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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237部分阅读

    不八,柳乘云面带微笑。手中木棍试探性的向上斜挑,指向瓦希德的小腹。

    瓦希德急忙挥刀,空中顿时冷电闪闪,观者无不认为这一刀定能将木棍削为两段,更有人啧啧赞叹道:“好个新月弯刀瓦希德!扎克里亚大人的星辰之耀在他手中,就像当年的萨拉丁握住了真主之剑,无坚不摧啊!”

    谁知宝刀并没有斩上木棍,柳乘云迅捷无伦的将棍一摆,棍头划着圆圈绕开了刀锋,他一个连环进步,棍身便滚滚而上朝瓦希德上三路卷去。

    势如霹雳的一刀竟然无功,扎克里亚一方不由得连连叹息。

    瓦希德连忙挥刀护住上三路,可对方一条棍子竟像泥鳅似的滑溜,根本不和刀锋相撞,配合着柳乘云的步伐身姿左圈右点,上下不离瓦希德胸腹。

    陈淑桢忽然低下头吃的一声笑,楚风问她缘由,她才哧哧笑着道:“柳乘云第一招斜挑下三路叫做拨草寻蛇,一个小太极之后接着金龙转尾、饿虎擒羊,然后又是蟠龙、伏虎、连环枪,分明是以自己为龙、虎,对手为蛇、羊,若在中原如此和人放对,不消打也把别人气死了羞死了,只可惜蛮夷不懂这些,柳乘云是媚眼儿做给瞎子看了。”

    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柳乘云的棍却并不横扫,以免被对手的宝刀斩断,这精悍的侍卫像猴子似的跳来跳去,一条棍尽用缠、圈、点、拨等手法,硬木材质的棍子竟被他耍得像软鞭似的。

    鞭怕直,枪怕圆,枪棍不分家,棍耍得圆便是相当高明的手段,可柳乘云岂止耍圆?那条棍都快被他耍成软鞭了。

    便是瓦希德将宝刀舞得风车也似,浑身上下一团寒光笼罩,这才堪堪将对方那条可怕的棍子挡住。

    渐渐贝都因人也瞧出不对头了,瓦希德宝刀挥舞之际寒光闪烁吞吐不定,映照月华银光灿然,而且刀锋劈碎空气的啸音尖利刺耳,分明速度快到了极致。

    这一切都很正常,但敌人到现在还没有倒下这就不正常了,尤其令人困惑的是,那汉人手中棍子像毒蛇吐信似的来来去去,棍子舞动的破风之声本应极大,此时却完全听不到一点儿!

    天呐,这是些什么人呐?整个部族包括哈辛在内全都惊呆了。

    原因很简单,且不说中华武术冠绝天下,宋时尤盛,便是楚风以帝王之尊搜罗天下豪杰,普天之下但凡有心之人如何不想做个从龙的功臣,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于是麾下英雄豪杰直如过江之鲫,纷至沓来。

    与大汉治下辽阔疆域相比,这小小的阿拉伯半岛不过是一隅之地,扎克里亚更是排不上名号的埃米尔,他麾下的高手或许能在这方小天地称雄一时,然而怎么可能和皇家卫队举全帝国之力挑选出的精锐相匹敌?

    可怜阿拉伯人不知道这些啊,他们看着楚风一行的目光,简直就像看到奥特曼差不多了。

    瓦希德咬紧牙关,双目红赤,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入夜本已气候清凉,他肺里的空气却热得像火烧,从胸膛到喉咙口干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他舞着弯刀不敢停手,因为一停手对方那根恶毒的棍子就要乘虚而入。

    柳乘云哈哈一笑,他戏耍对手这么一会子,已经暗中完成了一件事,差不多可以收手了,便将棍势放慢了点儿,要等对方累倒自动认输,免得今日欢会又造杀孽,坏了帝后的心情。

    不料奇变陡生,瓦希德以怨报德,竟然趁机狠狠一脚踢在沙地上,登时黄沙将两人身形罩住,柳乘云一时睁不开眼睛。

    瓦希德早有准备,手中星辰之耀飞速劈下,刀锋破空发出尖锐至极的啸音,刺得距离较近的人耳膜隐隐生疼,嘴角的阴笑分外狰狞,恨不得一刀将柳乘云劈成两片。

    “卡菲勒就快要下火狱了!”有人咬牙切齿的说着。

    柳乘云反而笑了,听风辩位正是他的强项,瓦希德刀锋破空之声在他脑中形成了清晰的图像,闭着眼睛向侧面一跃,伸出木棍就在空中疾点,那慑人心魄的啸音归于平静,恍如星河导泻的刀光不见了踪影。

    原来柳乘云一棍不偏不倚点在了瓦希德的手腕内关岤上,登时令他酸麻难当再也握不住刀柄,星辰之耀便在无数人注目之下斜斜飞上了天空。

    对卑鄙无耻小人,柳乘云毫不留情,双足落地之后趁对手惊诧之际,双手抡起木棍挺身直进,麒麟步、龙虎会,一时间棍影漫天、破风之声赛如雷鸣!

    砰的一声响,瓦希德的天灵盖就被开了瓢,红的白的喷溅出数尺之远,就在无数贝都因人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这位纵横大漠声名赫赫的新月弯刀,就此折戟沉沙。

    到此时脱手斜飞上天的星辰之耀才打着转儿落下,也是巧了,不知是不是瓦希德的鬼魂作祟,竟然冲着楚风所在之处飞来。

    “小心!”萧平立马挡在了楚风身前,另外几名侍卫也赶紧以身遮护。

    陈淑桢一脸紧张,便是阵斩唆都父子时也没有这般,她清叱一声,拔剑挥击,叮的一声轻响,星辰之耀已坠落黄沙。

    扎克里亚心疼得力手下变成了枉死鬼,更心疼家传宝刀,戟指陈淑桢骂道:“你这卡菲勒婆娘,不要弄坏我的宝刀!快将星辰之耀还给我。”

    陈淑桢眼神一凛,忽然又笑嘻嘻的捡起星辰之耀,伸出玉指在刀身上弹了几下,道:“这刀端的不错,实是一柄宝刀。”

    扎克里亚只觉陈淑桢笑颜如花美艳之极,绝色容颜之中偏生还带着几分刚毅,愈发令人产生征服的欲念,见她笑盈盈的,立刻身子酥了半边,轻薄的笑道:“美人儿若是喜欢,便以宝刀相赠,不过美人儿可得陪我几个晚上……”

    陈淑桢面色微寒,不耐的道:“我忽然觉着这刀也稀松平常,说不定连甜瓜都切不开,不要了。”

    说罢将刀放在了扎克里亚身前的几案上,飘然回到楚风身边。

    扎克里亚莫名其妙,心说这么珍贵的宝刀怎么会切不开甜瓜?便拿起刀往银盘装着的甜瓜一切。

    这一切不得了,甜瓜分毫无损,宝刀却片片碎裂,赫赫有名的星辰之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名震古今的星辰之耀,就这么完蛋了?贝都因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再看向陈淑桢背影的目光,就充满了敬畏。

    瞧着扎克里亚目瞪口呆、心丧若死的神情,楚风就感觉一个字:爽!

    他轻轻揽住陈淑桢的腰肢,“你那几指头,不得了啊,星辰之耀被你弹成了碎片。”

    夫君一夸,陈淑桢比什么都高兴,看看侍卫们都已退后,她面色嫣红,在楚风耳边轻声道:“哼哼,知道厉害了吧?要是将来还敢欺负咱们姐妹,我呀,就在、就在楚兄那讨人嫌的话儿上也这么一弹……”

    楚风低声笑道:“也不知是谁趴着像小狗似的摇尾巴?”

    陈淑桢的脸,登时变得比她的赤红罗裙还要红,红得通透。

    努尔嫚却奇怪的捧起了下巴,大眼睛忽闪个不停:“看样子这里所有人都有极大的本事,却都是艾洪先生的姬妾、属下,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呢?实在看不出来呀!”

    柳乘云垂头丧气的站到了萧平面前:“标下前来领罪,请大人责罚。”

    “为了细枝末节,险些失手败阵,真是轻重不分!”萧平锐利的目光在柳乘云身上停留了片刻,才低声道:“记大过处理。”

    细枝末节?楚风有些奇怪。

    “切,人家讨好你呢,只不过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雪瑶没好气的说着,楚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比斗处方圆数丈的黄沙被踩出了若干脚印,这些脚印合起来,竟组成了万岁两个大字!

    原来柳乘云猫捉老鼠似的和瓦希德斗了半天,伏低窜高的,居然做了这样一件事。

    楚风倒是笑笑不置可否,水至清则无鱼嘛,有些人对名利热衷些,也并非什么坏事,若真个视名利如浮云,朝廷又拿什么来招揽天下英雄,笼络四方豪杰?

    再说这柳乘云能在激斗中好整以暇的写下万岁二字,这份本领也算极其难得了。

    扎克里亚瞧着那缺了天灵盖的尸首,心里那个犯堵啊,宝刀也碎了,两名得力手下也成了死人,他忍不住对黑暗之中的女子抱怨道;

    “英迪莎尔,现在你应该帮帮我了吧?好歹都是安拉的子民,都是替苏丹大人效命……”

    “不,”英迪莎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正面比斗,我确信不是那名红衣女子的对手,也许,也许她战胜我还用不了三招。”

    扎克里亚大惊失色:“阿萨辛的传人,黑暗之中的王者,竟然不是她三招之敌?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英迪莎尔声音中多了点犹疑,“也许,今晚深夜我可以试一下,但现在,我决不可能出手,正如你所说,黑暗之王必须隐没于黑暗之中。”

    “那么,派谁出战呢?”扎克里亚抓着头发,郁闷得想吐。

    就在此时,不起眼的角落里,拜克尔和赫宰卖正在小声议论着:

    “朋友,你看出来了吗?这伙东印度公司的卡菲勒虽然有很多强者,但我肯定那位朱大档头,基本上没有什么武力。”

    “是啊,从刚才他们的反应就能看出,如果他本人也是一位绝顶高手,那么一柄不受人控制的弯刀斜飞过来,他身边的人不应该那么紧张……喂喂,赫宰卖你去哪儿?”

    拜克尔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朋友竟然走到了埃米尔扎克里亚身前,恭恭敬敬的说着什么,扎克里亚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终于他点点头,似乎同意了什么要求。

    俄而,赫宰卖站到了空地上,神色倨傲的对楚风浅浅鞠了个躬,“刚才我和埃米尔大人商量过了,扎克里亚部的高手与东印度公司朱大档头麾下较量,我哈辛部却没有人参与,作为此地的主人,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所以,我希望能代表哈辛部,领教您的高妙技艺!”

    第689章 如来神掌

    赫宰卖突然向楚风提出挑战。哈辛酋长登时慌了手脚,他万万想不到会在宴会上闹这么一出,而且从宴会开始以来,局势就越来越失去了控制,就是他这条老狐狸也渐渐难以把握了。

    眼珠一转,哈辛声色俱厉的道:“不行!朱大档头是东印度公司人,是安拉送到我哈辛部的贵客,赫宰卖退下,不得对贵客无礼!”

    赫宰卖却若无其事的笑笑,环顾左右那些年轻的游牧战士:“穆圣曾有训诫,允许贝都因人在比斗中展现勇气,既然扎克里亚大人已经允许由我替他的部下参加第三场赌赛,我们又为什么不可以在远来的贵客面前,展示一下贝都因男儿被烈日黄沙锤炼出的勇气?”

    哈辛部和扎克里亚部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双方的冤仇可不少,但部族中的年轻人被赫宰卖一番话说得热血上头,顿觉让远方来的卡菲勒连胜三场,全体贝都因人,乃至全体穆斯林都丢脸了,于是纷纷出言附和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位朱大档头实在没有什么武艺,赫宰卖却是哈辛部最杰出的战士。这场比斗从提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酋长大人,就让赫宰卖上吧,尊贵的埃米尔都同意了。”

    “赫宰卖,打出我们穆斯林的威风,不要叫卡菲勒将咱们瞧瘪了!”

    哈辛酋长见年轻人支持赫宰卖,老脸顿时变得阴沉,暗自思忖道:“扎克里亚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马木留克是凶悍的猛虎,东印度公司这条过江龙一天比一天咄咄逼人……这些年为了部族生存,好多事情不得不委曲求全,唉~这群毛头年轻人,只怕是对我有所不满了吧?赫宰卖,以前只道你喜欢努尔嫚,没想到你还有别的心思……”

    赫宰卖见哈辛难以决断,便掉头望着楚风,挺胸抬头意气飞扬的道:“尊贵的客人,您的部下已经战胜了两名穆斯林,那么,现在您本人是否能在斗场上展现一下超群绝伦的武技?赫宰卖向您讨教了,希望待会儿您手下留情。”

    这家伙话虽然说得客气,神情却大模大样,一幅稳操胜券的样子。

    楚风沉吟着挠了挠头皮。

    威震天下的统帅可不一定拥有超越常人的个人武力,拿破仑一定打不过两名普通士兵,刘邦的武力和同时代的项羽、樊哙、黥布等人相比约等于零,秦始皇更是个鸡胸、驼背还有严重哮喘的病夫。

    按照儒家的说法,楚风修习的乃是统御八荒震慑四夷的天子之剑,而非面对面决斗的庶人之剑。自无与人格斗较技的打算。

    只不过当年项羽写信给刘邦,说“天下汹汹数岁,徒以吾两人故。愿与王会战以决雌雄”,刘邦可以笑嘻嘻的说一句“吾宁斗智,不斗力”,面对这沙漠蛮荒之地的游牧人,楚风又和他说什么呢?

    斗智,下国际象棋吗?啊呃~

    赫宰卖见楚风沉吟不决,故意露出副惊讶的样子:“难道贵客只是用金钱收买了一群强者作为手下,自己却不通武艺?难怪了,东印度公司财雄势大,有的是钱雇请保镖,嗯,如此说来倒是赫宰卖冒昧了。”

    “我操,你怎么不去挑战罗马教皇?要不干脆和拜占庭皇帝决斗吧!”沈炼气愤愤的,要不是有人拉着他就冲上去一口唾沫吐赫宰卖脸上了。

    沈炼和他手下的飞行员们把热气球埋在了降落的沙漠腹地,现在他们是没得耍弄了,心头火气大着呢。

    汉军最初就按照孙子兵法,“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讲究千军万马如一人。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组成精密的战争机器、展开高效的战斗杀戮,从而令个人武勇没什么用处,十年来练兵军官们也是用军纪奖惩和最直接的皮鞭让全班、全派、全连士兵组成方阵队列,闻鼓号而进,随战旗而退,进则全队齐进,退则全队齐退,根本无所谓勇敢还是怯懦,如果非要给训练有成的士兵加一个精神状态的定语,那么“麻木”反而比勇、懦合适得多。

    沈炼的空军对这方面理解更为深刻,就拿飞行员来说,操纵一架热气球在空中完成侦察、预警、指挥调度的任务,特定时候一名飞行员发挥的作用比齐装满员的整个步兵团都大,可要论马步格斗,他们还打不过最普通的陆军士兵,若以个人武勇论高下,空军岂不全都成了废物?忒也可笑了。

    帝国皇家卫队的侍卫们,也冲着赫宰卖怒目而视,所谓主辱臣死,他们现在恨不得把这个犯贱的阿拉伯人打成肉饼,然后拆成九九八十一块弄去喂狗。

    当然他们也有这个实力,如果武功招式可以通过目光发出,赫宰卖已经中了三记搜魂擒拿手、小腹上挨了两下金刚伏魔掌、左右太阳岤上要挨一记灌耳,全身从小手指头到颈椎大小百余关节则已被分筋错骨手捏成了碎片……

    当然那只能是想象,赫宰卖还好生生的站在那儿,并且用非常讨打的目光看着楚风,对侍卫们快要喷出火的目光视而不见。

    哈辛部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以及扎克里亚带来的游牧战士。一个个喜笑颜开,只要穆斯林战胜了卡菲勒,他们都高兴得很,就连妇女和小孩也嘻嘻哈哈的,感觉扬眉吐气得很。

    所有的贝都因人当中,只有酋长哈辛和老成持重者暗暗叫苦,是的,一方是穆斯林,一方是卡菲勒,可他们却清清楚楚,凶横的马木留克也是穆斯林,很久以来压在哈辛部头上作威作福的扎克里亚,他也是穆斯林,偏偏是朱大档头这位卡菲勒,却是开展贸易的使者,令部族兴旺发达的福星。

    看着赫宰卖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努尔嫚羞惭的低下了头。

    “安拉呀,这到底是武勇还是怯懦?艾洪先生直言大汉皇帝的缺点,赫宰卖承诺像兄长守护妹妹一样保护我,却在异教皇帝的权威面前退避三舍,只敢在不通武艺的人面前耀武扬威。

    难道贝都因人不知道古兰经上说过,智慧远胜武力吗?哈辛部最优秀的战士首领和一位商人比试武艺,这可真是难得的‘武勇’啊!”

    努尔嫚暗暗的讥嘲着。自从赫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