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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布兰森自传第15部分阅读

事就是开出高价,让普林斯?鲁珀特只跟我们一家谈。我打电话给肯,他开始调查销售数字,滚石

    的旧专辑几乎仍然畅销,我们都认为合约该签三张专辑。经济萧条也影响了音乐界,销售数字较以前为低,肯预计未来的销售与旧专辑可能的销量后,推算我们至少要提出六百万镑预付金才能争取到滚石。虽然这比我们付给珍妮的价格要低,但银行团却毫无资助我们的意愿。

    暂且把英航的困扰搁在一边,我集中精神决心赢得滚石。唱片业的很多人则正把滚石扫地出门,一些文章还质疑一群祖父级的艺人能继续玩摇滚多久,每个人都以为他们准备收山归隐。但是当西蒙、肯和我聆听他们下一张专辑《伏都长廊》(voodoo loun)的歌曲时,我们都承认比以前的还要好,如果我们能够让他们签约维珍,我们将会重新打造他们,把他们推向事业的另一个高峰。最好的事情是报纸上负面评论已经吓跑了其他一些唱片公司,如果我们行动迅速,并且报出正确的价格,才有可能占尽先机。由于我们手头拮据,必须非常小心,不能让风声传出我们对滚石有兴趣但却无力筹钱。联络了不少银行,终于设法从花旗银行筹到六百万镑,将于隔年四月偿还,反正我们已经身无长物,不管明年四月能否偿债,我们深信事情终究会有转机,明年总有办法重谈货款,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签下滚石。11月20日,霍莉生日当天,我们在餐厅内举行签约仪式。我暂时把和英航的麻烦和即将出售维珍唱片这两件事请搁在一边,集中注意力来赢得滚石乐队。但是当西蒙、肯和我坐下来听他们下一张专辑“巫毒长廊”的一些歌曲时,我们都承认比以前的都要好。

    霍莉挥手送我们出门时,神色认真地问我:爹地,“谁是滚石合唱团?他们是某个流行合唱团吗?”一时之间,我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我回忆起在25年前我第一次同米克?贾格尔会面,我还雄心勃勃地想签下滚石乐队,在欧洲跑了一圈试图筹资四百万美元。现在事实很明显:普林斯?鲁珀特认为维珍是最适合滚石的唱片公司。我希望事情有所转机,否则我就会失去维珍唱片,也会失去发行滚石乐队下一张专辑的机会。1975年未能成功同他们签约后的某个星期,他们来庄园录音,忙了一整夜后,他们正懒洋洋的散坐在录音室外,基思?理查德和他的牙买加女友还在床上。外头的石径上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然后是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滚石的其他团员都在喝咖啡,我起身开门。

    一位穿着紫色外套,身材高大牙买加人站在我的面前。本来我还以为那位女孩是基思的女友,现在看样子全然不是,他拿出一把枪指着我:“她在哪里?快说!” 我盯着那把手枪张口结舌,眼角却瞥见两个赤裸的身影正蹑手蹑脚的穿过边门,那是基思和那位女孩,他们看了一下那个牙买加人,飞快地跑过他身后的草地。我简直崇拜他们的速度,基思的头发在他白皙的背部飘动,他一跃而过木篱笆,女孩紧跟着他,两个人拼命地奔跑,似乎命悬一线。他们跃过栅栏,穿过田野,向河边奔去。牙买加人瞧见我的目光,转身查看,正好看到两个光光的屁股,一白一黑,他发出一声怒吼,急忙跑向车里,发动引擎疾驶追赶,从此失去他们的踪迹。

    忽然想到这段插曲,不知他们当年是如何逃出来的。“基思,”我倾身向前问道,“你还记得那个牙买加人和他的枪吗?当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当然记得,“基思说,”那是她老公。她看见车子开进来,就马上要我快跑,他是个毒贩或者其他什么人物,反正我们必须逃走。我们跑了几里路藏在河边,希望有人能够经过那里。后来来了一艘船,船上载满学生,我们从草丛里爬出来向他们挥手求救,穿上他们的衣服,仍旧人模人样的坐船回到了牛津。“

    在回家的路上,琼试图说服我不要卖掉维珍唱片,她确信滚石下次的巡回演唱将打破所有纪录,而且我们会从他们身上赚到比航空公司更多的钱。这种困境使我简直要爆炸了。拥有滚石乐队、珍妮?杰克逊、菲尔?科林斯与布莱恩?费瑞等乐手,维珍唱片将成为世界上最激动人心的唱片公司;如果滚石的下张专辑一飞冲天,那么我们将跟着发财,而他们以往的专辑会让我们的财产翻倍。我拼命忘记银行的压力,拒不出售维珍唱片,我决心尽可能长地血拚到底。

    “理查德,你不能相信英航,”罗尼?托马斯告诉我。

    罗尼?托马斯在纽约经营自己的一家豪华轿车公司。1986年我遇到他时,他已经有200辆轿车提供良好的服务。在知道维珍航空要为豪华商务舱乘客提供豪华轿车服务后,他马上打电话给我,要求全部的合约。他赢得了合同,并且从此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过去几天,他和他的司机们发现,当他们将乘客放下时,英航的员工就会拦住乘客并为从维珍航空改乘英航提供“奖品”。罗尼和英航的员工大吵了一架,接找英航通知他说他的公司被禁止在英航的侯机口服务。

    自从《周日时报》揭露英航的伎俩后,第二个报导这一消息的是《卫报》,头版头条大写着:“英航因维珍备受攻击”,并以全版版面分析报导英航的诡计,标题是:“维珍向欧洲理事会提出的抗议使英航行径更受怀疑。” 尽管有这些报道,这些肮脏的把戏仍然在继续。不管有多少翔实报导出现,英航总能面对批评显得很无辜;面对普通大众,他们对待我的抗议就像是对待一个无法接受竞争的人所作的歇斯底里的过度反应而不屑一顾,他们太猖狂了。既然英航极力要将我们赶走,我知道自己只有更强烈地反击,我越来越绝望,开始寻求

    反击英航的法律途径。在美国,这可以构成反托拉斯罪名,但是我们的律师说:这里并没有类似的条例。令人讶异,英国的航空业没有规范竞争行为的条例,公平交易局或专卖委员会在这一领域也束手无策,他们的权力只限于航空公司间的合并,民航局权限则除了航行安全外,只能就航空服务与票价提出意见。虽然英航和英国电信一样都是属于民营化的独占事业,但却没有政府机构监督管理。我们向欧洲法庭申诉,虽然他们可以依据《罗马条约》第85条所载的公平竞争原则来裁断英航的所作所为,但仍然无法强制要求任何公司改变其经营策略,事实上,我们对欧洲法庭的申诉只能产生宣传的效果。

    我并不希望和英航对簿公堂,既花钱又很冒险,他们会聘请一些顶尖的律师以各种统计资料打压我们。其实,我早该认清这场战争的第一个牺牲品——维珍航空完全无力筹款。美国的所罗门投资银行曾经非公开销售我们的部分股份,希望能筹足二千万镑,但是,和雷克航空与英航的官司进行时一样,没人会对维珍有兴趣,因为它很有可能会和英航对簿公堂。我们还在继续赔钱,当我们努力注意英航在干什么勾当的同时,银行也正在密切注意我们的资金周转。冬天快完了,一切却更加恶化。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正落入英航的股掌间。阻止我们继续成长正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而要继续成长则必须不断增加投资,我越是大声抗议,其他航空公司、创业投资公司或投资人就越不可能投资我们,外人也会认为无风不起浪。我们两方面都不讨好:没人会投资一间即将被大公司打垮的小公司,也没人会投资一间即将要花上巨额费用和大公司打官司的小公司。没有金融界提供的后续资金,维珍航空一直缺钱。到了1991年圣诞节,维珍航空艰难度过了冬天的淡季,损失了不少金钱。六家主要的贷款银行持续不断写信给特雷弗,提醒他我们的贷款必须在明年四月偿还;而我们的清算银行罗伊德银行看到大笔资金不断进出,更是变得越来越着急。或许这正是英航的赌注,就算我们采取法律行动,他们也会尽量拖延诉讼时间,好使我们破产。即使在12月11日我写信后,英航还是那么厚颜无耻,嘲笑我的控诉。

    12月21日,罗伊德银行送来的一封信更提醒了我们窘迫的状况,它提醒我们我们最近超过了五千五百万英镑的贷款额,说银行仅仅因为超出部分是工资而且还有七百五十万英镑第二天到帐的情况下才允许这一超支的;还警告我们,银行不会“再支持下一次突破五千五百万英镑限制的申请”。如果这七百五十万英镑推迟一周到帐,那么罗伊德银行会让我们的工资支票作废;如果维珍航空破产,我甚至不能保证维珍唱片会不受影响。我怀疑航空公司的破产将让珍妮?杰克逊或者菲尔?科林斯印象深刻。

    情况愈来愈清楚,我们必须找到立即的解决方式,而非一直和银行争论小额债务。维珍唱片是我们的行业中唯一最赚钱、也是唯一能够拯救航空公司的机会。由于英航加诸我们身上的负面宣传,我们无法卖掉航空公司,但是我们可以卖掉唱片公司来拯救航空公司,仍有两个强大的公司;关闭航空公司则只能形成一个强大的公司和一个破产的公司,外加2500名失业员工,维珍的品牌名声也会支离破碎。

    我打电话给索顿,他仍然在接洽几个对维珍唱片有兴趣的公司,我怀着不详的预感密切注意他的进展。索顿告诉我索恩百代ei现在愿意先支付四亿二千五百万镑,外加从第二年开始的营业所得,这比达比得?葛芬(dabid ffen)卖给ca的价码还少,1990年3月,他以年度营业额的26倍——五亿二千万美元卖出他的唱片公司。如果以此类推,维珍唱片的年度营业额三亿三千万镑乘以26的话,公司应值八亿五千万镑。1992年1月间,罗伊德银行持续施压,措词强硬说既然我们一年以前就讨论卖掉维珍唱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进展?我们欠罗伊德银行五千五百万镑,到了二月与三月,航空公司还会需要三千万镑,因为冬天的月份最为困难,我们需要同时维修所有飞机,而旅客的数量却持续减少。另一方面,维珍唱片的钱却不断进来,今年我们的营业额是是三亿三千万镑,利润为三千八百万镑,明年我们预计收入会达到四亿镑,利润会增加至七千五百万镑,但是罗伊德银行不能等,我必须弃守。

    泰晤士电视台将于二月底再次播出有关英航与维珍航空之间的战争,这次将会在他们的全国黄金强档“本周”中播出。威尔和我一月初就与他们的制作人马丁?格雷戈里见面讨论内容,我们尽可能告知有关英航的事,然后让他自己独立调查。马丁同彼德?弗莱明以及其他一些我们没有接触的英航员工会谈,并且设法证实了他们的肮脏把戏。英航拒绝参与节目,他们的法律代表写信给制作人的指责他落入了理查德?布兰森的宣传圈套并成了颗棋子,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能激怒一位独立电视制作人。

    我对这节目进退两难,我明白通过向人们公开所有肮脏的把戏,我们会面对他们的两个反应。一个可能的回应是他们能看出我们的脆弱,这样逐渐撤退,就像维珍航空是个失败者;但是同样,公众会把我们当作被压迫的人,帮助和支持我们,这才是我的主要希望。律师还告诉我由于电视观众来源广泛,节目会激起某些人的记忆,让他们打电话给维珍航空,告诉其他有助于我们搜集对付英航证据的事情,于是我组织了30个销售人员来接电话。

    “本周”节目的标题为“侵犯维珍?”,开头的旁白是:“维珍正在叫喊‘抢劫’,理查德?布兰森宣称英航正要让他出局。” 节目中访问了弗莱明,他的脸完全被遮住,声音也经过处理,他描述英航专门打击我成立的特别行动小组,以及隐藏销毁文件的行为;另一位同样被遮掩的美国目击者也证实英航也在美国销毁所有关于维珍的文件;在纽约,罗尼?托马斯说出了英航在乘客从豪华轿车下来时抢夺旅客的行为;一家洛杉矶施行社则描述旅客听说维珍将破产时,如何改乘英航的情景。然后,我们听到巴沙姆对哈金斯的谈话,字幕清楚地打出他的话:“维珍是个脆弱的,非常脆弱的公司。”

    节目组登门拜访英航高级主管,但他们都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泰晤士电视台采访了我。“我知道许多故事来源于布莱恩?巴沙姆,他向英航公关部经理汇报,公关经理然后朝金男爵汇报,我从未起诉过人,虽然我们必须打场官司说有人企图破坏我们的业务,但是你知道这会浪费管理的好多时间。我认为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将它公之于众,希望英航的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引起相反的效果,这样他们将弃用这种方式了。”

    “本周”采访了英航的员工,他们都拒绝回答。节目最后是破旧的飞机躺在沙漠中,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这就是英航想让维珍航空去的归宿。节目结束语说:“或许到了理查德?布兰森大干一场的时候了,否则维珍航空的飞机就会像雷克航空的飞机一样,迫降死在沙漠中。”

    有超过七百万人收看这个节目,我们接到四百多个电话。绝大多数是来电祝我们好运,并且说自己再也不会搭乘英航的飞机了,但是除了祝福外也有许多人说自己曾在机场试图搭乘维珍航空时受到英航的打扰,然后我们中了大奖。

    2月6日,伊冯?帕森斯在家接到某个自称是维珍订票部人员的电话,说她所订的班机超员了。因为她的机票还没有签出,问她是否介意改乘英航的飞机?这可是唯一的希望。伊冯?帕森斯在过去八个月中四次往返美英间,每次维珍都发生这样的“订票错误”。去年10月,一位自称“玛丽?安”的人打电话给在纽约办公室的伊冯?帕森斯说她的维珍航班超员了,为了弥补不便,她可以在不加价的情况下搭乘第二天的英航。帕森斯拒绝了,她定期往来于纽约与伦敦之间,在搭乘过一次维珍的飞机后就喜欢上维珍。她是位忠实的固定顾客,对维珍如此忽视自己她深感惊奇,她要求留在候补名单中,并且要玛丽?安第二天再打电话通知她是否是否可以上飞机。就像在八月份维珍的“邦妮”告诉她航班延迟了,以及在九月份维珍的“拉里”告诉她非吸区的座位全满了一样,玛丽?安并没有回电话。因此帕森斯打电话到维珍订票处,要求找玛丽?安。回答是:“我们这没有人叫玛丽?安,”

    “那么是谁昨天打电话说我10月16日航班的座位没有了?”帕森斯问。

    “10月16日?不会,你的座位已经确定,非吸烟区。”

    帕森斯疑惑不解,同时也对维珍非常愤怒,接下来的那年中她改乘美国航空或是联合航空。当她在今年2月决定再给维珍最后一次机会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又接到自称是维珍订票处员工的电话,说她的航班又超员了,问她是否愿意改乘英航。然后她看到了“侵犯维珍?”节目,第二天她就打电话给维珍,电话接到律师处,她告诉律师整件事情。“当我看到这个节目,”她说,“我忽然明白我不过是英航特意使用卑鄙手段欺骗下的牺牲品。他们一直提供英航班机,从来没有其他航空公司,我怀疑这些人是冒充维珍员工的英航人员。”

    “真是份太棒的声明!”记下这个事情后,律师告诉我,“仅仅围绕她的事情,就可以打官司。”

    在2月28日“侵犯维珍?”节目播出后,我又写信给科林?马歇尔爵士,要他重新考虑我在1991年12月11日给英航独立董事们的信,要求他们立刻停止肮脏的所作所为,给出道歉。周五我们正在滑雪度假时,威尔打电话给我:“我这有一份《英航新闻》,头版头条写着:”布兰森的肮脏的指控没有根据‘。他们说你是个骗子。“《英航新闻》的文章中还写到:”泰晤士电视台的报道当今事件的节目’本周‘昨天播出了理查德?布兰森对英航肮脏把戏的指控。英航受到了邀请,但是经过慎重考虑后拒绝参加,原因已经在法务经理给制作人的信中有了充分阐述。“文章后附上了这封信,重复了说制作人陷入我的宣传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