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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红颜第237部分阅读

    记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赶到天西去给自己献血,而且,叶鸣也知道自己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血型,鹿书记能够给自己去献血,那就证明他的血型也与自己的一样,是那种十万人中只有一个的“熊猫血”。

    难道,这些东西,都仅仅只是一种巧合。

    带着满腔的疑惑,叶鸣与邱望西告别,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正好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叶鸣打开电脑,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于是,他便在百度搜索上打了三个字:“鹿知遥”,并点了一下搜索引擎,上面赫然出现了鹿书记的百度百科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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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樟木箱子

    当看到鹿书记百度百科的第一句话时,叶鸣心里陡然一惊,差点儿失声叫了起來:“鹿知遥,又名鹿远,男,1953年6月21日出生……”

    当看到“鹿远”两个字时,叶鸣只觉得心脏猛然一跳,脑海里忽然冒出了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块玉坠,在那块玉坠上,刻着两个字,一个是“涵”字,另有一个是“远”字,而母亲曾经告诉自己:这个“远”字,就是自己父亲的名字。

    与此同时,母亲墓碑上的那一首绝命诗也蓦然回响在他的耳朵边:“三高路远,思念绵长;此身殁后,葬余东岗;鹿鸣呦呦,勿悲勿伤;魂其有知,永系北方。”

    母亲的这首绝命诗,叶鸣是记得刻骨铭心的,只是,他自己原來从來沒有去琢磨过这首诗里面的真正含义,只知道这是母亲临死时怀念父亲而写的,也是她临终时对父亲表达的最深切地思念。

    现在,当叶鸣反复咀嚼这首诗的时候,尤其是当他反复念叨“山高路远”以及“呦呦鹿鸣”这两句话时,脑海里忽然生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念头:如果自己这几天來的感觉是真的,鹿书记真的与自己有某种神秘的亲近关系,那么,母亲的这首诗,就可以看做是一首暗藏有父亲名字和自己的名字的提示诗:第一句话里面的“路远”两个字,正好是“鹿远”的谐音词;而“呦呦鹿鸣”这句诗,则直接就提示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如果鹿书记是自己的父亲,那么,自己本來就应该叫“鹿鸣”……

    当脑海里冒出鹿书记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个念头后,叶鸣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脑海里却翻江倒海,陷入到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惊恐和不相信的情绪之中。

    但是,尽管这件事好像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过去自己与鹿书记交往的经历,却让他感到越來越疑惑,也越來越相信了自己的这种感觉。

    首先,那一次鹿书记在新冷调查时,忽然对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金玉满堂”的玉坠感兴趣,而且,在看过玉坠上雕刻的那两个字之后,鹿书记当时神色大变,这一点叶鸣是印象非常深刻的,也就是在看过那块玉坠之后,鹿书记忽然提出要单独与自己在新冷宾馆他住的客房谈话,在谈话期间,当听到自己说母亲已经去世之后,鹿书记再一次举止异常,脸上露出了痛苦和悲伤的表情,而且后來还去卫生间呆了很久,从卫生间出來后,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通红,好像刚哭过一样,,当时,叶鸣以为他是患了病,但现在想來,也许鹿书记当时是悲伤过度。

    其次,也是那次在新冷,鹿书记瞒过了所有的陪同人员,只带着徐立忠一个人,到湾头镇东岗村的那座小松岗上,给自己的母亲上坟,并且在坟头还摆了很多祭品,鹿书记一个省委书记,他为什么要去给一个普通的农村教师上坟,如果他是作秀的话,是为了想宣扬母亲的无私奉献精神的话,他就不应该那么低调、那么隐秘,而应该带上记者和地方领导,大张旗鼓地上山给母亲上坟,同时也不应该拜访祭品,更何况,他给母亲上坟的日子,正好是母亲的生日,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第三,鹿书记在湾头镇调查,不住镇政府招待所,不住其他的村民家里,偏偏要住到自己和母亲原來生活过的那栋破烂的红砖房里去,而且,他还一定要住在母亲原來的卧室里,也不忌讳那是一个去世的人的房间,这又说明什么。

    而最为可疑的是:自己在天西市负伤后,鹿书记竟然不顾自己年过花甲,也不顾自己省委书记的身份,连夜驱车赶到天西市去给自己献血,而且,他的血型,居然也是自己身上这种非常罕见的“熊猫血”,这又说明了什么。

    当这种种可疑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之后,叶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砰砰砰地狂跳起來,母亲曾经告诉过自己:自己的父亲在北方,而鹿书记正是北方人,也一直在京城工作;母亲曾经说:你千万不要怪罪你的父亲,因为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的父亲无关,你也不要可以去寻找你的父亲,如果有缘,你们自然会见到;如果无缘,那就不要去强求。

    现在想來,如果鹿书记真的是自己父亲的话,那么,自己就是一个私生子,而鹿书记当时正在仕途上搏杀,自己如果去寻找他,肯定会对他的仕途产生影响,母亲为了不影响到他的前途,所以便反复叮嘱自己不要去寻找父亲……

    叶鸣一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是,过去他从來沒去想过自己会与鹿书记有什么血缘关系,也不敢相信这个位高权重的省委书记,会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因此,尽管他聪明绝顶,而且对鹿书记的那种对自己的特别的关怀和喜爱大惑不解,但是,他始终沒有去联想到他与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并且在脑海里自动屏蔽了这种关联性。

    但现在,当他产生了这种怀疑的时候,自己过去的种种困惑,好像都在这一瞬间有了答案,而且,如果自己的父亲就是鹿书记,那么,他上次安排自己去西京代替他给他父亲上坟扫墓,就很好理解了:自己本來就是鹿家的子孙,本來就该去给爷爷上坟,记得当时自己在上坟时,按照鹿念紫姐姐的要求,是以“鹿鸣”的名字念祭文的,如果自己猜测沒错,这是鹿书记蓄意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要自己认祖归宗,正式成为鹿家的子孙……

    当然,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叶鸣还是不敢确定这件事就是真实的,更不敢去直接问鹿书记或者鹿念紫,但是,如果不将这个谜底揭开,自己肯定会寝食难安。

    在苦苦地思索了一阵后,叶鸣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母亲遗物里面那只自己从來沒有打开过的樟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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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真相

    叶鸣母亲在临死之前,曾经叮嘱过他:她卧室里那只樟木箱子,是她留给叶鸣父亲的遗物,有一把锁锁着。在她离世后,这只箱子不要烧化,要一直留着。如果有一天叶鸣与父亲机缘到了,得以相认,那么,就将这只箱子转交给他父亲;如果叶鸣一直没有找到父亲,那么,这只箱子就永远都不要打开,叶鸣也不许去看里面的东西。

    叶鸣是个孝子,对母亲的话从来都不敢违拗。更何况,这还是母亲的临终遗言。因此,母亲虽然在去世前将樟木箱子的钥匙交给了他,但是,他一直谨遵母亲遗训,从来没有打开过那只箱子,也从来没有去看过箱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但现在,当叶鸣察觉到自己的身世之谜很可能就会要解开、自己的生身父亲很可能就是鹿书记、而自己又无法直接去调查询问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只樟木箱子。

    由于是母亲最重要的遗物,因此,这只樟木箱子叶鸣一直带在身边,不管搬到哪里,都将箱子带到所住的地方妥善保管。所以,这只箱子现在就在他的单人宿舍里面。

    在想到这只箱子很可能会解开自己的所有疑惑之后,他从办公椅上一跃而起,飞快地奔回了宿舍,从卧室的一个角落里,将那只古色古香的樟木箱子拖了出来,用颤抖的手将箱子锁打开,掀开盖子一看,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信,足足有两三百封。在这一大叠信的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日记本。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叶鸣看着那一大叠信,眼泪忍不住如雨点般落了下来:很明显,这些信都是母亲与父亲分别二十多年来,写给父亲但又没有寄出去的信,是母亲倾吐对父亲思念和牵挂的一种方式。她明明知道这些信不能寄给父亲,但还是坚持写了这么多,足见母亲对父亲的思念是多么刻骨铭心。可是,在叶鸣的印象中,母亲却从来没有向自己吐露过她的这种对父亲的深沉的思念,而是把它深深地埋藏在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地方,只是偶尔通过这种写信的方式倾吐一下自己的心声。

    而信上面的这个日记本,肯定也是母亲为父亲写的,是记录她平时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和牵挂之情的。虽然这个日记本不是每天都记,但是,只要有了所思所感,母亲就会将它们记录下来,期望父亲有朝一日能够看到这个日记本,能够体会到她对他的一片深情……

    由于不敢确定鹿书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父,因此,叶鸣还是不敢看母亲的日记。于是,他一边流泪,一边将那个日记本轻轻地拿起来,放到一边,并随手捡起一封没有封口的信,往信封上面看了一眼,顿时身子一抖,眼珠子瞬间就瞪大了:只见信封正中间赫然写着:“鹿知遥亲启”。除了这几个字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信息:没有收信人地址,没有寄信人地址,也没有邮票。

    虽然叶鸣已经感觉到鹿书记就是自己的生父,但是,当亲眼看到母亲这些没寄出去的信封上面,真的出现了鹿书记的名字之后,叶鸣还是觉得异常震惊,在震惊之中还有一点气恼和不解:鹿书记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与他的血缘关系了,他为什么一直要瞒着自己?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难道,他还是怕自己给他惹什么麻烦吗?还是觉得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升迁吗?

    想至此,一股怨恨之情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这么多年来,母亲含辛茹苦抚养自己,对抛弃她们母子的父亲毫无怨言,始终默默无闻地生活在那个农村中学。但是,父亲却在知道了自己是他儿子的情况下,仍然不想认自己这个儿子,一心想着他自己的仕途,生怕自己影响到他的升迁,他怎么对得起为他做出了这么大牺牲的母亲?

    在怔怔地看了那个信封几分钟之后,叶鸣又重新捡起那个日记本,打开一看,只见在日记本的扉页上,贴了一张合影照片,这张照片一看就知道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那种国营的照相馆照的:背景是一幅线条粗劣、油彩斑驳的山水画,母亲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这幅画前面,手牵着手,头部侧着挨在一起,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硬、有点不自然。那个男子虽然与现在的鹿书记在形象上相差很大,但叶鸣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从合影上看,当时鹿知遥大概三十出头,身材高而瘦削,脸上轮廓分明,眼睛里洋溢着蓬勃的青春气息;而母亲大概是二十岁左右,右手紧紧地牵着鹿知遥骨节嶙峋的大手掌,显得有点紧张、有点忐忑。合影照片的最下方,是一行打印的字:“鹿远、赵涵摄于19xx年5月1日”……

    在这张合影的下面,是母亲亲笔写的一行娟秀的钢笔字:“永远的爱”。这一行字,应该就是这个日记本的主题。

    当看到这张照片和母亲的字迹后,叶鸣的脸上再一次泪如泉涌……

    接下来,叶鸣就在宿舍里呆呆地坐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既没有去看那些信,也没有去读母亲的那些日记,而是一直在默默地流泪,陷入了对母亲的深沉的思念之中……

    直到快五点的时候,叶鸣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无情无绪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却是陈梦琪打过来的。

    叶鸣赶紧按下接听键,只听陈梦琪在里面哭着喊道:“叶大哥,我们这里出大事了。现在很多在我们公司集资的投资者,都涌到了公司财务部,要求提前支取他们的集资款。由于公司目前现金不足,无法全部满足他们的提款要求,很多客户情绪失控,已经开始打砸公司的办公场所,还有人开始抢劫公司值钱的办公用品。现在,还有人在源源不断地从外面涌进公司,我们保安部的人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叶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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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山穷水尽

    叶鸣早就料到:在佘楚明出事后,一些在金桥集团集资的客户,肯定会通过各种途径得到这一信息,而他们也都很清楚:金桥集团之所以能够发财、能够在省城房地产市场屹立不倒,全都是因为佘楚明的缘故,一旦佘楚明倒台,肯定会牵出萝卜带出泥,将金桥集团的违规违法问題全部牵连出來,到时候,金桥集团的资产就可能会被以违法所得的名义,被国家全部沒收,佘楚明和陈远乔肯定也会锒铛入狱,整个金桥集团就会树倒猢狲散,在一瞬间就垮塌下來。

    因此,这些嗅觉很灵敏、投资意识很强的集资者,肯定会在得知佘楚明被捕后,立即前來金桥集团讨要集资款,并且肯定会引发巨大的马蚤乱,甚至还可能引发大规模的,从而加速金桥集团的覆灭。

    所以,当他听到陈梦琪惊恐的哭诉后,并沒有感到很惊讶,而是冷静地思考了一阵,然后安慰陈梦琪说:“琪琪,你别急,我是省委督查室副主任,也是省委打击非法集资领导小组副组长,这样的问題正好归我处理,我现在马上带人赶到你们金桥集团來。”

    当快要挂断电话时,叶鸣忽然想起一个问題,赶紧问道:“琪琪,我问你:如果要把现场前來讨要集资款的那些人打发走,一共需要多少资金,你们现在的付款缺口到底有多大。”

    陈梦琪想了想,答道:“叶大哥,当昨天下午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前來讨要集资款时,我们财务部就稍微计算了一下:目前,那些拿着欠条前來讨要欠款的人的总数目,大概是36亿左右,目前,我们将所有的流动资金拿出來,大概可以凑齐一个亿,而这一个亿,已经在今天上午支付给第一批來讨要集资款的客户了,现在,大概还有26亿元的资金缺口,我们公司已经完全沒有能力支付,所以,这些人就聚集到我们公司來闹事,并且已经在金桥大酒店打烂了很多东西。”

    叶鸣又问:“那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沒有,报沒报警,有沒有向市政府汇报这一事件。”

    陈梦琪答道:“下午三点的时候,我们报了警,也向市市政府应急办作了汇报,后來市公安局來了大批警察,将冲进我们酒店和公司办公区域的闹事者驱离了出去,并且在金桥大酒店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拦住了那些想要冲进來的客户,现在,我爸爸将自己关在董事长办公室,任谁敲门都不开门,在这么僵持下去,我真的担心我爸爸他会出什么事啊。”

    说到这里,陈梦琪忍不住又“呜呜”哭泣起來。

    叶鸣此时也是心急如焚,赶紧再次安慰陈梦琪,让她不要害怕,自己很快就会赶过來处理,然后就将电话挂断,跌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双手捧住脑袋,紧皱着眉头,开始紧张地思考应对之策。

    叶鸣很清楚:像这种涉及到大笔大笔集资款的问題,不是依靠警察维持秩序或者依靠政府领导的几句安抚的话就可以解决的,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集资者,除非拿到了集资款,或者得到了可靠的还款承诺,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离开聚集地,任谁去说服都沒有用。

    所以,要解决金桥集团现在面临的问題,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短期内筹集到足以支付所有集资者的款项的资金,或者能够还一部分集资款也可以,如果沒有这个前提,即使自己赶到了金桥集团,也肯定无济于事,甚至还可能遭到围攻。

    而现在,金桥集团肯定是已经山穷水尽,再也沒有办法筹集到资金了,所以,陈远乔只能将自己关锁在董事长办公室,坐以待毙。

    这时候,叶鸣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龚志超。

    在这种情况下,龚志超怎么沒有露面,上次自己打他电话,他不是说找到了罗绍明就回來吗,现在过去好几天了,怎么他还沒回來,如果有他在,陈远乔和陈梦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