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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猎天下第2部分阅读

    红人呢。”文若听言,便知这是李德全了,也笑着道:“公公好,可是辛苦公公了。若儿刚进宫来,年轻不知规矩,还请公公多关照了!”李德全笑着说:“难怪得都听人说文若格格人见人爱,这张嘴可真甜呢。”又向德妃做了个揖,道:“奴才还要传圣上的旨意去,这就告辞了!”文若便叫诗儿,“还不送公公出去?”说罢一个眼色,诗儿自是会意,送得李德全出来,便往他手里塞了一张银票,道:“我家格格一点心意,还请公公笑纳。”李德全笑道:“你家主子真是客气!真折杀奴才了。代我谢格格恩典,老奴还有旨意在身,这便去了。”说着便走,诗儿见他走远了方才回来。

    这里德妃接了旨,便也开始忙着准备夜宴之事。文若也便告辞回去。吩咐诗儿准备热水沐浴梳妆。自己在镜前坐了,看着铜镜出神。却掩饰不住的满脸兴奋:“想不到来到清朝第一次和大人物相会竟然是一次会全了!”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一会儿想着不知道千古一帝康熙是怎样的威严模样,一会又想四阿哥该是个酷酷的帅哥吧?八阿哥是不是就像温柔的仔仔那样子?十三、十四定是草原上那奔放豪爽的男儿本色。

    文若想得忘了神,对着镜子嘿嘿傻笑起来。冷不防诗儿进了门来,纳闷地道:“格格,您这是怎么啦?什么事这么高兴也让诗儿乐乐!”文若这才醒过来,霎时脸红,忙东拉西扯一通遮掩过去。

    月上柳稍头,赴宴黄昏后。太掖池上微风拂过,泛点波光。一星一星摇摇曳曳地洒在湖边的亭子里。如水的月光下,一盏盏宫灯有序的挂在树枝儿上,十来张雕漆几两侧排开在凉亭外,亭中两塌四几,塌上铺着锦茵蓉簟。几个太监宫女忙忙的检视着有无遗漏。这时,便听得长长一声公鸭嗓:“皇上驾到——”。远远地便听到康熙的声音:“鄂岱回来了,今儿朕高兴,你们也都不许拘礼,咱们好好乐乐!”一行人答应着,便来至了亭前,各自按位置坐了。康熙坐了亭正中的位置,拉了鄂岱坐在旁边,鄂岱万般推辞方坐了。德妃斜斜地坐了康熙右边。文若便在德妃后面站着。各位阿哥分别按位次坐了亭前的位置。这才吩咐开宴。

    文若缩在德妃的影子里,偷偷打量着这一大串“偶像”。康熙爷此时该五十开外了吧,然而看上去不过四十多的样子,不见白,笑呵呵地一副慈父的样子。又看亭外,看着明黄服色的当为太子了,“这个没兴趣,略过。”又往下看,暗度位次,数到四,暗想:“瞧瞧这未来雍正什么模样。”

    正在东张西望,忽听得康熙笑道:“文若丫头怎么躲了那角落去?朕今儿专门设宴,一来替你阿玛接风,二来也庆祝你大病初愈。朕心里高兴,特地叫了阿哥们来热闹热闹。今晚你可是主角啊!”

    一番话,说的文若哪还敢露脸,忙跪下回道:“万岁爷说笑了,若儿不敢当。”康熙摆摆手,道:“快起来,今儿咱们是家宴,别那么多礼”。文若谢了恩,抬头正对上康熙笑咪咪的眼,那眼光是如此的深邃,文若只看了一眼,便低了头,心扑扑跳着:“刚才偷瞧未来雍正,可被他看到了没有?——真是倒霉,人都还没瞧见呢,先蚀把米了。”

    又听康熙到:“小李子,去搬把椅子来让格格坐着,今天格格可是贵客,哪有让客人站着的?嗯?”鄂岱道:“她小人儿家,让她站着无妨。皇上真太疼她了。”德妃笑道:“谁让鄂岱大人这么会调教呢?文若丫头这模样儿,性情儿,怎么能叫人不疼呢?”又招手叫文若:“丫头,来我这坐。”文若忙谢恩,斜签着身子挨德妃坐了。

    见大家坐定,康熙便先举起杯来:“鄂岱,这一杯酒,朕同各位阿哥们替你接风!你在西北辛苦了!”于是各位阿哥都站起身来,举起杯,慌的鄂岱忙摆手:“这可使不得!折了臣的福了!”说着便往亭外站,面向皇帝伏下头来,康熙一把拉了他,一手仍拿着酒杯,道:“朕说使得就使得!来,喝了这一杯!”鄂岱双手接过杯来,转身与阿哥们一同饮尽。康熙见他饮尽,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旁边李德全上来接过鄂岱的酒杯,另给皇帝换上新杯。鄂岱又叩谢了皇帝恩典方才归坐。

    酒过三巡。席间地人都有了几分酒意。康熙便叫阿哥们讲笑话。自己偶尔也讲一个。众人均是笑得前仰后合。独四阿哥只是轻轻淡淡地笑笑。偏他自己讲地笑话能笑死人。连文若也忍不住。暗想:“四爷倒是个风趣地人。如何历史都是说他冷血冷面呢?”这里只管想着。一双眼睛却放在了四阿哥身上忘了收回来。忽听得康熙笑着说:“瞧瞧。文若丫头盯着老四呆呢”。这话一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朝着文若看来。文若刚回过神来。正巧四阿哥又转过了脸来。两人眼神对在一处。那清冷若冰地眼神中带了一点点犀利。蛰得文若一惊。只听得满座都笑起来:“四哥。你脸上可写字了么?”德妃也笑着说:“瞧瞧。还真给万岁爷说中了呢!”

    文若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暗骂:“康熙你这个老鬼!早不看我晚不看我。这时候看我干嘛呢?”一边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瞧四阿哥。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一下。又全落在了他眼中。文若直在肚里暗叫:“完了!完了!我地一世英名啊!老四你可别自作多情。本姑娘看你。只是好奇而已。谁让你以后要当皇帝呢?还当个留那么多迷地皇帝。”

    侧过头去。见皇帝正和阿玛低声说着什么。康熙还一会说一会笑地。回头看德妃也瞧着自己。似笑非笑地。心里明白了几分。那脸是红得已经不能用番茄来形容了。文若见事已至此。倒是镇定了下来。暗想:“便是让我再选一次。除了他能选谁呢?九龙夺嫡。可不是玩地。趁早找个安全地地儿呆着。也算完成了阿玛交给我地使命。至于其他么”陈土地影子又在眼前一晃。叹息在心底轻轻滑过。其实陈土和他们。不也是一类人么?她看向四阿哥。迎着他地目光。淡淡笑着。高贵而大方。心里笑着说:“爱情。见鬼去吧!本姑娘地雄图大计。从你身上开始。胤禛。”

    她看见四阿哥眼里似乎滑过一丝什么东西。彷佛是惊讶?又是一笑。看向阿玛。恰好阿玛也瞧她看过来。那眼神里。藏着问询。文若低了头。几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心下明白。这一点头。便是自己在清朝不平凡路程地开始了。

    果然。便听得康熙哈哈地笑着对德妃道:“兰儿。恭喜你了!朕又给你找了个这么好个媳妇。你拿什么谢朕?”。德妃道:“臣妾有什么东西不是皇上给地?皇上要谢礼。可难为臣妾了。”又朝四阿哥道:“还不谢皇阿玛?”四阿哥忙上前跪下。道:“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康熙笑笑。道:“怎么?不拜见岳父么?”四阿哥忙向鄂岱行礼。鄂岱连道:“不敢。不敢”。站了起来。

    康熙瞧着文若。一副还没逗够地样子。笑道:“丫头。朕本想问问你。怎么偏偏就选了老四呢?看你那脸红地。也不难为你了。”文若忙抢先答了:“谢万岁爷恩典。”

    康熙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底下阿哥们也都捧着肚子笑起来。康熙又笑着对鄂岱道:“鄂岱呀,若儿自己挑了老四,那也没法子。只是要委屈她了,老四的嫡福晋是有了。”鄂岱虽然明知,却也无可奈何,笑道:“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罢了,哪里就委屈了她呢?”德妃笑着说:“四阿哥,若儿以后进了府,虽说是侧福晋,也不能委屈了。毕竟跟其他的是不一样的。你可要好好待她。”转了头来,又笑着把文若揽了怀里,对鄂岱道:“这孩子自打来宫里,我一见就喜欢。如今给了四阿哥,那更是咱娘俩的缘分了。”又看了看文若,道:“还害什么羞呢?”

    这里李德全悄悄地走上来,对德妃道:“德主子,戌时一刻了,您看”德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便笑着对康熙道:“万岁爷,天也不早了呢!不如散了吧,让孩子们也歇着去。佟大人也还要回去呢。”康熙问:“什么时辰了?”李德全上来答道:“回万岁爷的话,戌时一刻了。”康熙拍拍脑门,道:“朕见了鄂岱高兴,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既如此,便散了吧。”说着便起身,阿哥们也都站起身来。德妃扶着康熙,对四阿哥道:“我扶万岁爷回去,你送若儿回去吧。”

    文若原本恭恭敬敬地站着,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只好低头看地。却听得耳边低沉的男声问道:“不知妹妹现居哪处呢?”四阿哥原是佟皇后养子,论起来与文若有姑表之亲。

    文若不敢看他,心里不知道把康熙骂了多少遍,又不能不答,只好道:“我住我姑姑那里呢”。四阿哥笑了笑,道:“那倒是不近。”文若心跳了两下,马上告诉自己镇定,要镇定。现在还没过府呢,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于是抬起头来,轻轻一笑,道:“若儿刚进宫来,多不熟呢,劳烦四爷带路了。”

    四阿哥也没再说话,便往前面走去。文若只得跟上。逶迤行过太液池,远离了方才的繁华,凉爽的晚风轻轻地吹在脸上,风里还带着花的香味,草的香味。文若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深深地呼吸着,享受着,陶醉了。

    “真舒服——哎,这园子倒真挺不错的,平常累了的时候,常来这里走走,比喝咖啡管用吧……”她正自顾自说着,忽然脑子中冒出一连串符号:“天啊,我在跟谁说话?”

    侧过头去,四阿哥一脸古怪地瞧着她:“你在念什么经?走路不好好的走,当心走丢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彷佛只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一听他这语气,文若好不容易的好心情立马没了。她站直了直,对着四阿哥一福,“谢四爷教诲,若儿尊命,一定好好的走”,故意把“好好”两个字拖得长长的,然后一甩帕子,径自往前走去。

    谁知道走的太快,“砰”地一声撞在了不知谁的怀里,只听那人叫道:“谁啊?怎么走路不长眼睛的?”文若抬头一看,“嗯,好像是刚才席间的某位”,正在心里默数他的位置是第几,忽听他惊讶的声音:“哟,原来是小四嫂呢。”转头一看,四阿哥也在旁边,便嘻嘻一笑,道:“不打扰二位了,小弟告退。”四阿哥嘴角扯起浅浅的弧度,却没开口,文若已知他是谁了,当下福了一福,道:“文若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十三本欲走,见她请安不便走了,笑着道:“起来吧。”看了看四爷,又看了看文若,摇摇头,笑道:“未来嫂子,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挑上四哥了呢?”说完,满脸戏谑地看着文若。文若真是哭笑不得:“有什么样老子,就有什么样儿子!走了个老的,撞上小的。”只好一脸无辜的看向四阿哥,求他解围。四阿哥看了看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也淡淡地笑了下:“十三弟,别胡闹了,时候不早了,还不回去?”十三笑道:“四哥心疼了呢,我早说不打扰了。”说着仍是满脸笑意地看了看文若,方才走了。

    文若重重地吁了口气,抬头一看,四阿哥正定定地瞧着她,依然是淡定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表情,彷佛在等着方才十三那个问题的答案。文若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却越看越觉得熟悉了起来,陈土,陈土的影子一遍遍袭来,她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有种不好的感觉,那是什么呢?是什么在让她不安?

    “冷?”四阿哥淡淡的声音把她从思绪里扯了出来。这才现四阿哥一直瞧着她。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红,“干么瞧着我?莫不是四爷您也想知道?我原以为您不在意的吧。”文若也尽量淡淡地答到。“哦?”听着她的语气,倒是有七分了学了自己的语调,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学我做什么?”顿了顿又问道:“何以见得我就不想知道呢?我倒是想知道呢。”

    文若也淡淡地看了四爷一眼,转过身来迎着晚风,任思绪在风中飘散。四阿哥也没有说话,也迎着风站着,文若看着他的眼,“四爷想要的答案是什么,若儿很清楚。可惜了,无论真话假话,都如不了你的愿。”,撸了撸被风吹散的头,“假作真时真亦假,四爷自有一双能分辨真假的火眼金睛,又何劳若儿多说呢?”四阿哥看着文若的眼睛闪过了一抹惊讶,文若笑了笑,迎着风继续往前慢慢走着。

    四阿哥一言不跟在文若后面走着,忽然开口道:“敢在我面前说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的胆子的确不小。”文若没有回头,幽幽地道:“今日之事,并非我阿玛的意思,亦并非我家中任何一个人的意思。四阿哥,此番话,可够明白了吗?”转头看四阿哥紧锁眉头,“很失望吗?真对不住,让你空欢喜了一场。”四阿哥颇有意思地看着文若:“你好像对你娘家很有自信?”

    文若道:“说起来,咱们还算是亲戚呢。你也是我大姑姑养大的,叫你一声表哥也没有错吧?”四阿哥听她提起佟皇后,眼里多了一份黯然,语气也变的柔和起来:“无论是不是你阿玛的意思也好,你不应该卷入这里面来。我倒是更希望,这是你的选择。”文若很惊讶,是的,很惊讶。在她读过的历史中,小说中,四阿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乎的,只应该是利益、权位,他难道会在乎一个女人么?他不是应该只在乎这个女人能带给他什么利益吗?

    四阿哥看到她的表情,脸上又恢复了那淡然的神色。文若却道:“如果我选择的人只是爱新觉罗胤禛,也许能够——可惜不是,你不但是胤禛,你还是四阿哥、四贝勒。”定定地看着胤禛的眼睛,深深地看进去:“你还所谋大,敢问四阿哥,你难道真认为我能置身事外?”四阿哥的眼神锐利了起来:“所谋大?你听谁说的?”

    文若有些怒了:“我告诉过你了,并非我阿玛的意思,并非我家中任何一个人的意思。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一个女人家,就不可能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推敲一番‘鄂岱为什么这么想?’我再告诉你一遍,这是我自己的看法,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四阿哥眼神复杂地看着文若:“主见?想法?你一个小女人想的可真多。”顿了顿,逼视着文若:“既然你认为我所谋大,你还睁着眼睛往里面跳?嗯?”文若不敢看他,终究她是知道结果的,终究是心底那份虚荣。

    “回答我。”四阿哥却不容她逃避。“四阿哥……”文若低低地道,有点告饶的意味。四爷可不放过:“不敢回答了?你方才不是很理直气壮的吗?”文若咬了咬牙,抬起头来:“良禽择木而栖,太子与八爷鹬蚌相争,若儿愿同四爷隔岸观火!”四阿哥身子似乎颤了一下,看着文若:“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话,可以够砍掉你满门的脑袋了!”文若一震,尚欲说话:“我……”四爷止道:“罢了!以后这样的话,万不可再提,知道么?”文若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往佟妃所住的地方行去,一路无话,各自心里都是波涛汹涌。

    冷王爷奉旨迎福晋 慧文若出阁成大礼 上

    次日,康熙的旨意就下来了,加封恭亲王义女佟佳文若为和硕格格,赐婚皇四子胤禛。旨意一下来,各宫来贺的人登时踏破了门槛,各式各样的礼物堆成小山一样。文若忙着应酬各位妃嫔,一直闹到太阳下山,方才罢了。只觉得脸都笑的僵了,浑身骨头要散架了似的。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妃子,就地儿就往塌上一倒,一叠儿声的喊着:“诗儿,来给我揉揉”,诗儿闻声赶来,笑着道:“格格今儿忙了一天,奴婢都还没来得及跟格格道喜呢。”文若抚着额头,懒懒的答道:“有什么好喜的呢?”诗儿道:“皇上对咱们家可真好的没话说了,如今又加了封。以后到了四爷府里,便是嫡福晋见了您也得请安磕头哩”。文若听了这话,抬了抬下巴,盯着诗儿道:“瞧把你美的!你倒是想得远。”

    文若坐起身来,拿了个垫子靠着腰,歪在塌上,瞅着诗儿,半晌,道:“你既跟着我,以后便也是四爷的人了。你放心”,诗儿一听这话,唬的脸一下白了,扑地跪倒,磕头道:“格格,奴婢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