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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9部分阅读

    识地落下,“嘣”的一声砸在瓷枕头上。疼得念瑶小姑娘双目溅泪。

    确认自己没有被糟践后,心神自然而然转移到压着自己的东西上。

    念瑶微抬起头,双眼往下一瞟,顿时怒火熊熊燃烧。那禽兽全身压在自己身上不说,竟然拿自己的胸部当枕头,满脸滛荡的自言自语。

    女人的好奇心一瞬间压倒了一切,念瑶凝神听清了秦雷的那句梦话:“若是胸部再大点,就完美了。”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四一章 那一抹的风情

    念瑶听后不禁身体一颤。

    秦雷感到身下动弹,睁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人家姑娘压在身下睡了一觉。

    他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然后检查自己的衣服。

    还整齐的穿在身上,秦雷这才放心。

    他这个举动深深的刺伤了姑娘的心,方才百般折腾都没有哭出来的小姑娘眼圈开始通红,泫然欲泣。

    秦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哪有把人家姑娘压在身下一夜,醒来不先道歉,反而检查自己吃没吃亏的。这也太自恋了吧!

    秦雷赶紧上前,坐在床沿想安慰安慰这个无辜的女孩。却又一次词穷。他两世为人,嘴巴极为琐碎,词穷的机会极少。今日却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两次词穷,秦雷心底发出一声哀叹,女人啊!克星啊!不管多大年纪。

    女孩见秦雷坐在床边先是为难,然后开始一幅感叹的样子。以为他在回味方才的情景,眼泪终于从镜泊湖般的大眼睛上溢出,再也止不住。

    秦雷见女孩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转瞬间便打湿了鹅黄铯的衣领。秦雷忙伸手为姑娘摘去泪珠。无奈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根本止不住。

    念瑶是个坚强的小女孩,从来不哭。

    但这种人若是哭开了,必会将过往种种强忍住的泪水,一次性倒出来。

    过往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念瑶心头闪现。小女孩哭得凄凄惨惨,泪水已经湿了双肩。

    秦雷见小丫头可爱的小鼻子一抽一抽,似乎忍得很厉害。他已经发现姑娘的手脚似乎不能动,赶紧四处寻找能代替手绢的东西。

    见床边有个包袱,他伸手进去一掏,抽出一块淡粉色的绸子布,也顾不上看是什么,盖到姑娘头上。隔着绸布摸到小鼻子位置,拇指中指一摁她的鼻翼,姑娘这才痛快的擤了把鼻涕。

    秦雷这时才得空看看手里拿的是什么,一看不要紧,竟然是姑娘家的肚兜。

    淡粉色的湖绸肚兜,上面绣着并蒂莲花。只是沾了鼻涕眼泪,仿佛九月残荷,不复光彩。

    秦雷触电般地把手弹开,口中哈哈道:“我以为是块手帕呢。”

    床上的姑娘脸上盖着肚兜,无声的流着泪。

    秦雷也觉得这画面看上去过于刺激。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挑起肚兜一角,轻轻揭开,扔到一边。

    姑娘的小脸蛋上沾满了眼泪和鼻涕,紧紧闭着眼睛,几乎快昏过去。

    秦雷叹了声气,揪着衣袖,细心的为姑娘擦拭脸蛋。见梦中的女孩被自己作弄的如此凄惨,他确实有些愧疚。

    屋里最后一支蜡烛也熄灭了,月光透过碧纱窗洒进屋里,照到床头上。静谧的月光让秦雷沉默下来,屋里只有女孩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时间顺着月光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抽泣声停止了。秦雷借着月光,看到梦中的女孩已经睡去。睡梦中,眉头仍轻轻的蹙着,长长的睫毛也微微地抖动,小嘴嘴角撇着,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雪白的月光为纯洁的女孩披上一层银色的轻纱。

    秦雷捡起方才掉落地上的被,为女孩盖上。自己退回到床边座椅上,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女孩。渐渐的,倦意重新涌上心头,他也沉沉睡去。

    早起找虫的小鸟,在树间挑来挑去,叽叽喳喳的鸣叫。

    念瑶的睫毛微微抖动,睁开了那漂亮的大眼睛。自进宫来还没睡这么踏实呢,小姑娘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活动一下酸麻的脖颈,突然看到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俊秀少年,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看到那张可恶的笑脸,昨日的记忆重新回到大脑,姑娘闭上眼睛,试图阻止记忆重回心头。

    笑容在脸上凝固,秦雷自知理亏,讪笑着挠头起来,作揖陪笑道:“昨夜实在是小生困极了,做下了那等糊涂事。虽属无心,但罪责难辞。小生全凭姑娘发落,决无二话。”

    听着秦雷的话语,女孩也知道秦雷实属无意,再加上人家殿下之尊,低声下气与自己道歉已经几乎是天方夜谭了。若不是这五殿下初来乍道,弄不好早就令人把自己拖出去抽顿鞭子了。

    女孩缓缓睁开眼,无意中手碰到一样东西,拿起来一看,竟是自己的贴身肚兜。脸色一下臊的通红,双手蒙着脸转过身去。

    秦雷见女孩活动自如,知道没有大碍,便萌生退意。他对女孩笑道:“我去看看早饭做好了没,你再睡一会。”说完,也不等女孩回答,便反身推门出去了。

    女孩起身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落荒而逃的秦雷,轻叹了口气,把头埋在双膝间,久久没有抬起来。

    ……

    秦雷来到院中,便见到沈青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他翻了个白眼,不理沈青。自顾自的在园子里参观起来。

    这是秦雷的第二个居所,当然是东齐质子府不能相比的。虽然仅是太子东宫的一部分,却也独立成院,占地几十亩之多。

    这个院子里有个不小的湖泊,里面栽满了荷花,此时花期将近,满眼碧绿的荷叶中点缀着许多粉红色的花苞。微风吹过,荷叶轻轻荡漾,带动粉嫩的花蕾跟着摇曳,仿佛草地上飞舞的粉蝶,灵动可爱。

    湖心有个小亭,翼然独立,湖光四望。用一座搭在荷塘上的九曲小桥与岸上小径连接。

    ……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四二章 心肺复活术

    秦雷漫无目地的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徘徊,沈青静静地跟在后面。

    一只碧绿的蟋蟀从草丛中蹦出,在秦雷面前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消失不见。

    秦雷记起,几个月前的那个清晨,他也是这样漫步在石径上。当时陪同的还是铁鹰,地点也是在齐国上京的质子府里。当时的自己初临贵地,两眼一抹黑,身边也只有铁鹰一人。

    现在身边的人成了沈青,地点也换成了大秦太子府。但有一点很相似,他对秦国的情况也是几乎一无所知。

    穿过一片翠绿的竹林,便又看到那栋有飞檐画角的三层建筑,金色的琉璃瓦在初生的朝阳下熠熠生辉。感受到一丝刺眼,秦雷不由自主的侧过身去,不看那书香阁。

    沈青见秦雷这个样子,哪还不知道他是怕见到屋里的女孩。却也不点破,想了想,找个话题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这些天被无数次提起,却从不冷场。果然秦雷闻言后便闭目冥思,良久才睁眼道:“按行程,舅舅与馆陶先生已经快穿过大草原,到河套一带了。”

    沈青喜道:“那不是说快到咱们大秦地面了吗?”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是这个样子的。”

    两人又谈了会话,只是话题一直避着那座小楼进行。

    沈青明显感到秦雷心不在焉,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殿下,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

    秦雷闻言,微微一愣:“这是哪的话?怎么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沈青脸色一滞,最终咬牙道:“属下读书不多,讲不出那些大道理。可也知道少年戒色的道理。殿下回来才一晚上,就沉迷女色,还不知节制。定然不好。”

    秦雷见沈青一脸痛惜,知道他想岔了。脸微微发红道:“胡说什么,没有的事。”便转身不理他,去前院寻太子。

    此时天光大亮,太子已经主持完朝会,回到东宫准备用早膳。见了秦雷非常高兴:“听说你累了一夜,正在犹豫喊不喊你一起来吃早饭呢。你来了正好,快坐。”

    秦雷的神色一下愁苦起来,没精打采地坐在太子右手边,看着宫女为他盛上银耳燕窝羹,无力道:“二哥,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我是清白的。”

    太子笑道:“五弟不用不好意思,二哥也是过来人,年青人血气方刚,放纵点是难免的。”又语重心长道:“圣人曰人有三戒,少年戒色。五弟切不可学你那四哥荒滛无度,掏空了身子、迷惑了心智。”

    秦雷愁眉苦脸的听这位大有夫子风范的太子唠叨,心中对老三老四大是同情。

    终于太子说够了,伸筷示意他可以开始吃饭,自己便端起一碗细细吃起来。秦雷想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形,见太子这副食不语的样子,只能苦笑着闷头吃饭。

    吃到一半,后院传来喧哗声,沈青急冲冲的出现在饭厅,门口的侍卫当然要拦住他,双方推搡间,秦雷听到沈青吼了一嗓子:“殿下不好了,那个宫女上吊了!”

    秦雷‘啪’的放下碗筷,对太子急道:“我去看看。”也不等太子回答,便惶急地冲出饭厅。

    厅里的太子笑着摇摇头,继续细细品着他的银耳羹。

    ……

    秦雷面色冷峻的在路上走着。倒不是说他喜欢上了姑娘,只是想到倘若一个美好的生命就此去了,自己一辈子不会安心的。

    当他回到书香阁,一进外间就见那位可怜的姑娘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天鹅般修长的玉颈上的那道青黑的印痕分外刺目。

    床边有几个大夫模样的边摇头边叹息,几个宫女打扮的也一脸悲容。

    秦雷感觉一道霹雳在脑中炸开,上前推开边上的大夫,来到姑娘的床边。那两个大夫对秦雷道:“殿下,这姑娘脉象全无,非金石所医了。”

    秦雷愤怒地瞪着他们,两个大夫还待喋喋不休,秦雷沉声道:“沈青,清场!”

    跟着进来的沈青闻言,食指压在唇上吹一个唿哨,门口便冲进几个黑衣卫士,连拉带搡地把几个宫女大夫撵出门去。

    随着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秦雷的心也平静下来。他用虎口在姑娘的颈上一摸,发现没有颈部软组织出血或喉头骨折。从女孩颈上伤痕,他判断她自缢不会超过十分钟。虽然感受不到脉搏,但也略微放心。

    秦雷一手按住女孩额头,另一手轻轻抬起姑娘的下颚,让她头部后仰。然后轻轻捏住她的小鼻子,朝女孩口中连吹两口气。吹起后松开手,让气从鼻孔中出来,这样反复几次。

    然后在床沿跪下,双膝分开与肩同宽,肩膀在女孩胸部正上方,手肘伸直,垂直下压于女孩的胸骨上。然后伸出右手食,中二指点至姑娘至肋骨与胸骨交会的心窝,并拢置于心窝上方的胸骨上,另一手掌根紧靠食指旁,置于胸骨中线上。

    秦雷移开两指,然后把右手重叠于另一手掌上方。两手十指互扣并翘起,只用掌根压住女孩的胸骨。用一个固定的节奏,不疾不徐的为女孩进行按压。每进行完一组秦雷便会向姑娘的小口中渡一会气。然后再进行按压,然后再渡气。

    安静的房间中只听到秦雷一下下的按压声,以及间或的粗重呼吸声。

    沈青静静的侍立身后,看着殿下稳定的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想劝他停下,却又想起殿下进屋时那可怕的目光,几次欲言又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青最终还是忍不住要开口。结果“殿”字还没说出口,又硬生生咽下去。

    因为他看到秦雷身体一紧,像豹子一样扑倒女孩面前,先是颤抖着用手指在女孩的脖子上按了好长时间,然后又趴在女孩胸口上听了一会。最终手舞足蹈的跳起来。

    他发现,殿下又创造一个奇迹。

    第三卷 中都雨 第四三章 金针渡厄

    在两位太医宣布无救后,秦雷又奇迹般地把念瑶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是女孩的情况很不好,气息、脉搏、心跳都很微弱。好像风中的蜡烛,随时会熄灭。

    秦雷思考一下,觉得自己在没有强心针之类药品的情况下,调理病体还不如浸滛医药几十年的老太医。于是对沈青道:“去把那两位太医请回。”

    沈青转身刚要走,秦雷起身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秦雷没想到两位太医还在门外,他向两人深施一礼,抱歉道:“方才小子无礼,粗鲁对待两位先生,实在罪该万死。小子在这给二位道歉了。”又深深鞠了一躬。

    两位花白胡子的老太医相视苦笑,虽说这些太医品秩不高,但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不敢保证那天家里就用到大夫,所以等闲王公也不愿随便得罪这些杏林圣手。不过今天秦雷起初的作为,虽令他们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记恨,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皇子而且是出质十六年回京、刚刚受过百官一拜的有大功的皇子。虽说不上炙手可热,但想必皇帝陛下不会亏待于他。

    既然这位小爷放低姿态道歉,两位太医也乐得就坡下驴,连忙还礼,其中一个微胖地笑道:“殿下多礼了,逝者床前,每多情绪激动,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另外一个也颔首道:“正是此理,殿下想要单独送送那位姑娘,正是至情至性真性情,令人佩服,佩服。”

    秦雷见两位摇头晃脑的口出丧门之言,心中不悦。但是有求于人,面上只好挂着微笑:“两位太医,那姑娘似乎又有气了。”

    两个太医拨浪鼓似地摇头,齐声道:“不可能,分明是生机全无,魂飞魄散了。”

    边上的沈青怒道:“那姑娘分明被我家殿下救回了,你们两个去看看便知。”

    两个太医也怒道:“正要去看看,我们太医院说没救的人,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说着颤巍巍走进屋里。秦雷忙命卫士们上前扶住。

    望着他们的远去的背影,秦雷面色异常冷峻。

    ……

    未几,屋内传来两声惊呼,秦雷眉头稍展,也进了屋。

    就见两位老太医如颠似狂地向他扑来,秦雷伸手按住两人的肩头,止住他们的来势,才没有撞在一起。

    两个老太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胖的那位颤声道:“老朽行医数十载,医人无数,却从没见过不施药石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

    另一位深深作揖道:“原来殿下乃是扁鹊再世、医坛圣手。之前多有不敬,恕罪恕罪。”

    秦雷哪有心情与他们聒噪,强笑道:“不必客气,还是请二位先生先给姑娘诊治。”

    哪知两位太医齐齐躬身道:“有殿下这大国手在,我们岂敢班门弄斧。还请殿下赐教。”

    秦雷背后的沈青能看到他的拳头攥起来又张开,看起来忍得很辛苦。秦雷强压下心中邪火:“救人要紧,二位快快医治,休要推辞。”

    两人还要说话,秦雷气急败坏道:“想不想学我的手段?”

    两位太医点头如小鸡啄米。

    “从现在起不准说一句废话,全力把人治好,我就传你们。”秦雷拂袖道。

    胖太医刚想问:“此话当真?”便被另一位一把捂住嘴,拖到念瑶床前开始望闻切。

    两位太医抖擞精神,全力救治,唯恐把别人已经救活的人再治过去,把一生名头付诸东流。这也是方才两人推辞的主要原因,但最终还是挡不住杏林神术的诱惑,接下了这治好了算别人的,医不好算自己的破差事。

    既然忝列国家最高医疗机构成员,自然是名不虚传。片刻诊断结束,胖太医对秦雷恭敬道:“殿下,这位姑娘因一段时间不能呼吸,肺中生痰,阻塞气血运行。若不及时散去淤积,恐怕病人会成为口不能言,体不能动的活死人。”

    秦雷赞许地点点头道:“不错,可有什么治疗方案?”

    另一位太医道:“倒是有一个法子,请殿下指正。先由老朽为姑娘推宫活血,化开淤积。再由黄大人施以金针渡厄,彻底为姑娘疏通血脉。”

    秦雷起身肃容道:“还不知两位太医大名?”

    胖太医拱手道:“老朽黄廷,忝为太医院右院判。”

    另一位也拱手道:“老朽许恭才,忝为太医院御医。”

    秦雷温言道:“原来是黄院判和许大夫,有劳二位了。”

    两人躬身退回床前,许御医拿出一块蓝绢,铺在姑娘肩上,施展推拿功夫,推宫活血。按摩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擦着汗退下。七老八十的人做这么一套动作确实损耗不小,秦雷忙让沈青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