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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即是雷第8部分阅读

    黎尚一心的觉得自家的主子拿了自个儿的东西去赏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嬴阙却偏偏对这大方还不领情,硬要黎尚记下他究竟从他这拿了多少东西,以后要补上。

    安以颜觉得好笑,这场面根本就像是个男人拿了自己老婆的东西送外面的女人,那老婆大度,说你送吧送吧,我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但那男人不干了,反过来又开始替自己老婆心疼,就又说我以后给你补上,一定要补,非补上不可,不补不行。

    于是老婆觉得很无奈,这些个身外之物,人家本来就不在乎嘛。但看男人一脸认真而执拗的样子,老婆也就只能说行行你补吧你补吧,反正我的还是你的,你要非拿我这儿放着来我大不了给你腾个地方也就是了。

    再于是,等下回嬴阙赏安以颜和乐小白东西的时候,就总要问上黎尚一句,欠多少了?

    黎尚倒也并不矫情,虽然心中并不在意,但既然嬴阙非要还他了不可,那他也就认认真真的记着,倒时答了嬴阙,却从不问他何时来还。

    乐小白拿了赏赐的东西之后,总是想尽办法拿出去卖掉,换成现钱。安以颜问他为啥这样急于脱手,乐小白从不直接答她,但安以颜知道他是怕他们在这里终究待不长久,怕他们有一天要仓皇逃命。

    乐小白想得周到,过得现实。而安以颜却是一天混过一天,大家相安无事。

    只是好久都没有再见过雁翎,除却到达这里的第一天见过她外,她再也没有再黎府中出现。而乐小白也旁敲侧击的问过黎尚几次,他究竟是如何把他们从西硫的边境带到这里,又为何要弄昏了他们再带过来。

    黎尚从来都没有给予过答案,倒是每一次提起,都会勾得他问起何以那天安以颜一醒来就说是失忆。安以颜的所谓失忆,自然只不过是闹了个笑话,虽没有什么说不得的,却毕竟解释不清,也就只好含糊过去,说她就是忘得莫名其妙又想起来的莫名其妙,不知缘故。

    好在黎尚也不真的追究,于是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

    安以颜没心没肺的混着日子,于是日子也就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黎尚突然在某天要带安以颜和乐小白出去。

    两人屁颠屁颠的骑马跟了黎尚出门,随行的还有黎尚的一队随从,衣着正式。

    乐小白跟黎尚打听了几次他们要去哪里,黎尚都没有开口回答。

    两人心中疑惑,然而却也问不出个三四五来,只能随着黎尚去了。队伍渐渐行出城区,向郊区进,最后终于在骑马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来到一处山地。

    安以颜站在山外,仰头凝望,本是寂静的山林间,突然爆出一声哮喊,声震于天。

    第三十三章 他们应该被好好对待

    黎尚带着安以颜和乐小白走进林间,郁郁葱葱的沉绿间隐约透着肃杀,偶尔传来的喊啸震天,弄得胆小的人忍不住就会两腿打颤。

    安以颜自问还不是一个特别胆小的人,但初逢那战场中所特有的肃杀,却还是让她心中略微的带了起伏。

    回身去看走在她身后的乐小白时,却见他一脸的沉静,平日里头惯于做笑的脸孔此刻里头却全没了刻意。触及安以颜的目光时,乐小白的眼睛不自觉的圆睁了一下,很圆,非常圆,安以颜很少看见人的眼睛可以圆到那样的境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杏眼。

    她把头转回去,继续跟着黎尚前行,遇到哨卡时,黎尚便拿出一块腰牌,哨兵便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让他们过去,而安以颜和乐小白走过时,便总免不了要被好奇心旺盛的士兵看上两眼。

    终于行到山内,一片被山林环绕的空地上,穿着统一的褐色战服的步兵将空地全部填满,然而让人感觉奇怪的却是,那战服的样式虽然一致,但颜色的深浅却全不一致,安以颜不明白,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是因为这布料不好,掉色掉得比较厉害吧。

    黎尚将随行的队伍留在远处,却带了两人去了嬴阙面前。

    嬴阙再不是像安以颜在黎府中所见的那般穿着平常的便服,而是一身的铠甲在身,看起来英气非凡。他站在空地正前方的一个高台上,看起来是人工凿的。

    看见三人过来,黎尚微偏过头,微笑了一下。他身旁站着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神色冷峻,手臂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下面的士兵们随着男人的手势不停的变换着队形,行动迅速,整齐,一丝不苟。

    安以颜终于知道了那肃杀的喊声是来源于何处,第一次亲身站在近处看着这样的演练,远处的士兵们连成一片,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本是陌生得无法再陌生的景象,却激起了她心中很是熟悉却被掩埋了已久的东西。像是在无声的水面,将所有的翻滚掩在下面,却无法阻挡住热气蒸腾。

    喊声再次震天的时候,安以颜的身子忍不住一震,心中蛰伏良久,被荒谬和愤怒的情绪刻意的压制和遗忘,乃至憎恨的东西再也不愿就此消沉下去。

    本是因为内心挣扎而行之于外的反应,却被嬴阙误会,转过头来,他看着安以颜,眼中略带嘲讽和戏弄,“怎么?娃娃,害怕了吗?”

    安以颜半晌没有说话,她急于安抚下心中蠢蠢欲动的小兽,无力去顾忌嬴阙示威似的挑衅。身在一个虽没有明显的男尊女卑,但到底世世代代由男人统治的国家长大,嬴阙永远都搞不明白男人怎么能与软弱或是被保护疼爱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尽管安以颜和乐小白,两人看起来没有一个是强货,但在嬴阙心中,他们却始终都是西硫国的代表――软弱而没有力量的西硫国。

    所以尽管,相处的月余间嬴阙已将两人当成了不错的玩伴,至少是消磨时间的良好去处,但在自己的军队面前,仍不免的将面前的人当作敌人来挑衅。

    不过安以颜却没有回应她,这有些无趣,让嬴阙觉得失望。虽然他的本意就是要吓吓他们,但真的见到了他们被吓怕的神情,却并不愉快。所谓的挑衅,本就是要有反抗才会让人觉得有趣,敌人反抗得越是厉害,征服的趣味也就越大。而挑衅到一个懦夫,对于一个自认为是强的人而言却无疑最为扫兴。如同小心翼翼的在雷区行走时,却一脚踩在狗屎上,瞬间倒更希望听到地雷引爆的声音。

    静默了半晌之后,安以颜却突然开口说道:“这些士兵不容易。”

    嬴阙疑惑而愕然的看她,她便指着下面,神色认真的说道:“至少让他们吃好穿好。”安以颜的话,说得无比认真,她是想要委婉的提醒嬴阙,至少不要让他们穿着掉色的衣服。不管于衣服的实际作用上有没有影响,看起来却总不太好看的嘛。

    然而这话却让嬴阙更加郁闷,安以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倒显得他有些暴戾,而且他也实在看不出来她凭什么认为战士们吃穿得不好。嬴阙撇着嘴,“我的战士们吃穿得都好。”

    安以颜凝思片刻,“那是洗涤剂的问题吗?”

    嬴阙被安以颜的无厘头弄得烦乱了,“你说什么呢?”

    安以颜指控,“你看他们的衣服深浅不一,掉色掉得太厉害了。”

    嬴阙愣了一下,盯着战士们的衣服半晌,随后气结,“那是白的!白的衣服。战场上沾了血,洗不掉,才变成了褐色。我国的战士以穿着血染的褐色衣服为荣,那是他们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证明,那血里面有他们的,也有敌人的,衣服颜色越深的战士,就越是好的战士!”

    安以颜愕然的听了半晌,然后傻傻的点头,“哦,这样啊,那早说啊!你让他们拿着衣服在女人坏事儿的时候去给女人垫下面,那颜色染得不就更深了嘛。犯得着上战场特意的去蹭血嘛!”

    安以颜一副事不关己的冷嘲口吻,说得嬴阙吹胡子瞪眼睛的却不知该如何回嘴。

    安以颜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一边,任由嬴阙去瞪。

    然而视线所及,却又是乐小白瞪圆眼睛的样子。他的视线,牢牢的定在底下的矩阵中,一动不动。乐小白瞪圆眼睛的样子,本来是只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惹人喜爱,但配合下嘴角抿起的弧度,却让人感到肃杀,与那下面的气氛正好相得益彰。

    安以颜突然的开始好奇起这孩子的来历。

    然而在当晚,她溜进他的屋子,爬上他的床去追问为何他会在那军队的面前那副样子时,却被他反问,“那你呢?看见那样的场景时在想些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乐小白仰面躺着,几乎像是闪着亮光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上面,却又什么也没有去看。

    安以颜伸手硬掰过乐小白的脸来,让他的视线定在她的身上,“我当时害怕了,什么也没想,就是害怕了。”

    乐小白侧了身,将脑袋挤进安以颜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也是,我也害怕了。”

    安以颜不信,“你撒谎!”

    乐小白说:“真的,真的害怕了。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里面的一份子。”

    安以颜惊惶,“你要叛国?”

    乐小白气结,“我说的是变成西硫队中的一份子!”

    “那有什么好怕?”安以颜嘀咕。

    乐小白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安以颜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轻轻的在他的后背来回抚着。如果她不故意的去问那句捣蛋的“你要叛国”,乐小白兴许是会回答她最后的问题的,但乐小白是一个不愿与人牵扯太多的人,其实安以颜又何尝不是。所以问的人是自己,不想让对方回答的也是自己,真是别扭和讨厌。也许应该将人生的目标定位为改变这样惹人厌的性格上,这是安以颜入睡时最后进入脑中的想法。

    第三十四章 靠!

    第二天一大清早,嬴阙派人过来招安以颜入宫。

    接到消息的时候,安以颜正赖在乐小白的床上不肯起来,听了小翠的传话,她趴在床上想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嬴阙干吗突然要我们进宫?不是从来都是他来这里的吗?”

    安以颜的这话是冲乐小白问的,他正被安以颜半倚着,压得有些喘不过起来,“这……我哪知道啊。”

    安以颜想着,顺手打了下乐小白想要推开她的手掌。

    这时小翠插话,“好像……不是要两位公子都进宫,似乎是只传了安公子一人。”

    两人愕然的对看了一眼,安以颜防备的问道:“为什么?”

    小翠摇头,“这点奴婢可不知道。”

    安以颜抓紧乐小白,“我不去。”

    乐小白叹气,“哪有你拒绝的余地。”

    “那你跟我去。”

    乐小白再叹气,“我进不去。”

    “进不去也得去。”

    “进不去怎么去。”

    “不管,反正不去不行。”

    乐小白点头,“嗯,不去不行,那是说你的,你去吧。”

    安以颜撇了撇嘴,虽然不愿,却也只得收拾了收拾跟来人进宫。

    过来领她的是个年纪很大的内侍,佝偻着身躯,面上一片沉静。

    安以颜试着同他搭话,好从他那里套出嬴阙为何突然要招她入宫,无奈老人家嘴巴恁严,除了“是”、“嗯”、“老奴不知”外,什么也不肯往外吐露。所以安以颜一路基本上等于是在自说自话。

    进了宫,走过大大小小好几道门,安以颜终于在嬴阙的书房见到了他。

    安以颜见到嬴阙时,他正站在桌前写字,看到安以颜进来,嬴阙微微一笑,挥手让内侍下去。

    内侍躬身一礼,默默退下。安以颜转过头,一直目送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书房中。

    再转过头时,嬴阙已经站在了她的近前,尽得她可以感到他喷在她鼻间的气息。

    安以颜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一步,“你干什么!”这话说得有些责怪。

    嬴阙微微的皱了眉,唇角下沉,憋住了一声冷哼,只是神色上却仍有掩不住的不善。

    安以颜撇了撇嘴,虽然看出了嬴阙的不快,但经过昨日林间褐色部队的冲击,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再去顾虑这位天之骄子的情绪。

    嬴阙受到安以颜的怠慢,想要作,却又终于忍了下来,扯开一抹笑容对安以颜说道:“小鬼,不如我带你逛逛这皇宫去吧。”

    安以颜奇怪的瞥了嬴阙一眼,严重的怀疑这位王上今日犯贱。想起昨晚临睡之前为自己所定下的人生目标:要改变自己讨人厌的性格。对于这种比较难以下手的事情,安以颜决定从比较简单的做起,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被人所喜欢。所以既然这位王上比较喜欢不受别人待见,她便很是配合的微微耸了耸间,摆出一副无可无不可,其实有点勉为其难的姿态来。

    嬴阙见了安以颜这副施恩似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更盛,但却强制压下。

    昨天让黎尚带着安以颜和乐小白去见识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军队其实只是一时的冲动。从他出生开始,他就高高在上,从小他就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会成为藐视众生的帝王。天下第一的宝座,万万人之上。然而就在他十六岁的那年,天降奇灾,北方地震,一座从没有人能够翻越的山脉被硬生生的从中间撕裂,形成山谷。派去查看的人回来,告诉他的父王和他,山的那边还有国家,还有其他的人在居住。那也就是说,即便即位,他也不再是天下第一的帝王。

    从那天开始,他便立志要踏平山那边的土地,归于自己的治下。

    这是他的生平所愿,他的臣民无不追随,没有人怀疑他会失志于此,当然他自己也不怀疑。

    所以就在昨日,他突然的兴起了要让安以颜和乐小白看看他的军队的念头,既想看他们被吓破胆的样子,也想看他们无力反抗于未来的样子。何等快慰!

    在两国还没有正式的交战,只不停的在摸索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敌人的实力的时候,似乎也只找得到这样一种暂时缓解他心中积压了许久的战意的方法。

    毕竟,他对于西硫国,还有太多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单单只是那个国家竟然是由女人来统治一事,就让他百思而不得其解。他不明白,西硫的男人们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女人在他们的头上耀虎扬威。当然,他尊重女性,如果她们能够将孩子生养得好,他会将她们同样的当作英雄来看待。或,少数的女人,就像是雁翎那样的,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跟男人争一长短,如果她真的有过人之处,那他也会尊重她们。但他还是无法理解,西硫的男人们怎么能够任由一个女人来驱使和统治!

    所以,他派了最为信任的黎尚和雁翎到西硫的国都永乐去,他要搞明白西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国家,他们的男人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但很显然的,黎尚和雁翎同他一样,对于西硫的男人们理解不能,所以他们带回了安以颜和乐小白,让他自己来观察他们。

    但他自己也到底没弄明白安以颜和乐小白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只是觉得他们顺从得有些过分。而这顺从则让他起了恶意,想要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然而他没有想到,他的军队非但没有吓到安以颜,却反而让她那样奚落。这让嬴阙感到不快,但他不能冲安以颜火,因为那他就算输了,他要安以颜输,要安以颜向他臣服,不论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将安以颜叫了过来,他带她走遍了皇宫,他问她,“怎么样?气派吗?”

    安以颜走得极累,怀疑自己的脚上已经起了水泡,并且皇宫她也不是第一次得见,楚宁的地位比这里要精致富丽得多。“还行吧。”安以颜低垂着头,走得没精打采,说得有气无力。

    嬴阙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安以颜因为惊讶于皇宫的威严而张大嘴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样子,这让他心中极不舒服。他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怎么?觉得这里不好?”

    安以颜带着无奈的情绪摇头,“没啊,挺好的。不过再好也不是我住的地方,跟我好像没有关系。”

    “那要是你住的地方呢?”嬴阙急切的渴望一个正面的回答。

    安以颜却因这问题而愣了一下,抬眼向他确认道:“你是说……这要是我住的地方?”这是嘛意思嘛!安以颜想到,好像男人买了房子,带心仪的女人过去看房并想要求婚的时候,总是要问上一句,“这要是你的房子呢?”然后……嗯……

    安以颜脸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