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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幽韵之听月第31部分阅读

    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你的腿……”她的话语被他的吻堵在唇边。轻柔的辗转,炙热的吸吮,灵活的勾挑,她的唇齿间有着甜蜜的甘醇,他的气息恣意的喷洒在她的脸颊。

    “月儿!”他的声音如梦似幻,听在她的耳中犹如天籁。

    “嗯?”她吐气如兰,眼波迷离。

    “答应我,再也不要去做傻事,如果我没有回来也不要去找我,更不要到门口去等我。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好好的呆在家里,相信我,我总会回来找你的。听到了吗?”他殷殷叮咛着。

    “可是……”她心里的不安统统被他调动了起来。

    吻住她的唇,许久,离开。“相信我吗?”

    她气喘咻咻的点了点头,“我相信。”

    微微一笑,他的吻再度栖上她的唇。“那就听我的。”

    第190章 真相大白(四)

    很快康熙便正式下旨昭告天下废黜皇太子,而他自己也因此而病倒了。胤祥虽然没有住进宫里,却也每日都要进宫去侍疾。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康熙诛杀了索尔图的儿子格尔芬与阿尔济善,并将追随皇太子的党羽铲除一尽,而八阿哥也因办事不利而受到了康熙的申斥。

    对于朝廷和宫里发生的事情,胤祥从不对听月说起,听月也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除了照顾胤祥,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思飞的身上。

    惜蕊将大铜盆里放上了热水,又对了些冷水调好水温,转头对坐在床榻上为思飞脱着小衣裳的听月说:“福晋,水得了。”

    听月笑着点了点头,哄着思飞道:“好了,小宝贝,咱们去洗个澡,一会儿你阿玛就回来了,咱们香香的迎接阿玛,好不好?”

    “阿玛!阿……玛!”思飞咿咿呀呀的叫着,对听月甜甜的咧嘴笑着,露出粉嫩的牙床和一对可爱的酒窝。

    铃铛准备好了巾布放在桌上,“福晋,让奴婢来吧!”她极其娴熟的将思飞抱了起来。

    坐在桌边,听月端起一杯香茗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惜蕊与铃铛给思飞洗澡。突然喉头一紧,她险些被口中的茶水呛到,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手一抖杯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福晋?”惜蕊和铃铛诧异的转过头来。杯子摔破的声音太大,思飞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听月下意识的抚着心口,却碰到了胸前的龙佩,原本早已和她的体温融为一体的翠玉,此刻竟冰冷得好似一块寒冰,直冷到她的心底深处。

    突然,“嘭!”小福子脚下被门槛绊了一跤,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顾不得摔痛了的身子,他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听月脚边。“福晋,不好了!”他带着哭腔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混着汗水,狼狈不堪。

    铃铛与惜蕊急忙将思飞用巾布包好,抱在怀中摇晃着,安抚她的哭泣。

    “怎么了?”听月只觉得耳边有个缥缈的声音,发出的声音冷得好似她胸口的温度。

    “爷,爷被皇上圈了。”

    ……

    景阳宫。

    胤祥站在窗边抬头凝望着一片灰黑的夜空,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心像是有一个大大的缺口,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着落。终于,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大哥的愚蠢不仅害了他自己,也连累了他们这些年长的皇子们。被禁足于宫里,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他担心听月,不知她听到自己被圈禁的消息会如何的担心,更不知她又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一阵微微的心痛,他重重的吐出口气,只是胸口依然憋闷,依然拥塞。转过身,脚下一个趔趄,他连忙扶住窗沿站稳了身形。

    胤禛一皱眉,担心地问:“十三弟,你的腿怎么了?”

    扯出一丝毫无笑意的微笑,胤祥揉了揉酸麻微痛的膝盖,“没事,大概是在塞外的时候受了湿气,关节有些不灵光而已。”坐在椅子上,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在担心……娴悦吗?”差点儿脱口而出唤做朵儿,胤禛虚汗一把。

    点了点头,胤祥神色黯然的又是一叹,望着窗外的晦暗夜色,幽幽地说:“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傻傻的到大门口去等我。”

    胤禛有些动容,顺着胤祥的目光望去,墨色的夜沉静而神秘,竟好似萱荟洁净而漆黑的眸,她一定也很担心吧。闭上眼,默默的想着她弯弯的眼,弯弯的眉,巧笑嫣然的对自己叫着“小白”的样子。

    “来人,给我通报,我要见皇阿玛。”

    胤禛与胤祥不约而同的屏息细听。被圈禁起来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和八阿哥。他们要么一人、要么两人住在景阳宫其他的屋子里,而此刻说话的人正是三阿哥胤祉。

    “回三爷的话,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见。”

    胤祉的声音有些变调,嘶吼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阿玛禀告,快给我递牌子进去。”

    胤祥不屑的冷笑了声,走到软榻边翻身躺下。胤禛知道他与胤祉一直都心有芥蒂,也不多说什么,在书架子上随意的抽出一本书坐在灯下翻看了起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听月简直是度日如年。当听到小福子带回来的消息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进宫去。可是慢慢的冷静下来,她却发现这实在是最糟糕的主意。到底胤祥为什么会被圈禁起来,她不得而知;即便她此刻冲进宫里,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她能够面对皇上吗?而且四哥也被一起圈了,看来事情比预期的还要严重,难道是与皇太子被废有关吗?

    各种念头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淹没着她,令她身心俱疲,神情俱伤。耳边一直回响着胤祥的话:“安安心心的、好好的呆在家里,相信我,我总会回来找你的。”她相信,她一直都相信他的话,她会等他,一直等他!只是这样的等待太过折磨,也太过残忍。

    眼光飘向脚步声的源头,这样的急切,这样的慌乱,她微微的苦笑,经过了这些日子这样的脚步声早已慢慢的变少了,她安抚了府中的老少,镇住了府中的人心,只是她却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一直狂乱的心跳,只要听到这样的脚步声响,她的心便会跳得几欲失去控制。惜蕊的身影渐渐的清晰,她匆匆的走了进来,紧张万分地说:“福晋,府外突然来了好多官兵,他们说是奉旨前来搜府。”

    第191章 真相大白(五)

    “搜府?”听月倒吸了口冷气,精神却一下子集中了起来,或许她终于可以因此而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稳了稳心神,她急步走出了房门。

    一眼瞧见十三福晋,张惜怔忪了片刻,原来她就是十三福晋,那位曾经在河洛口手持弯弓箭无虚发的姑娘。张惜曾是古北口柳营的一名副将,是胤祥一手带出的将领,如今他已荣升为御前侍卫副统领了。

    院子里站满了人,弥儿、颜袖、府中的下人以及官兵。听月稳步走了出来,眼光扫向张惜,他心里不禁微微一颤。就如同几年前在河洛口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惊艳无比!暗自调整了下呼吸,他急忙打了千,恭敬地说:“奴才张惜见过十三福晋。”

    “张大人请起。”听月略抬了抬手,“不知张大人为何要带兵搜查十三阿哥府?”

    “回福晋的话,有人向皇上禀告称大阿哥镇魘皇太子,而十三阿哥也参与了此事,所以皇上命奴才前来搜查。”

    镇魘皇太子?院子里的人一阵马蚤动,颜袖更是忍不住走了过去,插着腰对张惜怒喝道:“你胡说什么,你竟敢污蔑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颜袖!”听月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颜袖一愣,咬着嘴唇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退回了听月的身后。

    听月对着张惜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张大人莫要见怪,既然张大人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娴悦自然不敢多加阻拦,不过爷的几个孩儿还小,还望张大人能够顾及一二,不要吓坏了他们。”

    这声音,这气度,这神情……隐身在官兵中的一人忽然脸色一变,目光死死的盯着听月,脸上的肌肉竟抑制不住的突突的抖着。

    张惜向上拱手,“福晋请放心,奴才一定会多加小心。”

    听月向他略点了点头,带着家人们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

    张惜分配指派着手下的官兵四处搜寻,自己则立于院中等候禀报。他偷眼向十三福晋望去,见她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暗暗的赞叹。她果然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换作其他女人兴许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吧,而她竟可以应对自如又不失礼节,真的很不简单。

    “禀大人,没有。”

    “禀大人,没有。”官兵们纷纷上前禀报。

    张惜暗自松了口气,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十三爷有事,如今什么都没有搜到也就说明十三爷是被诬陷的。放下了心,语气也不自觉的轻快了许多,对听月拱了拱手,他小心隐藏着关切的情绪,道:“请福晋宽心保重,奴才这就回宫向皇上复命了。奴才告退。”

    听月心中一松,不禁对张惜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张大人好走。”

    明艳动人,不可方物,她美得几乎让人窒息。张惜心旌一动,微觉失态,急忙收敛心神带着官兵迅速走出了府门。

    摆手让众人散了,听月这才长长呼出了口气。镇魘皇太子,这是谁要置胤祥于死地,居然给他冠以如此恶毒的罪名。让惜蕊和铃铛带着思飞回去正院,而她则扶着墙壁沿着墙边儿毫无意识的走着,想要借此梳理自己紧张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如何,只是心里保护十三的念头激发了她的倔强与坚韧,可是当众人散去,一切归于平静,她的恐惧却如病菌一般的滋生蔓延,瞬间便将她伪装的坚强啃噬一尽。

    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她倏地转过身去,却惊愕的愣在了那里。宛若游龙的长眉,炯炯有神的双目,刀削斧凿般的脸庞,虽然他只是穿着一身末等侍卫的官服,可依旧掩不住一身的凛然正气。听月惊异的望着墨黎,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是带着娴悦远走高飞了吗?怎么会一身侍卫打扮出现在这里?

    “你是……十福晋吗?”他的声音带着试探,带着疑惑,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听月被问得莫名其妙,别人不清楚难道他还不清楚吗?他带着娴悦离开,那么留在十三阿哥府的自然是自己啊!“墨黎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似一个炸雷在头顶开花,墨黎被震得一阵血气上涌,栖步上前他双手扣住了听月的肩胛,红着眼睛,仿佛愤怒以极又似乎不敢相信的低吼着:“你真的是十福晋?”

    他的手指那样用力,捏得听月骨痛欲裂,她隐隐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却全然不知。

    “说!”见听月并不反驳,墨黎的心简直如坠谷底,脑子里不停闪现着当日在十阿哥府看到的棺木里的人儿,冷汗浸湿了里衣,贴在身上彻骨蚀心的寒。

    听月紧蹙眉心极力的想要忽略肩头传来的疼痛感,她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震惊一个连着一个让她应接不暇,措手不及。“墨黎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娴悦呢?”

    猛地松开了手,墨黎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速向后倒退了几步,脸上的神情由震惊、恼怒变成了愤恨与暴怒,“你们,好狠!”他咬牙切齿的说,“居然如此残忍的对待她,为什么要她死,为什么?”他的声音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痛。

    娴悦死了?听月吃惊的捂住了嘴巴,不对,她向前走了两步急切地说:“墨黎大哥你误会了吧,娴悦并没有死,当初传出这样的讯息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啊!”

    “掩人耳目?”墨黎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且刺心,“用她的尸体在掩人耳目吗?你们果然高明!”

    “你是说……娴悦真的……真的死了?!”

    墨黎忍无可忍的一把掐住听月的脖子,愤恨无比地说:“何必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我真傻,居然还以为死的人是你,居然还苦苦的一直追寻凶手。难怪我怎么也查不出是谁痛下的杀手,原来我一直都查错了方向。”他的手指不断的收紧,心也跟着不断的收紧,看着她憋红的脸庞,听着她愈加气促的呼吸,他竟有些不忍。

    听月本可以反抗,哪怕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也不该如此被动的让自己陷入无力的深渊。只是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娴悦的死讯、墨黎的出现,似乎自己从前认定的一切都被彻底的粉碎了。而十三知道这一切吗?

    墨黎颓然的松开了手,他对自己的心软唾弃不已,可是他不会放过他们,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转身离开,他的手却被听月一把抓住。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里升腾着薄雾,却透出无比的执拗。

    心倏地一痛,他连忙逼迫自己狠下心肠,恨恨的甩开她的手,他头也不回地说:“去问十三阿哥吧,如果你还见得到他的话。”

    第192章 乾清旧梦(一)

    “启禀皇上,御前侍卫副统领张惜求见。”李德全在丹阙之下朗声通报。

    康熙脸色阴郁,似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让他进来。”可脊背却不禁直了直。从胤陡兴殉龅闹ぞ菀讶换骺辶怂慕景粒荒芤膊幌朐偈ト魏我桓龆恿耍慰龌故撬恢币晕恋亩印?

    张惜稳步走进南书房,对着康熙恭敬的一礼,“奴才张惜参见皇上。”

    “嗯,搜到了吗?”开门见山,他的耐心已经被他的这些儿子们磨光殆尽。

    “奴才带人仔细的搜过了,十三阿哥府里什么都没有。”

    “呼!”康熙缓缓的吐出口气,慢慢的靠进了椅子里,老十三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只是他不明白胤祉揭发胤墩螋|太子,为何要拉扯上胤祥?

    “下去吧!”虽然还是淡漠的语气,可听在张惜的耳里却仿佛比刚刚多了些许的温度,又是恭敬的一礼,张惜退步走了出去。

    看来可以把胤祥也放出去了!叹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老了,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怕他对胤祉的居心心存怀疑,可是却不想再去理会了。正要吩咐李德全把独自拘禁在景阳宫里的胤祥放出来,就见殿外一名小太监匆匆的走上殿来,“启禀皇上,御前侍卫墨黎求见。”

    “墨黎……”

    该来的总是要来,她逃不掉也躲不开,就如她与十三的命运,无论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摆脱不了老天的捉弄。宫里传出旨意让自己进宫,听月知道与皇上势必要见上一面了。自从墨黎离开,她便做好了心里准备。进宫,她不怕,因为她知道胤祥就在那里;死,她亦不怕,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她早已可以坦然的面对生死。只是,她舍不得思飞,舍不得这个幼小的生命。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的世界才刚刚展开,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伴着她成长,能够看着她一步步的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怀抱着思飞,在她的小脸儿上亲了一下又一下,真想将她的小模样牢牢的刻在心上,更想把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味儿深深镌在骨子里。恋恋不舍的将她交给铃铛,听月迈步走向停在府门外的马车。她会勇敢的面对这一切,因为她知道十三会陪着她。

    乾清宫,远远的望去庄严而肃穆,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光,让人只能眯着双目仰头而视。汗白玉的石台纤尘不染,两旁陈设着的铜龟、铜鹤、日晷和嘉量,看起来厚重而气派。

    听月没有想到康熙会在乾清宫的正殿里见自己,一脚踏进正殿的门槛,她便感受到了来自丹阙之上那双锐利的眼睛所映射出的研判的目光。马蹄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极为悦耳的清脆声响,每向前踏出一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更沉稳了一分。当一个人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有什么会令她害怕呢?!

    脚步在丹阙前停滞,福身跪拜在地向上叩头,动作丝毫不乱,连声音也平静无波,“媳妇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淡漠却不平板,只是听不出究竟包含着怎样的情绪。

    跪直了身子,听月缓缓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