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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10部分阅读

东胡的王庭一两次,不就扯平了?”弓青懒洋洋地笑着,不等大将军回过气来,他就已经轻喝了一声驾着马冲到大军阵前去了。

    “王…王子……”这位弓青王子实在令人哭笑不得,当真是王子不急,可要把他们整个东胡都给急死了!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瘦小的黑色身影踏着鬼荡山沿低矮的树枝从上方掠来,弓青顿时眯起了眼睛,只见那道身影的目标正是他们东胡,这个黑衣人是谁?

    弓青忽然勒住了马,视线紧紧追随着那道令他好奇的身影,他勾魂摄魄的唇角忽然幽幽荡起了促狭的笑意……

    那黑衣人身形矮小,手中似乎拎着一颗脑袋?她蒙着面,那双眼睛冷傲又沉静,看那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她竟然公然落地于他们东胡的大军面前,丝毫不畏惧,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轻尘这一落地,黑暗中,立即有利箭刷刷刷朝她破风而来,她那双清澈而严肃的双眸似乎有些生气地冷凝了起来,但却急而不乱,面沉如水,她的脚下瞬步连闪后退,犀利威严的眼睛顿时扫向了坐在马背上正勾着唇看好戏的弓青,冷哼了一声,轻尘一甩手,将乌赫的脑袋朝他丢了过去,然后也不恋战,立即离开,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乌赫的脑袋?

    她是专程来送这个的?

    弓青更加好奇这个出奇大胆冷静,但明显功夫还不怎么样的小鬼头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注意到这道身影的自然不只弓青一人,岩止幽深的眼睛微微一敛,他的目光锐利得如一道道寒箭一般,似乎是察觉到岩止的目光,轻尘原本要撤离的,却下意识地偏过头迎向了岩止的目光。

    漆黑澄澈的眸对上了幽深莫测的眼,轻尘忽然一顿,竟忘了挪开视线,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岩止的眼太过威严摄人了,有那么一刻,她竟有些慌乱起来,可自己分明是蒙着面,垫高了双足的,他不可能将她认出的才对?!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轻尘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这个结论让她无比挫败!难道岩止比她还厉害,难道他有不需要做任何事,光是那么霸道而冷峻地看你一眼,便可让人方寸大乱的本事不成?

    待那道有些惊惶的娇小身影彻底消失在暗夜之中,岩止冰冷的薄唇才轻轻扬起,冷声下令:“莫,去探一探。”

    “是。”莫应声而退,立即追着那道瘦小的黑色身影而去。

    就在此时,岩止的下属突然向他禀告了鬼荡山西侧的发现,这位莫测的男人冷峻的脸上骤然一沉,蓦地敛起了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怒气!

    “传令,进攻!”他冰冷骇人的声音字字落地,仿佛一块一快沉重的石头敲击在了所有人的心头,此刻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厉霸气根本让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连议和都拒绝了!可见岩止大人当真是怒了!

    这一次交锋,弓青本就无意与岩止交恶,但岩止会突然下令拒绝议和,这让弓青十分摸不着头脑,他这方分明率先示好了,究竟又是怎么惹怒了岩止?

    弓青认输认得很爽快,这让东胡军十分错愕,但他们的三王子却一点也不以为然地样子,虽只是一次小小的交锋,但率先招惹对方,又立即要求议和,议和遭到拒绝后不出多久就马上投降了,这样有失东胡国颜面的事,恐怕也只有弓青王子干得出来了!东胡王若是知道了此事,指不定得赏这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儿子一顿棍子不可!

    049 岩止怀疑

    大贺城。

    棋局收关,这段时间的忙碌算是有了收获。

    从浴殿出来,岩止的脚步忽然停滞了下来,侍奉他的女奴侍从纷纷毕恭毕敬地退避了两侧,低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个,眼睛更是克尽职守地盯着自己的鞋面,不敢随意抬起。

    岩止只随意披了件暗灰色的长衫,黯淡的颜色,但却依旧没有人能忽视他的浑然天成的耀眼与威严,站在冰凉的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之上,他宽大的衣袍轻轻被风扬起一角,整个人显得潇洒而霸气,完美的五官,鲜明挺立,就连那件灰色长衫穿在他的身上,竟也增添了几分风华。

    他幽眸深邃,此时薄唇正似有若无地向上勾起……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匆匆落地,似乎是刚刚赶回王城,倏然落地,明显带来了一阵寒春的冷风,莫一身黑衣,气息内敛,脸上虽是面无表情,但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冷肃,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莫愿领罪。”

    王命他追查那日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他追了一夜,却是空手而回,这是莫第一次没有完成王的命令。

    那个黑衣人看上去年纪应当不大,但警觉性却极好,是莫大意了,低估了他。

    岩止微微凝眉,深潭静月般幽深惑人的眼蓦地一敛,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周身却已蔓延出让人心底一震的威严,莫垂下了头,一身不吭。

    但出乎莫意料之外的是,王似乎没有要继续追查此事的意思,反而问道:“佐伊如何了。”

    王妃?

    莫万年不变的冷峻脸上终于有了些波澜,他匆匆赶回王城之时,下属便向他禀告了王妃受伤的事情,无论如何,佐伊毕竟是王的人,王妃竟会受辱,那分明是对王的挑衅,也难怪王会突然拒绝议和,怒而进攻。

    “已经醒了,东水殿的下人正在照料,只需好生调养便无大碍。”莫据实禀告。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此事的议论。”顿了顿,岩止锐利的星眸一沉,冷声说道:“违者,杀。”

    那一字“杀”,从他口中说出,分明连语调都是平静的,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气从脚根一直向上钻,不寒而栗。

    王似乎打算封锁与此事有关的一切消息,如此看来,王虽冷漠无情,但这次对于佐伊王妃,已算是仁慈的了。

    ……

    青竹碧水,绢丝屏风上画的是一幅极其清幽的绿竹之景,轻尘的房间内皆是在中原极其常见的摆设。红木桌案前正摊开着一卷洁白的绢纸,案角压着一方墨砚与沾湿的马鬃毫。

    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安静地站在案台前,她一身精神奕奕的墨绿色长裙,衣饰再简单不过了,腰间还十分潇洒利落地束着月白色腰带,浑身上下仅有的纹样便是着月白腰带上用细线描出的叶纹模样的边。

    轻尘素来不爱读那些矫揉造作的诗词典章,看的都是些将帅豪杰论战议政之作,久而久之,她的字迹竟也颇受影响,此时淡墨在绢纸之上落下最后潇洒的一笔,诺大的一张纸,竟只写了一个字:谨。

    虽只有一个字,但笔锋起落间竟是极其的苍劲狷狂,狷狂之间,却又笔笔清晰,狂放而又严谨。

    她始终在为那次被岩止的目光看得落荒而逃之事气恼不已,她处事向来是严谨从容的,很少有这样挫败和慌乱。

    “姑娘,该上药了。”贡桑走到轻尘身侧,见她放下笔了,才出声打扰。

    说起来,贡桑仍十分纳闷自己为何突然晕倒在地上,待她醒来之时便见到这个孩子正一言不发地站在案前给自己研磨,她看似在沉心静气地写字,但贡桑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如此焦躁的神情,似乎在为何事气恼。

    更令贡桑惊讶的是,孟轻尘娇嫩白皙的脸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伤是一条不算长却极深的锋利线条,本也不算什么,但出现在她几乎没有丝毫瑕疵的粉嫩童颜上,才显得可怕得多。

    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会留疤的,好在这个孩子虽不愿多谈,但对于上药,却是乖顺配合得很。

    “让我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贡桑一惊,待她看清来人时,顿时恭敬地垂下头来,将青瓷药瓶轻轻地放在桌上,侧着身向外退了出去。

    就连孟轻尘也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来,只见岩止幽深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阔步走来,吓得轻尘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神色警惕。

    竟像只生气的小野猫?

    岩止意味深长地轻轻勾起了唇角,很长时间没有如此温和过的淡绿色瞳眸顿时轻轻地泛起一层愉悦的光彩,他的视线似乎漫不经心地从那张狂霸气的手书上扫过,唇畔的笑意竟是更深……“过来。”岩止并未理睬轻尘似乎有些不悦的情绪,对于这个孩子,他的语气总是温和许多。

    轻尘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她对这两个字相当不喜欢,顿了顿,她并未给自己太多时间犹豫,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绷着一张小脸在岩止面前站着,那笔直的站姿,若是让人看去了,定会以为是岩止在罚她站呢。

    轻笑着扫了这个越发乖巧的孩子一眼,岩止轻而易举地一只手将她给抱了起来,微凉的手指忽然抚过轻尘左脸颊上的那道擦伤,这突如其来的触感顿时让轻尘闷哼了一声,身子微微往后躲了躲。

    “这是怎么回事?”岩止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平和,甚至算得上是极其耐心地在哄这个似乎在闹别扭的孩子。

    轻尘突然有些慌乱,但这股慌乱也仅是瞬间而已,她小脸沉静,目光倘然,但藏在袖子下的那只小手却有些紧张地紧紧捏着袖角:“被树枝刮到了。”

    “是吗?”岩止眸中竟突然聚敛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危险气息,他问得漫不经心,但此时谁也无法忽略他淡笑的唇畔之下让人畏惧的严厉。

    “嗯。”轻尘原本还并不觉得岩止十分可怕,可她如今却有些讨厌他这双让人无地自容的眼睛,莫非他真有本事可以看穿所有人?

    050 赏花赏树

    “莫,找出那棵刮伤她的树,砍了。”他忽然眼睛一敛,轻喝出声,威严骇人!

    “是。”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领了命令之后便迅速撤离。

    轻尘心底一寒,进入胸腔的空气也仿佛瞬间降温了一般,凝结成冰,扎得她连带着一直平静从容的眼睛也跟着微微颤动。

    危险的气息在蔓延开来,他,这是在警告她?

    轻尘郁闷,莫更苦恼。

    王这命令可苦坏了莫了,他虽面无表情地领了命,可任谁都知道,王哪里是要砍那棵树啊,分明是在警告那个孩子罢了!可命令毕竟是命令,王要砍了那棵“刮”伤她的“树”,那他就是上天入地也得找出这么一棵树来。

    ……

    岩止的目光淡笑着凝视着这个孩子明显有些闪烁的深黑色瞳仁,轻尘藏在袖子下的小手更是不自觉地捏紧,背脊僵硬,莫不是他那双眼睛只要光看着你就能知道你到底说没说谎?

    那一瞬间,在孟轻尘看来却是异常的漫长,漫长到甚至让她怀疑他是不是神通广大到连时间也被他静止了,周遭的空气变得凝固不动。

    万籁俱静……

    他的视线忽然挪开了…轻尘忍不住要松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放掉,另一轮可怕的压迫感又席卷而来,那道深邃的幽然目光只稍稍挪了挪,扫到了她左脸颊上的擦伤来了……

    他要如何罚她?要罚便罚!也的确,那伤口整齐锐利,一看便知是被利器所伤,那谎话,就连她自己也不信,更何况是他!

    “贡桑给你拿来的药效果很好,不准闹脾气,按时上药,以后不会留疤。”

    岩止润泽性感的薄唇忽然向上一翘,并冰凉凉的指腹轻轻地抚摸过她脸颊上的那道伤。

    呃?!

    上药?他不追究了……还是…真的相信了?

    轻尘有些惊讶地微微张了张嘴,那张粉嫩的唇儿轻轻地开启,神色还有些惊惶未定,好半晌以后,这个总是少年老成,冷静得不大可爱的孩子终于露出的难得的恼怒之色再一次取悦了岩止,这是颇具孩子气,不压抑,不内敛,而是满脸满眼毫不刻意却意外流露出的讨人欢心的羞恼郁闷。

    这日子没法过了!

    轻尘羞恼不已,和岩止相处,竟比打一场恶战还劳心劳力!

    岩止的心情似乎不错,他的眉角也轻轻地扬起,俊美的脸上毫不掩饰他愉悦的心情:“这段时间总是忙于公事,许久未顾及你。”

    这个孩子最初被他带回来时,还不能习惯这里昼夜急剧反差的气候,到了夜里甚至必须钻进他的床榻之上才肯睡着,如今看来,似乎已经能很好地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贡桑将我照顾得很好。”轻尘有些摸不着头脑,并不知道岩止究竟要做什么,只得沉静地回答道。

    “跟我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轻尘有些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岩止的提议其实根本无需她回答好或不好,他只是心情极好,愿意知会你一声罢了。

    岩止忽然往外走,轻尘险些低呼出声来,赶紧伸出两只纤细柔软的手臂勾住了岩止的颈部,以稳住自己被岩止抱着的身子。

    她惊讶地轻颤轻羽般弧度优美的睫扇,越发精致甚至隐约已有清雅脱俗的轮廓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讶,怔怔地看着岩止刚毅俊美的侧脸,英气桀骜的眉,幽深内敛的眼,高挺而直的鼻子,还有惑人心神的性感薄唇像钩子一样向上翘着……

    岩止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抬起一只手弓起食指抵于唇边,一声哨音吹响,一匹黝黑的骏马哼哼地吐着气,撒欢似的奔了过来,在原地有些急躁兴奋地踏着圈儿,似乎是在催岩止赶紧上马。

    岩止将这个满脸惊讶与困惑的小家伙丢上了马背,是的,“丢”!

    轻尘还没坐稳,便感觉身后一道温热又坚硬的墙靠了上来,带着男性炙热而蛮横的气息,他一声低喝,甚至不需用鞭子来抽,这匹黝黑的马儿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跑了出去,连缰绳几乎都是虚设的,这匹马好像很懂得岩止想要做什么,想去哪。

    真是一匹好马!

    体态高大健硕,鬃毛硬而发亮,全身黝黑,眼睛桀骜傲慢,马蹄强劲有力,孟轻尘爱马成痴,一看便知这是一匹身经百战的战马,大概是岩止的坐骑,所以与岩止的默契极佳,说起来,这匹黝黑的骏马她也总共只见了它三次。

    轻尘早就打岩止的坐骑的主意许久了,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这匹好马。天下好马极多,即使是一匹野性十足的烈马,被人征服之后便会黯然失色,但像它这样仍旧保留自由不羁的灵魂的,却是少见。

    骏马的速度极快,轻尘整个人被颠得猝不及防往后栽去,那一栽便栽进了岩止温热得充满蛊惑力的怀里,他一只手随意地绕着缰绳,抽空伸出另一只手绕住轻尘的腰,有力的大手轻轻一带,竟像铁链一样紧而稳地固定住了她,将她整个人藏进了他的臂弯与胸膛之间。

    轻尘许久未与岩止同乘一骑,虽是孩子的身体,却仍然觉得十分不自在,就在此时,忽然一阵清幽的香气钻进轻尘的鼻子,起先还是淡淡的清香飘忽而来,淡得有些不真切,待靠近了,那香气更加浓郁了,轻尘整个人为之一振,出现在视野里的,竟是一座被晶莹碧水环绕孤立的碧洲,那上边是一整片正在开花的桂树,桂花正开,嫩黄|色的花穗子像倒挂着的碎金一样一串串地镶嵌在绿叶之中。

    这片长着桂花树的碧洲面积虽不大,但每一颗树皆是风姿飘逸,碧枝绿叶,飘香怡人…。

    “这是……”

    轻尘清澈的水眸一亮,震惊不已!

    他带她出来,就是要带她来赏桂花香的吗?为什么?

    说不震惊是假的,她始终是中原人,这一片桂花香出现在她眼前,就像做梦一样,那是她家乡的味道,年幼时,爹爹在树下教她用剑,那时候爹爹很年轻,舞剑的英姿十分潇洒,漫天落花飘零,片片夹带着醉人的花香,娘亲未逝,便命将军府的丫头们拾了桂花做桂花糕吃……

    看着这个孩子久久不语地盯着那片飘香的桂花看着,岩止悠然漫笑,神色温和。

    “岩止…这…这是怎么做到的……”轻尘好半天才从这股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

    桂花树喜温性,即使是在中原,也只在南方一带才可常见,可这里是漠北苦寒之地啊!岩止的领地虽暖,但毕竟是西域之地,他是怎么做到的?!

    “世上没有绝对无法做到的事。”磁性的嗓音低沉悦耳,他唇畔带笑,眸光深沉,那深沉之中,是无尽的霸气与凛冽。

    是没有种不来的桂花树,还是没有他岩止无法成就的野心大业?

    轻尘愣愣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