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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九剑诀第2部分阅读

孙信义定了定 心神,起身喝道:「三位够了吧!」

    床上三人正沉迷於女色之中,对孙信义适才进房竟然丝毫不觉,此时方闻孙 信义之言,顿时一惊,同时醒觉。李真人本还打算蛊惑孙信义加入自己,却发现 孙信义眼神中的正气,只得做罢。三人神色尴尬的下床穿衣,不发一语。

    孙信义淡淡的说道:「其他弟兄已仔细搜遍府中内外,亦已找到机关暗藏的 金库,破入金库之内。」

    三人闻言大喜,李真人却从孙信义脸上看出事情似乎并不顺利,马上冷静的 问道:「那『安史图鑑』,却并不在库内?」

    孙信义缓缓摇了摇头,徐徐说道:「忙乎一晚,看来是白忙一场了。」说毕 双眼看了看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的季晓寒一眼,又看了看三人,眼中带着怪责之 意。

    三人见他动作,哪不知道他的意思,立时脸上一红,一人接着说道:「如此 说来,只能从他身上着落了。」说完往关天正看去,半晌,面色微变。

    孙信义於他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同时说道:「关大人死了。」

    此时,那人方察觉到关天正异样之处,正脸上变色之际,耳听孙信义之言, 顿时扑上,一探关天正鼻息,立即知道孙信义所言非虚。

    孙信义低头说道:「咱们这次是找错对象,又害死好人了,而且你们竟然还 对她……」言语中颇是后悔之意,似乎自怪先前不应离开。

    彭、楚二人听见他语中有斥责自己所为之意,心中略有悔意,低头不语。

    李真人却是辩道:「这又不然,此女为广寒宫之玉箫仙子,却是为真,若关 大人真的没有此物,她却又何必隐藏在关大人身边?」

    另两人本来被孙信义一言,而心下懊悔,如今听见李真人所言,顿时甚觉有 理。人性就是如此,总是会为自己找藉口,将自己所犯过错解释的理所当然。

    孙信义暗中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们讨论过后,决定先行散去,并不打算 危害关大人这一清廉的好官,我便是要过来告知三位,并放了关大人,想不到关 大人却……唉。」

    孙信义叹了几口气,复又说道:「众兄弟皆已先后离去,约好於接天峰聚集 讨论,如今天色已明,已近破晓时分,我们还是尽速离去罢。」

    李真人说道:「在下等三人也不是真要加害关大人的,他逆血暴脉而亡,在 下亦觉遗憾。如今之计,只好放火烧府,以免留下蛛丝马迹了。」

    孙信义心想,也只能这样了,於是点了点头,说道:「被点昏睡岤的家丁下 人,也应该快要醒转了,务必等他们开始醒转之后再放火,勿要伤害无辜人之性 命。至於这位广寒宫之女……」

    李真人闻言答道:「此女已知我们身份,须得灭口。」

    孙信义说道:「那你们也不该……这实非名门正派之所为啊……」

    李真人说道:「孙兄,我们实在是一时昏了头,现已知错,做也都做了…… 灭口还是得灭的。」

    「唉……算了,敝人先行一步,三位好自为之……」孙信义摇头叹息,却也 知此事错已铸成,实难挽回,说话的同时转过身子,翻墙离去。

    李真人转过身来,对二人说道:「两位请先走一步,交给小弟佈置即可,小 弟会将其佈置得像是一场失火的意外。」

    两人对心中所作已有些微悔意,实在不愿再对季晓寒下杀手,心中想到李真 人亦跟自己在同一条船之上,既然他愿意做这杀人灭口之事,自是大为愿意,何 况,他一向便以智谋百变所着称,交给他办,正是最为适合不过。当下两人点了 点头,道声:「保重。」之后,先后离去。

    李真人转过身来,走近床边,胡乱帮季晓寒披上几件衣衫,再以床褥将她裹 在其中,为了怕她闷死在里面,特地留了可以通风的空隙,从外观看起来,便像 一个裹起来的被褥一般,只是稍微大了一点。原来这位李真人竟然色心不改,想 要私下将季晓寒暗中带回,成为自己的禁脔。

    他将桌上的蜡烛取了过来,点燃了悬挂於床上的帐幕,又把关天正的屍身翻 面向下,看起来像是着火后不及逃出,被烟雾给呛死一般。一切佈置妥当,床上 的火已越烧越大,开始波及周遭的厨柜,他最后将放置烛台的桌子给引燃之后, 纵身窜出,翻出了围墙,打算离去……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辰……」

    李真人欲带着季晓寒离去之际,一声长吟自耳边传来,似近实远,有如发声 者便在身旁一般。李真人闻言一凛,停下身形,这发声者所吟之声,充斥着四周 的空间,李真人竟然无法判别,发音者所在的方向与远近,更谈不上能确定发音 者的位置了。

    他知道今日遇上了绝顶高手,听声音似是女子所发,他心中苦苦思索,武林 中又是谁,具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功力?当下不敢怠慢,扬声说道:「不知是哪位 前辈赐教,还请现身一见。」这句话是李真人以内力真气发声,远远送出,回荡 於巷弄之间,但是吟诗者的颂吟之声,虽然并不响亮,却仍是清清楚楚,一点也 没有被李真人宏亮的声音盖过的迹象。

    他知道来者的功力,实在是高出自己不只一筹,只是不知是敌是友,心中忐 忑之间,不知不觉竟已汗湿后背。吟诗者似乎不喜自己吟诗之声被中途打断,自 李真人於她吟了前两句之时,出声询问之后,便杳无音讯,不发一语。

    李真人在原地静立了良久,见四周皆无动静,拔腿正欲离开,那女子的声音 又起:「不知阁下被褥之内,是为何物,能否赐告?」

    李真人愣了一下,又是一惊,颤声答道:「此乃在下的床单被褥罢了,别无 他物。」

    「这瞒天大谎,竟敢在我眼前卖弄,被褥之中,分明藏有一人,我早就感觉 到他呼吸吐息之气。」这名女子接着说道,语调中微有怒气。

    话声方落,忽闻破空之声,转眼之间,身旁突然出现数人,将自己围住,李 真人心中一惊,这几人功力好高,都比自己略胜数分,看来应是那位前辈的手下 之类。

    稍微观察一下,心中一凉,四名身材婀娜的女子,将自己围在其中,众人脸 上均有轻纱蒙面,使人无法见其真貌,但从四女身材可略为猜知,应该皆是少见 的美女。

    李真人见此阵仗,已隐约猜到来人身分,心中虽然充满戒慎恐惧之情,却仍 表面力作镇定。

    「要说实话了么?」这次的话语并未像之前般飘忽无定,显是发话者不想刻 意隐藏,李真人抬头往发声之处看去,只见一名女子,轻衫随风飘飘,立於屋簷 之上,只是从这望去,此女所立足之处,后方便是初昇的朝阳,使得她身形极为 朦胧,看不真切。

    他朗声说道:「在下『落日山庄』李无欢,不知前辈的身分,是否能告知在 下?」

    那名女子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出了么?还需要我说么?」

    李无欢心中震惊,不及细想,轻轻自言自语道:「真是嫦娥?」

    「正是。」女子柔声说道。

    李无欢再次一惊,寻思:「自己如此轻声细语,自说自话,她身在数十丈之 外,却仍能听见,看来今日之险,只能智取,不能力战突围。」

    李无欢略一镇静心神,朗声说道:「久闻广寒宫主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巾 帼尤胜鬚眉,晚辈自知不敌,听从前辈发落。」

    嫦娥似乎对李无欢这坦白与示弱之语有点意外,过了半晌,方始说道:「放 下怀中之人,你走吧。」话一说完,人影亦消失无踪。

    李无欢万万想不到,这传闻中狠辣无情的天下第一邪派「广寒宫」宫主是如 此好说话,自己以晚辈自称,对方果然自重身份,似乎要放过自己……为了保住 小命,哪里还敢对季晓寒再有妄想,立刻放下被褥,从那四名女子让开的方向穿 出,施展轻功,迅速的逃离现场。

    只见人影一闪,原本尚在数十丈屋簷之上的嫦娥,下一刻已出现在李无欢放 下的被褥之旁。这身法真是恍若鬼魅,端的是来去无踪。

    但见围墙之内,火光沖天,人声鼎沸。原来方才李无欢所纵之火,已扩大延 烧,波及周遭建筑。好在府中之人,亦已一一醒转,他们大部分都是在睡梦中被 点昏睡岤,丝毫不知道一帮武林高手已到府内走过一遭。只有负责的守卫暗暗奇 怪,自己怎会突然睡着的?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被人点岤所致。

    一名蒙面女子说道:「宫主,这关府之火……」

    嫦娥素手轻挥:「不碍事,让他们自行救火,不关我们的事。」

    女子继续说道:「那师姐的儿子……」

    嫦娥闻言一愣,想了一会:「广寒宫不收男子,更何况现在入府,只会暴露 身分,我想大火应该不会波及到他们父子才是。再说,晓寒违背宫规,竟然为关 天正生子,我半闭只眼装作不知此事便罢,如今怎可能再管他们父子死活?」嫦 娥对於关天正已死之事,并不知情,只是凭常理判断,府中下人必定会优先解救 关家父子,两人应该是无恙才对。

    女子再次问道:「那么,那份『安史图鑑』……」

    嫦娥说道:「晓寒於关家这么久都未寻获,那些无知之徒又怎么可能於一夜 之间有什么收穫呢?」

    语毕,说道:「把晓寒带回宫吧。」

    四名蒙面女子闻言一齐答道:「是,宫主。」一人走近,抬起被褥,四人纵 上屋顶,就这么腾空飞起,越飞越高,转眼之间,消失於视野之内。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方才被李无欢所打断的下句诗 词於四周接着吟唱着,声音於巷弄间再次回荡着,半晌方消。

    广寒宫,武林中最神秘之所,除了宫内之人,无人知其所在何处的地方。

    在广寒宫之内,宫主嫦娥正坐在主位之上,包括季晓寒在内,共有七位女子 分坐於两旁,左三右四。这七位女子,清秀、端庄、俏丽、圣洁、性感、美艳、 妖娆等等样貌各异,却都是非常的貌美如花,身段姣好。

    嫦娥首先问道:「晓寒,身体恢复了么?」

    季晓寒恭敬的回答:「多谢娘娘关心,晓寒已没事了。」

    在外人面前,她们是尊称嫦娥为宫主的,但是回到广寒宫内,通常是称嫦娥 为娘娘的,至於嫦娥的真实姓名,亦或这个嫦娥真的便是那位传说中的嫦娥,则 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原因无他,广寒宫内的宫女,都是嫦娥在外所收养然后带回宫内的,通常都 是容貌上等的年幼孤女,至於她们七人,则是在众宫女之中,所脱颖而出的。

    广寒宫每隔三年,都会从宫女中,挑选容貌、功力皆达水准以上的宫女,由 嫦娥授以进阶的功法,这时,就成为所谓的「准仙子」。成为准仙子之后,训练 三至五年,功力小成之后,须完成嫦娥所交付的一件任务,才能正式成为广寒宫 的仙子。

    而广寒宫的宫女,一般宫主嫦娥是不管的,不管是人员任务的分配,或是功 诀法门的教导,都是由所有的仙子们共同管理。因此,能成为仙子,在广寒宫之 中,便相当於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

    嫦娥点了点头,说道:「关於『安史宝鑑』的下落,还是没有头绪?」

    季晓寒摇了摇头,说道:「关天正对我极为放心,府内所有的事都是我在打 理,连他唯一的存放祖传宝物的金库,我都可以随意进出,其中的物品,也都亲 自一一检查过了,这十年来,并没有『安史宝鑑』的踪影。」

    嫦娥点头说道:「这些情形你都有上报,我已知道,这十年来,辛苦你了, 你就在宫内好好休息一阵子吧。」嫦娥转过头来,对其他六名仙子问道:「我们 潜入关家村的人,有没有消息?」

    其中一名女子闻言回道:「启禀娘娘,潜入关家村的人员,包括一名准仙子 与四名宫女,都没有发现。」

    嫦娥闻言皱起如月般的双眉,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不在关家后代手中?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

    季晓寒自回答完嫦娥的问话之后,数度欲言又止,此时见到嫦娥不再问话, 深吸几口气之后,终於鼓起勇气说道:「启禀娘娘……」

    嫦娥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季晓寒,一见季晓寒的脸色,已心中有数:「你说 吧。」

    季晓寒跪下说道:「请娘娘准我出宫一趟。」

    嫦娥已知道她会提出这要求,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 顿了一顿,续道:「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关天正一家三口,夫妇二人加上年仅 十岁的幼子,於关府意外的丧身於火海之中。」

    也就是说,那场大火,下人并未将关家父子救出,至於被救出的季晓寒,众 人并不知情,所以也当然的以为季晓寒已一起於那场大火中丧生。嫦娥一直将这 个消息对季晓寒隐瞒,便是想让她好好休息静养,但是她亦知道,季晓寒终会问 起,到时纸自然包不住火。

    季晓寒闻言呆愣在原地,半晌之后,突然樱唇一张,喷出一口鲜血,就这样 晕了过去。身旁的六位仙子,平日便是姊妹情深,见状立即惊呼,同时拥上,照 看季晓寒的情况。

    嫦娥亦起身走至季晓寒身旁,探了探她的脉像,摇头说道:「不要紧,晓寒 她只是一时无法承受,气血逆转而受了轻伤,修养数天便无大碍。」当下为其推 宫过血,半息之后,季晓寒悠悠醒转,呆呆的愣在原处,眼角流下泪水。

    季晓寒稍微冷静之后,语带哽咽的对嫦娥说道:「娘娘,可否允许女儿走一 趟兰州?」

    嫦娥皱眉沉吟道:「宫规禁止你们生子与动真感情,就是为了保护你们,你 看看你现在……」

    嫦娥看着神色悽苦的季晓寒,终归是於心不忍,叹了口气后说道:「罢了, 十年的朝夕相处,要你不动情也太强人所难……好吧,你赶去看看也好,搞不好 他们亦是被别人暗中救出也说不定,不过你要养好内伤,方可出宫。」

    季晓寒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说道:「多谢娘娘。」

    嫦娥轻轻拍了拍季晓寒的后背,徐徐说道:「至於那些袭击关府之人,我会 查个水落石出,等你回宫之后,便先拿『落日山庄』与『望嶽门』开刀吧。」

    季晓寒闻言,双目射出冰冷的眼神:「我要他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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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行云蹲在溪边清洗着自己受到烟薰而微显污黑的小脸与手臂,接着又略微 整理了一下稍稍凌乱的衣衫,红肿的双眼,苍白的脸庞,显是出他适才必定经历 过某种重大的精神上的打击。

    虽然早已哭了数次,一想到一夜间便失去了双亲,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泪 水又忍不住从眼中流下。

    关行云哭声渐响,蓦然喊道:「爹,娘,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但是想 到自己全然不会武,而且连那些黑衣人是谁都不知,这份血海深仇,又该从何而 报?

    关行云又不禁想道:「昨晚那些黑衣人,口中不断提到的『安史图鑑』,到 底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听爹提起过?」

    原来昨晚,孙信义将关行云送回隔壁的房间之后,并未出手封住关行云的昏 睡岤,而是将其放於床上之后,便自行离去。原因无他,孙信义不认为一个年仅 十岁的孩童,会有什么杀伤力,再说,这年纪的孩童,正是需要睡眠的年纪,理 当会一觉至天明才对。

    没想到,后来隔壁三人打算j滛季晓寒时,所引起的关天正的大喊,将关行 云给唤醒了过来。关行云被唤醒之后,昏昏沉沉之间,本是翻个身之后,便欲继 续睡去,却隐约的听到了隔壁房的动静。

    隔壁传来的声响持续不断,终於使关行云无法再次入睡,反而愈来愈清醒。 完全清醒后的关行云,终於发现了异样,走到父母的门外对内窥探着。也是三人 被季晓寒的美艳绝色所迷惑,加上关行云非常的小心,使得三人竟然完全没有发 现关行云在旁窥探的行踪。

    关行云在窗外看着房内所发生的事,以他的年纪,自然不懂男女行房之事, 但是隐约之中,亦知道这些匪徒是在欺负自己的娘亲,而自己的父亲,却是躺在 地下,似乎是受制於房内三人。

    关行云看见关天正躺在地下,生死不明,心中异常着急,危急中突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