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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72部分阅读

有利位置的族群,也向远方飞去。

    如果海鸥会说话,它们一定会互相转告:喂,兄弟们,这边高丽棒子的稀粥、泡菜,吃得嘴里淡出鸟来,哦不,咱们就是鸟啊,是淡出虫子来;那边大汉国的海军舰队,就停在二十海里外,他们也在吃早餐,鱼啊肉啊多的很,走走,咱们吃他娘!

    其他海鸥一起叫道:同去,同去!

    正因为汉国海军舰队连夜赶到仁州港外二十海里停泊,休息一夜后吃了早饭,准备天明突击港口,所以海鸥才舍弃了高丽舰队,来到为他们提供更加丰盛宴席的汉国舰队。

    “据说,海鸥是一种吉祥鸟,它来到那只船队,就会保佑船只平安。 ”舰队司令李顺,对座船泉州号驱逐舰的舰长唐浩如是说。

    “我不喜欢这些海鸥,它们在高丽人的港口生活了几十年,却因为我们的伙食更好而飞来,没有廉耻。 ”

    哦?李顺眉毛一挑,转眼看了看身后两位谄媚的高丽人,顿时明白了属下所指,微笑道:“有的民族生性如鲲鹏,有的民族则生性如海鸥。 我们没必要指责海鸥忘恩负义,我们只需要让他们不敢也不能忘恩负义。 ”

    金日光和朴成性,此时已羞得面红耳赤。 高丽本是大宋的属国,百余年前,大宋派灵虚致远安济神舟、灵飞顺济神舟前来册封,两边确定了宗主关系,可大金、大元兴起之后,高丽便断绝了和大宋地关系,甚至派出仆从军队。 跟在元兵身后烧杀抢掠……两位汉国海军将领,明是谈论海鸥。 实际上,话里的味道,傻瓜也能嗅出来,却又叫你没办法搭腔,人家说的海鸥,又没说你,要赶上去搭话。 不是抓着屎盆子往自己脸上扣吗?

    高丽棒子,也敲打得够了,李顺见士兵们吃得差不多了,便命令值星官在主桅顶端,升起了海军的黑底波浪金龙旗,和自己的红色将旗。 整个舰队有条不紊的起锚、升帆,向东北方的仁州港疾驰而去!

    心情极度轻松地崔钰、崔金玄父子,在船头志得意满的审视着这支给崔家带来荣耀和财富。 并将会以悲壮地沉没而带来更多荣耀和财富的舰队。

    猎猎海风吹拂着轻飘飘的高丽袍子,可惜啊,只差羽扇纶巾,便是赤壁英杰!年轻的崔金玄,微微有点遗憾。

    “敌袭,有敌人!”桅杆顶上的瞭望手。 声嘶力竭的狂喊。

    这人疯了么?敌人,哪儿来的敌人?崔金玄不以为然。

    船上地将士,更不会有人拿他当回事,人们站在甲板上,往四下看去,目光全被密密麻麻的船帆和桅杆挡住,老兵油子们悠闲的喝着稀饭,见船头的崔家大人都没反应,有人居然扯着喉咙朝上面吼:“敌人,敌人在你梦里头!小家伙。 快滚回家。 到你阿妈尼的怀里吃奶去吧!”

    “呵,这天底下都是大元朝的。 大元朝的公主在咱们国王的床上,能有谁敢来打咱们大高丽国?”不少士兵挺胸凸肚,作出不可一世地样子,在他们看来,不管做蒙元的几等奴隶,好歹是全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奴隶啊,就算做奴隶,也是非常光荣的嘛!强大而无敌的大元朝,怎么会让敌人来打咱们呢?这天下,又有谁敢挑衅大元的威严呢?

    “崔将军,白帆、巨船,好多,敌袭啊!”瞭望手撕心裂肺地叫道:“快解缆、起帆,敌人来了!弟兄们快把床弩上弦啊!”

    船头,崔家父子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因为船首的将台稍高,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海天相交处显出了一群白点,不,是好大一群白点!

    天呐,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全速冲向仁州港!年老的崔钰,在太多高丽女人的身体上消耗了精力,此时只觉得嗓子眼憋着一股气,想喊,却喊不出来,倒是崔金玄年轻气壮,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带着颤音的狂喊:“敌袭~~全体戒备——”

    官兵们被崔家少大人的喊声吓了一跳,终于,他们从梦境中惊醒,慌慌张张地扔下还没喝完地粥碗,披上号褂子,跑到各自的岗位上,手忙脚乱地解缆、起锚、升帆,给床子弩上弦,准备作战。

    帅船前面被堵住,崔家父子狂呼乱叫,各船才不情愿的让出通路,在主将出战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有了几条船,被蒙古舰长勒逼着,心不甘请不愿的出了海,另外的舰只,则碰撞的碰撞,晃晃荡荡的乱作一团。

    敌舰的身影,清晰的映入了高丽水师士兵的眼帘:白船白帆,尖利的船首,舷侧带着一排排的炮窗,正是往来商旅口中,南方汉国的军船!

    得到郭守敬的图纸,本来以为自己建造的船舶,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舰,将来装上火炮,坚船利炮所向无敌,高丽人也做了几场纵横海疆的意滛梦。

    可惜,高丽民族千年来,总是只能意滛,从来没有把梦境变成现实的机会。 他们看到正宗的汉国海军舰队,才发现自己和别人差距有多大:威武严整的队形,更加巨大的船身,那尖利而有威慑力的船首,高高桅杆上密密的船帆,又岂是高丽蕞尔小国能够模仿得来的!

    港口上,高丽人疯狂的抽打着马匹,把消息报到城里,报到五十里外国王的宫城。 强征来的高丽工匠,再也不管官老爷的皮鞭,一哄而散逃了个干干净净,几个从江南征集来的汉人老工匠,则极力压低了发颤的声音:“看见了吗?那是南方的大汉水师,咱们汉人建立的国家……”

    他们隐隐身处几分期许,这样强大的舰队,是来拯救自己的吗?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解救家乡,被蒙古鞑子蹂躏的乡亲?

    汉国船只来了?郭守敬登上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包,他拿着笔墨和纸张,以前可没有机会亲眼见到汉国船舶,只能靠大元水师死里逃生的将士们口述,把形状画下来,所以错漏想必不少,这次,须得细细的看了,再细推它的内部结构。

    炮台上,郭守敬新铸造的铜炮,就黄澄澄的架在那里,旁边,从大都匠户营配制好的火药一箱箱码放得整齐,几个蒙古千户心急如焚的等着郭大人前来指点如何放炮,却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我操,姓郭的胆小鬼!”千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刀将火药箱子劈开:“他不教,咱们自己来!老子见过他试放的,哈尔哈,你把药面子和炮弹装进去,温都儿,你来点火!”

    “大人,装多少药面啊?”哈尔哈捧着一把黑色的火药面子,拿不定主意。

    “让你装就装!”千户用小萝卜粗的手指头挠着头发,差点没把头皮抓穿,终于决定:“先来两把,看看再说!”

    装上了火药和实心炮弹,千户官第一个远远的逃开,当然,在此之前他没忘了把烧红的铁签子交到了温都儿手里。

    可怜的温都儿,之前只是个蒙古牧民,连鞭炮都没放过,一上来就叫他放大炮,还不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他双腿软得像面条,哭丧着脸道:“大人,小的不会放炮啊,求您饶了小的,小的在萨满巫面前,替您上九十九柱檀香烟……”

    “放你屁!”千户撑的一声抽出了弯刀,冲温都儿恶狠狠的骂道:“把点火的铁签子,塞进炮屁股上的眼儿,就一声响,屁事没有!”

    温都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说要不怕,你跑那么远干嘛?可临阵退缩是成吉思汗大扎撒上明文定下的大罪,千户官完全可以砍了自己,没办法,就当送了这条命!他抖抖索索的把铁签子,捅进了火门。

    轰!震天动地的巨响,让炮台上自千户官以下所有人下了个大跳,炮尾处点火的温都儿,更是吓得坐了个屁股墩,两只眼睛发直。

    再看看这么大的声势,炮弹呢?却像吃了泻药似的,弯弯曲曲的飞行了一截儿,就一头扎进了海里。

    “我操,沾了高丽人的晦气,这大炮也是光听响,不见个实效!”见温都儿没事,蒙古千户这时候胆子大了,骂骂咧咧的走上前来,一脚踢到哈尔哈身上:“这次装多点,把那箱药面子倒进去,老子要亲自放炮!”

    哈尔哈卖力的把箱子抱起来,将药面全灌进了炮膛,再把炮弹塞进去。

    “滚开,我来!”千户大人把还没回过神的温都儿踢开,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铁签子,往火盆里烧了烧,又把住炮身瞄了瞄远处的汉船,将铁签插进了火门。

    一次更加剧烈更加强大的爆炸——是整个炮台的爆炸。

    “他们在做什么?”泉州号驱逐舰指挥室,李顺莫名其妙的看着远处元军炮台上,剧烈的爆炸把火炮、人体和其他七零八落的东西炸上了半空。

    唐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耸了耸肩膀:“报告司令,他们好像是炸膛了。 ”

    第264章 神佑汉军

    郭守敬看着炮台腾起烈焰,剧烈的爆炸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他知道刚刚铸造成的火炮,从大都城百工营弄来的火药,全泡了汤。

    新铸的火炮,只在炮台上试用,各船都只有拍杆和床弩,港湾入口的炮台被炸膛的火炮轰成了废墟,那么,整个仁州港,就像被扒光衣服的妓女,对汉国水师打开了双腿。

    高丽人按照郭守敬提供的图纸建造的船只,已经陷入了危机,但这位大科学家对高丽人的伪劣产品显然并不太在意,他躲在一株大树的背后,像遇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痴迷的观察着汉国大小两种军舰,在纸上兴奋的写写画画,用极细的线条把船型画下来,看着汉军船只减慢航速、掉转船头,把舷侧的炮窗一扇扇打开……

    泉州号驱逐舰上的海军副司令兼远征舰队司令李顺,屈伸右手食指,轻轻弹着红木的海图台。

    一个月前,两个冒充高丽贡使的家伙,带来了蒙元在仁州港造船,准备对南方的汉国发动突然袭击的消息,让汉国方面吃惊不小:海上优势,在对抗蒙元的战争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如果被忽必烈扭转局势,则不但闽广,就连琉球也难保全。

    统帅部迅速制定了趁敌人还未成军,立刻以优势兵力,给予毁灭性打击的作战计划。 此次行动,出动三艘驱逐舰、十二艘护卫舰,作战力量甚至强于崖山之战。 务求一战彻底摧毁蒙元争夺海上主导权的企图。

    舰长唐浩看了看自己地老上级,微微一笑。 李司令弹手指头,已成了海军一景,新老战士们传说,他手指头每弹一下,就能打沉一艘敌船,当年迎战陈家五虎。 就是李司令弹着手指头,把敌人的兵船。 一艘艘送进了海底!

    可唐浩知道,当年的李司令,手指头弹得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悠闲,这么自信,甚至就在那次海战前不久,往泉州乡下接运移民的行动中,李顺还中了蒲家水军伏击。 千钧一发之际逃了出来。

    对,就是在那次,认识了小荷,那个抱着咸菜坛子不松手的傻姑娘,现在已为自己生下了大胖儿子。

    人是会成长的,跟着汉军,紧随着这个国家的千年气运,一起成长壮大。 从青涩走向成熟,同时,这个国家也从弱小地岛上村落,走向强大的海洋帝国。

    “报告司令,各舰已按作战预案,排成二列横队。 请指示!”副官地报告把唐浩从短暂的走神中拉出,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微微有点脸红。

    “各舰集中炮火轰击敢于迎战的敌船!”李顺下达命令,副官用毛竹传声筒把指令传达到主桅,那里的信号兵,挥动着红绿两色旗,把命令传到整支舰队。

    “杀啊,让棒子知道,什么叫做海军!”水手们飞速的下帆、升帆、转舵、调整方向,让舷侧永远正对着敌人。 以便炮手们发挥火力。 第一眼见到这些粗制滥造而形制明显模仿汉国军舰的高丽船。 水手们都有一种被侮辱地感觉,这些满脑袋高粱花子的高丽人。 也敢、也配仿造咱们的船?去死吧!

    “高丽棒子,下海底喂鱼吧!丢你姥姥的!”水兵们高叫着,炮弹向迎上来的五条敌船铺天盖地的射击。 这些高丽人,江南的常州、福建的兴化,蒙古人屠城地时候,都有他们在煽风点火、为虎作伥,海军将士们早就恨之入骨,复仇的炮火,也就分外的炽烈。

    五百米距离,一百八十门三斤炮,加上六十门六斤炮的齐射,把二百四十颗炮弹砸向五艘敌舰,可怜的高丽人,平均每艘船能享用四十八枚炮弹——即使只有一半命中,他们那弱不禁风的船体,也在猛烈地爆炸声中支离破碎,变成了碎木片,连同船上的士兵,一起沉入大海。

    惟有一艘高丽大船例外。 崔家父子的帅船,为了指挥后面还在乱转的上百条战舰,稍微拖后了一些,而大汉海军从来就是执行集火射击、务求击沉的战术,于是绝大多数的炮弹招呼到了前面几条船上,这条帅船只被命中了区区两发炮弹,崔金玄特制的“保命船”,还不至于被击沉。

    船身被炮弹命中,船体剧烈的震动,让人在船舱里站不稳脚步,崔钰一个踉跄,倒下的时候鼻子撞到了凳子上,鼻学长流,崔金玄年轻人反应快,抱着头打个滚,倒还没事。

    崔金玄坐在地板上,气急败坏的冲着舱外喊:“床子弩,床子弩发火箭!后面地船再不跟上来,禀明国王,全船人家家发给蒙古老爷做牧奴!”

    东倒西歪地卫兵们,扶着船舷,把命令用锣鼓和海螺号传达出去,“全家送给蒙古人为牧奴”,生不如死的可怕后果,终于让高丽水军将士战胜了对汉军火炮地恐惧,升帆、摇橹、划桨,乱糟糟的冲了上来。

    三斤炮射程一千米,六斤炮射程一千二百米,而大都城外百工营所产的最大的三弓弩,以七十人上弦的强大冷兵器,有效射程也不超过三百米,况且受制于船甲板面积,能操弩的水兵展不开,所以三弓弩装备得极少,更多是有效射程两百米的双弓弩、次双弓弩。 射程上的巨大差距,让猛冲的高丽舰船,在进入己方有效射程之前,就遭到了四轮炮火齐射,把前排船只,打沉了二十多艘。

    终于,提着脑袋冲锋的高丽船,冲到了床弩的射程内。 举着木槌的大汉,把槌头敲到了弩机牙发上,数十支裹上火油的巨箭,在绷绷的床弩发射声中,如流星雨划过天际,扑向汉军军舰,扎到了船身和船帆上。

    好!崔金玄欢喜得蹦了起来,可尽管是帅船,船舱仍然比较低矮,这一蹦不要紧,头碰到舱顶,让他好一阵头晕目眩。

    遭了!泉州号上的金日光和朴成性面面相觑,没想到,没想到大汉海军是银样蜡枪头,船身上的火好灭,船帆是布的,一下子就能烧个精光,没了船帆,军舰跑不动,不是等着十倍以上的高丽水军靠拢跳帮,把自己杀个精光吗?

    “朴君,今日便是咱们兄弟丧命之时吗?可怜三别抄的义旗,就此再也不会飘扬在三千里江山……”

    “金君,咱们还有机会,等到崔家水军登舰前,咱们跳到海里去。 ”朴成性用高丽语告诉金日光,看,几十艘高丽水师兵船被击沉,海面上挣扎的水兵上千,跳海之后,如果运气好,就能蒙混过去。

    妙计!金日光眼睛一亮,偷偷瞧了瞧两位汉军军官似乎没注意自己,便悄悄解开了扎束高丽袍子的衣带——寒冬腊月的,海水冷得刺骨,可跳海求生,总比人头落地好啊!

    “不可能啊,汉军水师这么弱?据崖山海战的战报,他们的速度极快,明明有机会分散队形,怎么会保持战线,被动挨打呢?”大树背后的郭守敬,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答案揭晓。

    船身上的火箭,被沙土和海水轻易浇灭,而扎到船帆上的火箭,熊熊火焰竟然无法点燃洁白的布质船帆,火焰渐渐自行熄灭!

    天呐,汉国有天神相助!好不容易止住头晕,从窗口观察战况的崔金玄,从天堂落进了地狱,他不明白,为什么烈火烧不燃普普通通的布帆。 他想哭。

    “陛下的智慧,果然比海洋更深更广!”李顺兴奋的弹了三下手指,唐浩也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两个高丽人此时才回过神,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