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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犹豫
“分铺，那不是几天就可以回来了。干嘛特地回来辞行。”程一总觉得今天的王文轩怪怪的。
“不是几天，是一两年。这次的分铺不是上次那一家，而是边境新开的医馆，刚刚起步而已，二小姐希望我过去打理。所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王文轩一想到一两年见不到程一，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刚刚决定的而已。”王文轩说着低下了头，只要能够帮到一一，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赶快去跟王大婶和王大叔辞行吧。他们一定是很不舍。”程一倒是觉得男孩子出去历练几年其实会更好。只是父母肯定会很舍不得的。
王文轩最终鼓起勇气说道：“一一，我会想你的。”
程一没意思到王文轩话里的意思，也礼貌性的回道：“我也会想你的，文轩哥。你快回去吧。”
王文轩听到程一说也会想他，不禁感觉脸颊有些发热。“一一，二小姐说，我师傅跟县令大人有几分交情。他可以过去叫县令大人疏通一下。看能不能放了程伯父。”
“真的吗？”听到有人可以帮忙，程一拉着王文轩的衣袖很是激动。“那你师傅什么时候可以去跟县令大人疏通？”
“因为我师傅现在在边境。骑快马回来可能也要几天之后。”
“几天后？”这么久，程一有些失落。不过总比没有希望好。
“文轩哥，谢谢你。”程一知道王文轩的师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帮他们。一定是王文轩去求他们帮忙的。
“一一，你别跟我这么客气。能帮上你的忙我很是开心，只是还得几天天后，这些天你可能得先忍忍。”
“没事的，文轩哥。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程一打算还是先去找那对夫妇。因为要是等到王文轩的师傅回来。也不知道这几天天之内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恩。”王文轩点点头，看着程一离开。
程一赶到了镇上的码头，她到处询问，却没人认识那对夫妇。程一心中十分忧虑，这果然是设计好的局，让他们往里面跳。
程一不死心的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希望可以得到那对夫妇的一点蜘丝马迹。可是那对夫妇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程一一无所获。
这可怎么办呢？等着文轩哥的师傅回来吗？还是交出罗云山的契约让程玉凤等人去救出程达理？
夜里程一辗转难眠。
竖日清晨，程知书和程文武又屁颠屁颠的来了。
“一一，那罗云山的契约可拿到？”程知书推开院门，大声的喊道。
“二伯父，我爹这几日受惊了一时想不起来罗云山的契约在哪？”程一想着现在能拖就先拖几日。等着郁天霖回来又或者能够找到那对陷害程达理的夫妇。暂时不能把罗云山的契约交出去。这一交出去那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
“受惊了！？”程知书的吊眉眼一皱，满是不信。“这老三还真不中用，进个牢房而已还受惊。一一，我可告诉你，这得抓紧了。要不然县令一给你爹判刑，就算是有钱也是不能使鬼推磨。”
程文武也附和道：“一一，你在家到处找找，那契约指不定就藏在哪？早点找到，你爹就能早点回来。”程文武往屋里四处张望。
程一的心一沉，沉默不语。屋里找找，程文武不是把她家都翻过一遍了！
程文武和程知书没拿到罗云山的契约，这程一又不搭理他们。他们只能讪讪而去。
过了不久，程玉凤也派人来问罗云山的契约之事。程一也是搪塞过去。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程一的心有些冰凉，感到很是无助。不能够什么都不做，看着程达理就那般被关着。可是又能够做什么呢？把罗云山的契约交出去吗？可那程知书、程文武和程玉凤又有几分能信。
程一背上程二，带上干粮继续往镇上去找那对夫妇，之后又转到了县上去找。还是没找到那对夫妇。程一便往县衙去探视程达里。因为程一之前跟程玉凤来过，那衙役认得程一。于是就把程一放进去了。
程一进入牢房就直奔关押程达里的地方。才刚跑到，程一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程达理奄奄一息的仰躺在草堆之上，臀部之上血肉模糊。
“爹，你咋了？”程一拉着牢房的木头，惊恐的喊道。程达理缓缓转过头来，有气无力的说道：“一一，你来了。爹没事。你不用担心爹。”
程一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都成那样了，还说没事。是谁打你了？”程玉凤不是交代过衙役了吗？为什么程达里还挨打了？
“今早……县令大人……提审了我。我才说了……几句，他就莫名……其妙的仗打我了。”程达理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个挨千刀的县令。“爹，你伤成那样？有上药了吗？”程一焦急的问道。
程达理摇摇头。
“衙役，你快开门。我要看看我爹。得给他上药，否则那伤口会被感染的……”程一看着受伤的程达里也顾不得那么多。朝着衙役大喊道。
值班的衙役，嚼着花生，翘着腿。悠悠的来了一句。“嚷嚷什么，嚷嚷。死不了的。况且明天就要被发配充军了。死了也不管我们的事情。”
程一听得衙役这般说，怒目嗔然的瞪着那衙役。“你说什么充军？怎么能这样不清不楚就判决了。”
“小丫头，哪里不清不楚了？程达里卖毒凉茶，差点致人死亡。判充军那是轻的。”
“那个狗官。”程一骂道。
“一一……”程达理温和的喊着程一。
程一完全听不进去程达理的话。“爹，你等着。我会救你出去的。”程一站起来就往外跑。不管是程知书也好，程文武也好，还是程玉凤。只要能够救出程达理，爱拿罗云山就拿去吧。
钱可以再赚，罗云山可以再拿回来。但是按照他爹现在这情况，要是被发配充军。命可是悬一线。要是丢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069、交易
钱可以再赚，罗云山可以再拿回来。但是按照他爹现在这情况，要是被发配充军。命可是悬一线。要是丢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程一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程文武的家。程文武见到程一主动上门，那是眉开眼笑。
“一一，你是拿到罗云山的契约了吗？”
程一点点头。
程文武不仅有些兴奋，如同狗闻到了狗骨头的香味。垂涎的说道：“那赶紧给我，我好去救你爹出来。”
“大伯父，把契约给你是可以。但前提是你得先把我爹救出来。”程一担心这程文武只是一心惦记着罗云山的契约，而没想过把她爹救出来。
“一一，你这是为难我。没有把罗云山拿去卖掉，换成现银。拿什么去救下你爹。”程文武很是为难的看着程一。
“大伯父。你要这样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大姑母也惦记着这罗云山的契约。如果您不想要，那我就把这契约给我大姑母，让她去救出我爹来。”
“这……”程文武为难的眉头紧皱。“一一，你等等，容我想想。”过了会，程文武接着说道：“一一，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那契约一分为二，先给我一半。等我到县衙‘意思’过县令大人之后，把你爹放出来。你再把那另一半契约给我。”
程一想着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点点头。
然而天色已经晚了。程一和程文武就约定明日在县衙门前见。
程一虽担心着程达理的伤口，但也只能先归家去。等着明天程文武去疏通过后，再把程达理放出来。
县衙的门口很是冷清，程一背着程二在等着程文武的到来。
过来半个时辰之后，程文武同程知书精神抖擞的坐着轿子来了。
程一依约将一半的罗云山契约给了程文武。
程文武和程知书两人欢喜的接过这好不容易拿到的半张罗云山契约。
程达理被抓，就是程文武和程知书设的一个局。本来那争夺家产，罗云山那都是自家的事情。可是这程达里最近变得很顽固，那罗云山的契约死活都不肯交出来。而程知书最近有捡了个便宜的亲家，程文武就就势用那县令恐吓恐吓程达理。让程达理乖乖交出契约。本来程文武和程知书的意思是要县令关押那程一，然后逼得程达理交出荒山契约的。没想到那县令搞了个乌龙，把程达理关了，程一倒是放了出来。
程知书和程文武只能百般诱惑程一拿出罗云山的契约来。但是这程一一直在打太极。于是程知书让县令大人打了程达理一顿，并恐吓程达里要将他发配充军。往火上浇了一把油。
程一果然吓到了，乖乖找上门来，把罗云山的契约交出来。程知书和程文武想到等下让县令大人把程达理放出来，就可以拿到完整的罗云山契约了。心里就抑制不住的高兴。
程知书和程文武刚进入县衙不久，县衙门口就来了一群官兵将县衙团团围住。在县衙外面等着的程一，围过去想问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守着县衙的官兵却是不搭理她。程一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探，却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依旧等着。
过了约莫三刻钟，程知书和程文武搀着程达理出来了。
程一松了一口气，激动的跑了过去。程文武挡住了程一，示意她把另外半张罗云山契约拿出来。程一看到程达里已经被放出来，虽然心里很不舍，但还是把剩下的半张罗云山的契约交给了程文武。
程文武看着那剩下的半张荒山契约，眼睛发亮。程知书放开程达理，围了过去。两人窃窃私语的坐着轿子离开了。
程达理由于臀部的仗伤，程知书放开他之后。他只能扶在墙壁之上，而且冷汗直冒。
“爹。”程一过去扶住了程达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程一说着就跑到不远处去请了个担架，抬担架的脚夫把程达理抬上担架仰着。之后在程一的示意下，抬到了县上的医馆，上药包扎。又拿了些药，程一才让那些脚夫把程达里抬回去杏花村。
回到家之后，那些抬担架的脚夫热心的把程达理抬进去房间躺着。
程一付过钱之后，那些人便走了。
程一煮了些粥给程达里吃了些，并让他喝了药。程达理是又饿又困，吃了粥，喝了药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时，王大婶带了些食物过来探望程一。程达里被抓的第二天，这事情在村子里就沸沸扬扬的传开来了。王大婶和王大叔立马过来探听情况。不过他们也是乡下人家，没啥门道可以帮程一和程达里。只能安慰下程一，被送些食物过来。
刚才，王大婶听说程一抬着程达理回来了。就急急忙忙的过来。
“一一，一一。”王大婶进入屋里。
程一示意王大婶小声些。王大婶会意。探了一眼里屋。看着程达理在安稳的睡着。
“一一，这事都解决了。”
程一点点头。王大婶看着这几日程一跑进跑出，如今憔悴的模样。她也不好多问。
“我带了点吃的。你先吃些。”王大婶将食物放在了案上。“等会我让你王大叔过来一趟，帮你爹，换换药，换换衣服，擦擦背。”王大婶想得很是周到。这程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照顾程达里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的。
程一感激的看着王大婶。
王大婶同程一再说会话，也就回去了。
程一趁着程达理在休息，程二也睡着了。她也就趴着眯了会。
等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程一去看了下程达里和程二，程达里还在睡着。而程二在床上自己玩着。
程一背上程二就往灶间去做晚饭了。
王大叔却已经吃过晚饭要过来为程达里换药了。而紧跟着村长王大鸣一家也抬着火炉过来了。
“一一。”王大鸣嗓音洪亮。
程一探出头来，看着王大鸣一家抬着火炉很是疑惑。
“一一，达理的事情我们听说了。没能帮上忙真是过意不去。这达理能够平安出来真是太好了。”王大鸣感慨的说道。“不过这刚回家得过过火盆，才能去晦气，带来好运。”说着王大鸣示意儿子儿媳将火炉点上。
程达理在王大叔来换药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王大叔和王大鸣扶着一瘸一拐的程达理过了红红火火的火炉。
不一会儿，王大婶端着猪脚面线过来。“再来吃口猪脚面线，那以后可都是好运。”
紧接着张二婶，翠阿婆，王嫂子等人也都过来探听情况，探望程达里。
一时间程一家热闹腾腾。
程一原本沉闷的心情顿时变得开朗。
070、上门
程一原本沉闷的心情顿时变得开朗。
“一一，咋会发生这种事情？我都听张二说了，那妇人说你们的凉茶有毒，你爹才被关进去的。”张二婶心直口快的说道。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他们都只是听说程达理被关了。对事情的原委并不清楚。现如今才明了。
“婶子，那妇人就是在诬陷我们。那日买凉茶的不止她一人，其他人喝了都没事。就她男人喝了出事。都是同一桶凉茶，这是没道理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那妇人为啥害你？”张二婶很是疑惑。
程一也很是疑惑。“我也搞不懂，我与那妇人素不相识。”
“这事情过去了就好了。达理兄弟能够被放出就是最好的事情了。”王大婶搭腔，岔开了话题。
“这事情过去了是过去了。可一一家以后怕是不能再到镇上卖凉茶了。这真是可惜，我听张二说那凉茶可好卖了。”张二婶说着有些惋惜的感觉。却一语点出了真谛。
这程一家卖的东西不明不白的毒了人，而今又不明不白的被放出来。那日程达里被抓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来了。这以后程达理家要在做小买卖谋生，那可就难了。
程一寻思着这凉茶生意黄了，罗云山也没了。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买块地好好耕作，重新再来。
张二婶等人唠叨了会，也都归家去了。
入夜了，程达里在换完药之后，又睡去了。程一也带着程二去睡了。
竖日，程一起来做完早饭，开始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程达理一瘸一拐的走出里间。程一连忙过去扶住程达理。
“爹，怎么这么早起。不多睡会。”
“会久了，全身僵硬，起来活动活动。”
“爹……”程一有些吞吞吐吐。
“咋了？”程达理看着程一疑惑的问道。
程一想着还没把罗云山的契约给了程知书和程文武的事情告诉程达里。“爹，是这样的。我把荒山的契约给了大伯父和二伯父，让他们去求县令把你放出来的。”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
“啥？”程达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程一。过了良久才说道。“不是你大伯父，二伯父去求情。人家才放我出来的。是知府大人放我出来的。你大伯父、二伯父来之前，我已经被放了。只是实在是走不动，知府大人就暂时让我在府衙休息。听说那知府大人这次来是要惩治县令大人的。而我们的案子等过几天新县令来之后，就会重新审理。还我们清白。”
程一愣愣的听着程达理的话，敢情是被程文武和程知书摆了一道。“爹，我得去把那契约要回来。”
程一拔腿便要跑向程知书家。程达理拉住了程一。“一一，不用了。给了就给了。”
“爹，不行。那可是荒山的契约。”虽然现在过去找程知书要，程知书也不会给。可是不试试，程一心里难受。
“没事的，一一。你给的那张罗云山的契约是假的？”程达理缓缓的说道。
“假的？”程一纳闷了。那张契约明明是程达里给他的怎么会是假的。
程达理点点头。“真的罗云山契约我好好收着呢？”
“这是怎么回事爹。”程一拉着程达里问道。
“当初你爷爷怕有人打罗云山的主意，特意备了几张假的契约。所以你给大哥，二哥那张契约是假的。真的我收着。”
程一恍然大悟。这程铁柱难道能掐会算不行。知道会有人打罗云山的主意，还特意备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