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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94部分阅读

    了,南蛮子、南蛮子在关陕修路,从长安直通包克图(今内蒙古包头市,即秦代九原郡辖区)!”

    此时,就在哈喇和林南方三千里以外的关陕之地,冰雪没有草原上那样寒冷可怕,但也够吓人的了,可若干修路工地上,民工们干的热火朝天

    ——大汉纺织厂生产的棉袄和鸭绒服装给了他们抵御寒冷的装备,鲸肉、香干肉等高热量的食物给了他们充沛的体力,至于冬天冻得硬邦邦、无法用锄头挖掘的泥土嘛,在钢铁厂生产的鹤嘴锄那锋锐的尖端下像豆腐渣一样被轻而易举的刨开,任何冻土和岩石,在烈性炸药的巨大威力面前纷纷让路。

    “始皇欲游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堑山湮谷,千八百里”,由于“直道”修建在鄂尔多斯草原中,特别是还行进在子午岭主脉上,子午岭处于洛河流域河谷大道和泾河支流马莲河流域河谷大道之间,因为它居高临下,对其两侧的河谷大道有扼控作用,子午岭的地理位置决定“直道”在防御匈奴族和北方少数族奴隶主入侵中具有很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

    这条到二十一世纪已经湮没于地质风化和山地运动的古代高速公路,在环境污染还没有太严重的宋代,保存得还不错,至少开凿的岩壁,夯土修筑的路基都还在,有着新式装备,并有火药帮助的大汉筑路队伍,其实面对的工程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浩大。

    工地北方三千里的哈喇和林,忽必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条秦直道,只好让赵复在地图上给他指出来。

    看着基本上成直线,从关陕之地直通草原腹地包克图的道路,忽必烈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发紧、生疼,这个刽子手开始感觉,也许自己的末日就要来到。

    玉昔帖木儿已然无计可施,现在的天气,南下干扰汉人筑路?且不说帝国的精锐剩下的已是屈指可数,就是这见鬼的白灾天气,连南下马蚤扰一下都难以做到啊!

    最近距离上,给忽必烈指点地图上秦直道位置的赵复,分明清晰的看见这位天之骄子的手在瑟瑟发抖。

    “也许,我应该给自己谋另一种出路了,”赵复默默的想着,儒门的人生信条,诸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丈夫审时度势”,等等一条一条的从内心深处冒出来。

    朝堂之上,君臣颓然,窗外,有幽幽的歌声传来:“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第579章 开封春来早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沉寂千年的秦直道。在大汉八年的冬天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春,就在关陕地区热火朝天修复秦直道的同时,帝国高效的官僚机构转运粮草、征发民夫,把江南的粮食从京杭大运河直抵开封。

    此时的开封城,虽然凋敝已久,毕竟是数百年中原古都的气象,最近成为大汉皇帝临时驻陛之行在,湖广、江南的物资都从京杭大运河水路或者襄樊陆路运来,骤然增加的数十万大军也让这里变得人喊马嘶一片喧嚣。

    代表着御驾所在的三丈金底苍龙旗于城头迎风招展,似乎严寒的北风也畏惧这天子旗帜的威严,从河洛中原绕道而走了,今年的开封附近,倒是个难得的暖冬,融融冬日映照之下,城外的行人走快几步背心还要出几颗毛毛汗。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情景已是多年未见,南来北往的商旅贩售着各地的新奇商品,单单是纺织品,就有西川的蜀锦,江南的绸缎,闽广的机织细白布。蒙古草原的毡毯。

    来自耶路撒冷的蓝帽回回(宋代旅居开封的犹太人),做起生意来更是得心应手,南洋、天竺、高丽、日本的千奇百怪的商品,被他们陈列在柜台上,还打出各种各样的噱头,引得百姓们争相抢购。

    是什么让市面如此繁盛?

    所有的开封百姓都已只道,大汉帝国非但解放了开封,还在不久前结束的汉元之战中重创了北元鞑子,从三分之二个已知世界汇聚到东方,妄图以武力征服华夏的八十万铁骑劲旅,能够逃回去的不超过十分之一。

    “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开封父老祈盼了整整一百五十年,就在伯颜南侵、临安故宋君臣投降之后的第十年上,本已断绝希望的开封百姓,不但迎来了光复华夏的王者之师,还得到了更多意料之外的惊喜,譬如蒙元统治的土崩瓦解,譬如大汉接踵而至的光辉胜利……

    战线,早已推远到长城以北,就连失去三百年的燕云之地也重回华夏怀抱,有了燕云的屏护,一马平川的河洛平原再也不是敌人铁蹄任意践踏的四战之地,而是有如金汤之固的中原沃野。

    奖励农业生产,促进商贸流通,开科取士。兴办学校,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文明之光就驱散了黑暗时代留给这座城市的屈辱记忆,渐渐恢复了“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的繁华气象。

    入夜,工商立国的大汉继承了故宋朝金吾不禁的传统,明晃晃的鲸油灯照得如白昼一般,街市上人流如潮,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全都高朋满座。

    楚风正携着两位如花美眷的芊芊玉手,漫步于古都的街头——他已于一个月前离开临安,来到了开封,坐镇中原枢纽,进行着直捣黄龙之前最后阶段的准备工作,白天和文武群臣商议军情民政,夜间他就带着陈淑桢和雪瑶换上便装与民同乐。

    雪瑶四处张望着,灯光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闪耀着温润的华光,此次北征有月息部等投向大汉怀抱的草原部族配合,乌仁图娅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去陪陪她降生以来就聚少离多的小女儿了,要知道这草原明珠跟着大汉皇帝东跑西颠。连王李氏都瞧不过眼了,说:“哪儿有这么当?可怜见的小东西,都不知道生下来吃了几口她奶!”

    所以,草原明珠就留在了临安新皇宫,赵筠呢,以第一皇后身份主持朝廷庶政,兼领工商部长,一刻也离不得大汉中枢,敏儿舍不得离开孩子们,正好又想回琉球度假了,便拖着乌仁图娅,乘船带着小太子、小公主们去琉球过冬。

    惟有雪瑶,死乞白赖的跟着楚风,当时楚风就笑:“你淑桢姐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女元帅,乌仁图娅呢,辽东公主、草原明珠,正牌的黄金家族后裔,历次跟我一块征伐,都是各有各用的,你个娇小姐,跟着来做什么呢?”

    哪知道雪瑶漆黑透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计上心来:“汉军军医系统,是从何建立的?军中救护制度,又是谁漏夜编纂的?以皇家医学院院长身份指导军医工作,还不算正当的理由吗?”

    汉军军医体系脱胎于国立医院,不少军医官都是国立医院的进修生,战场救护制度更是雪瑶主持若干杏林名宿编纂的,所以这理由实在太正当啦,所以雪瑶就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上楚风,一路来到了开封。

    街市上。糖葫芦、风车、糖面人、泥娃娃,各式各样的东西雪瑶买了好大一堆,陈淑桢就像个温和的大姐姐,任凭胡闹,而任谁都不可能知道,那位像个跟班一样跟在两位绝色丽人身后,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玩意儿的年轻人,便是这个庞大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令南洋、高丽、东瀛无数酋长或者国王敬畏若神明,使一代天骄忽必烈于哈喇和林困坐愁城的大汉皇帝楚风。

    楚风看了看东张西望的小狐狸,千娇百媚的雪瑶此时就像个饱受宠溺的孩子,唉~也不知她从小在陈宜中府中,孤身一人,虽说是丞相义女,却出身低微,肩头又背负着家仇国恨,听她说起过去的事情,似乎陈宜中还有将她变成第二个貂蝉的打算,或献给蒙古王公窃取机密,或送给贾似道邀宠自固,或进献故宋君王以图其他。

    楚风无法怪罪陈宜中,如果说文天祥是理想主义的代表,那么陈宜中就是实用主义的大师。也就是无法简单的用忠j来评价的人,假如非得下一个定义,楚风觉得“治世之权臣,乱世之忠贞”倒是可以高度概括陈宜中的生平。

    养“女记室”,也就是收养少女培养成相当于后世女秘书的角色,又是宋代官场最普遍的现象,国破家亡之际,陈宜中安排给雪瑶的道路,算不得有什么错。

    可对于雪瑶就公平吗?“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衡钢剑,要斩j邪乱国臣”。不管是挑拨离间的工具,还是深入敌营的间谍,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都太过残酷,楚风甚至怀疑,本来的历史上,这个不见于历史记载的可怜女子,也许被陈宜中送给了某个南洋土王。

    幸好大汉帝国正面战场上的绝对优势,已经让这种悲剧,以及将来可能的类似悲剧,通通变成了喜剧,雪瑶这个相府歌伎,不再以声色歌舞娱人,而是以传自陈宜中的绝妙医术,悬壶济世、普度众生。

    摆脱了成为政治工具的宿命,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现在的雪瑶更多时候会露出原本属于她的性情,比如让楚风负责搬运她买到的大堆小玩意,就让这位风情万种的丽人很有成就感了。

    而楚风也心甘情愿的替她做这点儿事情,哼哼,封建残余还是有好处的嘛,要是在后世,想拥有如此优秀的五位佳人,只怕是做梦才有机会了,现在宠溺几分,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雪瑶东看看、西看看,只觉得这里与新兴的琉球城、临安新城截然不同,中原古都少了股蓬勃的朝气,却多了千年历史的沉淀:

    看,那飘扬着杏黄铯酒招儿的酒铺,是不是曾有苏东坡醉后高诵“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杨柳依依汴水岸边,想必柳永便醉卧其间,“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宽阔的校场,也许林冲曾在此,于八十万禁军前舞动长枪,点将台下,也许当年岳武穆千里赴京。就是在这里立下直捣黄龙的誓词……

    雪瑶追访古人的足迹一路行来,陈淑桢则像宠溺的大姐姐,不时轻拂她略微凌乱的发丝,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有那汴京老人喃喃道:“小的那一个,怎么和画上的李师师一模一样?大的娘子,又仿佛相国寺里塑的护国娘娘梁红玉!”

    即使是最浮浪的登徒子,也不敢有丝毫放肆,这些惯于在夜市上向着美丽女子吹口哨、拍巴掌的青年,瞧着陈淑桢温和的微笑,倒好像有一股莫大的威势蕴含其中,远远的瞧上一眼就不敢再看。

    统御十万大军,沙场阵斩唆都、阿术之女帅,稍一动意,杀气之盛便胜过十步杀一人的江湖大豪,只要不是瞎子的,都知道要离危险远一点。

    不过,全天下也只有一个人完全无视她的杀气。

    “喂,帮我提一下,好重!”

    天呐,这还是个男人吗?早已注意这边的登徒子们,气得没给那个年轻人一拳,这样的美人儿,就是千均巨石也该替她扛呀!

    哪知道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那端丽无匹的女子,居然巧笑嫣然,从那青年手中接过了大堆东西,没有一丝一毫愠色!

    人比人,气死人啊

    第580章 天河倒泄入孟津

    楚风携二女漫步开封夜市。陈淑桢雍容气度中带着凛凛之威,惟有看着自己夫君的时候,俏脸上的霜寒霎那间化却,变做了习习春风;雪瑶拉着他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吹弹可破的瓜子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一汪秋波在灯光下闪烁迷离。

    旁人不由猜度:这是大汉帝国某位龙兴勋贵的衙内,还是江南闽广新兴工商巨贾的公子?携娇妻美妾游于灯火夜市,好不潇洒!

    开封不同于琉球、临安,这里可没几个人认识楚风,所以他们不必刻意掩饰行迹,雪瑶一身纯白狐裘上没有半根杂色毛,满头青丝盘起,金步摇随着她娉婷的步态摇曳得风情万种,陈淑桢一袭红罗袄衬得她丰神如玉、人比花娇,楚风身穿的月白色鹤氅,乃是天竺孔雀的尾羽添入上佳长绒棉织就,乍一看好像平平无奇,灯光映照下却仿佛氤氲着霞光瑞气。

    傻子也看得出来,不是达官贵人的公子,也是财雄势大的巨室。往日街面上趁人多浑水摸鱼的家伙,这下子全都退避三舍,没有人会去捋虎须——常年混迹市井之中,还是要有几分眼力劲儿的,否则早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进了天牢班房。

    也曾有个别不长眼的登徒子想上前搭讪,譬如这花灯夜市上横行的泼皮吴癞子,乃是个顽皮赖骨不怕打的货,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他鼓起胆子,探头探脑的走上去。

    哪知陈淑桢将粉面上笑容一收,两道目光如冷电般扫过,登时让吴癞子有如坠冰窟的森寒感觉,赶紧的退避三舍,就如此,一柱香之后他心脏仍旧乒乒砰砰的乱跳个不停,众登徒子扶着他们软做一团的大哥,就听了一句话:“妈呀,怎么有这么厉害的杀气,简直比法场上砍人脑袋的鬼头刀巴二哥还吓人……”

    楚风暗笑,有陈淑桢这大高手陪在身边,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夜市两边,燃着不少花灯,用竹蔑扎骨架、彩色纸糊成灯罩,做成莲花、观音、散财童子、八仙过海、福禄寿三星等等形象,一盏盏一座座连绵不绝,真个灿若云霞。临安、琉球早有街灯,却无开封数百年灯会夜市的传统,要论花灯,开封灯会之盛有柳永词句为证: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燃绛树。鳌山耸、喧天潇鼓!

    雪瑶喜得跟甚么似的,拍手欢笑:“这灯火辉煌灿烂,仿佛银河落下人间,太、太漂亮啦!”

    陈淑桢像个带妹妹游灯会的大姐姐,微笑不语,频频点头。

    楚风将抱着的小玩意儿分了些给陈淑桢,自己的负担就减轻了不少,东张西望的看灯,雪瑶便拉拉他的衣袖:“喂,呆子,你看这边的灯,红袍白马女将军,好像淑桢姐姐呢!”

    左前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乘着位红袍银甲女将,若干鞑子跪于马下苦求乞命,那鞑子衣袍、神情倒做得惟妙惟肖,当头一个身穿绡金质孙服、颔下一部络腮胡。分明是个鞑子大官儿,但却跪在马前,高举双手,似乎正在不停磕头。

    女将左边,竖着块纸牌,上书护国娘娘四个大字,楚风戳戳陈淑桢的小蛮腰,轻笑道:“喂,这是你的花灯嘛,出了几两银子,叫人做了摆这里的?”

    陈淑桢失笑,横了一眼楚风,语带娇声:“哼,要是我让人做的呀,才不会这么丑呢,你看这脸蛋,都快成大饼了。”

    即使沙场征战、百战余生的女元帅,终究是个女儿家,而且还是故宋状元公的千金小姐呵,也许她在战场上肩挑千斤重担,于华夏陆沉之际毅然挺身而出,但在生活中,也是个沉溺于幸福的小女人啊!

    不过她话说的也是,楚风瞧那“护国娘娘”,身材高大雄健孔武有力,面庞犹如满月银盘,想来是扎灯的人认为,沙场斩将的女将,便应该是幅男人婆的模样吧。倒不是故意丑化陈淑桢。

    “唉,看来救人没有杀人名气大,要不然这里怎么没有我的灯呢?”雪瑶摇着陈淑桢的胳膊撒娇,红艳艳的樱桃小嘴嘟起,很让楚风有啃一口,品尝那馥郁甜香的冲动。

    “你呀你!”陈淑桢春葱也似的玉手,轻轻点着雪瑶的额头,“就不想他们扎我的灯呢!真要扎了你,估计也是一脸皱纹、满头银丝,杵着拐杖,背上背个药葫芦的老婆婆——没见过咱们小雪瑶的人呐,只当悬壶济世的神医,这岁数没有八十八,也有七十七了!”

    “我不听我不听,淑桢姐姐坏死了!”雪瑶跺着脚准备找楚风评评理,回头就见他有些愣怔的看着远处的辉煌灯火,那儿正是火焰飞腾的造型,当中端坐着弥勒佛,正是民间明教教派做的彩灯。

    这下子雪瑶的小嘴可以挂油瓶了,伸出雪白的玉指在楚风眼前晃了晃::“喂,呆子,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咱们的呆子是不是又在想那位波斯狐狸精啦?”

    回过神来的楚风哑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