慌忙缩回,箭雨射中最近的几座茅屋,一阵摇晃,轰然倒下。

    两次齐射,长箭全部用完,猿人扔掉巨弓,举起长矛掷向村寨。他们愤怒到极点,使出了全部力气,长矛比利箭还要厉害,透过木栅栏贯通整座村寨,惨叫声起此彼伏。

    长矛掷完,猿人已是两手空空,但他们不肯善罢甘休,又返回树林,或拔起树木,或折下胳膊粗的树枝,继续进攻,想摧毁整个村寨,杀死所有智人。

    浩然却是暗笑,智人陆续从另一侧撤退,几十位成年战士绕到后面,打算一举歼灭残敌。

    智人战士不是一涌而上,而是以三人为一组,将猿人远远包围,慢慢收紧,猿人尽管受到极大的削弱,死伤惨重,但狗急也会跳墙,一旦失去了理智,陷入疯狂,战斗力不减反强。

    突然间,浩然心中一跳,南方出现一个强大的气息,迅速逼近——

    第九章 猿尊

    浩然暗忖道:“灵师?不可能,速度太慢……咦,是个灵门弟子,好家伙,肯定有百结修为,不,是个准灵师,实力不弱,他是谁?九派弟子?猿人弟子?想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来人已经到了包围圈外,浩然暗自叫糟,果然是一个猿人尊者,身材魁梧,气息强大,立马举弓。

    猿人尊者手执一把长剑,从树顶快速掠过,剑光闪烁中,智人悄然倒下七、八个。

    “小毛怪,竟然敢插手土人争斗。”浩然左手一松,“嗖!”利箭破空而出。

    利箭的速度太快,猿人尊者没有丝毫防备,等他感应到危险时,已经到了面门,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宝剑仓促向上一挑。

    “轰!”利箭粉身碎骨,猿人尊者浑身剧震,气血翻涌,手臂疼痛难当,大半个身子发麻,宝剑几乎脱手而出,慌忙向后飘出数丈,落在另一棵树顶。

    浩然飘近,搭箭张弓,随时准备出击,目光却盯在对方身上,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着。

    野猿的脑袋,大眼宽鼻,脑袋布满了厚密的灰毛,身体却与四肢与智人一模一样,体格特别强壮,虎背熊腰,穿着一件绿色道袍,手背上的绒毛较为稀疏。

    灵门流传着一种奇谈怪论,称智人与猿人均为上古野猿进化而来,同根同源,浩然觉得很可笑,打死也不相信,“胡说八道,智人就是智人,怎么可能与他们同一个祖先?荒谬透顶,猿人源于野猿还差不多。”

    猿人尊者感应到浩然的可怕,大敌当前,不敢调息,一双警惕的目光盯着浩然,全神戒备,脸上掩映不住的震惊,他是悄悄入境,没想到遇上智人的灵门弟子,连长剑出现几道裂纹也茫然不知。

    响声在夜间传出老远,众土人大惊失色,很快就发现对峙的两人,转而喜出望外,猿人们奔向自己的一方,智人聚集在浩然身后,当然,他们离得很远,不敢靠得太近。

    沉默了片刻,猿人尊者冷冷的说道:“请问灵友灵号?师从哪位灵师?”

    浩然悠然自得,笑嘻嘻的反问道:“请问灵友为何入侵蓝木区?呵呵,堂堂的灵门弟子,哦,还是一位百结尊者,居然欺负土人,好像不太光彩吧?难道贵派要与九派开战?”

    猿人尊者咬牙切齿,说道:“这些矮毛鼠先进入黄木林,屠杀猿人部落,连妇孺老人也不放过,手段残忍之极,在下看……”

    “住口!”浩然脸色立变,大吼一声,制止他争辩:“他们残杀猿人是不对,但是你可以保证,猿人从来没屠杀过智人部落吗?”

    土人部落的矛盾由来已久,经常进入双方的地盘争斗,你杀我,我杀你是家常便饭,其中的恩怨纠缠不清,很难分清谁对谁错。

    猿人尊者怔了怔,眼中精光四射,暴喝道:“以前的恩怨我管不着,也没那么多精力件件追查,但我亲眼看到村寨的血腥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不管也不行了。”

    “是吗?”浩然冷笑连连,盯着对方的眼神,连心眉抖动几下:“区区一个尊者,要管也轮不到你出面,出了什么大事,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