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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九剑诀第3部分阅读

唯一的遗物,对关行云来说 可以说是他的逆麟亦不夸张,以关行云外柔内刚的个性,或许还是会不顾一切的 对楚香婷出手也说不定。

    不管如何,反正打也打了,关行云亦於事后觉得自己似乎下手过重,在楚鹏 逼着楚香婷向其道歉之时,亦回礼对楚香婷道歉,不过这似乎是为时已晚,无法 补救了。

    之后,楚香婷便不断的藉故找关行云的麻烦,连青木院所有的弟子,也是一 起对关行云百般刁难,关行云对这一切都默默的承受了下来,一句话也不坑,好 几次,都是独孤敬恆看不下去,出言相护,才使关行云免受磨难。

    当下独孤敬恆与关行云并肩而行,顺便问起师父师娘的身体近况,与院中大 大小小发生的事。两人缓步而行,不多时已至青城派,独孤敬恆拍了拍关行云, 约好晚一点去他房内找他详谈,便独自往正堂而去,拜见师父。

    独孤敬恆拜见完师父,禀报了一年来的情形,便先行告退,离开了正堂,往 关行云的房间而去。

    「管师弟,管师弟。」独孤敬恆走进院落,同时出声喊道。他走至关行云门 前,关行云并未像往常般前来开门。独孤敬恆拍了拍门板,再次喊道:「管云! 是我。」

    独孤敬恆拍了一会,丝毫没有动静,他心下纳闷,已经这么晚了,关行云又 会到哪去呢?独孤敬恆停止了拍门与叫喊,凝神静听房内动静,却是半点声响全 无。忽然,独孤敬恆隐约听见,后院传来隐约的舞剑与斥喝之声。

    独孤敬恆转往后院走去,果然,关行云正一人在后院练剑。独孤敬恆一愣, 出声说道:「不会吧,这么晚了还在练剑,白天还练不够么?」

    关行云正自凝神练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独孤敬恆的声音,当即收招还剑, 转过身来,只见独孤敬恆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

    关行云脸色一红,讷讷的说道:「二师兄,你来了。」

    独孤敬恆笑问:「怎不早点歇息?要练剑的话明早我再陪你练,包你练到手 足酸软,提不起丝毫劲来。」

    关行云道:「没什么,想说在等师兄过来,闲着也是闲着,便出来活动一下 筋骨。」

    独孤敬恆略一思索,已明其理,想必是白日那些弟子们百般刁难,尽给他找 杂事做,才会使得他白天没有时间练剑,只能利用晚间练剑。独孤敬恆在心中叹 了一口气,这些师弟这样,是有些过分了。自己本着同门情谊,不好太过苛责他 们,想说过一阵子便会没事,没想到这事却越演越烈,看来得找时间好好说说他 们了。

    独孤敬恆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行云,我刚刚看你练剑,使得仍是入门的 那一十二式『三清剑法』,怎么,大师兄还没传你『青城剑法』么?」

    关行云闻言神色一黯,说道:「没有。」

    独孤敬恆微觉奇怪:「一年多前我看你这『三清剑法』已是极为熟练,下山 前还特地跟大师兄提过,请他禀明师父,便可转授你『青城剑法』,难道大师兄 还未跟师父提起,或是师父不许?」独孤敬恆一面嘀咕,一面想着,照理说师父 应该不会不许才对啊,这种事情,一向是大师兄跟师父说过就可以了才对。

    青城派一向以来,便是如此。除了他们几位排名在前,功力较高的弟子,是 由师父亲自传授之外,其他的弟子,基本上都是他们所传的。不过呢,也不是他 们想教什么,便可以教的,需得禀明师父,得到师父的允许才行。

    独孤敬恆说道:「师弟你这套剑法使得真是十分的完美,师兄自叹不如啊! 可惜,你早该开始学习『青城剑法』的。」

    关行云年纪毕竟尚小,受到他人称讚,自是心中十分高兴。他带着笑容对独 孤敬恆问道:「可是,我觉得这套剑法,有许多不懂之处,我觉得我还有可以改 进的地方,却不知道对不对,可否请师兄指点?」

    独孤敬恆心中疑惑不解:「这套剑法明明已经使得分毫不差了,又有什么地 方还可以改进呢?」口中却说道:「嗯,你说来听听。」

    关行云说道:「我觉得,这套剑法,每一式都还可以生出四种左右,甚至是 更多种变化。师兄,你看,这一式『松柏长青』原本是这么使的,如果我在这边 不这么刺,而是手腕一弯,改为忍住不刺出,便可以有四个方位可以刺到,你看 这样………」关行云边比边说,把心中不解的疑问一一的说出来。

    独孤敬恆却是心中震骇莫明,关行云的聪颖,已经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现在所比划的,不就是「青城剑法」么?不对,这已经不完全单纯是那套「青 城剑法」了,他所说的变化,已经是包含了「青城剑法」中,若干的应敌变化, 剑法中的诸般变化,竟然被他说中了七八成!

    关行云滔滔不绝的说着,手中不时比划着,毫未察觉身旁的独孤敬恆脸上, 极为不自然的表情。说了一会,才发现独孤敬恆没有半点回音,好奇的转过身来 之时,才发现了独孤敬恆的异样。

    关行云神色紧张的问道:「怎么?二师兄,我…我哪里说错了?是不是…错 得很离谱?」独孤敬恆摇了摇头,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盯着关行云看着。

    关行云被独孤敬恆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我……我总是一个人练, 难免胡思乱想,二师兄,你别见怪……」照关行云想来,必定是自己所提的这些 疑问,过於粗浅,或是太过异想天开所致,才会造成独孤敬恆这种表情。

    独孤敬恆总算回过了神来,激动的抓着关行云的肩膀,问道:「你…你跟师 兄老实说,除了我已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教过你剑法?」

    关行云被独孤敬恆的举动有点吓到,不加思索的回答:「没有啊……除了大 师兄一开始教过我几招,后面的都是二师兄你教我的啊…」

    独孤敬恆闻言放开了关行云,口中喃喃念着:「天才,这真的是千百年难得 一见的天才!……」半晌,独孤敬恆又问:「跟师兄说,你是怎么会想到这些剑 招,要这样变化的?」

    关行云此时更加确定,自己所想的剑招原来是有很大的问题的,可能错的离 谱,或者是已犯了什么重大错误还不自知。硬着头皮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我心中就觉得,这些剑法好像还可以这样变化,所以……」

    独孤敬恆以他对关行云的了解,加上方才对关行云回答时的神色观察,他可 以确认,关行云没有说谎,确实没有其他人教过他剑法。但是,自己可以相信, 其他人呢?

    独孤敬恆慎重的对关行云说道:「行云,你要切记,以后绝对不可以在众人 面前使出这些变化,知道么?」

    关行云闻言满脸通红,答道:「行云知道,这…这些错误百出的招式,我自 然不会拿出来惹人笑话……」

    独孤敬恆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关行云愕然问道:「那是……?」

    独孤敬恆徐徐的说道:「你知道这些变化后的剑招是什么?」

    关行云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我胡思乱想之下,使出的乱七八糟 的招式么?」

    独孤敬恆摇头笑道:「你这不是在说祖师爷所创的『青城剑法』乱七八糟了 么?算了,不知者无罪。」

    关行云辩道:「师兄你听错了,我是说我想出的剑法乱七八糟,哪是说祖师 爷……二师兄,你的意思是……」关行云说到一半,看见独孤敬恆狡诈的笑脸, 似乎意有所指,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是,但是……不可能吧?

    独孤敬恆点了点头,关行云惊呼一声,随即大喜:「二师兄,你是说,这… 这便是『青城剑法』?」关行云并不笨,相反的非常聪明,他见到独孤敬恆的脸 色,再加上后来的点头,终於确定了心中那直觉不可能的猜测是真的,但是仍是 再次确定,出声问道。

    独孤敬恆再次点了点头。关行云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之情,蹦蹦跳 跳了一会,终於是少年心性,这才想到一点问题:「那为什么不要我在众人面前 使……」关行云话问到一半,已然自己想到了原因。

    是啊,根据门规,未禀报过师父,而私下传授武艺,重则当场处死,轻则废 去全身功力,逐出门派。自己虽说是自行领悟出来,可是又会有谁相信呢?连他 自己都要再三确认才相信的事,又能指望谁来相信他?

    关行云想到这,感激的看着独孤敬恆,因为除了他自己,独孤敬恆竟然也相 信他。独孤敬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明天我会禀报师父,让你正式 开始学习青城剑法。」关行云闻言点了点头,满怀着兴奋与希望,回房歇息,至 於他会不会兴奋的睡不着?这就不得而知了。

    隔日晚间,独孤敬恆得到楚鹏的允许之后,便开始传授关行云「青城剑法」 的招式与名称,由於关行云早已自行悟出,现在只是把每招每式赋予正确的招式 名称罢了,因此,关行云只花了一个时辰,便将整套剑法给学完了。

    独孤敬恆说道:「你先把这些剑招再多多熟悉一些,过几天师父要召我闭关 学习『孤鸿剑法』。」

    关行云这才想起,独孤敬恆今日白天时,已受师父所恩准,得以传授青城派 最高深的「三绝艺」中的「孤鸿剑法」。立即欣喜的跟独孤敬恆恭喜。

    过了一会,关行云接着说道:「对了,师兄,我刚刚想到了一件事,一时高 兴之下,便忘了说。」

    独孤敬恆说道:「哦?你想到了什么事?」

    关行云说道:「我想到了面对不管哪种剑法,都可以料敌机先的方法。」

    独孤敬恆闻言大声问道:「什么?快说来听听!」

    关行云往前跨了数步,似在琢磨着如何诉说。偏头想了一会,似乎有所结论 之后,徐徐的说道:「入门剑法!」

    独孤敬恆茫然不懂,问道:「这跟入门剑法有什么关系?」

    关行云认真的说道:「有关系。二师兄,你想想,使剑,最基本的招数是什 么?」

    独孤敬恆答道:「最基本的就是刺、斩、劈三种姿势动作,这入门剑法就是 要让我们熟悉这三种动作的,而天下间不管哪套剑法,也必然不会脱离这三种动 作……等等,你是说……」

    关行云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什么剑法,攻击在对手身上之时,要嘛便是 由后而前刺入,不然便是用斩的,或者是用劈的。其中最多的便是用刺的和用斩 的方式,剑刃轻薄,比较不适合用劈砍的方式。」

    关行云顿了顿之后,说道:「如果是刺的话,不管对手要刺你哪个部位,必 定是由远而近,由后往前的刺入对手身体,所以我们只要观察对手的出手去向, 必定可以先行拦截,甚至於,可以攻击对手的破绽之处,使他不得不变招。」

    「例如,如果对手是要刺我们的腰部,那么,他的左肩、左膝、右腕等部位 必定会出现破绽………」关行云一面出剑比着姿势,一面说道。

    独孤敬恆边听边连连点头,似乎非常赞同关行云的看法,同时,在他心中, 彷彿开启了一扇大门,门后是一遍的光亮刺眼,希望无穷。

    独孤敬恆等关行云终於说完之后,过了一会,终於说道:「师弟,你真是太 令我惊讶,太聪明了!」

    独孤敬恆接着说道:「你先歇息吧,我再回去好好想想,等我出关之后,我 们哥儿俩个再好好的研究这个问题。」

    独孤敬恆与关行云都不知道,两个人今夜的这番谈话,已经奠定了他日名震 天下的剑术宗师,他日在武林中高超的地位。

    隔日,独孤敬恆便随着师父楚鹏,进入无人打扰的密室学习「孤鸿剑法」。 这套剑法非常的繁複,变化极多,毕竟这是青城派的镇派剑法,不困难反而奇怪 了。

    楚鹏在两个月后,便先行出关了。至於独孤敬恆,照楚鹏的说法,则是必须 在密室之内,将剑法练到融会贯通的阶段,才能出关,至於确切的时间,则是谁 也不知道了。

    关行云在这段时间,则是过得非常的充实,每日白天的杂工作完之后,晚上 便是勤练剑法,丝毫不断。

    而更重要的,是闗行云得到了独孤敬恆的肯定,知道自己在剑道上的路并没 有走岔,确立了信心。在两个月的日夜苦练之下,这套青城剑法不但被他练得滚 瓜烂熟,连一招一式都被他给拆解开来,然后将其破解。

    不知道为何,关行云彷彿对破招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每一个剑招被他学会 之后,他便会开始想着该如何破解,然后一边重复的使着剑招直到熟练为止。然 而往往在熟练之前,他便已经解出了破招。

    关行云有些惊讶的发现,青城剑法的破绽竟然比基础的三清剑法还要多,这 怎么可能?青城剑法是他们青城派的根本剑法,也是基础剑法的进阶剑法,怎么 反到不如三清剑法呢?

    关行云苦思不得其解,但事实又似乎如此。得了独孤敬恆的提醒之后,关行 云又不敢去问其他人这个问题,只好等独孤敬恆出关再说吧。

    可是,很快的关行云又发现了下一个问题。他发现完全找不到破绽的是比基 础剑法更基础的,亦即那用剑三法。例如你挺剑直刺,这就没什么破绽可言。当 然,你可以挡,可以闪,可以以攻对攻等等,但是那些是应对方式,而非这招式 本身的破绽。

    关行云忽然灵光一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原来如此!」关行云在脑海中大叫着。原因就是因为,用剑三法根本就不 能算是「招」,所以也就无从破去!而三清剑法因为招式简单,所以破绽就少, 但也因为简单,所以破绽也就容易暴露。

    青城剑法比较之下相对複杂,所以破绽就多了,但也相对的它将破绽隐藏的 较好,如果不是熟悉这套剑法之人便没那么容易发现破绽。由其是临敌时哪有那 么多时间让你细细观察,慢慢破招。

    想通了此点之后,关行云又再次的投入到他钻研破招的思路之中了,他每天 所思想的就是如果剑招是这样来的话破绽应该是哪边,从这边来的话又应该如何 如何之类的……

    这日关行云一如往常,提着水桶到后山的溪边打水,刚走至溪边,将空的木 桶丢下水中,正要提起之际,忽然听见,溪后的林中传出一阵悠扬的琴声。

    关行云自幼学琴,他本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再加上关天正亦是逼迫甚严, 使得他於琴艺上的造诣早已达到一个甚高的水准之上。关行云凝神一听,这旋律 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再为熟悉不过了,正是他也会弹奏的一首「潇湘夜雨」。

    关行云久未闻琴声,这一听之下,顿起思念之情,想起了幼时与父亲弹琴为 乐,母亲陪伴於旁,击筑而歌的快乐时光。关行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之间,将 手上的木桶放於溪边,追随着琴声往林中而去。

    关行云随着琴声而走,行了半晌,眼前赫然出现一条小径,他沿着小径直走 向下,不一会来到一座简陋的茅舍之前,而那琴声便是由此处所发出的,关行云 脚步一来到茅舍之外,琴声轧然而止。

    关行云知道自己打扰了人家,深深一躬身,朗声说道:「青城派弟子管云受 前辈琴声吸引而来,冒昧打扰前辈之处,尚请见谅,晚辈这就离去。」关行云说 完,转身便欲离开,却听得身后「嘎吱」声响,显是有人开门而出。

    为了表示礼貌,关行云再次转过身来,只见一名老翁,身后揹着钓竿,站在 门前。

    关行云心中想着:「原来是他。」

    原来,这人关行云之前便见过几次,有时关行云来溪边打水时,便会见到这 名老翁在溪边垂钓,关行云通常都会自动走到离他垂钓之处甚远,才把木桶打入 溪中,以免惊动了水下的鱼儿,打扰了人家垂钓的兴致。

    关行云再度一揖,正欲转身离去之时,老翁竟然开口说道:「是你。原来你 叫管云。」

    关行云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晚辈冒昧打扰前辈雅兴,实在过意不去。」

    老翁说道:「什么前辈,不过是个糟老头罢了。」

    关行云不知该如何接口,只能换个话题说道:「前辈的一曲『潇湘夜雨』弹 的甚为流畅,晚辈听着听着,竟然一时入迷,才会冒昧随琴音来此,还望前辈见 谅。」

    老翁徐徐往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