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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狮之吻第7部分阅读

说起话来都结巴了。

    “但……这是我的耶!”琳达死命地抱着她的戒指,就是不舍那颗钻戒。

    一把枪对着他们指了指,示意他们下车。

    一行人只得抱着脑袋鱼贯步下车门。

    郝韫礼在经过她身旁时,低声警告道:“我命令你立刻交出戒指,否则回国后,我马上让你从模特儿界消失。”

    琳达这才含着眼泪,心不甘情不愿脱下戒指。

    但这时武装军人们已经不甘心于只得一枚戒指了,他们还陆续搜刮了众人身上的手表、旅行支票、链子……连郝韫礼的相机都在他们的觊觎对象里。

    当郝韫礼正要交出相机时,又听到琳达的尖叫。

    “住手、住手……”原来那些军人以为她最爱藏东西,因此对她加强搜身,它的衬衫都被拉开了,惹得她又叫又跳。

    带到这种团员,领队的脸已经是苍白加铁青。他也无力阻止,毕竟在战乱时还带着一颗亮晃晃的钻戒到处招摇,摆明了在引人犯罪,能怪那些军人们起贪念吗?

    尖叫声越来越高亢,郝韫礼额上青筋暴跳,他既气琳达的没有知识,又恨这些武装军人的欺人太甚。对于外景队里的每一个人他都有责任的:拳头愤然一握。众人都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红光,他是豁出去了。

    “快阻止他!”彼得赶紧拉住他的衣裳。

    另有几个人则纷纷压住郝韫礼的手脚,要让“红狮”在这里发了狂,外景队的人大概别想活着回国了。

    “放开我!”郝韫礼一个翻身,用力甩开他们,他心底的火山已彻底爆发。

    “韫礼!”一声怯生生的娇唤蓦地响起。唐欣温润的小手颤抖拉住他的拳头。

    像是一阵春风拂过,他脸上的阴狠瞬间融化了几许,些微冷静窜入火焰奔腾的心肺中。差点忘了冲动解决不了事,这时候要动的是脑筋不是拳头。

    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睁眼,愤怒的激狂已然消失,他平静地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没事的。”这时,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音调。

    唐欣对他怯怯一笑,他在她颊上一吻后,站起身,走向正在对琳达搜身的军人群中。

    “完了!”看到“红狮”脱闸而出的众人全都绝望地闭上眼睛。对他们而言,郝韫礼这一去,等于是宣战的开始。

    “他不会乱来的。”唐欣细声为他辩驳。“韫礼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那表示你还不够了解他的火爆个性。”“红狮”是野兽,会懂得理性吗?别作梦了!

    “我信任他!”唐欣坚持说道。

    像是要印证她说的话,一记拳头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印上郝韫礼的鼻梁。

    大伙儿同声惊呼,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一场血腥冲突将要爆发了。

    但令人讶异的是,郝韫礼始终没还手,他的拳头死命地紧握着贴在裤缝边。他的身体感受拳头的疼痛,他的心则浸滛在唐欣温婉和顺的微笑中。尽管每一处伤口都火辣辣地疼,可他的灵魂依旧笑舞着春风。

    那些军人似乎觉得好玩,好几人打他一个,他不仅没翻脸,还掏光了身上所有的东西,连相机、钢笔都奉送出来,然后指指琳达,要求用这些东西与他们换人。

    也许真是财帛动人心,军人们收了东西后,果然将琳达丢了出来。

    郝韫礼拉着她,颠颠倒倒走到车旁。

    唐欣忙跑过来扶他。“韫礼……”他证明了一个真正的英雄不是只会动拳头,而是要智勇兼具的。

    “没事,我们快走。”他一头一脸血,看起来好不恐怖。

    一行人赶紧上了车,路障果然撤走。

    车子重新发动,迅速往机场开去。

    “韫礼,你觉得怎么样?”唐欣拿着手绢轻拭他脸上的血迹。

    他抱着胸口,吃力地摇头。

    唐欣解开他的衣衫,发现他被打得很严重,胸膛、腹部一大片瘀伤。

    “我还有一颗止痛药,你吃下去会舒服点儿。”她身上的东西差不多都丢了,几颗药丸和ok绷是仅有的了。

    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她喂药,和着口水吞下肚。

    彼得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真想不到你会忍下来。”大家都以为绝望了说。

    真不晓得是什么伟大的力量,让“红狮”岩浆做成的脑袋瓜子里,也能装进“冷静”这项元素?

    郝韫礼困难地址扯嘴角,给了他一抹剩下的事全拜托你了的眼神,随即睡昏在唐欣怀里。

    “韫礼——”唐欣抱着他,心碎地嘶吼。“不要,韫礼,你醒醒啊——”

    第十章

    台湾 台北

    六0三号病房里挤满前来探病的人潮,其热闹程度简直媲美国庆大会。

    “你们都不知道,那时候情况多危急,我吓得连呼吸都快停了,心想,完了、完了……这会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彼得口沫横飞地把逃离s国当晚发生的事吹得天花乱坠。

    “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四、五个手拿笔记本的记者,还真的拿笔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记录下来。

    可以预见,一篇乱七八糟的超现代神话报导又将出现,标题大概会是“死里逃生的红狮”吧?

    “……说时迟、那时快,韫礼就这样……”彼得说着,还用力一甩头。“他简直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拚命三郎,蒙着头冲了出去。你们大伙儿都了解他脾气的,那种火爆样子,真是看得人胆战心惊!”

    “很恐怖吗?”一名记者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而后,又拿眼偷瞧了这会儿正躺在病床上对众人翻白眼的郝韫礼。

    “像一只发狂的疯狮那样恐怖!”彼得边说、边摆出惊惧发抖的模样。

    “然后,你们就把那些个武装军人给惹火了,所以郝先生才会被打成这样?原来如此!”一名记者还自问自答得不亦乐乎……

    “错!”彼得食指连摇。“结局是你们作梦也想不到的,韫礼不仅没发狂,那些人动手打他,他更是连还手也没有,琳达那个傻妞今天还有命站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严格说来,全是韫礼的功劳。”

    “‘红狮’忍下来了!”显然这出天方夜谭太过不可思议了,没人肯相信,素以火爆著称的郝韫礼,也学会了“忍”字怎生书写?

    “郝先生,你当时怎么会……”连口齿伶俐的记者都觉得这种事太匪夷所思,而不晓得如何提问题。

    床上的郝韫礼抿唇、皱眉再皱眉。喝!这些混蛋,终于想起他这个病人的存在了喔!

    “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正在住院休养耶!你们一大群人在这里干什么?泡茶、吃水果、讲古……你们以为我的病房是野营中心啊?还不给我滚出去!”

    怪啦!才说“红狮”转性了,怎么立刻原形毕露?

    一名记者悄声问彼得。“你刚才说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彼得不满地瞪眼骂道。“韫礼,我在帮你接受访问耶!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我肋骨断了两根、鼻子都被打歪了,你怎么就不顾顾我的里子?”想起连住院都不得安宁,郝韫礼胸腔里的怒火就直往上飙涨。

    “我知道,既然你这么不合作,我也有办法。”认识他这么久了,彼得难道还弄不清楚,“红狮”的蛮性是为谁才收敛。

    他径自拉开病房门,对着在护理站里,为郝韫礼补救那残缺人际关系的唐欣喊道:“唐欣,你家的火狮子又在喷火了。”

    唐欣琼鼻轻皱,她都还在为他的粗鲁向护士小姐道歉,怎么才转眼,他又惹祸了。

    “韫礼……”细细柔柔的嗔嗓宛如春风般吹了进来。

    “全部出去,我要睡觉了。”他用力拉上棉被、蒙住头,谁也不想理了。

    唐欣对他的任性是好气又好笑,不过伤患最大,还是依着他好了。

    “对不起,他今天已经累了,请你们明天再来好吗?”

    彼得看看失望的众人,又回望为难的唐欣,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

    唐欣从柜子里翻出几卷底片交给彼得。“这是在非洲时拍的底片,可以麻烦你顺便送回‘采利堂’的总部吗?”

    “这些底片没被搜走啊!”彼得望了眼正躲在被窝里生闷气的男人,原来要当一名摄影师也不简单,都快被打死了,还得想办法保住珍逾生命的底片。

    “这里还有一卷,送给报社吧!”郝韫礼突然掀开棉被又丢出一卷底片。

    “这是……”

    “s国政变实幕!”郝韫礼冷笑。把他打得这么惨,他不藉此将所有内幕爆出来,这些拳头不就白挨了?

    “你拍了?!”讶异的可不只彼得,这是最佳头条啊!“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若拍到被你发现了,这些底片我还能带的回来吗?”

    “可是你的相机明明被搜刮走了啊!”

    “韫礼在送出相机前,先把底片取下来了。”唐欣偷看到了,他连在挨打时都不忘拍照,然后用相机与武装军人们交换琳逢时,他送出去的是一台空相机,底片则私a了下来。

    郝韫礼笑睇她一眼,还是他的亲亲好女友聪明,其它的家伙还当他转住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却不知道他的报复其实是最j诈、最厉害的。

    “这些照片也可以给我们用吗?”那些记者们眼睛都发亮了。

    “只要你们保证不再来马蚤扰我、留给我一个安静的休养空间,这些照片就免费送给你们做独家头条了。”他忽然笑得极其和善。

    可以看见每一位记者眼睛里都对他写满了“心”号,简直当他是世纪末的救世主了。

    “郝先生,大家说你转住了,我们本来不信,原来全是真的,你放心,这篇报导我们一定会用尽全力写到最好,再见。”记者们心甘情愿地走了。

    偌大的病房里,瞬间只留下唐欣和彼得。

    她半带嗔意地斜睨着他。“你分明是故意整他们,照片给大家用,刊得都浮烂了,还算什么独家头条?”

    “还是头条啊!只是非独家而已,他们自己不把话听明白,怪得了谁?”郝韫礼躺在床上,心情大好。

    好半晌后,彼得才回过神来。“我错了。你哪里是变好了?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差,不同的是手段变j诈了。”

    “我告诉过你我要转性吗?”郝韫礼特意压低了声音。“还有,你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杵在这里干什么?”

    “呃!”他不过是来凑凑热闹嘛,既然现在也没戏看了,不如就……走吧!“我先走了,再见。”

    “不用再见了。”郝韫礼没好气地吼了句。“除了唐欣,我不想见任何人。”

    “韫礼!”她红着脸跺脚。

    彼得饶富兴味的视线在他二人脸上流连了一会儿,原来郝韫礼的“转性”是在这里啊!可怜的唐欣,被这只狡滑的j狮给骗了。

    “你好自为之。”他丢下这句话,一秒钟不敢多留,脚底抹油溜了。

    唐欣绯红的双颊染着淡淡的嗔意。“你实在是……老是乱来!”

    他闭紧嘴巴、笑眯了眼,对她招招手。

    “干么?”隐约察觉他的不怀好意,她退开老远不理他。

    “你过来一下嘛!”他嘻皮笑脸的。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才不过去。”她觉得他这模样,比他发脾气时更恐怖。

    “你过来我再告诉你。”他卖关子卖到底。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她还是内心忐忑不安。

    “你难道不信任我?”他拿大帽子扣她。

    “唔!”唐欣嘟起嘴。“那你不能乱来喔!”

    “我像是会乱来的人吗?”

    “像!”她嗔道,却还是一步步走近他。

    “再过来一点儿。”他趁她一个没注意,长臂一伸,将她拉跌在病床上。

    “啊!”唐欣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

    郝韫礼乘势低下头,堵住她的嘴。“我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唇密密合台吻住她的,舌头启开她的牙关探往她柔软的唇腔,勾引出她艳红的小舌,吸吮、浅尝。

    他吻得非常用力,似乎非吸干她口里的甜蜜方才甘心。

    他的大掌也没闲着,含带电流的律动安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半晌,就见她面上的潮红越来越深,秀巧的鼻翼一扇一合地逸出阵阵销魂娇吟。

    “唔!”唐欣原本推拒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攀上了他的颈项,十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间,两人热吻得难分难舍。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送药来的小护士见到这一幕,窘得面红耳赤。

    郝韫礼分神,抬眼送她一词恶狠狠的白果子,惹得小护士捧着心脏仓皇而逃。

    他满意地抬了抬眉,闭上眼,继续沉醉地品味这梦想良久,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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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结婚了!”郝韫礼对着病床前的郝韫然大喊。“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决定的?”

    “我这不是来告诉你了吗?”郝韫然笑着把弟弟推回床上。“日子定在三月初三,那一天你有空吧?”

    “你是我大哥,你的婚礼我能没空参加吗?”真想不到,他不过去趟非洲,再回国什么事都变了。“只是……怎么赶这么急?我以为你跟时心紫没这么快搞定呢!”

    “心紫……”郝韫然红了脸。“她怀孕了!”

    “你……先上车后补票!”大可怕了,他这个向来斯文的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招?不过……嘿!这倒给了他一个灵感。

    “韫礼!”郝韫然皱了下眉头。“在心紫面前你可不能说这种话哦!”

    “哎,大哥,你们不是有避孕吗?怎么还会中标?”

    “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你不知道吗?”这问题郝韫然谈不下去了。“总之,我告诉你了,三月三日你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是了,再见。”

    “等一下,大哥。”

    “有问题吗?”

    “你打算在哪里举行婚宴?”

    “老爷酒店。心紫有认识的人,给我们打八折。”

    “订双份。”郝韫礼突然对他比出两根指头。

    “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唐欣决定和你们同一天举行婚礼。”

    “你和唐小姐?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你都没有看报纸吗?我工作室开幕那天的报纸刊得这么大!”这种超级大八卦连老么郝韫霆都知道了,这个老古板大哥居然没看见,天晓得他都干什么去了?

    “可是……你问过她了吗?”以郝韫然看人的眼光,唐欣是标准的外柔内刚,平常笑嘻嘻的什么都好,一旦把她逼急,发出来的人只怕连二弟都抵受不住。

    “她会答应的。”不然把她绑去也不是什么难事,郝韫礼可有自信了。

    “是吗?但……女孩子通常很注重求婚这档儿事耶!”

    “你放心吧!你都搞得定时心紫了,我会弄不妥唐欣?”

    “我可不记得你问过我这件事?”一个娇怯怯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唐欣冷凝肃穆的俏脸可没半点平日的温婉了。

    “唐欣!”郝韫然吓了一大跳。

    “欣——”郝韫礼心头一突,怎么觉得她这副豁出去的模样,依稀、仿佛、见识过。

    “郝大哥,恭喜你。”唐欣对郝韫然露出一抹娇若春花的倩笑。

    “呃!谢谢。”不知怎地,一月天的,郝韫然额上居然冒出滴滴冷汗。“我也恭喜你们。”

    “对不起,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快,要让你失望了。”唐欣摇头,唇色的笑意却未曾染上双瞳。

    “欣!”郝韫礼低喊。他想起来了,那一次他喝醉酒,把她惹火了,她也是这副模样,难道休火山又要爆发?

    “这……心紫还在等我载她去做产前检查,我先走了,再见。”郝韫然是不够机灵,可也不迟钝,这么危险的情势,还能不跑吗?

    郝韫然一走,郝韫礼都还来不及开口,唐欣抢先坠下泪来。

    “你又撒谎!你说过要尊重我的,结果却……呜……呜呜……”

    “哎,这……有这么严重吗?”郝韫礼摸摸鼻子跳下床来。“别哭了,欣,我其实……本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是受惊了,却一点喜乐也没有。”知道他霸道,却想不到他专制到连婚期都私下决定了,长此以后,她岂非又要恢复到最初在他面前开不了口的模样?

    她是人、不是玩物,有思想、有感情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