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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162部分阅读

    从中选了一些人。送到寺庙里替她为婆婆祈福念经。

    又借机放了一批人出府,说的也好听,是让人做回良民被恩放出去的。可这世道,良民哪有那么好做,说不定还比不得在侯府做一个三等奴仆呢,至少吃穿不愁,每个月还有月钱。

    但这些被恩放出府的“良民”。便是有苦都说不出。跟别人诉苦,旁人说不定都得骂句“不知好歹”,毕竟主人都开恩。给消了奴籍,叫你做回良民了,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除了这些,在寺庙里点着长生灯。并不吝啬香油的。再有施粥,铺路造桥的。都打着孝道的名义,苏颖可从不吝啬银钱的,如此下来,便是有人觉得不过是走走过场的。也都改了主意。

    苏颖这么一席话,似在“劝诫”陈宛凝,让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尚在襁褓里的哥儿、姐儿着想。难不成还想在陈家女本就不好的名声上再添一笔么?

    陈宛凝垂着头,再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哽咽。“大嫂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只瞧着如今,傅煦阳都那样了,我算是想明白了,日后也不图姐儿能嫁得多风光,只求着她能找个好人家,平安喜乐过一辈子罢。”

    不分家的时候,傅煦阳还是堂堂勇武侯府的二老爷,可如今分了家,傅煦阳不过是个白身,且看着前程无望。便是给两个孩子说亲的时候,人家自然是要看看娘家是个什么样的门户,再有个做侯爷的亲伯父又如何,那又不是姐儿的娘家,这一下子就平白落了下乘。

    苏颖撩起眼皮睨了一眼想的深远的陈宛凝,心里就觉得厌气,淡淡的说:“合该如此,平安喜乐可比旁的都紧要呢。”

    又说:“二老爷那边儿,到底是我们老爷的嫡亲兄弟,便是以往二老爷做下的那些个烂事儿,我们若是再计较着,没得被人说一声太小气。横竖不能被人说我们老爷不悌,所以呢,我们老爷有心拉扯一把,可也不过如此了,若是二老爷自己都立不起来,便是旁人怎么拉扯,都是做了无用功的。”

    陈宛凝眼里含着泪,怔怔不语。

    苏颖把扇子搁在自己手心里头,她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若是陈宛凝识趣一点,就把她那些心眼收敛了。

    陈宛凝掐着手心,瞧着苏颖脸上那淡淡的神情,搁在嗓子眼里的话就吐了出来,“到了如今,也不过是命该如此,我若是想怨恨,可还能怨恨着谁呢,只能说自己命苦罢了。”

    苏颖在心里冷笑,以前陈宛秋就拿那件事来威胁她,现在轮到陈宛凝了,实在是可笑。陈宛秋先不说,就拿陈宛凝来说,她若是愿意,拿捏陈宛凝可太容易了,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既是陈宛凝这么不识时务,苏颖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还年轻,如何会这般消极待世,难不成竟真是叫陈宛秋得逞,给你下了毒吗?”

    陈宛凝当下一僵,在苏颖穿透性的目光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就好,”苏颖做出一副松口气的模样,“你可是你们家的支柱,你若是倒下了,家里家外的都不知靠谁来撑着呢。”

    说真的,苏颖说这句话很有些水分。当初傅奕阳和傅煦阳分家时,按照律法规定,嫡次子分了三成家业。勇武侯府祖上是发了战争财的,虽说没历经几代,可被人称作“暴发户”,也总有些道理的。

    傅煦阳分了三成家业,那些商铺、田庄还有古玩玉器的,可并不是个小数目。傅煦阳一个白身,底下那些管事的没有蠢蠢欲动,自不是因为傅煦阳“霸气侧漏”,而是上头还有勇武侯府镇着。

    不是苏颖瞧不起陈宛凝,陈宛凝瞧着是比以往沉稳大方了不假,可她到底是内宅妇女,外面的庶务她还没厉害到那种程度,便是自己越过陈夫人管家,就沾沾自喜了,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总之呢,陈宛凝如今再看不起傅煦阳,也知道家里没有个爷们,是万万不行的,就算傅煦阳现在举不起来了,那也比陈宛凝有震慑力。

    陈宛凝深吸了一口气:“大嫂说的是。既我来了,大嫂也说了,我很该去瞧瞧姑妈的。”

    苏颖对她含沙射影,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说:“应该,应该的。只太医交代了,老太太这病如今最忌讳情绪起伏。弟妹你——”

    “不用大嫂特意说。我也是有分寸的。大嫂若是实在不放心,不如和我一起到上房去见姑妈吧?”陈宛凝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后面那句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旁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她这大嫂和她那好姑妈,

    可是有“血海深仇”的。论起谁巴不得她那好姑妈不好,怕是她都要往后排的。

    所以在苏颖说“孝”的时候,陈宛凝才会如此不屑一顾。可出乎陈宛凝意料的是。苏颖听到她的提议,顿了顿。然后就答应了。

    陈宛凝抿着嘴,她能拒绝吗?显然这里是勇武侯府,她根本就没有置喙的余地。

    苏颖和陈宛凝一起去上房,自从上回把傅母气吐血之后。陈宛凝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乍一看在傅母屋里伺候的大丫环,愣了下:“这大丫环怎么瞧着那么眼生?”

    傅母跟前原本有四大丫环。白鹭撞柱子死了,杜鹃得了急症被傅母下令挪出去了。剩下的就是朱鹮和黄莺两个,后头也就没急着再挑大丫环上来了。

    黄莺没在跟前,那面生的丫环顶得就是黄莺的缺。

    苏颖笑着说:“前些日子,府里恩典往外放人,黄莺老子娘得了恩典,他们一家子就出府去了。如今挑上来的大丫环会些医理,叫她贴身伺候老太太,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陈宛凝听着苏颖温文的声音,一股子凉气窜上了脊背,说话声音都僵硬了起来:“这般。”

    陈宛凝并不觉得黄莺这件事是个巧合,再联想到之前苏颖和她说的,陈宛凝就更加笃定了——定然是苏颖发觉到了什么,才会出手把人给除去的。

    陈宛凝突然觉得心灰意冷,亏她还想着用那个把柄去威胁苏颖,殊不知对方手中,她的把柄可有不少。班门弄斧,徒增笑料。

    陈宛凝心里七上八下的,可就没心思再弄些有的没的了。匆匆看了傅母一眼,就退了出来。

    苏颖掸掸衣袖上的花纹,“弟妹可是要去瞧瞧二老爷?”

    陈宛凝想也不想的就摇头,她脸色很不好,嘴唇带着青紫色,抿了抿唇说道:“伤筋动骨的,就该安生养着。再说,既是在姑妈的上房,如今又是大嫂子当家做主,想的也没谁敢怠慢他,我和姐姐都是放十二分心的。”

    傅煦阳既然是摔断了腿,那第三条腿又不能用,就算是娇俏的丫环环绕,他可不就是心有力而气不足,总比他在自家整日里不着三四,来的舒坦。

    “那是二老爷一片孝心换来的。”苏颖说这话儿,纯属就是膈应人的,不过没把正主膈应住,反而是把她俩给膈应了。

    苏颖干脆就收了话头,眨眨了眼睛又说:“我听闻你家大姐儿病了?现如今怎么样了?”

    陈宛凝完全僵住了,盯着苏颖半晌,垂下眼帘来:“劳大嫂惦记了,只有些发热,现在已经好了。”

    苏颖这一句话可在陈宛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经历了这么多事,陈宛凝不免都往坏处想,以为苏颖在她家安插了钉子。

    苏颖也不说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叫白芷收拾了些不宜动手脚的东西,叫陈宛凝带了回去。

    陈宛凝坐上马车,就瘫软下来。

    回到家,陈夫人斜睨了一眼陈宛凝,又见绿湖手边带的东西,拿上来陈夫人目光灼灼的瞧了几眼,很快就失望的发现,也不过是一些不值多少的东西,嘴上就带出来几分:“怎的,大嫂这是把咱们当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了?就这么些东西就把你给打发了,可见大嫂平时瞧着温温柔柔的,见人都三分笑,其实压根就没把咱们看上眼。”

    陈夫人嗤笑一声,“你又何必眼巴巴的靠上去,没得降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大嫂若是说话不算话,我可不是吃素的,到那时候非要闹个天翻地覆。看谁硬的过谁!”

    陈宛凝难得没有反驳陈夫人,叫绿湖把那些东西收拾起来,放到库房里去,末了说了句:“是给咱们大姐儿的。”

    “怎么没有哥儿的?”陈夫人不满的嘟囔了句。

    陈宛凝就当没听到这句话,木着脸领着绿湖回自己的屋子了。

    苏颖想的没错,戴夫人只是一时的气短,等到她养好了精神。瞧着乱成一团的陈家。立马快刀斩乱麻,单就是短短几句话就摆平了陈二太太。

    “你不是觉得偌大个陈家连累了你们二房了么?那好,那就分家!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亏待宛菡,当初宛茹、宛凝出嫁时,从公中出了多少嫁妆,如今我也一视同仁。也从公中拿出同等的分量。”

    陈宛菡虽也是嫡女,可陈夫人以及陈宛凝出嫁的时候。陈远良身上的爵位还没有降,论起出身来,陈宛菡是比不过她们姐妹俩的。

    陈二太太如何肯干,陈家被降罪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旦分家了,二房靠什么过活。难道靠陈二老爷那点子俸银吗?他一年的俸银还不够做几件好衣裳的呢。

    陈二太太是个欺软怕硬的,戴夫人硬气起来。她就萎了。戴夫人摆平了陈二太太,转头就劝陈远良,把京城里的房子卖了,他们回老家去。

    “咱们家原本就是招了人惦记,为着陈宛秋那孽障的事儿,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路,且看如今万岁爷仁厚,格外优容了咱们,可我说句实话,咱们家有几斤几两呢,更不用说如今了,若是那些个人想再对付咱们家,说不得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呢就遭了大难。到那时候,连祖宗基业保不保得住都难说呢。与其如此,还不如咱们就此脱身,回老家去休养生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戴夫人也是有决断的,见陈远良虽然脸色铁青,但忍着没发怒,就知道他把话听了进去。

    又说外放出去的大儿子,“当初给他谋了个实缺,老大也算是长进了些,咱们主动离了京城这个漩涡,少不得还能叫大外甥记咱们几分好。舅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往后他总会照看老大一二。”

    “咱们家在京城没几分根基了,可回了老家就不同了,横竖爵位还在,天高皇帝远的,咱们再使些银钱,那些族人定是要把咱们当菩萨供起来的。那般的,可比咱们在京城左右受难,恨不能当孙子一样来的强啊。”

    戴夫人费了牛鼻子劲,总算是说服了陈远良。

    至于陈二太太想闹,戴夫人一个眼风过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宛菡着想吗?等回了老家,过个一两年,风头过去了,再在老家替她寻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我出一份嫁妆,保管叫她风光嫁出去。若是你执意留在京城,莫不是想叫宛菡绞了头发做姑子?如此你这做娘的都不管自己姑娘死活,那我这做伯娘的,就是说不得什么了。”

    陈二太太被戴夫人一番连消带打的话,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旁人都看着呢,陈二太太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戴夫人雷厉风行,借着回老家的借口,又趁机把府里头的仆从消减了大半,那些蠢蠢欲动的姨娘侍妾一个个都成了鹌鹑,再也不敢伸头去挑战戴夫人的权威了。

    苏颖瞧着戴夫人遣人悄悄送来的红木匣子,在错愕之余,又忍不住有那么几分佩服之心来,“可不是谁都有这般‘破而后立’的魄力。”

    想了想,又叫了大管家来,把戴夫人送上来的几处田庄和店铺的地契,让他去估了价,折合成市价,点了银票,给戴夫人送了过去。

    戴夫人看到那一匣子银票,深深叹了口气,连日来叫她整个人老了五六岁,摸了摸那匣子,“她这么做,好似衬得我这做长辈的不厚道了。”

    毕竟若是想尽快脱手田庄和店铺,那些买家肯定会要趁机压价的,根本就没不会拿到那么多银钱。

    戴夫人想了想,叫了夏绿来,吩咐了她几句。

    夏绿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您想好了?”(未完待续)

    327章 比邻而居

    陈家一行人变卖家产,准备回老家,在风雨欲来风满楼的京城,就像是一个小石子丢到湖里一样,没掀起多大的涟漪。

    只不过陈宛凝和陈夫人姐妹俩反应比较大一些,但又各有不同。

    陈宛凝虽然有些明白为何何戴夫人执意要离开京城回老家,可她感觉到很迷茫,她这样算是对陈家做了有益的事吗?

    陈夫人横眉倒竖,对神不思属的陈宛凝不满的抱怨道:“我怎么听说,母亲把自己的陪嫁送给大嫂了?”

    原本以为戴夫人回老家,她的私房总归是要留给几个儿女的,可没想到她就听说戴夫人把收罗出来的地契、房契,送到勇武侯府去了。

    陈夫人怒发冲冠,径自拉着陈宛凝去勇武侯府了。

    苏颖正和戴夫人寒暄,戴夫人正要说明自己的来意,外边就有丫头通报:“二太太、三太太来了。”

    苏颖微微一笑:“这是来给舅夫人保驾护航来了呢。”

    戴夫人暗自拧起了眉头,不用猜测她们两位的来意了,陈夫人还没进花厅里来,就嚷嚷开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怎么就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等进来后,一眼就瞧见了戴夫人手边的匣子,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后,脱口而出:“母亲,你竟是糊涂了不成?怎么会眼巴巴的把自己的私房送给个外人!”

    “外人”端起茶盏,权当自己毫不知情。

    戴夫人脸沉下来,呵斥陈夫人:“你胡吣什么!”

    陈夫人指着戴夫人手边的匣子,尖声道:“母亲敢说这不是你的私房吗?到底大嫂子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母亲竟是要把你的私房给她。而不是给我们这些亲生儿女!还会说大嫂趁火打劫,威逼着母亲,不得不把私房给她?”

    明明被说的是她这个趁火打劫的“外人”,戴夫人却显得比苏颖还生气,当下也不顾的自己是在苏颖这里做客了,铁青着脸截断了陈夫人的话头,“还不给我闭嘴!你既是知道这是我的私房。如何论处就该是我说了算的。还有教你的规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对着长辈,在旁人家里,就是这样的规矩?”

    陈夫人被骂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戴夫人掩住尴尬。又像苏颖开罪。

    苏颖放下茶盏,巧笑嫣然:“二太太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我早是明白的。如今既是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来了。咱们就把话说清楚,省的日后再为着这些个身外物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咱们彼此之间那些个亲戚情分!”

    戴夫人张了张嘴,苏颖又说了:“我知道舅夫人想说什么,可听我把话都摆到台面上来说罢。俗话说的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其他了。事先说清楚了,总比日后闹得跟乌眼鸡一样好吧。”

    苏颖假装没瞧见戴夫人讪讪的神情,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另外呢。也不止舅夫人您这一遭,既是二太太说到私房了。正好还有家里老太太的私房,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也一并说清楚了,正好舅夫人在也能做个凭证。”

    原本被骂的面红耳赤的陈夫人,顿时就来了精神。

    不等戴夫人说话,她就开口了:“大嫂果然是个爽快人,其实便是大嫂不提姑妈私房的事情,我也按耐不住要问个清楚明白了。毕竟当初咱们也只是口头约定,便是谁不愿意了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真追究起来也是追究不动的。现在大嫂这个提议很好,有母亲做凭证,便是日后有什么不妥,也能找到说理的地方。”

    在陈夫人嘴里,苏颖真是个变化多端的人物。从“外人”到“仗势欺人”,如今又变成了“爽快人”,敢情她成了“变色龙”了,哪里需要就变哪里。

    还有,谁说陈夫人笨嘴拙舌了,听听陈夫人这话里头的意思,不就是暗示恐怕苏颖说话不算话么,陈夫人还真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上了啊。

    陈夫人说话“爽利”,可把戴夫人气得脑仁疼,想斥骂陈夫人几句,可这样怪没意思的。

    陈夫人说两车这等泥腿市侩,分斤拨两,除了钱财,都不要脸面了!可再追究她,人家就会质疑她是怎么教养出来的。那陈夫人可不就是戴夫人的嫡女,还能是谁教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