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她来铁作坊做事，就可以就程甜出‘火坑’。没想到程刘氏还来这一招，让程甜夹在中间难做，现在还得这般布局。不过，她现在已经有法子，可以让程甜完全解脱了。不用再受到程刘氏的胁迫，也不会再让程刘氏打骂了。
“爹，你现在帮我写张契约。”程一吃的差不多了，她抹了抹嘴边。很是清晰的说道。
“契约……什么契约？”程达理不明所以。
“你暂时不要问了。反正你去把笔墨纸砚拿出来。我说什么，你写什么就是了。”程一推搡着程达理，示意程达理快点去准备。
程达理虽然不明不白的，但是还是去准备了。
程达理拿出了案子和笔墨纸砚。程一一边说，他一边的写。很快一张契约就已经写好了。程达理拿着石头将契约纸压住，放在一旁等墨迹干了。
“一一，为啥要写这张契约？”程达理看了眼案子上面的契约，转而望向程一再次问道。
“爹，这契约以后还得写很多。这是一种保障。至于为什么现在这么急着写这张契约，那完全是为了程甜堂姐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后，晚上回来我再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你。”程一拿起已经干得差不多的契约，仔仔细细的叠好。然后放进去兜里面。接着又说道：“爹，你们休息下。等下和老郎中，张大叔去采购的时候。路上小心点。我先下山去了。”程甜说完，不等程达理的回答。又小跑着下山去了。
程达理望着程一忙碌的背影，叹了口气，不是无奈，而是是欣慰也是心疼。如果他可以多多帮忙，程一也就不用这么辛苦，小小年纪，为了铁作坊的事情，事事都得亲力亲为。程达理收拾好了案子和笔墨纸砚，就去找老郎中和张小和商量采购的事情了。
程一现在得去程知书得府上，把这件事情好好的理一理清楚了。程刘氏，你等着，我来了。程一脚下生风，跑向程刘氏的府上去了。
096、放个鱼饵引你上钩
程一来到了程知书得府上。她敲了敲朱红的大门，一个小丫头出来应门。
小丫头认得程一。“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家夫人在吗？我找她有些事情。”程一说着，就跨过门槛，进了程家的院子。
“你等等，我得先去通报一声。”小丫头迈开金莲，朝正厅跑去。
此时的程刘氏正坐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铁作坊的工人名单，在寻思着一些事情。
“夫人，程一姑娘来了。”小丫头慌慌张张的报告，眼神闪速不敢与程刘氏对望。
程一那丫头来干嘛？难道是程甜那死丫头在使花招。程刘氏急忙将铁作坊的名单压在了屁股下面。
“你去开门，让她进来吧。”程刘氏话音刚落，程一就自己打起了帘子，进入了大厅。
“二伯母好。”程一满脸带笑的朝着程刘氏说道。
程刘氏看着程一的笑意，不知怎么的，感觉心里毛毛的。这程一何时对她笑得这么欢快过。
“你来干嘛？”程刘氏开门见山的说道。若程一是为了铁作坊的名单而来的，那么她注定是要无功而返的。
“二伯母不用这么紧张。今天我来是为了程甜的事情来的。”程一自发的走到榻子得旁边坐了下来。这跑来跑去，脚酸得很。
程甜，果然是那个死丫头在搞鬼。她是一出了程府的大门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了。下次得好好教训一番。看她还敢在背地里搞鬼。“程甜跟你说什么了，那死丫头。”
“二伯母放心，程甜什么都没跟我说。”程一看着程刘氏说着程甜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程甜什么没跟你说，那你来干啥？”程刘氏转动着眼珠子，疑惑的问道。如果不是程甜在搞鬼，这程一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还开口就是为了程甜的事情而来。
“是为了程甜在我铁作坊做事的事情而来，之前程甜应该有跟二伯母说过。只要程甜到我们铁作坊做事，我们每个月会支付您三两银子的事情。”程一悠悠的说着。就等着程刘氏顺着鱼饵慢慢上钩。
“是说过，你这是来给我送银子的。”程刘氏立马收起刚才有些凶恶的表情，笑意浮上了肥肉纵横的脸颊。
“不是得。二伯母。”程一摇摇头。“这银子我们是月末才会发。今天来，我们是有张契约来给二伯母来签的。”
一听不是来送银子的。程刘氏的脸瞬间又耷拉下来。她鄙夷的说道：“契约，什么契约？”
“就是程甜来我们铁作坊做事的契约，凡是来我们铁作坊做事一定得签的。就像是二伯母您买丫鬟，必须要写张卖身契一样。”程一简洁明了的朝程刘氏介绍。
“什么卖身契。我们家程甜只是到你们那做事，又不卖身。”程刘氏可不会为了每个月三两银子把程甜卖出去。她还指望着程甜到时候嫁人的时候，可以坑人家一笔嫁妆。现在为了每个月三两银子把程甜卖出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二伯母，您误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这不是卖身契。而是契约而已。就是你签了之后，这就是你以后跟我们拿三两银子的凭证。要是我们以后不给你三两银子。你可以拿这张契约到衙门告我们。”
诶，这是什么契约？还有人这般作死。要人签一张以后，可以去告她的契约。程刘氏来兴趣了。“是这样，那你把契约拿给我看看。”
程一听得程刘氏要看契约，她不紧不慢的把契约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了程刘氏。
程刘氏细细的看着。突然间怒声说道：“这是什么鬼契约？一签要十年。还有这是什么，程甜在铁作坊做事期间，不能因工作之外的事情受伤，每受一次伤，扣一两银子。这是坑人的。”
程一被程刘氏的怒声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冷静下来。“二伯母，这契约的格式都是这样的。虽说是签十年。但是在这期间，不管是婚嫁还是生子都是可以。只是不能换工作而已。这跟自由身没多大差别。至于受伤那一块，你想想我们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付工人钱，就是希望他们做事情。如果他们受伤了，那就是做不了事情。我不能白养着他们。这扣工钱那是清理之中。只要他们不受伤。那每月都是可以实打实的领到三两银子的。”程一细细的为程刘氏解释。
“每次受伤得扣一两，那三两银子可是三次就扣没了。”程刘氏显然是不能接受。
“二伯母，您怎么不往好的方向想。程甜每个月都不会受伤呢？怎么您老想着她会受伤呢。”程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程刘氏。程刘氏心知肚明程甜为什么会受伤，所以还对每次受伤要扣一两银子而耿耿于怀。
“也对。”程刘氏为了每月基本上可以白得的三两银子和程甜可以继续呆在程一家当内应，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你这银子。是每月月底会准时给我送到吧。”
“二伯母，这是当然了。签了这契约，要是我们没送到，你可以到府衙告我们。”程一积极的怂恿程刘氏签下契约。
程刘氏看了看契约，除了程甜受伤一次要扣一两银子比较坑爹之外。倒没什么其它地方让她不满的。之前她也担心过程一是骗程甜的，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给程甜包吃包住还每月给银子。现在要是签了契约也算是一种保证，不怕程一以后不给银子。
这是，程刘氏心里也有些疙瘩。这对她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这程一就这么好心。程刘氏可记得这程一不太喜欢她这个二伯母。如今这么替她着想其中会不会有诈。
“这契约我想想还是不签了。咱这都是一家人。我相信你和你爹是不会赖走我们的那三两银子的。”程刘氏笑着说道，眼神仔细的观察着程一的一举一动。
不签。程一的眉头微微一皱。这程刘氏果然不太好搞。“也是，咱都是亲戚应该相信对方。不签就不签。我也省得麻烦。本来我也是对我爹这么说的。可是我爹就是顽固，一定要我拿来让二伯母签。”
程一笑着边说边将契约收了起来。程一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程刘氏倒是没底了。她随口问道：“你爹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签这个？”
“还不是这铁作坊一旦开始运行，得投很多银子。眼看着别人投资的银子一点点放进铁作坊里面了。我们的口袋渐渐空了。这工资可能会开始拖欠。我爹就是老实人，说什么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不能拖欠工资。就擅自立下这些契约，说什么这是动力，或者就像是欠条一样。说欠人钱是不可以耍赖的……”程一像个话匣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说着。
拖欠工资，没银子了。程刘氏听着慌慌的。这老三没银子开重开什么铁作坊。程甜岂不是要当白工。还说得那么好听，包吃包住给银子。敢情是被人耍了。这程甜给程达理家干了这么久的活，日后无凭无证的。就算是程达理要是不给钱。她们也没法子。
看着程刘氏脸色变了变。趁一觉得要再加一把劲。这程刘氏肯定就会签了契约。
“二伯母，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会跟我爹说的。你根本就不在乎那几两银子。我们可以欠着，不给也没关系。”
“等等。”程刘氏拉住程一。满脸笑意。银子怎么能够不要。这契约得签。“人家古人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这契约咱还是签了好。”
“这……”程一捂住了放着契约的兜。“二伯母不是说不签吗？”
“刚才是说笑的。”程刘氏自发的拿过程一的兜，从里面拿出契约。示意丫头将笔墨拿过来。
程刘氏接过笔墨，就在契约上签了字。之后取了一份契约，然后将另一份契约递给了程一。程刘氏看着签好的契约很是满意。“以后银子得给我准时送过来，否则我就拿着契约到衙门告你们。”程刘氏洋洋得意的说着。似乎银子已经到手了。
程一接过契约，小声的偷笑了下。临时编的故事还是很有效果的。程一将契约仔仔细细的折叠好，安安稳稳的放进兜里。这程甜以后的好日子，可全得看这张契约了。
“二伯母，你放心。只要程甜堂姐好好的。那三两银子，我每个月的月末都会派人送过来。不会少你的。”程一抬起头来，笑容比刚来的时候还灿烂。
程刘氏拿着契约，看着程一的笑容，总感觉有些不对。她该不会是掉进陷阱里去了吧。可是这契约看起来没多大问题。对她有利的样子。
“二伯母。”程一郑重其事的看程刘氏。“程甜到我家铁作坊做事有一些日子了。不过这个月只能给你二两银子。”程一前面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终于到了最重要得部分了。程一有些小激动的看着程刘氏说道。
“二两银子为什么？这契约里面可是写着三两银子，你想赖账可是赖不掉了。”程刘氏自鸣得意的看着程一。似乎在说着这契约可是你拿给我签的。现在想反悔可是来不及了。
097、我的人你动不得（二更）
程刘氏自鸣得意的模样全部都映入程一的眼里。
“二伯母，契约里面说是三两银子没错。但是契约里面也写道程甜受伤一次扣一两。今早不知道哪个挨千刀得打了程甜堂姐一巴掌，现在程甜堂姐的脸颊还红肿着。所以得扣一两银子。”程一悠悠的说道。
欸，程刘氏算是明了了程一为什么让她签契约了。敢情是为了早上程甜被她打了一巴掌的事情。“你这个死丫头，你摆明了是挖好了坑让我跳。程甜受伤那是签契约之前，这不算。你还是得给我三两。”
“不算是吗？二伯母。”程一双眼盯着程刘氏，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是要拿三两银子也行，不过我们得算一算另外一笔账。”
“什么帐，我跟你有什么好算的。”这程一服软要给三两银子，程刘氏自然是高兴。可是这程一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让程刘氏心里没底。她自认为跟程一这个小丫头片子，没什么瓜葛。这还要算什么帐。
“二伯母，我们要算的帐多了去了。首先就是你无故殴打我们家的工人，你得赔礼道歉还得赔偿医药费。”即使签了契约，可以勉强保证程刘氏不再去找程甜的麻烦。但是不给程刘氏一点警告，程刘氏还是不会学乖的。而且每次看到或听到程刘氏打程甜。程一的胸口就生出一股恶气。这口恶气要是一直憋着那是十分难受的。
“殴打你们家工人，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们那破铁作坊我连去都没去过，怎么可能殴打你们家工人。你别没事净无赖别人。”程刘氏立马还嘴到。这程一还没完没了。先是哄骗她签了契约，不给她银子。现在又无赖她大人。这小丫头片子，花花肠子真是不少。这得找个机会把那契约骗回来，否则以后可是亏大发了。不能打骂程甜那死丫头出气也就算了，这连银子也拿不到，那可是不行的。
程刘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程一的兜，寻思着要来回契约。这一切程一都看在眼里。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让程刘氏拿过去。“二伯母，你是没去过铁作坊。不过你打了程甜那一巴掌，是绝对赖不掉的。”程一开门见山的说道。
“程甜。”饶了一大群还是为了程甜的事情。这程一今天是和她杠上了是吧。“我哪里打过程甜。那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人了。你可不要把这黑锅往我身上盖。”程刘氏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承认她打了程甜。
“扣黑锅。二伯母这话你还真的说得出口。你不要抵赖了。有人亲眼看见程甜好好的一人进了你们府上之后。过会出去之后，脸颊就一大一小了。不是你打的，还能是谁打的。”
还有人证，看来正程一是有备而来。“小丫头片子。你嘴巴可得放干净点。我府上这么多人，你怎么就认定是我打的。你怎么不说是她那死鬼老爹打的。又或者是她自己摔的。”
这程刘氏还真能说。不过谁打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程一也不是一定要程刘氏自己承认打了程甜。“二伯母，这是你亲口说的。程甜是在你府上被打的。”
“这……”又掉进程一挖的坑里面了。程刘氏不屑的撇嘴道：“是又怎样。程甜是这个家里的人。程甜不懂事，我们做爹娘的教训一下还犯法了不行。”
“爹娘管教儿女，自然是不犯法。”程一轻松自然的看着程刘氏说道，末了还送上一抹笑意。“但是程甜现在是我们铁作坊的工人，你们打骂我们的工人就是违法的。”
“你这死丫头满嘴胡言乱语。程甜就算是你们家的工人，也是我们家的闺女。我们怎么打不得了。你少吓唬我们。”程刘氏身为一妇道人家虽上过几年学堂，识得字。但是对律法根本就一窍不通。现在被程一这般一说。心里倒颇感不安。只是硬撑着一口气，装作毫不动摇的顶回去。
虽然程刘氏的语气还是很硬，但是程一观察到程刘氏的眼神已经有些动摇了。显然程一的话起了一些作用。程一指着程刘氏手中的契约书。“二伯母。我们签过契约的。这十年内，程甜先是我们铁作坊的工人，其次才是你们家的闺女。你打骂我们铁作坊的工人，就是欺负我们铁作坊。也是故意伤人。如果你今天不出医药费还有给程甜赔礼道歉，那么我就去告官。那契约上可是明文写着程甜是我们铁作坊的工人，她的一切利益都与我们铁作坊紧密相关。你就等着坐牢吧。”
这是被赤果果的被算计了，程刘氏听完程一的话。脸上的表情骤变。十分慌张的差点从榻上滑落下来。“你这死丫头片子。你休想蒙我。程甜再是工人。也是我们的闺女。我们打骂自己的闺女哪里会犯法。”
程刘氏已经完全慌了。这正是程一想看到的。“二伯母，白字黑字写着，你可是签过名得。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告官。看看你违法不违法。”程一佯装要出程府。
“等等。”程刘氏拉住了程一。“你站住。让我想想。”
程刘氏咱看了一遍她所签定的契约，是白纸黑字写着。程甜要在铁作坊当十年工人。且所有的利益与铁作坊紧密相关……
程刘氏咬咬牙。“这医药费我赔，但是让我去赔礼道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程刘氏心不甘情不愿的。咬牙切齿的看着程一。恨不得一口气吞了程一。
程刘氏已经低头要赔医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