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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于篮球第24部分阅读

    宁中学的比赛后,对战术的悟『性』有了可喜的进步,在陆森的指挥下,每套战术在第二次打出来的时候都会变得有模有样。

    训练间隙,杨林颇有感触地对陆森说:“我开始觉得,这次输给长宁,我们是因祸得福了。队友们训练得如此认真,与这场失利不无关系。”

    “要不是当初段老师要求这场比赛必须赢,我会带队输得更干脆利落,输掉这场比赛的好处远大过赢下它的好处。”陆森说道。

    杨林嗤之以鼻:“得,别讲了,你这都是马后炮,再讲下去,估计你就会说,输球后段老师不会让你下课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了。”

    “给你讲个故事吧,”陆森没有争辩,开始缓缓叙述,“从前,有一个少年,他非常热爱篮球,那一年,他15岁,他就读的高中进行校队选拔,他认为自己应当入选,于是就参加了。”

    “你别说这是你自己的故事。”杨林笑道。

    陆森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他那时身高不到一米八,投篮水平一般,防守能力平庸,如果硬要说他还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优点,那就是他的专注与努力了。”

    “我越来越怀疑你在编自己的故事了。”杨林『插』嘴道。

    “这样一个高二的少年,确实很难引起教练的注意。实际上,在那所学校,高二的学生鲜有入选校队一队的例子。于是,在发榜那天,他的名字毫无悬念地,没有在校队一队的名字上出现。所幸,他入选了校队二队。”

    “那不是很好么?”杨林问道。

    “然而,这支校队其实是一支小个子球队,他们很缺一位大个子选手,恰好,这位少年的好友,同是二年级的男生勒罗伊?史密斯,身高竟然达到了2米,于是教练将史密斯选进了一队。”

    “这很正常啊,换我也会这么做。”杨林撇嘴道。

    “但是这位少年深受打击,他认为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陆森继续说,“他跑回家,在卧室里嚎啕大哭,他发誓,决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以后每当他陷入困境时,他就闭上眼睛,想象那张名单上原本属于他的名字被史密斯取代的情形。”

    “这小子,听起来像是有强迫症。”杨林唏嘘道。

    “事实上,这确实是他能够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将自己遭受的每一次挫折与伤害,不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中的,都当作了促使自己前进的动力。他很擅于为自己虚构或者夸大一些挫折,从而使自己不断得到激励。后来他终于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篮球巨星。”陆森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讲完了。

    “就是说,挫折可以成为努力的巨大动力,有挫折要上,没有挫折创造挫折也要上?”杨林了然道。

    “没错,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象出来的挫折远不如真实经历的挫折印象深刻,一次刻骨铭心的挫折往往能彻底改变一个人。所以如果想获得真正的成功,每个人都必须经历挫折,球队也一样。”陆森总结道。

    “那个少年到底是谁?”杨林好奇地追问。

    “他那时叫麦克?乔丹,后来他将名字改成了迈克尔。”陆森平静地说。

    “我靠!”杨林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飞人陛下也有这样的经历!”

    战术演练结束后,陆森集合队员,宣布了一条令众人吃惊的决定:“大家注意了,下面我来布置每位队员的针对『性』训练项目,今天我们主要讲解每项训练的具体内容。这些训练大家要在平时自觉完成,今后队内集训将不再进行针对『性』训练。”

    队员们顿时议论纷纷,以魏超为首的几人对此表示不满:“平时完成?那岂不是要占用我们自己的时间?不合适吧!”

    陆森见反对者只有寥寥数人,暗中松了口气,说道:“可能有些人还不知道,刚刚打赢我们的这支长宁中学队,在几天前与云大附中队进行过一场练习赛,在那场比赛中,云大附中队先用替补阵容让了长宁二十多分,接着换上主力,在没用尽全力的情况下,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反超了比分。”

    队员们的表情都相当精彩,有的皱眉,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捂嘴。他们难以想象,那支强大的长宁中学队,面对云大附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们的目标是全市冠军,想夺冠,就必须要打败云大附中,可是现在我们连长宁都打不赢!我们有夺冠的潜力,但大家的努力也很重要!集训时间十分有限,不能从中抽出时间进行针对『性』训练,所以这些训练大家必须在平时自觉完成。如果能按要求完成这些训练,那你们的能力将会提升很多。”

    “陆森安排的训练,效果超乎你们的想象,谁偷懒,就一定会被其他人超过,所以谁要是打算偷懒的话,我保证他会失去出场机会!我希望大家能自觉完成,甚至主动加练!”杨林站出来强调说。

    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陆森从方博手中接过预先做好的表格,朗声念道:“下面宣布每个人的训练项目,魏超,耐力训练,力量训练;宋旭光,弹跳训练,协调『性』训练,跑动接球快速出手训练;梁天剑,力量训练,弹跳训练,反应速度训练;关梦月,弹跳训练,协调与平衡训练,左手上篮训练……”

    晚上熄灯后躺在床上聊天是男生宿舍的例行节目,同学们把这称为“躺尸夜话”。这一天躺尸夜话的主持人是杨林,他故意将嗓音压得阴森低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寂静空间中,显得有些恐怖。

    “今天给你们讲我们晚上在篮球馆集训时发生的事,小森不准『插』嘴。”杨林继续说道,“当时场上只有十名队员,正在进行半场攻防演练,当球传到我手中时,突然,灯全都灭了!篮球场里面那个黑啊,什么都看不见。”

    “我晕,别吓人好不好?”周羽龙打了个哆嗦。

    “我睡觉,你们小声点!”郭海川有些不满地说。

    “这时,我听到了拍打篮球的声音!可是场上明明只有一个篮球,就在我的手中!”杨林的声音更加低沉。

    陆森用被子蒙着头,无声地偷笑。

    “当时全部队员都屏息倾听,他们也听出拍球的声音不是从我这儿发出来的。”杨林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时宿舍里的其他三人都用被子蒙着头,只不过一个人在捂着耳朵努力入睡,一个人在捂着嘴偷笑,还有一个在瑟瑟发抖。

    杨林倒不在乎自己的真正听众只有一个,反而越讲越投入:“开始时声音的节奏缓慢,像是不经意地运球走动着,后来似乎进入了进攻状态,拍球声越来越急促。当时有人就慌了,我听到好像是方博喊了一声:‘谁?是谁在那儿?’只听拍球声的方向传来一个幽远空洞的男声,说:‘我死得好惨啊!’”

    “我的妈呀,别讲了!”周羽龙干嚎了一声。

    “在场的人都『乱』了套,你想,在那个漆黑空旷的篮球馆里,这话还带着回音,在你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

    周羽龙的床板响了起来,显然是他在不安地翻身,郭海川的床倒安静了下来,似乎他被杨林的故事吸引住了。

    “好像是宋旭光,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是谁?’那个声音回答说:‘我是一个热爱篮球的人,三十年前,这儿是个『露』天篮球场,红卫兵把我拉到这儿批斗,说我‘玩帝国主义国家的篮球’,对我各种折磨,我忍受不了,后来就在这篮圈上上吊『自杀』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地方几经变迁,又变回篮球场了。’”

    杨林说完这句之后停住了,宿舍里霎时间静得可怕。

    “然后呢?”郭海川好奇地问道。

    陆森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气氛都让你破坏了!”杨林愤愤地说。

    “我笑你编得太离谱了,又是红卫兵,又是篮圈上吊的,真受不了了!”陆森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笑,“小龙,海川,他刚才讲的,从某一句开始,都是瞎编的,你们可以猜猜是哪句。”

    “不会灯灭了就是假的吧?”郭海川问道。

    “你小子还说要睡觉,这不听得挺仔细的么!不过灯灭了是真事。”陆森笑骂道,“后面的拍球声也是真的,是林子故意吓唬人,灯一灭,他就把球扔得老高,落下来的时候就有拍球声了,而且当然是越来越快。”陆森揭密道。

    周羽龙和郭海川二人恍然大悟,一齐怒斥杨林的无耻扯谎行径,杨林却也甘之如饴。

    宿舍里四人的笑骂声持续了片刻,才渐渐平息,就在这时,宿舍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死得好惨啊!”

    四人大惊失『色』,这分明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的声音!

    第七十六章 陪你去看流星雨

    宿舍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死得好惨啊!”

    宿舍里的四人大惊。周羽龙鼓起勇气,试探地问道:“林哥?刚才是你?”

    “不是我!”杨林听得分明,那声音根本就不是宿舍里任何一个人发出的,他有些心虚地冲着角落喝道:“谁在那里?”

    没有回答,宿舍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四人都坐到了床边,如临大敌,杨林甚至抄起了床边的一张方凳。

    角落里传来咯咯的笑声,一个轻柔又略带磁『性』的女声说道:“看把你们吓的,胆子都这么小么?”

    “瑶儿?”陆森顿时感到头大,有这么一位能在晚上自由出入男生宿舍的女朋友,心脏必须得有足够的承受能力,不然说不定哪天被她一吓就命丧黄泉了。

    其他三人也是满头黑线,好在黢黑的宿舍里也看不到什么黑线。

    “我说美女,你进来之前可不可以先敲敲门?”杨林讲鬼故事吓人,结果自己反被吓到,非常不满。

    “抱歉抱歉,我怕打扰你们睡觉,就悄悄进来了,谁知道进来以后听到学长你在讲鬼故事,我想帮你增加点气氛。”薛瑶靠在门边解释道。

    “瑶儿,你是不是把闹钟定错时间了?”陆森苦笑着问道。

    “没有,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森哥哥,你快穿好衣服跟我来。”薛瑶说罢,转身离开了宿舍。

    这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夜晚,只不过时已秋末,天气有些阴冷『潮』湿。新月像藏在门后的调皮孩子,只『露』出一线衣角。满天星光摇曳,闪耀如瀚海波光。陆森跑出宿舍时,薛瑶拉起他的手,向体育场跑去。

    “到底什么事?”陆森注意到,虽然时间已经是深夜,校园里竟然有零零散散的人影,有的独自一人,有的两三人结伴同行,这让他确信,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薛瑶回头望了一眼,借着微弱的星光,陆森能看到她的左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今天有狮子座流星雨!”薛瑶指着天空,说道。

    陆森这才想起,这几天炒得沸沸扬扬的狮子座流星雨大爆发,好像就是在今天。

    “看流星雨的话,去楼顶是不是会更好?”陆森建议道。

    “楼顶风大,体育场很合适的,相信我。”

    华浦中学的体育场是半包围的结构,东北方向只有铁丝网遮挡,视野很开阔,因为学生们大部分选择在宿舍外或者楼顶天台观看,体育场上只有十几个人。

    薛瑶拉着陆森来到体育场中间,在足球场的柔软草坪上并肩席地而坐。

    “狮子座哪儿?”陆森属于标准星盲,除了北斗七星,其余的一概不知。

    薛瑶举起右手指向星空:“看那里,能看到五颗星星像狮子张开的大嘴吗?下面那一大团星星就是狮子雄壮的身躯。很漂亮吧?”

    “我怎么看它也不像狮子,倒觉得挺像篮球架的,你看,那颗是篮圈,那颗是篮板,下面几颗是篮架……”陆森恬不知耻地修改着狮子座的想象图。

    薛瑶探出素手,在陆森头上轻弹了一下,嗔道:“你还真能破坏气氛。”

    陆森尴尬地笑了笑,突然感觉一阵凉意袭来。此时气温已经很低,再加上时不时吹来的冷风,坐得久了,饶是陆森身体健壮,也有些挨不住,他不禁后悔出门时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看了看身边的薛瑶,衣服也穿得不多。他皱了皱眉,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披在了薛瑶的身上。

    “别这样,你会感冒的!”薛瑶抗议道。

    陆森置若罔闻,反而环抱住薛瑶的纤腰,将她抱离草坪,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薛瑶挣扎了几下,便嘤咛一声,顺从地靠在了陆森的身上。

    感受着腿上传来温润柔滑的触感,陆森心猿意马,下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异样的反应。薛瑶显然也感觉到了,幸好昏暗的夜『色』掩盖住了她羞红的俏脸,不过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却因为两人的亲密接触而更加清晰。

    “森哥哥,你还记得吗?我说过,要告诉你我建立医学社的原因。”薛瑶娇喘着说道。

    此时她的声音与平时的高傲清冷判若两人,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然而陆森闻言却收起了邪念。从雷同那里听说薛瑶父亲的事情之后,陆森对薛瑶便有了更深的了解,然而有些细节毕竟还只是猜测,他想听薛瑶亲口讲出来。

    “怎么,不想听吗?”薛瑶问道。

    “想听。”

    “想听就先讲讲你的事吧。”薛瑶狡黠地笑了。

    陆森知道薛瑶想问的是什么,那天薛瑶与陆森父亲的会面,一定让她感到很奇怪,能忍这么久没问出来,对于她直来直去的莽撞『性』格来说,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我的身世,要从我刚出生时说起……”陆森将自己的离奇身世缓缓道出,“……其实也怨我没出息,我父亲是大学教授,他希望我能成为一位出『色』的学者,可是你知道,我喜欢篮球,一直梦想着能打入nb,这令我父亲大为失望,他劝导了几次之后,就跟我摊了牌——因为法律上的义务,他会抚养我到成年,但成年之后,他不会再把我视作他的儿子。这也直接导致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就像你那天看到的那样。”

    陆森原以为,薛瑶听完后会心情沉重,会同情自己,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说:“森哥哥,听完你的事情之后,我感觉轻松了不少。”

    “听了这种事还会感觉轻松,你是第一个。”陆森奇道。

    “因为你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薛瑶的话令陆森更加『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很快便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很自卑,因为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就几乎没有感受过父亲的关爱。现在,我再也没有必要顾影自怜了,我们两个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陆森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是很相似。上天能让我们相遇,说明我们两人还没有被抛弃。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事情了吧?”

    薛瑶将后脑勺靠在了陆森的肩上,缓缓开始了叙述:“我父亲是个大英雄。他是个警察,单枪匹马进入黑帮执行卧底任务。怎么样,很厉害吧?”

    岂止是很厉害,你爸打遍云海无敌手,简直像战神一样。陆森暗想。薛家骏在云海市威风八面的时候,薛瑶可能还是个小婴儿,她对这方面的了解,可能还不如听了雷同转述的陆森知道的多。

    “后来,由于叛徒的出卖,他的身份暴『露』了。黑帮的人对他严刑拷打,可是他硬是一个字也没说。”薛瑶的声音流『露』出浓浓的哀伤,“后来我在医院里见到他最后一面,那时我还小,隐约记得一位医生说过,如果医院的医疗水平再高一点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所以你想成为一名医生?”陆森明白了薛瑶的感受。

    “不,只是成为一名医术高明的医生的话,能救的人很有限。”薛瑶摇头道。

    “难不成你想成为孙中山?”陆森笑道。

    “那倒不是。其实,我父亲卧底的那个组织,就是现在黑『色』闪电的前身。当时我恨死他们了,在我父亲去世之后两年,我就提着一桶汽油,跑到黑『色』闪电的一家夜总会外面,沿着墙浇了一圈……”

    “不是吧?那时你几岁?”陆森对薛瑶的彪悍行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九岁。”薛瑶莞尔一笑,但陆森感觉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