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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要忘了你第5部分阅读

我等你很久了!”

    闻言,斐亦天敛紧眉,“此话怎讲?”他们未曾见过面,怎么能说他等他到来已经许久?

    莫非……

    老掌柜瞧见斐亦天的神情,知道他大概猜到一切,于是站起身,从木柜内拿出一只陈封多年、未曾开过的方正铁盒。

    抚去上头的灰尘,将铁盒当着斐亦天的面开放,并将四平八稳放在里头的一封信递向前。

    斐亦天伸手接过一看,封起的信封上头那些字迹他是再熟悉不过,正是爹亲笔所写下的。

    拆开一看,这才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当年会写下那张婚约书信。好一个易老鬼,竟然连这种恶事也做得出!

    一旁的李仁也瞧见书信内容,一张方正的脸铁青了,双手更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愤恨不已。

    “少爷──”他望着神情严肃的斐亦天。

    “有这封信就足够取消那愚蠢的婚事,咱们马上驾车回去!”斐亦天先向那名老掌柜道了谢之后,立即转身离开。

    还好爹精明,事先写下这封信交给那名掌柜,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并请当时在场的人们也在信封内的另一张纸上写下名字,做为见证,就怕易家人日后当真拿着那封信前去胁迫他和易彩成亲。

    待斐亦天坐上马车,李仁立即鞭策着马匹快速往前驶去,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京城。

    望着窗外风景,斐亦天无心欣赏。

    方才听了那些人所说的话之后,心里的不安与担忧不断扩大,深怕易彩与张娥两人会对白云霏不利。

    该死……他早该看出她眼底的痛苦,竟忘了她就算被人暗中欺侮,也绝不会向他诉苦的柔顺个性。

    这一切的一切,他早该察觉到,而他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假婚事,而对她眼底的哀伤与痛苦疏忽了!

    万万不该留下她一人待在宅第内,与那些恶鬼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若她发生了什么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取出一直随身挂在胸前、由她亲手缝制的香包,紧紧握在掌心,眼底净是担忧,恨不得自己的双腿能日行千里,赶回京城。

    “云霏……等我……我马上就回到你身边……”

    今儿个一早,易彩突然说想吃些野菜,便叫白云霏去山里寻找。

    现今这个时节,早已不见任何青翠,山林更被一片枯黄所取代,要她在这时候到山林内去采野菜,分明就是在刁难她。

    但白云霏也只得跟着张娥,一同坐上马车前往城郊的一座山林。

    她头戴盖天,看着马车外的山林景色,果然如她所想,不见任何翠绿,净是一片枯黄。

    虽说叫她来采野菜,但张娥又没带任何竹篓,又看了一眼驾马车的车夫,并不是宅第内的人。

    总觉得事有蹊跷,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马车夫驾着马车到山林内之后,张娥立即催促,“到了,你快下车啊!”

    白云霏只得踩着疼痛不堪的双足,缓缓步下马车。

    “还不快往前走去?!”张娥坐在马车内,高扬着声音。

    白云霏见她怎么也不肯下马车,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只能继续往前走,打算一找到野菜后,就马上回来。

    这是她头一次离开京城到外头的山林,方才马车夫又载着她行走许久的路,一路上弯弯曲曲,就算是想记也记不起,若是在此迷了路,怕是再也回不去。

    缓缓往密林内走去,但放眼望去,甭提什么野菜了,就连半株杂草也没瞧见,只得再往更深的林内走去。

    深怕自己会迷路,特地拾起一些石子,在地上排成一条直线,每到一个定点就排一次,就算是遇到转弯处,也会特地以石子标出方向。

    她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能平安回到宅第,再一次见到心爱的男人。

    当她往林内走去没多久后,竟瞧见一名男子。心里感到纳闷,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

    原本打算不予理会,直接绕过那名男子离开时,却万万没想到那名男子竟直盯着她瞧,扬声询问:“你就是白云霏?”

    白云霏心一惊,“不是,你认错人了!”

    此时,身后竟传来张娥的声音,“别听她胡说,她就是白云霏,快杀了她!”

    白云霏一听,惨白俏脸,转过头瞪向张娥,“你们竟敢这么做?!”万万没想到,她们的心竟如此狠毒,派人前来杀害她!

    又见张娥的脚踩乱了她方才所留下的石子记号,让她东南西北分不清,摆明了不让她有机会回去。

    张娥j笑一声,“怎么不敢?反正这里只有你一人在,府内其他下人也不知道咱们到这儿来,你就算死在这里多日,也不会有人发现。”

    白云霏气愤不已,“你们定会有报应的!”

    想不到易彩竟设下陷阱,让她前来赴死。如此狠毒的蛇蝎心肠,她绝不能让少爷娶她为妻。

    但她此刻已顾不得那么多,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行。立即拔起腿,往山林的另一头奔去,避开那名由易彩所派来的杀手。

    那名男子见状,立即跟向前去。

    张娥则在后方大喊:“快追上去杀了她,只要一杀了她,这袋银两就全是你的了!”她高举起放在衣袖内的一袋银两晃动着。

    那名男子取出放在怀中的一把匕首,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追上白云霏。

    白云霏不敢回头看自己和那名男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只知道她得不停往前奔去,以免没了命。

    可是她的双脚被易彩和张娥缠了足,那被折断的脚板都还没完全复元,多日来又被易彩不停使唤,脚伤更为严重,根本跑不了多远的路,就被身后的壮汉追上。

    那名男子一把扯住白云霏头上所戴的盖天,原本以为能制住她的行动,逼她乖乖就范,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将被扯住的盖天舍弃,继续往前奔去。

    “该死……”他气得丢下手中的盖天,一个箭步向前,用力扯住她那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啊!”白云霏被这么一捉,彷佛整个头皮都要被扯下,疼得嘶喊出声。

    “哼,臭娘们,看你还往哪逃?!”那人毫不客气地拉着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一把扯过来。

    白云霏抬起头,哀声向他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她还不想死,还有许多的事尚未做。

    此刻在她脑海里,全是斐亦天的身影。

    那人阴险一笑,“拿人钱财,自然就得完成所托付的工作,你可别怨我;要怪,就去怪那些花钱要买你命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娘们可还真美,他行走大江南北多年,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自己又许久没碰过女人了,顿时下半身蠢蠢欲动,起了色心。

    白云霏白然也看得出来他眼底的色欲,只得先虚与委蛇、假意迎合,“这位大哥,你先别急着杀我啊!不如咱们先到一旁去……嗯?”媚眼一抛。

    那名男子笑了开来;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上道,就要当着她的面解开裤头。

    “别在这儿,到另一头去。”白云霏轻笑出声。

    那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可让男子险些失了魂,连忙点头道好,紧扯着她头发的手就这么松了开。

    白云霏见他中计,也松开了手,先带领他到另一头的密林内,希望前方有路可让她逃跑。

    那名男子见她愈走愈远,心里有些迫不及侍,索性向前就要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解开裤头,一解欲火。

    白云霏见他心急了,若再不逃不行,于是就在他伸手搂住她腰身的瞬间,伸出手指用力往他脸上抓去。

    “啊!”那人没料到她竟会突然反击,心里没个防备,就这么被抓伤了脸,留下五指抓痕。

    白云霏见机不可失,连忙拔腿就跑。

    那人现下早已没了要她的欲念,只有满腔的怒意,挥刀冲向前,就要夺去她的命。

    白云霏脚程本来就不快,再加上脚伤,没一会儿就被追上。

    那人手中所握的刀就这么往她背上划去。

    背上传来灼热痛楚,鲜血自伤口汩汩流出,但白云霏不敢停下脚步,忍着疼,继续往前奔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前面的草丛后方竟是一片悬崖,就这么直接摔落山谷。

    那人在悬崖边停下脚步,张望着底下,却怎么也没瞧见她的身影。

    “该死,这臭娘们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他也懒得再下去搜寻,反正这山谷这么深,她摔落下去必死无疑,直接掉头下山。

    张娥一瞧见那名男子前来,立即步向前,“事情办得如何了?”

    他直接抢过张娥手上的那袋银两,“放心,人早就死了。”脸上堆满笑,这笔买卖还算不错。

    张娥这才笑了开来,“好,好样的!”立即转身坐上马车,准备回去通知易彩这件好消息。

    一名女子在悬崖底下幽幽醒来,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想站起身行走,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卡在树枝上。

    还好有树枝支撑住她的身躯,没让她直接摔落地面,要不然她可能早就跌断颈子,当场惨死。

    忍着全身的不适,缓缓爬下树,在背上的刀伤极深,鲜血也不停自她体内涌出,让她整个人因为失血而感到头晕目眩。

    不允许自己就这么倒下,以坚定的意志力逼迫着自己往前步去,寻找出路,离开这里。

    也不晓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最后总算瞧见一条山道,但怎么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天晓得何时才会有人通过这条山林通道。

    眼前一暗,她再也支持不住,就这么晕厥在一旁的草丛内。

    没一会儿之后,有一对男女有说有笑地踏上这条山道,身后还跟着不少随行仆役与马车。

    女子眼尖地瞧见在前方的草丛内有一道人影。

    “少爷,有人倒卧在那里,好像是名女子……”

    “嗯?”欧阳律挑眉看着身旁的苏玉霓,“你方才叫我什么来着?”

    “相公。”苏玉霓神情羞怯。

    “你这坏习惯不纠正过来不行。”欧阳律紧皱眉。

    “没办法,以前叫你少爷习惯了嘛!”苏玉霓腼觍地笑着。

    “不准,明白吗?”欧阳律霸道命令。

    “是,相公。”她先朝他甜甜一笑,随即往那名女子的方向望去,“我想过去瞧瞧她的情况。”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走。”欧阳律根本就不想蹚这浑水。

    “别这么说,让我看她一下,一下下就好。”苏玉霓双手合十,向他请求。

    欧阳律最后只得点头答允。

    苏玉霓随即奔到那名女子身旁,小声询问:“请问……你还活着吗?若是活着,快跟我说说话。”

    那名女子动了动手指,“我……还活着……”

    苏玉霓总觉得她的嗓音──背影好生熟悉,顾不得一切,将她翻过身来,当她一瞧见她的容貌,立即傻了眼。

    “你……你不就是白云霏?”

    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布满惨不忍睹的伤痕……她怎么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欧阳律闻言,随即步向前来。

    虽然眼前这名女子全身是伤,但他一眼就认出,她就是一直待在斐亦天身旁服侍的白云霏。

    “相公,我们带她回去医治可好?”苏玉霓抬起眼请求。不能就这么将她放在这里,定要马上治疗。

    欧阳律点头答允,并命令身后随行的仆役,将奄奄一息的白云霏抱上马车,快马加鞭赶回宅第。

    第九章

    回到宅第内,欧阳律马上请来大夫为白云霏治疗,只见她除了背上那道刀伤外,双脚上的伤更为骇人。

    苏玉霓一见她的双足,吓得惨白俏脸,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人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来!

    一双脚板都被折成两半了,如何能行走?她又怎么禁得住?

    外表纤细柔弱的白云霏,体内究竟蕴藏着何等惊人的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承受这一切?

    欧阳律皱紧眉,虽然她是死对头斐亦天的女人,不过他还是向大夫下令,“不管要花费多少银两,一定要尽力医治她。”

    “就算不用欧阳公子吩咐,我也会尽一切所能来治疗这位姑娘,只是她的双脚,恐怕再也没法子回到以前的模样,一生都得缠足。”

    苏玉霓一听,难过得掉下泪来。

    真没想到缠足竟是如此残忍的事,那已经不能再称为脚了,整个脚饭完全变型,不成样啊!

    她庆幸爹爹自幼就极为疼爱她,又怕她疼,所以不让她缠足,更为眼前的白云霏感到心疼,她竟遭受到如此痛苦的折磨。

    而照这情况看来,她并非自愿缠足。究竟是谁在她身上做了如此残忍的事?

    此时,白云霏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身旁陌生的人们,“你们……是谁?我的脚……我的背……好痛……”彷佛有把火在她的身上燃烧,灼热疼痛不堪。

    苏玉霓连忙向前安慰,“别担心,你身上的伤大夫已经治疗过了,伤势很快就会复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你我曾经在街上碰过面,只是那时候的我是男仆打扮。我叫苏玉霓,他是我的相公欧阳律,你应该对我们有些印象才是。”

    当时就是白云霏当着他们的面,制止斐亦天继续胡乱开口破坏欧阳律的名声,此事她应该还记得才是。

    却怎么也没料到白云霏竟摇着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一旁的欧阳律闻言,立即拧紧眉,“你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我和你的少爷斐亦天,一直都是商场上的死对头。”

    “斐亦天……那又是谁?”此话一说出口,可让在场所有人讶异不已。

    苏玉霓瞪大双眸,“你不记得你所服侍的主子斐亦天了?”

    白云霏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谁。”主子?什么主子来着?

    一旁的欧阳律低头沉思,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那你对『白云霏』这名字可有印象?”

    白云霏依旧摇头,“没有。”

    她所说出的话让苏玉霓震惊不已。她……竟然忘了自己的主子,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她彻底失去记忆了!

    欧阳律询问一旁的大夫,“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老大夫双手一摊,“这下子就连我也没辙了,依我所见,她极有可能是摔伤了脑袋,所以才会失去记忆。”

    “那她要多久才会想起?”苏玉霓着急询问。

    “有可能是过一阵子后,她就会慢慢想起一切,但也有可能会一辈子都想不起那些她所失去的记忆。”

    “怎么会……”苏玉霓虽然与白云霏并不熟悉,但她打从那日在街上遇见她时,就很喜欢她了,所以更为她所发生的事感到无比难过。

    欧阳律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下令,“现在先不管她失去记忆之事,先治好她身上的伤,至于她在府内的事,千万不可被外人得知。”

    “为什么?”苏玉霓不解。

    “她背上的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所砍伤,但究竟是被谁所伤,又遭遇到什么事,情况不明,要是那贼人知道她在府内的消息,恐怕还会再前来暗杀。为了确保她以及府内的安全,暂时不要让外人知道她在府内一事。”欧阳律冷静分析。

    苏玉霓也只得照他所说的话去做。“那么我们也该通知斐亦天此事才对,再怎么说,她都是他府内的人。”

    “我听人说,他最近前去江南做笔买卖,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待他回来后,我再告知他此事。”

    欧阳律皱眉看着躺卧在床上、全身是伤的白云霏。

    京城内,随便捉个人来问,任谁都知道斐亦天有多疼爱白云霏,绝不可能让她受这么重的伤,那如同刮去他心头上的一块肉。

    那么,又是谁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定要查个清楚。随即唤来总管顾福,在他耳畔低声交代几句。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顾福立即退离,前去办妥他所交代的事。

    苏玉霓站在床铺旁,轻握着白云霏的手,但她却疼得缩回去。

    翻过她掌心一看,这才发现她的手掌心上头竟也全是伤,让苏玉霓心里十分难过。

    “别担心,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白云霏听着她的温柔嗓音,缓缓闭上双眼,原本的不安、紧绷情绪逐渐安定下来。

    虽然他们的对话内容,她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