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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9部分阅读

    饿了。”轻尘眨了眨眼睛,平静从容地收回了走神的思绪,随口丢出了一句。

    “是,老奴稍后便去准备。”贡桑不疑有他,正耐心地安抚这个孩子。

    就在此时,轻尘本欲继续往回房的方向走,不料却正好撞上了在侍女的服侍下正走出浴殿的男人……

    他沐浴过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并穿戴整齐,湛蓝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衬得本就高大挺拔的岩止更加气宇轩昂,英俊的五官也因梳洗过后露出了难得的慵懒与惬意,金线勾勒的领子上绣的是苍龙环日的图腾,胸口衣襟处那颗闪闪的黑耀石夺目高贵,一如他的身份——太阳之子。

    只是比起几个月前,岩止明显消瘦了不少,脸部的轮廓变得更加刚硬凌厉了,眉宇间还是透着这么长时间不曾好好休息过一晚上的疲倦。

    岩止似乎是看到了正被贡桑牵着手走来的小家伙,他漫不经心地恍然挑唇,也停止了前行,随身侍奉的侍女立即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两侧,不知道他们的王要做些什么。

    看着这个笑容淡雅,姿态悠闲的男人正看着她,轻尘也有些微微一怔,然后撇了撇嘴很自觉地朝他走了过去,脚步慢吞吞的,就连跟在她身后的贡桑也觉得好笑,却又不敢催促。

    轻尘虽自负,但在这王殿之中也待了不短的时间,也知道在这王殿之中岩止的权威是不容冒犯的,即使再不情愿,她也得和所有人一样,不可能在见到岩止之后还能装做没看到做自己的事。

    “可真是辛勤,嗯?”岩止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戏谑之意。

    轻尘面色一窘,微微皱眉,只好老老实实交待:“我从天牢回来,原想看看景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景项?”岩止拧起冷峻的眉,眼中微沉。

    “克涅送给我的奴隶,他叫景项。”轻尘仰着脑袋看岩止,这样的沟通方式真是让她脖子疼。

    只见岩止忽然之间眯起了那双幽深的鹰眸,凛然间一抹令人不由得心底一颤的危险气息迅速闪过,性感的薄唇缓缓吐出的话语带着阴晴莫辨的口吻:“你一夜未归便是待在天牢?”

    “岩止,你不高兴吗?没有人告诉我那里不能去。”轻尘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脸困惑地仰着小脸,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反而显得有些懵懂懒憨。

    见这个孩子不自觉地便流落出少见的娇憨神态,岩止讳莫如深地扫了她一眼,还未开口,天际便划过一声响亮的鸣叫。

    岩止深邃的俊容之上顿时闪过一丝冷峻,星眸一敛,向外放射出道道寒光。

    莫领会了王命,伸出手臂横于胸前两个拳头之远,吹响了口哨,果然不出一会儿功夫,那只盘旋在头顶那块天空的苍鹰便落了下来,莫迅速解下苍鹰带来的信函,恭敬地上呈于岩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孟轻尘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但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却是清醒无比,不动声色地观察岩止的神色,暗自揣测那封信函的内容。

    岩止当场便拆开了信函,迅速扫过一遍后,竟是漫不经心地笑了,那双如罂粟一般有毒神秘的幽眸缓缓流淌过一层恣意与傲慢,他将信函随意交给了莫,淡笑道:“父亲大人为嘉奖本王平定月氏叛乱之兵,设宴重赏。”

    “王,您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明明是嘉奖宴赏的好事,莫却表情严肃得很。

    孟轻尘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岩止分明是借着这次叛乱的机会将了头曼一军,虏获各部支持,名正言顺地组建军队平定“叛军”,看来头曼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遭了这个儿子的算计,又怎么会如此好心设宴重赏呢?

    只怕不过是一场鸿门宴罢了!

    这个儿子迅猛发展的兵权和民心已经使头曼万分不安了,不只是头曼,恐怕此刻那位匈奴皇后和他们最宠爱的儿子图格殿下也已经急得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当初能够说服父亲大人出兵援助,以绝岩止作祟的野心!

    “父亲大人有令,岂能耽搁?”岩止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狭长的星眸微微上挑,寒光阵阵:“莫,吩咐下去,我们即刻出发。”

    “这…是。”莫点头称诺,不敢违抗。

    他望向了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英气凛然的俊容之上是讳莫如深的笑意,那股毫不掩藏的雄心让人惊讶,他的野心,才刚刚开始而已。

    “带轻尘回去。”岩止忽然丢出了这一句话,只是这一个命令,是对贡桑说的。

    带她回去?

    轻尘顿时皱起眉来,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没有要带上她的意思?

    “为什么要我回屋?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轻尘拽住岩止的袖子,不满地说道,顿了顿,她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只好补充道:“不是说有宴会吗,为何有如此好事却不带我去?”

    他散漫地扫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只是略显凌厉的目光迅速地扫向了贡桑,贡桑心底一惊,连忙领命,不敢有半丝违抗。

    ------题外话------

    最近逢过年,大家都吃喝玩乐去了,还宅在家看文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还是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明晚大年三十好好陪家人,好好犒劳自己一年的辛勤吧。

    042 将军郁闷

    岩止的神色淡漠,探不出究竟,但他只是漠然扫了贡桑一眼,却足以让贡桑大惊失色,王根本就是不怒而威啊!何须他发怒,单是如此就已经让人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了。

    “姑娘,请随老奴回去。”贡桑低声对孟轻尘说道,面无表情。

    这不软不硬却又看似恭敬的态度,明显是容不得轻尘耍小性子的。

    轻尘微微皱眉,有些不悦,抿着唇并不说话。

    周遭的空气骤然间变得沉闷了下来,那位莫测冷厉的王者蓦地敛起了幽眸,他看似温和耐心地淡笑着,实际唇畔上那慵懒的弧度之下隐隐要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的目光如刚硬的铁锁一般锁住了孟轻尘的一举一动,微凉的星眸中讳莫如深。

    这片刻的沉默,就像她架了把利刃于自己的脖子处,只要一不小心那便是性命之忧。

    岩止就算再纵容她,但这王殿之内,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肆宠而骄,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他的意思。

    孟轻尘左思右想,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无误,岩止只当她是小孩心性,有热闹的事向来带着她去,但这回却不允许她随同,看来就连他自己也认为绝对不会只是设宴嘉奖那么简单。

    看岩止这态势,定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孟轻尘缓缓地扬起了唇角,笑得浅淡,终于乖巧地应了声:“嗯。”

    这个孩子沉默的那两秒,贡桑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那颗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直到现在,贡桑心里才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方才她可是好生替这个孩子捏了把汗,生怕她会在这种时候忤逆王的意思。还好,孟姑娘远比她想象的聪明。

    轻尘有些不以为然地眨了眨眼睛,并不明白贡桑为何如此神色慌张。

    ……

    回到屋里,孟轻尘一切都表现得十分安分,这反而让贡桑感到莫名的不安。

    今日,岩止天刚亮的时候才回到大贺城,还未歇息便要备马赶往单于庭赴宴,整座王殿又再一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尤其是这座王所居住的西殿之中。

    但这一回岩止并非独自前往,作为岩止的王妃佐伊也不得不盛装打扮了一番陪同随行,东水殿那早已高兴坏了,人们都说佐伊王妃这一回一定能够得到王的宠幸,如此绝佳的机会,王又只带了王妃一人,怎么可能是不宠爱她呢?

    月色静谧,朦朦胧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的薄纱洒落了进来,温柔地拥抱住那位正坐在桌前的美丽的中原孩子。

    孟轻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银勺,另一只小手支在脸颊处,若有所思地垂着眼睑认真思考着些什么,时而轻轻挑眉,时而有些困惑地鼓起了腮帮子……

    岩止平定叛乱有功,头曼单于设宴嘉奖,作为王妃的佐伊陪同在丈夫身旁并不奇怪。

    只是岩止既知此番前去或许会有危险,怎么就放心让她的王妃置身危险之中呢?他的行事作风向来强硬果决,若想保护一个人并无能不能的问题,只有想不想的问题,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带着佐伊与他一同前往赴宴,莫非是他早已有周全的安排?还是根本就另有打算?

    东水殿那的侍女们各个都在谈论着她们的王妃即将受宠,可孟轻尘却想象不出像岩止那样冷漠残酷的人,又怎么会真正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呢?他野心勃勃,醉心的只有权位罢了。

    真是令人想不通。

    ……

    贡桑有些看呆了,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些什么,但那醉人的月华却像飘散着酒香一般,让人有些沉醉了,此情此情,岂不就像一幅画一般吗?

    这个倍受王纵容宠爱的中原孩子正一身汉家长裙的打扮,纤腰楚楚,姿态悠然,此刻正半身沐浴于淡如牛奶的朦胧月华之中,更显得肤若凝脂,娇粉细嫩,狭长浓黑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墨黑的发丝乖顺如绸……

    只是如此稚嫩小儿便让人惊叹不已,长大了又该如何了得?

    “贡桑,把窗户打开。”

    忽然一声清晰悦耳的嗓音打断了妇人的思绪,贡桑即刻回过神来,才知是孟姑娘开口了。

    孟轻尘玩转银勺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微眯,眸如盈盈秋水,唇畔挂着浅笑。

    “窗户?”贡桑有些不解,顿了顿,但还是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就在此时!

    寒光霎时一闪,贡桑只觉得颈间顿时一下刺痛,还未来得及给她时间去反应,一抹酥麻之感便从那痛觉引发的地方蔓延向全身,这位妇人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几乎只是片刻之间,她便砰的一声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孟轻尘缓缓地垂下了眼帘,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平静,半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她轻轻一跳便从椅子上下来了,殷红的粉唇微微抿着,从容淡定地朝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贡桑靠近,蹲下身,小手慢条斯理地摸向贡桑的颈间,快速而准确地取下了那根刺痛贡桑的金刚针,手中轻轻一反,那根金刚针便没了踪影。

    孟大将军从前便对医理略知一二,虽称不上精通,但关于这些邪门歪道的医药之理她却过目不忘,还能无师自通。那金刚针出手的力道她控制得当,并未伤及贡桑性命,只是那针上早已淬了足以让她睡上十日十夜的醉生梦死之药,轻尘迅速封锁了贡桑的各处大|岤,如此一来,即使十日十夜不曾进食,也不会害及性命。

    夜已深了,左思右想之后,轻尘还是决定前去探一探。

    并非担忧岩止的安危,以岩止的本事,何需她去为他忧心?这段时间她潜心拾起内力,这副孩童身体纯净圣灵,让她短短数月之内便有如此成效已是一大惊喜,只是欲速则不达,让她如今遇到了瓶颈,再难轻易提升。

    单于庭那有她要的宝贝,本想趁着这次有机会能跟着岩止去那,说不定她还能有所收获,但没想到岩止居然宁可带佐伊去也不肯让她跟着……

    孟大将军相当郁闷,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题外话------

    额,呆子将军啊0〉0,木有情调啊木有情调==这都想不通。ps:新年快乐。

    043 翘家遭伏

    今夜的月色十分惨淡,薄雾遮蔽住了原本就微弱的月光,整座王殿显得神秘而昏暗。

    哗哗声自上方传来,似乎是风擦过衣裳的声音,融入这静谧的夜里,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一道纤细瘦小的黑色身影快速地在婆娑月影之间闪过,最后准确无误地停留于天牢的入口处,正职守卫换班时间,这道黑影轻而易举地闪进了天牢之中,刷地一下便消失无踪了。

    天牢外守卫森严,若非对这极为熟悉之人,是极难找到空隙溜进来的。

    踩着天牢潮湿昏暗的阶梯,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纤小身影慢慢地走了下去,来人的个子并不高,甚至瘦小得很,黑布掩面,露在外面的唯独那双清澈灵动的水眸,只一双从容沉静的眼睛,竟已是光彩灼灼。

    孟轻尘只觉得那娇小的身子穿着夜行劲装实在滑稽,便早已准备了一双厚底足靴,垫高双足,虽仍娇小,但一眼看过去竟也如一小少年一般,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沉静睿智,如此装束,眸光犀利从容,衬得她整个人英气凛然,借着她对这里的熟悉度,穿行于王殿之中竟没有引起丝毫马蚤动。

    一双黑色锦靴忽然出现在了那个背靠着天牢发潮长霉的墙,闭着眼睛,浑身散发出刺骨冷意的少年面前,孟轻尘还未靠近,少年猛兽般的极高警觉性就已让他蓦地睁开了那双散发着寒意的嗜血红瞳。

    景项睁开眼睛的刹那,杀意几乎就已弥漫而出,但仅瞬间,他似乎便认出了来人,尽管她身穿夜行衣,掩了面,但景项凭借着本能还是迅速便认出了孟轻尘!

    刺骨的杀意像是潮水退去一般慢慢地收敛了起来,景象俊秀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错讹,若非他对气息本能的敏感,光凭肉眼,他是无法轻易辨认出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孟轻尘。

    轻尘幽幽然眯起眼睛,拉下了面巾,将背上背着的一包包裹解了下来递给景项:“换上,随我去个地方。”

    她知道景项天生神力,内力深厚,而她自己的能力她还有自知之明,若非此时还有景项可随她身边,她也不会不自量力轻易冒险。

    正值寒春,虽是漠北,但大贺城位于绿洲之上,到了春天还是潮湿得很,这座天牢里更是湿气极重,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景项红眸冷如冰霜,不起波澜,但对于轻尘的话,他竟然意外的温顺得很,一句话也没有问便沉默地接过了包袱,那里面是一套干净的衣衫和靴子,而他身上所穿的那件兽衣早已破烂不堪。

    ……

    寒风阵阵,像刀刃一样迎面刮来,虽是入春,但夜里却依旧寒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孟轻尘与景项各乘一骑,想要在大贺城里弄两匹马来并非难事。

    脱去那身陈旧破败的衣衫,换上一身夜行劲装之后的景项果然是清俊潇洒,只是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了,那双可怕的血瞳又森冷得让人畏惧,不苟言笑的他就像一个没有喜怒的苍狼,永远只有冷戾警惕的一面,就连他身下的马都害怕得双腿打抖,跑得极为不稳。

    轻尘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生怕景项这只单纯的小兽会一怒之下发起狂来杀死那匹马,好在景项似乎已经开始慢慢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戾气,尽管这种情况只有在她孟轻尘在的时候才可能发生。

    他就像一只护犊的公兽,驾马的速度始终与轻尘持平,不肯离得她太远,紧紧保持着一段距离跟随着,他的话并不多,即使有时候轻尘与他说话,他也未必会给予回应,但那双可怕的赤眸里少见的信赖与温顺却是无可否认的。

    他们已经离了大贺城有一段距离了,离了大贺城,便进入了一片绿洲外的荒漠之中,更是寒风刺骨。

    孟轻尘眼中忽然一敛,锐利寒光顿现,整个人骤然警惕起来。

    长时间与野兽为伴的景象感官先于她,在她之前便本能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低吼了一声,在轻尘察觉到不妙之前就已经从马背上跳起,直接扑向了轻尘,将她从马背上扑倒,两个人一起摔到了沙漠地上……

    饶是如此,黑暗中突如其来破风擦出的利箭还是狠狠地在轻尘的脸颊上划过,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线,伤口上顿时向外渗出了血液……

    这一箭,她是堪堪躲过,暗箭难防,是谁设下了埋伏,要阻她去路?

    不,应该不是为了阻她去路,也许这埋伏并不是为她准备的,只是她恰好先于某些人闯入了这埋伏之中,是谁,在堤防着谁?

    抑或是,是谁,在阻止岩止的人继续前行?

    “嘶——”轻尘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脸上一疼,就连原本遮掩在面上的黑布也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而自己白皙的面颊上更是被划开了口,虽不深,但孩子的肌肤本就细嫩,这一划,溢出的鲜血倒是极为可怕,顺着脸颊向下滑落。

    孟大将军脸色一沉,冷意骇人,刚才自己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