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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156部分阅读

    又凛然道:“父亲呢?他没事吧?”

    戴夫人强笑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父亲正在想应对之策呢,不管如何,横竖有了这样的名声。她是绝技不可能再入宫的了,至于咱们家,能保住多少就保住多少吧。”

    陈宛凝的眼中掠过丝丝缕缕的阴霾,阴郁覆满了脸,一脸的暗沉无光。

    陈夫人颇为不解:“陈宛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干咱们全家什么事?”

    陈宛凝假装没听到陈夫人这样傻不隆冬的话。一嘴的涩然道:“母亲,她怎的在今日发了狂?”把先前问戴夫人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她既是一门心思。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宫里去,又如何会按捺不住做出这样忤逆不孝的事来?”

    陈宛凝说这样的话。当然不是替陈宛秋开脱,而是讥讽陈宛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在她的记忆里,不就是还没进宫就死了吗?

    陈宛凝心在发颤,她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分岔,想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陈宛秋的死期!

    这才是最重要的!陈宛凝眼中的阴霾集结,心中的恨意滔天。她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戴夫人,戴夫人面容憔悴,神色灰白,听了她的话儿,似毫无动容。

    陈宛凝忍不住想,这是不是戴夫人故意设计的一出,想要用这忤逆不孝的名声彻底把陈宛秋给锢住,好让陈家能有机会跟着脱身?

    可戴夫人神情中并没有多少把陈宛秋彻底打趴下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这有些不寻常?

    陈宛凝目光落到自己被涂了药酒的手上,喉头涌动了下,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尝试着问:“母亲让大夫给我们诊脉,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戴夫人猛然震动,更让陈宛凝心里七上八下。

    陈夫人原本还坐在一旁,径自生闷气。陈宛凝先前说得那些,她一点都不知情,听得云里雾里的,就为这心里头更是憋屈。

    戴夫人有什么事都和陈宛凝说,而陈宛凝又是什么事都瞒着她,导致如今出了大事了,她反而是‘一说三不知’。说不定她刚才那上蹿下跳的,在戴夫人和陈宛凝眼里,就是那玩杂耍的猴子,就是个笑话呢!

    陈夫人心情不好受,又听陈宛凝说大夫不大夫的,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睛一瞪,“我没病!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扭扭捏捏,一句三个弯的,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然,我可是听不懂!谁叫就我被蒙在鼓里呢。”

    陈宛凝没好气的说:“你也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安分些,让我们少跟着操心一点吗?”

    “我不安分?”陈夫人混劲儿一犯,不管不顾的,站起来指着陈宛凝道,“你整日里把姐儿丢家里,就只顾着往娘家跑了,姐儿病了你这当娘的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若是你有能耐我就不说了,可咱们家是没人了还是怎的了。还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倒是想帮忙呢,可你们谁又把我放在心上了,什么事都瞒着我,合着便是不把我当这家里的一份子,又嫌弃我碍手碍脚叫你们操心罢!”

    陈夫人说完。心里也不好受,又有气,看看沉默不语的戴夫人,又瞧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陈宛凝,越发觉得堵得慌,站起来就往外冲出去了。

    戴夫人生怕她虎劲儿上来了。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连忙唤了夏绿,叫夏绿好好看着陈夫人。

    这一通闹得,戴夫人已经有些不支了,陈宛凝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凑过去又是揉胸又是送水的,戴夫人才算缓了口气,摊开手心看看,已经掐出了血痕。

    陈宛凝瞧见了,伸手给了自己脸颊一巴掌,鲜红的掌印立马肿了起来,戴夫人心疼不已,伸出手来给她揉:“宛凝。你这是做什么?”

    陈宛凝闭着眼,眼角里泪水不断的涌出来,“都是我没用!”

    陈夫人说话不中听。可陈宛凝偏偏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她本来就没有那样的本事,她才多大,可为什么偏偏叫她知道了往后会发生的事儿,却也不给她能补救的能耐,让她夜不能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记忆里的事再发生。

    现如今全家乌烟瘴气。深陷泥沼,可陈宛凝能用来安慰自己的。只有今天就是陈宛秋在她记忆里的死期,然而陈宛凝却是连是谁把她杀死的都毫不知情。

    戴夫人把陈宛凝抱在怀里。轮到她安抚颤着身子、抽噎不已的陈宛凝了。

    且说气呼呼甩帘子出门的陈夫人,没走几步就被夏绿和翡翠拉着。

    夏绿脸色不好看,觉得陈夫人不懂事,非要在这时候再乱上添乱,因而语气里就不免带出一些来:“大姑奶奶,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夫人已经够烦乱的了,这几日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今儿别瞧着夫人没大碍,可若不是冬雪护住了,冬雪她都不知道如何了。大姑奶奶便是少叫夫人再跟着操心,便是帮上大忙了。”

    一瞧陈夫人气的脸成茄子色,夏绿也自知失言,可覆水难收,她只能冲着翡翠勉强笑道:“姑奶奶来得急,这会子怕是饿——”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陈夫人打断了,陈夫人也不欲跟夏绿一般见识,咬着牙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从头到尾,好好地说清楚了!”

    夏绿一愣,想着怕是戴夫人不愿意陈夫人和陈宛凝多跟着忧心,才没有把实际情况说给她们俩听。她刚才把冬雪扯出来,算是说漏了嘴?

    这一想,夏绿就为难起来,踌躇道:“姑奶奶先歇着,奴婢——”

    陈夫人恨恨道:“我还使唤不了你了?你知道什么便是说了,母亲那儿有我呢。”戴夫人不跟她说,陈宛凝也瞒着她,难道她就不能从别的地方查到了?

    陈夫人都这么说了,夏绿可不敢再反抗,毕竟陈夫人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夏绿拿不准陈夫人都知道了什么,只把陈宛秋发狂,欲对戴夫人不利。原本她和冬雪都在门外候着,听到里面动静不对,也顾不得其他了,就推开门进去,发现陈宛秋手里拿着青釉无纹汝瓷双环瓜楞花口瓶,脸色狰狞的要去砸戴夫人。

    当下哪里还顾得着那么些,连忙去拦,哪想到陈宛秋不顾一切,真就拎着花瓶砸过来,夏绿赶紧去拉扯傻眼的戴夫人。兵荒马乱之间,那花瓶就砸到了挡在戴夫人面前的后脑勺上。

    夏绿说到这里,眉眼中带着几分狠厉,“就算那花瓶没砸到夫人身上,可夫人受到惊吓不假,二姑娘欲拿花瓶伤害嫡母也不假,我们上房的丫环们都看着了!二姑娘被婆子捆住之后,非但没有半点悔恨之心,反而是口出污言秽语,合该烂了舌头,被天打雷劈!”

    陈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明知道陈宛秋就是个疯子,是个……”她本想说是脏东西,是鬼祟附身,可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跟母亲不对付,怎么就放心让她和母亲单独同处一室!你可知道她和母亲都说了什么?”

    夏绿也是一阵后怕。她不敢想象,若是那偌大一个花瓶真砸到了戴夫人身上会如何?

    想到陈宛秋当时那一股子疯狂劲儿,面色狰狞,语气森然,就如同厉鬼似的。让人很是毛骨悚然,夏绿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奴婢不知。”夏绿顿了顿,才回答道。

    陈夫人阴仄仄地看着她,夏绿避也不避,就算当时听到了一些,可夏绿真的不好也不敢跟陈夫人说。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陈夫人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来,退而求其次,道:“她后头不是又说了什么吗?你说来我听听。”

    那么激动的情况下,肯定不设防,说出心里话。说不定还能找点有用的来呢。

    可夏绿脸色更难看了,忿忿道:“二姑娘口出污言秽语,半点不像是千金小姐,反倒是像了市井泼妇,实在是……”

    倒不是夏绿找不出词来形容了,而是她突然想到,前几天陈夫人才和陈宛秋上演了一出市井泼妇打闹戏。

    这时代的女子讲究贞静淑德,家族越大。规矩越多,也越讲究。就比如说一般的大家小姐,身边都有专门教授规矩礼仪的教养嬷嬷。有的甚至还不止一位。

    别说上手与人厮打了,就是动口说些略微粗鄙的话都少有。可在陈家,可实在是,陈夫人就和陈宛秋大打出手,抓、挠、扯、踹,无所不用其极。便是最泼辣的市井泼妇怕是都要自愧不如了。

    陈夫人没意识到夏绿话里的影射,她还嗤笑着接口:“什么腌臜事儿她都做出来。说污言秽语又算得了什么!说吧,她都说了什么。说出来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夏绿原本只知道陈夫人颇有些不着调,可没想到她真是这般不着三四的,都说了是污言秽语了,她这做奴婢的不敢复述,她怎么还是执意要知道啊。

    夏绿在陈夫人灼灼的目光下,僵硬着说:“二姑娘犯浑说了不敬之语,大姑奶奶听不得,奴婢也不敢复述。”

    陈夫人呲牙,是呀,陈宛秋既然敢做出拿花瓶砸戴夫人的事儿,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不敢说的!

    “她现在在哪儿呢?”陈夫人磨着牙,攥着手,她上次打了陈宛秋几巴掌都打少了,“既是口出污言秽语,那真该好好给她洗洗嘴巴才好呢。”

    陈夫人可真是大无畏,先前在得知陈宛秋是和琥珀一样的鬼祟附身后,可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自己亲手把陈宛秋胖揍了一通,而且还是压着陈宛秋揍,所以自信心极度膨胀,还就把陈宛秋当成可以揉圆搓扁的了。

    之前陈宛凝同戴夫人说的陈宛秋给陈远良下毒,陈夫人是左耳进右耳出了,这才无知者无畏啊!

    夏绿得了戴夫人的吩咐,生怕陈夫人怒发冲冠,做出混事儿来,一听这话儿连忙说:“夫人已经叫人把二姑娘捆绑起来,关起来了,还命婆子们看管,任何人都不准靠边。”

    “哼!”陈夫人虽然不满戴夫人不把她放在心上,可戴夫人

    说的话她还是很听从的,现在不过是在口头上过过干瘾,“她既然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儿,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便是把她关到祠堂里,跪个五天五夜都是应当的!”

    不给吃不给喝,饿死她!

    夏绿扯了扯嘴角,心想大姑奶奶还是把这件事想简单了。庶女忤逆不孝,竟然伤了嫡母,这可不是单纯跪祠堂就算了的!

    便是把她除名都是可以的,做不了千金小姐,看她还有什么力气再骂人!

    陈夫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子就着陈宛秋的事儿一通骂,心情也变好了。浑然忘了她刚才才指着陈宛凝的鼻子,把陈宛凝好一通“棒喝”,平了口气就要回内室。

    夏绿哭笑不得,这时候外面有个小丫头哭丧着脸进来,“夏绿姐姐,不好了!”

    夏绿这会子最听不得‘不好了’这种话,当即就把脸拉下来,冷道:“又怎么了!”

    小丫头低下头,小声说:“二姑娘不见了。”(未完待续)

    ps:一更。

    315章 袖手旁观

    “二姑娘不见了!”

    夏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才刚和陈夫人说过,陈宛凝被捆绑起来,关了起来不说,还命婆子们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

    “婆子们是做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小丫头头低的更低了,怯懦道:“婆子们都晕过去了。”

    夏绿觉得事情大条了,先进去回禀了戴夫人。

    戴夫人只有一瞬间的慌乱,尔后就镇定了下来,吩咐夏绿叫人去守住门,她倒要看看,陈宛秋还能插了翅膀不成?

    夏绿不敢多说什么,应下了就急匆匆的去处理了。

    陈夫人刚挨了戴夫人一顿排头,也不急着呛声了。

    陈宛凝眼皮红肿着,眼底的阴霾都要溢出来了,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戴夫人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之意,事情都发展到这步田地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陈宛凝冷不丁的说:“若是叫她出了门,母亲觉得她会到哪里去?”

    戴夫人倒抽了一口气,顿时不放心,又叫夏绿过来,叫她去跟陈远良知会一声。

    又问:“勇武侯府可有派人来?”

    夏绿摇了摇头。

    戴夫人无力的摆了摆手,陈宛凝心里一咯噔,瓮声问:“可还是与大嫂他们夫妻有牵连?”

    戴夫人自知瞒不住,再勉强找借口也没意思,道:“陈宛秋癫狂时,曾言曾欺辱过她的,她一个都不放过。便是下了毒叫人家生不如死,就曾联名道姓的提及了你大嫂苏氏。”

    “什么?!”陈宛凝震惊不已,一时间竟也找不到话来。

    陈夫人反应更大:“若是大嫂死了,那姑妈的私房我就拿不到手了?”

    陈宛凝一下子哽住,脸色铁青。盯着陈夫人半晌,啼笑皆非。

    戴夫人也觉得面上无光,这都什么时候了,陈夫人惦记的还只是傅母的那点子私房!

    陈夫人自知失言,忙补救道:“大嫂那个人心眼多着呢,哪里会定定的叫陈宛秋算计到啊!再说大嫂和陈宛秋也没有多少渊源。她们俩什么时候有龌蹉了!”

    陈宛凝浑身僵住,如果真有这回事的话,那最可能的就是那天了。陈宛秋千方百计的让她把苏颖哄骗到陈府来,陈宛秋又把苏颖叫到亭子里,在那个空档。那一壶茶……

    若说龌蹉?陈宛凝知之甚多,更有甚者陈宛秋的奶娘就是死在了侯府,再加上苏颖直言陈宛秋是“借尸还魂”的,陈宛秋想要“杀人灭口”!

    “疯了,疯了……”陈宛凝喃喃道。

    陈夫人见陈宛凝自言自语,好像受了很大刺激的模样,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母亲让大夫给我们诊脉。是想看我们有没有被陈宛秋下毒吗?”

    一针见血。

    陈宛凝猛然抬起头来,望向戴夫人,戴夫人点了点头。

    陈宛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喑哑着问:“母亲是派人去和大嫂说了?陈宛秋还指名道姓的提到其他的谁了吗?不,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陈宛凝越说越急切,“既然是陈宛秋下的毒,那她肯定会有解药!事到如今,咱们可不能再顾忌了,去搜检陈宛秋的院子。肯定能找出些什么的。”

    “母亲,我怀疑邱姨娘和梅香的死不是意外。既是邱姨娘知道了她不是原来的陈宛秋了,梅香又是她的贴身丫鬟。肯定也是发现了什么,才叫她给灭口的!”

    想到这些,陈宛凝青白着脸,呆呆地坐在脚踏上,又开始无意识的攥紧手指,两只手心都被刻出血来也不知道,说着泪珠子噗噗往下掉,嗓子眼里呜噜噜直动。

    不知是想到什么,手脚都开始哆嗦。

    “陈宛秋给父亲下毒,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没查出来,就连刚开始请的太医也没觉察到异样,还是后头请的路院判才诊出点门道来!这一次,她若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寻常大夫会诊出来吗?”

    虽然陈夫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可陈宛凝后头说的太吓人了,

    陈夫人头“嗡”的一声炸了,“死,我不要死啊!”

    戴夫人十分冷静,白着脸拉住陈夫人的手,呵斥道:“浑说什么!那不是一般的大夫,专攻毒这一块的,他既是说了你们没事那就是没事!”

    陈夫人哆嗦着嘴说:“真的哇?”

    戴夫人厉声道:“那是自然。”

    陈夫人可真是被吓住了,戴夫人的话一颗定心丸,顿时就把陈夫人给唬住了。

    陈宛凝见戴夫人一副平常的样子,脑子里嗡嗡作响,方才又怕又委屈的情绪瞬间崩开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哭的眼泪鼻涕俱流,半点平日里侃侃而谈、比陈夫人还稳重大方的样子也不剩。

    陈府乌糟糟的,时刻关注着陈府以及陈宛秋动向的暗卫们,平日里四平八稳的暗卫们看起来仍旧八风不动,唯有在看被派遣去跟忠睿王爷禀报的暗卫时,眼里稍微流露出点羡慕的神色。

    本来么,忠睿王爷派他们来监视陈府,多少是有点大材小用的。

    不过鉴于陈宛秋有外挂空间,神识外放的时候就能察觉到,暗卫可都是能人,用了很短一段时间就摸清楚了这外放的范围,再然后发挥所长,在这样颇为特殊的环境下监视着陈宛秋的一举一动。

    忠睿王爷并没有亲眼看到过陈宛秋“变戏法”,所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