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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墨色哀凉第13部分阅读

    一下子阴沉几分。

    而后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抓上我的双臂,两眼直视着我:

    “墨宸,这么多天的胡闹也该够了。”

    不待我回答,我便听得伊藤莫惊叫出声:“景吾哥哥——”

    随后便是他蹙眉的斥责:“安静点,小莫。”

    这话虽是对她说的,可他深灰色的双眸却一直盯着我的脸不放,我也只坦然地看向他。

    不着痕迹地将嘴角边的厌恶深深压了下去,我朱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放开。”

    他的眉角微挑,有一种固执的执拗:“本大爷不放开。”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得不到你的消息,日日夜夜都在担心你?”

    我虽对这话不予置评,心里却是狠狠地啐了一口。

    日日夜夜都在担心?你在哄鬼吗?

    我在你面前时你嫌我厌烦,我不在时你就没日没夜地思念?

    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我再重申一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墨宸,我就是玖兰墨,请你看清楚!”双眼对上他的眼眸,我没有丝毫胆怯。

    这么多年了,我掩饰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想看穿我,下辈子吧。

    而听我这么讲,他忽然笑了。

    “看清楚?本大爷看得很清楚。你刚才和浅野的对话已经说明一切了。”

    感觉到双臂上力度的加重,我眼角微动,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的是,这个动作清晰地落入忍足的眼中,让他不自觉地冷下了脸。

    ◆◇[墨色哀凉]◇◆放开她,迹部

    “对话?那不过只是个问卷调查,你倒说说看它说明了什么?”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我不屑地出言。

    你所以为我展露出的破绽,都是我故意摊开给你看的。

    承认吧,你已经上钩了迹部景吾。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或许是他太过激动,竟没有看出我眼里蕴藏的讥诮。

    “你刚才说,你喜弹钢琴,偏爱牡丹。”他的眸光颇显锐利,像是要直达我的心灵去窥探。

    我处变不惊,只浅笑回应:

    “世上喜爱钢琴之人何其之多,偏爱牡丹者又有多少,仅凭这两点就判定我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听得我这样回答,他的面色微变,不过顷刻间便调整过来。

    “你所述的那个背叛的经历呢?语言之间,难道不是在埋怨本大爷吗?”

    我嗤笑一声,嘲讽地看向他:“迹部大少,那是我自己的经历,和你无关。”

    “如果你非要把我和你口中的那个人扯上关系,那么就证明,你曾经负过她,对吗?跟我一样的经历,她还真是可怜呢。”

    明显地感觉到双臂上的力度在一瞬间减弱,我脸上的笑意更甚:

    “想必直到现在,你身旁的新欢仍在吧?”

    见他的眉头紧锁脸色深沉却不言不语,我乘胜追击,目光不斜不倚正落在伊藤莫上,让她粉晶色的眼眸上添上一抹惊恐。

    “伊藤桑,你知道那个新欢是谁吗?”

    忍足的眼泛着流光,托腮眯眼。

    伊藤莫更是惊恐出声:“你在说什么玖兰墨,我听不懂!”

    “够了!”见我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迹部危险地眯起眼喝止我。

    “什么够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加大,我无所畏惧地看向他。

    “还远远不够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眸,眼里有无尽的悔恨却因着自身的骄傲被死死压下:

    “我知道你怨我,我知道你恨我。但当时我打你一巴掌真的不是故意的,在你走之后我疯狂地找你却一无所获,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五年了,都五年了,再大的仇恨都冲淡了。”

    “阿宸,你原谅我好不好?”

    阿宸?这个称呼如今听来甚是陌生啊,想以此挽回我的心吗?

    太迟了。

    “原谅?”我好笑地看向他,无限嘲讽。

    “真是无耻。”

    他的脸色一僵,面色发白,眼中的情感却更加浓烈。

    手上的力度便在这一瞬间加大,让我重新皱起了眉头。

    “你给我放开,疼。”

    他嘴边的笑意苦涩却轻松:“你终究还是承认了。”

    “承认?迹部君,我承认了什么?”

    虽然双臂被死死地卡住让我的内心感到很不舒服,我仍然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看向他。

    无懈可击。

    “你刚才的话已经暴露无遗了,还要嘴硬吗?”他的黑眸荡漾着一种久违的气息。

    我转而不答,只是看着他握住我双臂的手。

    “我再说一遍让你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在你承认之前本大爷不会放开你。”他依然固执。

    颀长的身影渐渐完整,我看见忍足站起身来:“放开她,迹部。”

    ◆◇[墨色哀凉]◇◆你看着我的眼睛

    迹部闻言偏头,危险地眯起了眼。

    从玖兰到冰帝的第一天,他便敏锐地察觉到忍足对她十分上心。

    他以前可并不是个话痨,但自从玖兰来到冰帝,他就变了。

    变得十分健谈。每次,都会和玖兰说上许多,且两人似乎志趣相投,交谈甚欢。

    时日一长,就连称呼,都从姓变到了名。

    特别是那件外套……他的外套,居然是玖兰亲自洗的。

    此刻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玖兰墨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证实她是墨宸无疑。

    他迹部景吾绝不许别人染指她。

    “忍足,你似乎管得太宽了。”言语之间的不满之意尽显。

    忍足并不畏惧他,只是以一贯的腔调道:“不是我管得宽,我只是以好朋友的身份,要你放开墨凉。”

    眼神扫过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而面色泛白的她,忍足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心疼。

    他不管她是不是什么墨宸,他只知道,他的墨凉不允许别人欺负。

    他还等着她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的。

    “好朋友?”迹部眉梢一抬,隐隐有些质问的意味。

    他俩的关系竟然近到这个地步吗?

    “你没有资格问,迹部君。”我目光冷冷地扫过他的脸,话语不带任何感情。

    我讨厌他那种唯我独尊的语气,令人厌恶。

    听得此语,他的眸光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伤痛:“你非要这么疏远我吗,墨宸。”

    墨宸,墨宸!终究还是这个称呼!

    从他从阿宸改口叫我墨宸的时候,我就应该死心了。

    我紧绷了嘴角,目光熠熠:“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什么墨宸,我是玖兰墨,仅此而已。”

    “你胡说!本大爷绝不会认错!”他提高了声调,声音厉起来,不容我反驳。

    “不要仅凭相似的爱好和几乎雷同的经历就判定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的眸光幽幽,如星如海。

    “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神落在我脸上,像是要看出个洞来。

    “一模一样?”我忽而笑了,异常明媚灿烂。

    “一定不一样。”

    他的语气稍缓,但仍然强硬:“只有眸色和发色不一样。”

    “头发可以染,眸子……也可以带美瞳。”

    我的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身子一动,倏然间贴近他的脸,睫毛几乎要轻刷他的脸颊。

    顾不得他的脸霎时间泛上不自然的红色,我用冷漠却诡秘的眼光看向他,吐气若兰:“美瞳?”

    “我们现在离得这么近,你看着我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带美瞳?”

    “玖兰墨,我不准你这么靠近景吾哥哥!”伊藤莫一直咬着唇,终于忍不住出声。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离自己的景吾哥哥那么近?

    我轻蔑地一撇嘴,魅惑一笑:“你没听他叫我墨宸吗?若是这样,这个动作应该不算为过吧。”

    迹部对这对话充耳不闻,真的开始认真地审视着我的眼睛。

    很漂亮的海蓝色,没有一点杂质,也……也看不出一点美瞳的痕迹。

    怎么会……迹部猛然一怔,而后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是墨宸的!

    ◆◇[墨色哀凉]◇◆陈年旧账

    察觉到他脸色有变,手臂上的力度也渐松,我瞅准机会挣脱,快步走到忍足身边。

    右手,不自觉握紧了他的左手。

    忍足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她的手太冷,都快要没有温度。

    就这样反握回去,希望能让她安心些。

    察觉到忍足的动作和手上传递的温暖,我的嘴边漾起清浅的笑意,小声道:“谢谢。”

    而后,用再平淡不过的声调开口:“迹部君,你现在确认了吗?”

    “我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墨宸?”

    他紧紧攥拳,直勾勾地看向我,半响,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道:

    “对不起,玖兰,我认错人了。”

    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不甘和失望。

    终究不是她,再像也不是她。

    得到他的道歉,我并不回应,只是不屑地把头转向一边。

    脸上却浮上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是的,头发可以通过染来改变原本的颜色,眼眸的颜色也可以通过美瞳来调试。

    可是如若不带美瞳,眼睛的颜色是决计变不了的——至少平常人不可以。

    可惜啊,紫凝帮了我,神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我也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冰帝。

    日光洒在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暖意,我沉默些许时分,最终缓缓开口:

    “认错人了啊……光道歉你觉得有用吗?”

    语气平淡如水,却明显不善。

    “你的意思是……”迹部虽然面露失望,但并不影响他一贯的高傲。

    “迹部君,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我清甜一笑,甚是动人。

    “把柄?”他危险地眯起了眼,气压霎时低了下来。

    他只不过是错认了而已,会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迹部君你的记性还真是差啊。”我抿嘴含笑,眼中波光流转。

    “你刚才错认,是因为你所寻的那个人……啊是叫墨宸,她的经历和我一样。”

    “你不容我出言便道歉请求原谅,那么你一定是那个经历中的主人公,那个负心汉。”

    “而那个新欢……嗬。”眼神落于伊藤莫身上,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见我每说一句,迹部的脸色便难看一分,我轻轻勾唇。

    轻笑一声,浅露贝齿:“你说,要是我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一瞬间冷冽起来:“你敢。”

    我秀眉轻挑,却是笑意嫣然:“我连宫本家都敢整治,你觉得我敢不敢?”

    “以我的实力,查出那个墨宸是谁,应该不是件难事。若是我把当年的旧账翻出来,你觉得迹部财团和伊藤财团会怎么样?”

    听我这样说,他的脸色陡然一沉,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忍足表情复杂地看向我,我只是报以一笑,而后松开他的手。

    “我说笑的,迹部君。”轻描淡写,一句话而已。

    走到后门口,我并不转头,只是提着包的手紧了紧。

    “只是……如果你下次再认错人的话,我可不担保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罢,旋身出了教室。

    ◆◇[墨色哀凉]◇◆睿智的忍足

    “景吾哥哥,她到底是不是……”伊藤莫不停地眨着眼,双手竟然有些颤抖。

    为什么玖兰墨越是极力否认,她就觉得她越像苏墨宸?

    喜好,言语,经历……玖兰墨的一切和苏墨宸根本如出一辙。

    “不是。”迹部望向已经无人的门口,半响,吐出一句话来。

    “眼睛的颜色是改变不了的。”

    况且……如果真的是她,刚才的举动,已经说明她恨他恨得深入骨髓。

    无法原谅了。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不是她?幸好不是她,恨他那么深。

    “那就好……”伊藤莫抚着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忍足只是冷静地站在一旁,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这一出,绝对不是认错那么简单。

    迹部既然唤墨凉墨宸,就说明他一定有把握。

    照理来说,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人,从头到尾除了眼睛的颜色不同什么都一样。

    五年……迹部说他们五年没见。

    忍足眸光一闪,心头微动。

    玖兰墨是jewel的执掌人,这点他十分清楚。

    jewel当年凭着两千万起家的时间,正好是五年前。

    是巧合吗?

    不,绝无这个可能。

    玖兰墨……墨宸。

    连名字,都有一个字相同。

    再联想到她听到背叛二字之时失手打翻咖啡,对浅野说的种种话语,还有面对迹部时眼中的不屑与恨意。

    一切便在刹那之间真相大白。

    为什么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来到冰帝,为什么迹部和伊藤状似亲近却貌合神离。

    现在看来再明白不过。

    错不了,她绝对是迹部口中的墨宸。而迹部之所以迟迟没有和伊藤订婚,恐怕就是像他自己所说那样,还心心念念地想着她。

    换言之,还喜欢着她,爱着她。

    可是现在的她,光彩照人,身家庞大,手段狠辣,早已不复当初被人背叛时的狼狈和难堪。

    正如她所说,她华丽归来了。

    迹部再想挽回,恐怕很难——这倒给了自己机会。

    父母双亡,恋人背叛。

    还能如此坚强,实属不易。

    看来自己回去,要好好查查她的资料了。

    墨宸啊……真是个好名字。

    走在田径小道上,我安静地感受着暖风的吹拂。

    虽然中午闹了这么一出,但我的心情并没有被耽误,依旧很好。

    只是……

    右手抚上被迹部碰过的地方,隐隐可见浅紫色的淤青。

    嘴角有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绽放开来,明媚如斯。

    他还真是激动过度,下狠手啊。

    不过罢了。耍了他这么久,心里真是愉快呢。

    抬起手来看看表,已然过了中饭时分。

    我给黛薇发了条简讯叫她不要等我,那两个吃货要吃便吃,吃完收拾干净就好。随后通知寞颜,叫她买点速食产品在车上等我,来不及吃饭,就将就着吃了。

    她俩并无异议,因而我也轻松。

    待到车子停在青学门口时,我也解决完午饭了。

    简单地对着寞颜嘱咐了几句,我便走向教学楼。

    果然还是青学让人放松啊。

    ◆◇[墨色哀凉]◇◆请你当助教

    很幸运,到达三年一组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我用一手支楞着脑袋。

    “墨凉你今天穿的很素雅。”不二观察我半响,得出这个结论。

    他是个自来熟,自从我对菊丸说如果要亲近可以叫我墨凉之后,他便一直称呼我。时日一长,我也懒得纠正,索性也叫他的名字。

    来而不往非礼也啊。

    我抬抬眉梢,用懒懒的声音回答他:“已经有人这么说过了周助,太没新意了。”

    “是吗?”他弯了弯眉眼。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墨凉你长得比较素雅呢?”

    ……我一阵无语。

    素雅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长相吗?!

    请把语文学好了再说好吗?!

    一脸无奈地看向他,得来的却是更加灿烂的笑容。

    算了,他的腹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这几天青学网球部里误喝乾汁还有惩罚茶的事情时有发生。

    我起初还十分疑惑,直到有一次给倒下的海棠递毛巾却无意间瞥见他貌似淡然的笑容之时,明白了罪魁祸首是谁。

    我百分之两百肯定是他干的。一脸温和无害的样子其实是最恐怖的。

    真是不幸啊。

    不再说话,一个人发呆了一会儿上课铃便响起。

    拾掇拾掇心情,我便也认真上课起来。

    下午的时光很好打发,两节课一晃便过去,我也同往常一样,和不二他们精神奕奕地来到网球部。

    为了迎接都大会,正选们每天都干劲十足地训练,不敢有丝毫偷懒。

    我这个闲人呆在网球部里看见他们如此用功,觉得不干事有些对不起他们,便也尽职尽责地去递毛巾和水。

    其实也就变相地相当于网球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