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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狮之吻第3部分阅读

    傻子。

    可虽说如此,活了二十六年,他仍是第一个说爱她的男人,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他的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眸里潜藏的岩浆热情,每每令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再加上他浑身上下魅惑人心的绝佳气质,只要是女人,绝对抗拒不了这份致命的吸引力。

    她甚至认为他比她还好看。这样了不起的男人为何会喜欢平平无奇的她?有资格伴在他身边的该是艳冠群芳的绝世佳人才对。

    她不懂,总是越想胃越疼。她又不敢问他爱她的原因,怕承受不起他火一般的g情……她……如果她够诚实的话,她该坦白,她根本不想严词拒绝他。

    只要他的爱恋不要这样火热,其实她挺喜欢与他在一起的,倘若他肯多给她一些自由的空气,她会……会更眷恋他的怀抱。

    “欣!”一个俏生生的身影黛眉颦蹙地瞪着唐欣。“欣——我叫你,你转见没有?”一袭黑缎般的秀发,娇媚无双的大美女正是唐家老么,唐艳。

    乍见小妹,唐欣绯红的颊烧得更加热烫。

    “你干么?脸这么红,莫非……”唐艳恶意一笑。“在想郝韫礼啊?”

    “你”——唐欣指着妹妹,牙齿去咬到舌头。“呜……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没有想……”

    “郝韫礼!”唐艳翻了个白眼。“那家伙在工作室对你发表爱的宣言时,早闹得人尽皆知了。”

    “他……哪有……才没有……”

    “都指着你的鼻子,当众宣告你是他的女人了,你还想抵赖?”

    “不是那个样子啦!”

    “唉呀!反正什么样子都好,他喜欢你,你就让他追嘛!多钓一个凯子,上街有免费司机、买东西又有人付帐?多好?”

    “但……他是郝伯母打算介绍给你的人啊!”唐欣还记得,郝韫礼真正的相亲对象是唐艳。

    “拜托,我又不喜欢他。”唐艳对于家无恒产的男人没兴趣。“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昨天送你回家的那个保罗?”唐欣得确定一下,毕竟唐艳交往过的男人太多了。

    “保罗可是国际知名的‘罗兰服饰’少东,他本人目前在艺大学习绘画,前途不可限量。”唐艳的想法,挑男人就像买股票,一定要选支有远景的,平平无奇的她不爱。

    唐欣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她瞧保罗只有那头及肩长发像艺术家,他每天陪着妹妹到处玩,非闹到凌晨不肯回家,她不明白这样的大学生,什么时候才是他上课的时间,更遑论创造了。

    “我只是要告诉你,听说郝韫礼那男人脾气不大好,又没多少钱,你跟他玩玩可以,千万别来真的,当心将来吃苦。”

    不知怎地,唐欣不爱听人批评韫礼。总觉得挨骂的是他,受伤的却是她的心。

    “他只是不善于处理情绪,其实心地很好的。”

    “心地!欣,你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唐艳不屑地轻碎一口,“不管他心地好还是不好,他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就容易闹事,谁敢保证他不会动拳头,你小心变成‘人肉泄气包’。”

    “他不会这样的。”他甚至没吼过她……呃!刚开始,他以为她蓄意伤害郝大哥时,确实口气不大好,可她与他说过,怕听他的吼声后,他就再没在她面前咆哮过了。

    “恋爱中人都是傻子!”唐艳瞪她一眼。“我不管你了,你以后吃了亏别回来哭就好了。”

    唐欣泄气地垮下肩膀。真会这样吗?他的坏脾气终究会伤害到她?

    “铃”——一阵沈长的门铃声又叫唐艳瞪圆了眼。

    “欣,你如果非跟他玩真的不可,麻烦你告诉他,别一大早就来按门铃,上午是我睡美容觉的时间,他这样很吵耶!”

    “他是来接我上班的。”唐欣小声为郝韫礼辩驳。

    “我知道。”唐艳闷哼声。“你们这些上正常班的最讨厌了,都不了解夜猫族的痛苦。”重重地跺一下脚,她跑回房里,补回笼觉去了。

    唐欣长叹口气,走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郝韫礼不耐烦地低喊。为了不吓着她,在她面前,他尽量压低声量。“可以走了吧?”

    唐欣轻颌首,与他并肩走了几步才鼓起勇气,细语道:“其实……你不用每天来接我上班的,我很习惯搭公车。”

    “反正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可以省一笔公车费,有什么不好?”而且他们平常都太忙了,上下班和吃饭时间是难得可以相处的机会,他不愿放弃。

    “可是……”她也很想换个方向,将它想成一件很幸福的事,但他把她逼得太紧,她已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法再运用她丰富的想象力来享受他付出的热情。

    “你很讨厌跟我在一起吗?”他瞪眼,也发现到了,自他开始追求她后,她脸上春风也似的笑容就越来越淡,最近更常见她眉头深锁,眼底藏着忧郁。

    唐欣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怎么说?”

    “实话实说啊!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哪这么多毛病?”走到车门前,他烦闷得想捶车子发泄。

    如果能够这么简单就好了。唐欣低垂螓首,她喜欢与他在一起,却害怕相处时那几乎窒人呼吸的热情,这又该如何说明白?

    “不是讨厌,但……”

    “也谈不上喜欢。”郝韫礼急躁地自下了定论。“那表示我的追求还不到火候,以后我会加紧脚步追你,现在,上车吧!”

    他怎会做出这种结论?她瞪大了眸,还来不及解释就莫名其妙被他推上车。

    “我们现在去吃早餐。”他将车子弯进麦当劳。

    “可我已经吃过了啊!”

    “那只是借口,外主要是想找个机会与你沟通。”他说。

    没有反抗余地的,她又被推进了麦当劳。

    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他径自为她点了咖啡,他不知道她不能喝咖啡,一接触到刺激性的食物,当晚就会失眠。

    “我想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以后我会想办法多抽些时间陪伴你,晚上下了班,吃完晚饭,我们就找个咖啡厅坐下来聊天……”

    他一直、一直说着,她几度张口,却在还没发出声音前,又被他截断了话。

    他聪明又能干,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努力去争取。相较起来,她太迟钝了,在他面前,她的意见还没表达出来前就先夭折在肚腹里了。

    好难受……她的胃又开始疼了。

    “韫礼。”有气无力喊了声。

    他终于注意到她了。“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生病了吗?”

    唐欣摇头。“快十点了,我和邱先生约好今天要去挑布料。”

    “那好吧!你们约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她实在很想告诉他,放松一点,给她一点点悠闲的空气呼吸,要不然她会窒息的,但在他炽烈、诚挚的眼神注视下,她还是只能回答。“工作室一楼。”

    “那走吧!”他拉她起身,离开麦当劳,开车回工作室。

    第四章

    “幻影工作室”一楼大厅上,邱离一看见唐欣,就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快一点儿,下午还有一批板子要进,再弄不好,明天就开不了工。”

    “对不起!”唐欣紧张地往二楼跑。“我马上去拿设计图,再确定一遍尺寸就可以了。”

    郝韫礼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脚踏三吋高跟鞋在工地匆忙飞奔的样子,他两道浓眉都皱在一起了。

    “别这么急,明天不行就后天喽,你小心一点,跑这么快,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行,我跟人家约好了。”做生意最重信约,一次失信造成的后果将是难以弥补的憾恨。

    “那也不用赶这么急啊!”郝韫礼越瞧越觉不对劲,她脸色苍白得比鬼还难看。“你怪怪的你知道吗?”

    自从被他爱上后,“正常”就彻底与她的生活道再见了,一点点奇怪算什么?“我很好,绝对可以应付今天的工作。”

    “是啊!前提是那份工作只要动口、完全不需浪费体力。”他低嘲。她的身体可比她的嘴巴诚实多了,苍白的脸色、不稳的身形,很明显地表现出虚弱的现象。

    她忙得团团转,没空再与他斗嘴。

    郝韫礼额上冒出几条青筋,身形顿闪,挡在桌前不让她拿设计图。“取消你今天的约会,我要立刻送你上医院,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彻底的休息。”

    唐欣深吸口气,胃部又是一阵烧灼般的痛。

    “韫礼,我不能这样做,你讲点道理好吗?”

    “没有道理!这地方是我的,我说了算。”

    “你”——她捂着腹部,水雾涌上眼眶。老天,该怎么说他才会懂呢?她无法承受这般激烈的爱恋,他束缚得她几乎窒息,而她……她的胃该死的痛得令她快死了!

    “欣,”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心里也舍不得。“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她郑重地点头。

    他用力一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开来,让她拿设计图。“我是关心你耶!你却……本以为你不是那种拿工作当生命的女强人的,想不到全都一个样儿,我还比较喜欢一开始就认识那个凡事往好处想,乐观、开朗有些傻气的唐欣。”

    唐欣拿设计图的手一僵。他的意思是说他不喜欢眼前的“她”吗?那么它是否又得回复往日的平静与自由了?

    可以重新过回悠闲懒散的日子,她该感到庆幸的,但……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反而感到头晕目眩、一股寒气在背脊上钻蚀着。

    郝韫礼满心的焦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变得摇摇欲坠的?

    “欣……”他伸出手想要拉她。

    “不”——她着慌地避了开去。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非怕她受惊,他真想捉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散她全身骨头,看看她到底是哪里弄坏了,怎地好好一个春风也似的小可爱,忽然别扭得令人难以忍受?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接近他,又受不了他周围迫人的气势;等到他真的讨厌她了,那撕心裂肺的痛又直啃蚀着她体内每一条神经,无法排遣的忧郁全往胃部堆积。她咬着牙,觉得身体快被掏空了。

    “算了!”他沈叹口气,急躁的心甚至抽不出一种叫做“耐性”的成分来了解她温和抗拒里的真义。“你不是很急,还不快走。”

    “我……还要再量一遍横梁的尺寸。”她怯怯地开口。

    郝韫礼抬头看一眼横梁的位置,那么高,她一个女人穿裙子跨上铝梯去量尺寸……不大好吧?“尺给我,我来量。”

    “这……”横梁上是要做l形设计,她自己量过才比较知道该如何画设计图、做工作,由他来代工,反而不方便。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

    “快一点儿。”他已经不耐烦地抢走她手中的卷尺,没三两下量好尺寸。“好啦!都记下来了,可以走了。”他领头走下楼梯。

    唐欣始终没机会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就这样毫无反抗余地的被他拖着走。

    跟在他身后,她一直注视着他高壮的背影,那样的宽广雄伟,好象可以支起一片天地般,光是看着她的心跳就会主动加速。

    这种的情形。应该就叫恋慕吧?可她为何又无法忍受他的如影随形,他强壮的怀抱叫她既想倚赖又想遁逃。

    “你们总算下来了!”大厅里,邱离急得哇哇叫、直跳脚。“快点,老何打电话来催了。”他跑到门边发动摩托车,招呼唐欣上车。

    她才往前走了两步,郝韫礼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

    “你要坐那个玩意儿?”肉包铁耶,多危险!

    “郝先生,你放心啦,我的技术很好,从没出过车祸。”邱离坐在摩托车上笑着。“而且罗斯福路快中午的时候都会塞车,骑摩托车还比较快。”

    “是啊!韫礼,邱先生的摩托车以前我也坐过几次,他骑车很平稳、很安全的。”唐欣边看表,边着慌地拜托韫礼放行。

    “不行!”坐摩托车一定要搂着骑车人的腰,他又不是死人,怎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去搂别的男人腰?

    “韫礼”——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已经迟到了,拜托。”她抱着腹部,胃真的好痛、好痛。

    “迟到就迟到,总之你别想坐他的摩托车。”他执意不放手。

    此时,唐欣早已紧绷到顶点的神经终于断裂。“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她用力咬住他紧抱她的手,成串的珠泪同时滑下眼眶。“我好累你知不知道?你好霸道,我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你一直一直逼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呜……为什么?你都不听我说话,我好难受……”

    “欣……”被她咬了一口的手背微微渗着血丝,可比手上的伤更痛的却是他的心,他居然……把她惹哭了,她一直是那样乐观又开朗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你当然不知道,你根本不让我说话,每次我才开口,你就不停地催我、赶我,我比较迟钝,我跟不上你啊”——在他如火的热情中,她追赶得又累又无奈,他是那么地强势,强到她为他神晕目眩,无法自己。

    可他的超强势也正凸显了她的无能又懦弱,不管如何努力,她始终无法与他并驾齐驱。委屈又难堪的泪尽情宣泄着,一声又一声的悲鸣不停溢出齿缝。

    “欣,我……”他从没发觉自己的强势对她造成这么重大的伤害,满腔的后悔全数化为对她的怜惜。

    “闭嘴,我不要再听你说话了。”她抱着肚子,胃越来越痛了!呜……她不行了,再也承受不住这份过热的g情。

    哭累了的身躯软软瘫倒在他怀里,神魂儿飘离那窒闷的空间后,她才感到一丝自由的风,原来,她好久好久不曾这样放松了。

    “欣”——郝韫礼吓得心魂俱丧,她竟然毫无预警地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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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欣躺在病床上,医师对她病情的诊治是——神经性胃炎。她不是因为劳累过度而倒下,而是压力太大,身体和心灵已无法承受才会生病。

    抚着她苍白微凉的面颊,郝韫礼有满心的后悔,他居然逼迫她至此,这一切全是他的错。

    “欣,对不起。”向来我行我素的心第一次有了想要改变的念头。“原谅我,只要你好起来,我会改的。”

    他怀念她春风也似的笑容;没有她体贴入微的温柔,他的心永远只能在火焰地狱中浮沉:这世上唯有她可以拯救他离开那儿地方,带给他暖和舒爽的生活。

    “欣,我发誓,我再不那么急躁,我会耐心听你说话,不会再霸道要求你听我的话,不乱发脾气、学习尊重你的意见。欣,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突然响起。

    郝韫礼惊喜地盯着她甫睁开、依然满溢着疲倦的双眼。

    “欣,你醒了,我……”他激动地握紧她的手,感觉她的温暖正在一点一滴恢复中。“你差点吓死我了。”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咬着唇,绯红的颊依然为着他刚才的许诺而持续发烫。

    “没关系,你好了就好。”他开心地拍拍她的手。“我去叫医生,啊……你要不要先喝点儿水?你暂时只能吃一些流质的东西,但不能忘记补充水分和盐分,还有……”

    “韫礼……”地想开口问他方才说过的话算不算数,可才一转眼,他耳朵的收听功能好象又自动关闭起来了。

    “你目前得好好休养,工作的事就暂时搁着吧!剩下的问题我会交给邱离,由他帮你去订货……”他淘淘不绝地说着。

    “韫礼,我……”唐欣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

    “你一点儿都不晓得照顾自己的身体,所以我决定,以后你的三餐就由我来负贯,饮食和睡眠全都要正常……”

    “你撒谎”——一声无力的控诉后,成串珍珠也似的泪珠滑下她苍白的粉颊。

    “欣!”他无止无尽的自以为是终于被打断,剩下来的是被他的泪勾引出来的无措。

    “你说过愿意听我说话、并学习尊重我的意见的,但……你现在根本就不理我……”怎么样都无法与他沟通令她难过得泪流不止。

    “我……对不起。”该死!他又得意忘形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摇着头,她的泪继续挥洒。实在是不晓得该如何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