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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猎天下第18部分阅读

    不相信你自己不清楚。就算她喜欢往外面跑,也不过是任性些。鱼儿不也是这样?”

    四爷看了他一眼:“这不一样。你不知道她的心有多大!你知道吗?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敢说太子和老八!你说,她有多胆大?”

    十三也很诧异,“太子和八哥?这些就连咱们兄弟们也就是隐隐约约有个影罢了,她能这么肯定?”

    四爷冷笑了一声,从桌上一叠文件里抽出两张纸来:“你看这个。”

    是两张棋谱。一张是群雄逐鹿之势,可是应对之人却舍中原而不顾,远取边隅,十三一边看一边点头:“高明!隔岸观火,静待时机啊!”四爷也点头:“正是这步棋,把鄂岱送去了西北!”十三一惊,却看另一张,这局棋却甚普通,十三不解,看着四爷。四爷拿手指了一下:“你看她走的这步!”十三再略一看:“进四平八!”四爷点头:“正是!更重要的是,这局棋是送给隆科多的!”

    十三更加惊讶:“这哪里来的?难道是……”四爷拿指节敲着桌面:“是呀!是呀!是她!她把我这铁扎不进水泼不进的四贝勒府当成是透明的了!”

    “我想,她这样做,也是想帮你……”十三刚说出口,便被四爷打断:“如果只有隆科多的这张,还可以这样想。可是在关键时刻,她却让鄂岱远走避祸。分明是心向着她们佟家的。况且,这也不重要,十三弟,你想想,咱们从来是跟着太子的,朝中只知有太子和八爷,却没有谁提起我四爷还有一党!如果她是帮我,那对手该是太子!只要有太子在,有没有老八又有什么区别?如果她是帮太子,何来进四一说?”

    十三也皱起了眉头:“这倒真叫人想不透。不过能拉拢隆科多。对咱们始终是有好处地。四哥。你怎么看?”

    四爷摇头道:“阿哥不能私交大臣。这是朝廷地规定。我一向谨慎。就是不想有任何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要想得胜。先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若论拉拢大臣。还有谁能强过老八去?这趟浑水。咱不能趟!”

    “还是四哥考虑得周全。不过。咱也不能把他冷落了。太子现在脾气越来越怪异了。四哥。咱们虽不能大张旗鼓。也要暗中培植自己地力量才行。尤其是这些带兵地!”十三坐到四爷面前道。

    “这些我也有考虑……”四爷似乎有所思。“十三弟。咱们在扬州地时候。你可记得生过什么不一样地事吗?”

    十三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呀。四哥。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四爷敲着桌面:“我以前总觉得。那些是幻觉。是梦里地情景。可是越回想越不对……你说文若。她怎么这么笃定太子和老八会两败俱伤?她怎么会这么肯定地让隆科多进四平八?她倒好像是预言一般。只是不知道究竟只是预言?还是未卜先知?就连李卫。也都有那些奇怪地记忆。江南生地那些事情。也许并非子虚乌有……”

    十三更是纳闷了:“四哥,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啊?什么预言?什么未卜先知?”

    “山雨欲来风满楼,朝中的局势,越来越风云暗涌了,到时候我们也许自顾不暇,她如同一个谜一样,我不愿也不能冒这个险。那些记忆虽然不完全,但却似乎让我对她有着一种戒心……”顿了顿,又道:“何况她这个死不悔改,要强好胜的性子,在这府中,会吃大亏的,我只怕我一个疏忽,不能护她万全。唉,让她去了,外面海阔天空,也许才是对她最好的。”胤禛忽然有点黯然起来。

    “四哥原来是一番苦心……”十三阿哥见胤禛这番神情,心有不忍,准备说点什么劝慰道话,胤禛却阻止了他,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十三弟,刚才你可是输了!答应的事可得做到啊?”

    十三笑道:“愿赌服输,我这就去安排。正好西北又有了战事,也需要关心关心。”

    宋琴淑得志天成店 佟文若慌走西宁城 中

    文若与抱琴此时已经到了陕甘交界的地方了,一路奔波,很是劳累。这日来至一个小镇,虽然及不上大城市的繁华,却也热闹,另有一番风味。两人一路行来,路上多有打听,得知西北不过是有小股游牧民族的骑兵犯境,并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也就放了些心,不再急着赶路。当天便决定就在此镇歇息一两天。

    这家镇上却只有唯一的一间客栈,是家几十年的老店了。往来客商都住在这里,很是热闹。于是文若两人也决定在此住宿。

    “天成客栈?”文若一抬头,看了看店名,不由哑然失笑。“倒是个好名字!”

    “二位姑娘,里面请!里面请”小二很是殷勤,“二位是要住店了呢还是……”

    “你叫我们什么?”文若明知自己和抱琴都是男装打扮,这小二却称呼“姑娘”,不是奇了?

    “哦,哦!我该打!该打!”小二却甚伶俐,“二位爷,里面请!”

    文若与抱琴一脸狐疑,彼此对望一眼,文若却不由笑起来,抱琴耳朵上那两颗耳洞子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想必自己也是如此。“店家,你的眼可真厉害!”又与抱琴笑道:“咱俩可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二位姑娘这样如花似玉的,自然是扮了爷们路上安全!”小二一边引路一边搭着话。

    “有什么用?不是一样给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吗?”文若笑着。

    “那是两位实在太美了!就看着皮肤这样白嫩,那也怎么看也不像爷们呀!”说着,小二已将两人引到一间上房安置下来。

    “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我会叫你。”小二答应了,自下去。

    抱琴便道:“既然这样。我才不要穿这劳什子地男装了!我穿不惯这袍子。”文若笑道:“你高兴就换了女装贝!我可不换!从今往后。你就扮作我媳妇吧!”“呸!”抱琴啐道:“你想得美呢!”二人笑闹了一会。实在乏地很。早早安歇了无话。

    次日。抱琴果然换了女装。一早出去买了些材料。亲自下厨房去做些点心。一连几天赶路。都没好好吃过东西。文若早就闹着馋她做地点心了。一时做毕。各色玲珑地堆在一个青瓷盘子里。四周再放上各样蜜饯点缀。用手绢托了。便往前头来。

    “好精致点心!”抱琴正经过柜台。闻言。抬头一看。谁知这一看竟像是被一块磁铁吸引住了。再也挪不开眼去。但觉得书上地那些丰神俊朗、神采飞扬之类地词儿用来形容眼前地这位公子都实在太俗了些。他正含着笑。手把着一支折扇。斜倚在柜台上瞧着她。斜阳地金色光芒从门口进来。扫过他完美线条地肩膀。那脸上仿佛泛着容光。他整个地人也在放着光。像是在梦里突然降临一样。虚幻而不真实。

    “姑娘?”抱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地失态。脸上约约地有些烫。忙说话岔开去:“小小点心。蒙公子谬赞。若不嫌弃东西粗糙。便请尝尝可好?”那公子伸出手来。在盘子里拈了一个白兔形状地。笑道:“若说这样东西也算粗糙。这天下可再没有精致地了!”他地手指很修长。长长地指甲齐整、干净。中指上套着一枚指甲大地祖母绿宝石戒指。幽幽地泛着柔和地绿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公子爷!”他身边长随模样地人见他拿了那点心要送入口去。忙止道。脸上有些怀疑。“没事!”那公子却丝毫不理。仍是把点心放入了口中。抱琴地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暗自盘算着方才放地蜜糖是不是多了?火候是不是过了些?……

    他地嘴唇轻动。唇上一抹胡须有致地轻轻起伏着。时间似乎很短。又似乎是太长。抱琴盼着他说出话来。又盼着他永远不要说话才好。

    “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姑娘的手艺,果真不同凡响。”他的赞赏,如同暖流一般,叫人听得好生舒畅。

    抱琴低下了头,捧着那盘点心,有点不知所措。

    “我姓龙,请教姑娘芳名?”

    “原来是龙爷。我……”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姑娘不会怪我太唐突吧?”

    “不是。”她竟然有点着急,便抬起头来了。正好瞧见他的眼睛,柔和的,试探的,看着自己。便又低了头,半转过身子:“我姓宋。”

    “哦,宋姑娘。”店里人来人往,两人又站在当道的地方,不时有人穿过。“嗯,你看,咱们老站在这里,碍着别人做生意了。宋姑娘,你看这夕阳西下,外面风景似乎不错,我带你走走怎样?”

    “这……”抱琴有点为难,“我家公子还等着我呢。”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点心盘子。

    “这可真不巧了。”那公子似乎没料到她是侍候人的,有点尴尬:“以姑娘这样的才貌,不知你家公子是怎样的人间仙品才当的起呢?”

    “我叫他公子,但我并不是他家的奴才。”她平生第一次这样厌恶奴婢这身份,脱口而出,及意识到,又深悔,低了声说道:“皆因公子第一次出远门,其它人均不如我细致,父亲才让我跟了来。”手揉着衣角,她这话也并不假,她原本也是小姐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我冒昧了。”公子微微欠了欠身。

    抱琴也略蹲蹲,还了礼,“请恕我不能再陪,我要上去了。”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有些落寞。

    “我们还能再见吗?”

    抱琴红了脸,转身,款款地往楼上去。这一生中,大约再没有比这走路更慢的时候了。

    “宋姑娘——”他在背后呼唤,她停下,转身。

    “再见!”公子温暖的笑容定格在眼前,她点了点头,终于转回身去,踏着阶梯上楼去了。

    “我媳妇的手艺可越来越好了!”文若一边大嚼抱琴做的点心,一边还忘不了调侃。可是自故自地说了半天,抱琴却没答一句话,这才觉有些不对,一看抱琴,却见她坐在一旁,对自己的话仿若未闻,低着头在想些什么。正欲询问,抱琴却突然抬起头来,现文若盯着自己,一怔,随即道:“我有些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文若点点头,看着抱琴站起身开门出去了,心想,有什么事情,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和我说的。

    宋琴淑得志天成店 佟文若慌走西宁城 下

    抱琴快步下了楼,心里像是打鼓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可是大堂空空,哪里还有刚才那公子的影子?她不自觉地“唉”了一声,垂头丧气地正要转身回房。“为什么叹气?”抱琴一惊,眼前不是龙公子是谁?

    “是你?”她话声中掩饰不住的惊喜。

    “恩,是我。宋姑娘现在可有空了?”

    “恩!”抱琴脸略有些红,仍是点了点头。

    龙公子微微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抱琴对他笑了笑,两人一同走出店来。这里虽是边陲小镇,可因为附近再无其它像样的城镇,因此往来的官人、商贩均在此处周转,因此也颇热闹。

    两人在闹市中一路穿行,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气氛颇有些尴尬。

    “听姑娘口音,像是京城来的吧?”终于是龙爷打破了僵局。

    “哦,我家正是北京城的。龙爷也是京里来的?”

    “呵呵,看来咱们倒是同乡。边关最近不太安宁,你家里人放心让你独自出门?”

    “呃……我……我们是走亲戚的……”抱琴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不知道姑娘将要去哪里?”顿了顿,瞧着抱琴的脸色,又道:“现在外面不像往常那样平安,我是想,若是顺路,不妨送姑娘一程?”

    “呃……这个……我们是去西宁。不知公子去哪里?”

    “西宁?”龙爷似乎很惊讶。“那里可正是在打仗呀!你们——”

    话音未落。却被打断了:“哟。这不是十四爷吗?您老怎么到这里来了?”来人三十岁上下。牵着匹枣红马。一副风尘仆仆地样子。显然才赶了远路。

    “十四爷?”抱琴瞧着龙公子。

    “哦。我在家中排行十四。因此熟悉地人都叫我十四爷。”说着。上下打量了下那人。“你是——”“奴才是十三爷府上地……”“哦!哦!想起来了!你不在京城里猫着。跑这干什么来了?”那人忙回道:“嗐!咱们能有什么事呢?您是知道地。我们爷喜欢那些刀啊剑地。这不。听说这里如今南来北往地专门贩卖兵器。便打奴才来瞧瞧。”十四道:“十三哥还是这脾气呀!呃……你去半差吧!回头见了你们十三爷。替我问个好!”“是!是!那奴才这就去了。”

    抱琴见那人走远。笑道:“你们家兄弟可真多!”

    十四干笑了两声,眼色略有些不自在:“是呀,是挺多的。”

    抱琴道:“家中兄弟多,大家互相扶持,你父母真是有福的人。我真羡慕你们。”

    十四若有所思,淡淡道:“兄弟多,未必是好事。”

    “呃?”他的话声很轻,抱琴没有听清。

    “哦,没什么。方才说到去西宁,姑娘,那里正在打仗呢。正好我也是去西宁,不如同去?”

    “哦,这……这我不能作主,得问问我家公子的意思。”

    “也好。不如这就去?我想你们公子也会同意的。”

    于是两人便折转头往回走。龙公子道:“方才你说起你们是投亲戚去,据我所知西宁并没什么乡绅大户,难道你们所投的亲戚是做官的?”

    “这……是的。”抱琴心里开始打鼓,真不希望他再问下去。

    “哦?是边关守将?”龙公子似乎对西宁的一切了如指掌。

    “这……”抱琴忽然意识到这一点,转了口问道:“龙爷似乎对西宁很熟悉啊?”

    “哦,这个嘛”十四略顿了顿,看了眼抱琴,才道:“我家中也有人在朝廷为官,最近边关有事,所以便多关心些。”

    “原来是这样。”抱琴心下却有些疑惑,“看公子这样气质举止,又是在京城,公子家中定然是在朝廷上身居要职。”

    十四一笑,却没作答。抱琴自在心里盘算,京城里可有哪家大官家里有着十几个公子?掰着指头数来数去,却似乎想不起这样一家来。“莫非是皇亲贵胄?”

    十四瞧着她皱眉苦思,笑道:“不用猜了,以后你自会知道。”

    两人说着却已回到客栈,抱琴道:“我们住在楼上。”便在前面引着,来至门前,敲了敲门。

    文若正刚梳完辫子,在房里呆得闷气,又不敢随便外出,怕抱琴回来找不到人。这时听得敲门,知道是她回来,暗想:死丫头!丢了我自己逍遥去了,瞧我饶不饶你!正要去开门,却听外面有男人说话。

    “怎么你和你家公子……”

    “这——”抱琴突然反应过来,在别人眼里,她和文若扮的夫妻!在龙爷面前,怎么圆场?

    十四脸色青,“宋姑娘?”

    “这……”抱琴一时急了,因想他也不知底细,只好说实话,“他……他其实不是公子……”

    十四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其实是小姐……为了方便行走,扮了夫妻……”抱琴低着头,脸红到脖子根。心里想着:只好以后再和格格解释了。反正龙公子也是一番好意。

    “哦……是这样。”十四顿时释然,“我莽撞了……给姑娘赔个不是!”

    两人在门口你言我语,屋内的文若却是脸都白了。她一听到那声音时,便觉熟悉,当下起了警觉,便从门缝里一看:不是十四阿哥是谁?心里只叫苦,抱琴呀抱琴,这些个阿哥,咱们躲都躲不及呢,你倒好,惹上门了!

    仔细听两人说话,知道抱琴并未对十四说出身份,也像是不知道十四的身份,心里略松了口气。可是十四却是认得自己的呀!这一见,不就什么都完了?无论如何不能见!不能见!文若在屋内急得是热锅上的蚂蚁,知道两人一进来,西洋镜立马就得拆穿!

    敲门声又再响起,文若把心一横:抱琴是个有主意的丫头,应该能照顾好自己。这件事关系重大,想必她知道分寸。当下扯过一张纸来,提笔写下几个字。行李也不收拾了,只拣了随身带着的重要东西,掀开窗子,翻了出去。

    抱琴在外面等了半晌,见房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