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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第45部分阅读

父的妻子,每次见面都很热情,有几次还主动帮陈母把买太多的肉菜提上楼。

    这类坏事他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了。

    今天又做了一次。还是感到愧疚。

    虽然刚才的纵声大骂让他情绪得到些许宣泄,继而痛快。不过他很清楚,他的不幸并非成为报复无辜的理由。

    陈依的表哥和舅舅在来到s市找工作时曾长住在他家。很清楚陈父陈母的关系,以及对他和文文的教育方式。偶尔会很同情的叹息。

    是的,了解的人多少会觉得陈依和文文不幸。

    陈依自己呢?他习惯了家里的情况,甚至于习惯到麻木。

    他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幻想和羡慕过别人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绝对没有!

    麻木又不羡慕温暖的人往往冷漠。冷漠的人往往对生活和未来没有炙热渴求的理想。

    陈依是这样。

    从记起与李茵相识的那些事情时他就觉得主动认识她的一系列过程都是‘壮举’。奇迹一样的过程。

    多年后的今天,他明白为什么那时候毫无经验的他有勇气主动、有胆量在不可能的情形下表白。

    因为他缺失,从小就缺失一种东西。洁白的爱。陈父陈母给予他的爱存在,但那是灰黑中混杂的一丝白色,很难很难才能看清楚,刚找到它的存在又被灰黑色的阴郁掩盖。

    亲情已经是这样了,无可争取、无可扭转的现实。

    缺失的爱,他只有在爱情中寻找。而李茵的美丽在那天彻底震动了他。

    记起的那些过去让他时常惦记,对李茵的了解让他更感到信任和充实。他一直相信还会重逢,还会相遇。李茵不会放弃,他也不会。

    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如果有命运女神的话,他当然想‘操’她!

    他当然想笑。

    ‘人定胜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之类的励志名言不是在开玩笑吗?

    人能胜天?那让死去的人复生吧!不要另外找个替代品然后说遗忘过去重新开始就是胜过老天啊!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谁啊?谁能帮忙让我去跪求神佛,让我用精诚换取李茵的复活啊!什么?佛在心中?佛无处不在?

    陈依已经笑够了。现在只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忽然想念萧乐,他当然不会抱着萧乐肆意痛哭,但是他希望能抱着她。

    这种空荡荡的孤独无依感折磨的他对李茵的思念更浓,因为更浓又记起更清晰,于是更悲痛,这种钻心的悲痛无法通过刚才那样的尽情吼骂宣泄。它犹如附在人的骨头上,直到身体腐烂殆尽仍旧不能甩掉。

    他躺到天亮。

    陈母催他起床说于成杰在楼下,又吃惊的追问陈依脸色怎么显得很糟糕。

    “感冒了。跟于成杰说我上午不去学校了。”

    陈母就让他去医院看看,陈依说不想动。陈母翻找两盒感冒药让他吃,任由他在床上躺着休息。

    陈依很累很困很乏,空荡荡的感觉让他什么事情也理不清。一夜没睡,又一个早上不能入睡。

    中午也没胃口吃饭。文文又把稀饭端出他房间。

    门铃响了,文文开门后就叫喊说“哥,林青姐姐来了。”说完又跑出去问林青有没有吃午饭。

    “吃过啦!来,这是给你带的金莎巧克力。”

    “谢谢青姐姐。”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嗯。”

    “你哥病了?”

    “感冒了,早上睡到现在中午也没吃饭。”客厅的文文抱着大盒的巧克力边说边把林青领进陈依睡房。后者躺在床上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放下手提包,端张椅子在他床前坐下。

    “林青姐姐我去睡午觉了。”

    文文说完跑开了。她当然不是睡午觉,是不想当‘灯泡’。

    第202节 让我抱着吧

    林青伸手按在陈依额头上。片刻,拿开。

    “没发烧呀怎么憔悴成这样?”

    陈依懒懒的抬眼看着她。“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是呀!所以昨晚半夜忽然醒了觉得心神不宁。好点了吗?”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陈依还是这句话,懒懒的语气。

    “好,我都知道。那……要不要让你抱?”

    “让我抱着吧。”陈依伸臂揽住林青的腰肢,一把抱倒床上,犹如抓住救命的浮木。越抱越紧,仿佛稍微放松就会沉入深海。

    “喂……睡会吧。”

    林青也同样抱紧了陈依,看着他渐渐入睡。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陈母下班回家做好饭菜,叫醒陈依起来吃饭。

    看他脸色好看许多,就叮嘱说别忘记吃药。

    陈依匆匆吃过饭就回房换衣服准备出门,整理床铺时发现单子上有几根黑色的长发,细如丝,绝非家里人所有。

    怔怔回想一阵,才记起中午林青来过的事情。因为充实的拥抱他得以摆脱身心的空荡安然入眠。

    这事实让他感到悲哀,原来他思念的不是萧乐的拥抱,仅仅是需要摆脱孤单。

    出门时陈母责骂他病刚好点就往外跑。

    陈依只说好多了。

    到达李心别墅见到an时陈依忙道歉说来晚了。

    后者不以为意,一向的好说话。

    “也没有什么事情,抽不开身时让主脑转告一声就好了。”

    陈依坐下没一会,得知李心今晚没有会客就跟an招呼声过去了。

    他在办公间门外等了两分钟,里面的人终于请他进去。

    看到陈依进去后李心离开大班桌,招呼他在旁边的沙发坐下说话。

    “喝点什么?”

    “我想知道……凶手找到了没有,背后指使他的又是什么组织?”陈依不想喝东西,也不想浪费时间。因为说不准李心能跟他谈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三十秒后就会有事情中断他们的交谈。

    李心很忙。

    “还在找。当年我散布了异宝的消息迫使全世界超过三百个组织派遣了精锐战斗力量来到s市抢夺异宝。最后这些人全都没有活着回去。但凶手至今无法确认,时至今日我也没有放弃寻找线索。”

    跟梦里惨案发生时比起来,现在的李心仿佛已经能够完全面对李茵的离世。但陈依忍不住想起那天她握枪疯狂射击救世主杀手的情景。

    ‘该死的杀手!’

    她当时这么说过。

    “异宝最后为谁所得?”

    “易手十七次。最后被总门的an击杀黑牙后夺得。”

    桌上的电话响了,李心致歉着起身接听,挂断后刚坐下,又来了个电话。

    “杀手是工具,但是也应该毁灭。可是杀手不是最终复仇对象,这点我希望你不会迷失。我们要找到的是操纵杀手的人、或者是团体。”终于清静了会后李心也单刀直入的表明态度。

    “如果你也找不到,我应该从哪里入手?”

    “总门。总门的情报网络有属于商业集团无法涉及到的层面,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总门未必会告诉我真相。”

    这话给了陈依目标,也给了他安慰。因为他还能够做些什么。

    “我会设法。”陈依起身,掏出李茵当年给他的那个盒子递给李心。

    后者微笑拒绝道“它属于你。”

    “不!这些不是我的。请收下。”

    “它属于你。”李心的态度很坚持。

    陈依的情绪却因此变得激动。

    “为了和小茵拥有未来,这些为我所掌管。不管里面这些东西价值变成了多少它存在的意义是服务于我和小茵未来的。它是我和小茵的。现在……现在,小茵不在了,我要它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陈依把盒子放在李心大班桌面。

    稍稍平复情绪。

    “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随意宣泄个人情绪。”

    他说完就告辞走,刚走到门口就发觉兜里多了什么东西。伸手摸出来一看,是李茵给他的盒子。

    “它属于你。无论你尝试多少次我都会让它回到你手上。甚至于能够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它回到你书桌抽屉后的暗格。”

    陈依默然调整内心情绪。

    李心淡淡道“明天我会离开s市去b市。大约逗留八天后离开中国。下一次见面说不定会是几年以后。你能够和我目标一致的追寻线索让人非常安慰。希望你行事千万小心。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每个组织都可能是幕后指使者。他们或许知道你,或许不知道。希望我们能够一起为小茵讨还欠债,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得到创伤的些许抚平。”

    陈依颇受震动的驻足回头。

    “包括总门?”

    “没有确定的线索之前我不会排除任何可能。无论幕后的指使者怀带什么样的动机和目的,不管有多崇高或者让人崇敬。他们没有事先知会我们李家,致使小茵甚至没有机会凭借意志尝试挣扎命运中的厄运,我就有理由——讨债!”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陈依明白李心的意思。其实李心不说他也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动摇。就算李茵的变异者意识就是安哥鲁莫亚王,她的死亡就算意味着世界得到拯救。那么,因此拯救世界的团体一样会面对他的复仇,如果李茵的死亡是拯救世界的必须,那么因此面对复仇也是那背后团体拯救世界所面对的必须。

    他当然不会动摇。

    他也理所当然的同样仇恨安哥鲁莫亚王异族。

    盒子还不回去了。李心甚至离奇的知道他把盒子收藏在何处。

    ‘又是读心术吗?’

    不过没关系。他发誓不会消费这里面的任何财物,因为这些不属于他,属于他和李茵所期望的未来。当李茵不在了,盒子里面那些东西象征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

    “一路顺风。”

    陈依刚要迈步,忽然又回头问道“一直不知道你的孩子叫什么。”

    “李望,希望的望。”

    李望,至今都没有说过话,至少陈依和来这里的总门战士都没有听见过。

    但是李望很聪明,理解能力的程度让人根本无法相信。

    陈依回到李望房间时发现an双手抱臂,卷缩发抖着紧贴靠墙,呼吸非常急促,看起来十分痛苦。

    “an你怎么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an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轻轻摇头。

    第203节 积极

    陈依看她似乎越来越痛苦,最后抱臂的手紧紧按住心口,却又实在不知道能怎么帮忙,只好扶她在外面房间的长沙发上休息。

    她的痛楚持续了约莫两分钟,终于渐渐平静。

    “时不时发作没什么大碍。”

    陈依很好奇an到底有什么离奇病症,但看她没有说的意思也就不便刨根问底。因为记忆中总门的人都知道an的健康有很严重的问题,却从来没有人提过具体病症。大概是为身份保密的考虑。

    “会在战斗中发作吗?”

    陈依不由自主想到这个问题,倘若面对安哥鲁莫亚族时发作……

    “所以我很少单独执行任务。”

    这时候的an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痛苦,身体不再颤抖,坐的很稳,语气也很淡定。

    其实他跟an单独面对的时候不多,过去在基地多是匆匆偶遇。在这里虽然职责促使,但实际上他在时an大多不在,偶尔巡查似的逗留一会。否则就会让陈依提前离开。

    陈依早听王佩琪提过由于s市基地规模配备比过去更大,陆续还会有人力,物资、设备方面的增援。不久将考虑施行大分部的固定战斗小组。当时他不太在意听过就算,现在他很在意。

    无论想利用总门刺探更多信息还是刺探总门本身的信息,前提条件就是他本身个人价值的增长。就像九级民兵进不了基地一样,八级战士也不可能查阅和了解多少总门的机密。

    第二批增援调派大约在年后抵达。

    固定战斗小组的分配方式延续传统,由八人,分别为11,22,33,44四个战斗级别各两个组成。一级战士很大程度起到带领低级战士快速成长的作用,低级战士因为高级战士的带领也能迅速积累面对本身战斗力不能应付的高级别变异者。

    这种分组方式下组队带领的成员战斗级别每低一级,队伍中最低战斗成员相应的也会低一级。

    但是总门中真正的一级战士其实数量不多,也都是老辈成员,多已不必或不适合亲自披挂上阵。实际战斗小组中的强队也不过由二级或三级战士领导。这次增援到蝶衣门的五个一级战士严格来说跟真正意义上的一级战士存在很大区别,他们没有战斗指挥级别或者相关级别非常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是属于‘幸运者’。

    譬如某个强力固定组的一员,只要不犯错,跟随这个组长期战斗而不死就可能晋升一级。如果他们在战斗中频频有所表现必然会获得相应的战斗指挥级别,又或者战斗力突出则会有相应的象征,譬如an的皇帝新衣编号前就附带‘特级蝶’三个字,意味她个人战斗力突出程度傲绝蝶衣门达到特级。因此她的战斗级别虽然是二级,但增援的一级战士却甘愿听从她的指挥。

    陈依如果跨身五级战士行列就可能成为an的组员。

    目前增援人力中的二级战士虽不少,但年轻一辈中堪与an相提并论的也只有二级战士兼三级战斗指挥‘一级阳’的秦烈阳。陈依相信总组长不会可笑的插两个无指挥级别和个人突出战斗力级别的一级战士跟an或者烈阳同组。

    队伍成员的选择决定权虽然由主脑排选,但是预先就留有调换的余地,根本还在领队的an和烈阳身上。

    陈依当然不想错过眼前的机会。

    八级战士不可能了解总门的机密,但一级战士也未必能了解他想知道的机密。就如二级战士很多,但他们受重视程度、被信任程度绝不等于an和烈阳。

    陈依觉得必须设法加入烈阳和an带领的固定战斗组。

    “说起来一直想感谢你把我推荐进总门,让原本毫无目标的我变得充实、斗志激昂。一直以来对你心存敬畏,故而时常碰面反而畏缩不敢开口。早前听师父提及年后划分固定战斗组的事情,当时就有一个冲动……或者说是激动的渴望——必须加入你带领的固定战斗小组!我希望能够学习你的精神,以及仿效你对月门武功神速的修炼成就。虽然这话如今听起来太过荒谬,毕竟现在的我只有八级战斗程度,可是,请你能以做为引荐人给予鼓励的心情稍微考虑我的请求,如果年后划分战斗小组时我的努力达到入组条件,恳请能够优先考虑我!”

    an沉默的看着陈依,皇帝新衣的眼睛里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她安静的表情其实很冷淡,就算挂着一丝微笑也总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只有在她笑容更浓些的时候这种感觉才会消除。

    “如果你能在四个月时间从八级战士变成五级战士,我一定会优先考虑。相信十三师娘和总组长也会优先考虑你。”

    “谢谢!”

    陈依得到她这种回答已经安心。

    正常提升战斗级别规则不可能在四个月内办到。八级到五级意味着分别跟6、7、8三个级别安哥鲁莫亚变异者战斗一百次,并且胜利完成任务。

    四个月内哪里可能有这么多任务分配给他?

    但是还有一条规则可能实现。

    为求尽量不埋没成员战斗力,主要是针对异能者设置的规则。

    当完成同级别清理变异者的战斗十次就可以申请受理高一级别的任务,如此类推。也就是说他只要完成三十次清理任务就可以提升到五级。四级以下的变异者数量并不少,四个月内实现不会太困难。

    前提是他至少拥有战胜六级安哥鲁莫亚变异者的战斗力。

    即使如此也不容易在四个月内实现,除非他‘走后门’。

    陈依当然要走后门。

    当即把请求通过主脑转达给了师父王佩琪。

    “你太让人意外了。刚收你为徒显得懵懂热血,后来变成消极的虚无主义者,今天忽然又如此积极。希望不要过几天又请求让你轻松点。”

    虚无主义者?陈依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给了他这种定义。但值得庆幸的是王佩琪没有拒绝他的请求,答应尽可能给他更多出任务的机会。

    “但这势必影响你正常的生活。”

    这有关系吗?陈依觉得一点关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