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权柄 > 权柄第139部分阅读

权柄第139部分阅读

道:“父皇,您是说……让我下江南?”

    昭武帝笑道:“对呀!多好地差事啊!都说‘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可见若是此生没去过江南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雷也眉开眼笑道:“就是啊二哥,江南美女水嫩水滑地,你要好生消受一番才是。”

    太子白秦雷一眼,怪声道:“你这么神往,不如让给你去吧!”文彦博一倒台,朝堂上出现巨大的权利真空,在这个争权夺利的节骨眼上,老头子却要把他支走。这让太子爷心中十分纠结。

    秦雷嘿嘿笑道:“小弟倒是想,可已经向父皇立下军令状,得去荒山野岭练兵吃苦去。所以只能无福消受了。”

    太子见秦雷也要离京。这才好受些,他知道昭武帝向来说一不二……至少对自己的儿子是如此。心中轻叹一声。低头道:“请父皇吩咐。”

    “出使南楚,建立联盟,”昭武帝沉声道:“至少要让他们别插手我大秦与东齐地战争。这可是举国重任啊!如果成功,你的功劳不亚于在对齐战争中取胜。”

    太子心中暗骂道:‘这甜枣挂的也太他妈高了吧?’最近五六十年来,秦国势强,齐楚文弱。可每当秦国想要集中力量灭掉一国时,另一国便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击秦国,以维持这种均势。

    可以说,齐楚两国联手抗秦的格局已经形成。然而现在,昭武帝竟要让他这一国太子去破坏齐楚联盟,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万一让人家扣下怎么办?

    像秦雷那样一困十六年?但人家年轻啊!关十六年才十六岁。可他太子爷不行啊!要是也被关十六年的话,非得秃噜了不行。别说回来当皇帝了,能不能重回中都还另说呢……说不定就老死异乡了。

    太子心中百味杂陈,但昭武帝显然已经决定,挥挥手对他道:“你先回去吧!先去鸿胪寺学学礼仪,再来听朕给你具体说明。”

    太子知道木已成舟,只好愁眉苦脸的点头道:“遵旨。”便磨磨蹭蹭的退下去。

    昭武帝望着太子远去地背影,淡淡道:“这下你可以安心去练兵了吧?”

    秦雷艰难笑笑道:“父皇说的,儿臣听不懂。”

    昭武帝看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沉声吩咐道:“李光远一走,巡查寺就彻底的名存实亡了,还是把它交给你,先专门负责军情这块吧……眼看大战将近,谍报上不能再拖了。”

    秦雷沉声应下。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零六章 生意经

    废除宰相,设立内阁这件事儿,在当时人看来,不过是昭武皇帝陛下为防止相权过大,所做的分权之举。其意义有多深远,能给这个伟大的民族带来什么,至少现在还无从得知……就连秦雷这个始作俑者,都无法说清楚。

    但这并不能影响到隆威郡王殿下的好心情。昭武帝一训完话,他便笑眯眯的离了御书房,在明媚的阳光下伸个大大的懒腰,喃喃嘟囔道:“回家睡觉去喽。”

    刚走出没多远,却见着新鲜出炉的宣政殿大学士正站在不远处向自己望来。

    一看见秦雷出来,秦霖便颠颠地凑上来,嘿嘿笑道:“兄弟,干啥去?”

    秦雷苦笑一声道:“原本打算去睡觉,但现在看来是睡不成了。”

    “这响晴薄日的,睡什么觉啊!玉带河边新开了家醉仙楼,听说红火的一塌糊涂,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秦霖完全没想到一个大馅饼就这么‘吧唧’砸在自己头上了,一直到现在,这位殿下还有点晕菜呢。他是越寻思就越觉得自己得找人问道问道,便连忙拉住要回去补觉的秦小五,死皮赖脸的要请他吃饭。

    秦雷恼火的哼哼几声,转身跳上车,粗声道:“上来吧!还让我给你找人墩吗?”

    老三挠挠头,只好抓着门框,笨拙地爬上车,钻进了车厢,拍拍膝盖上的土。他苦笑道:“兄弟,不是我说你啊!大秦朝比你富贵地还有几个?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讲究呢?”

    秦雷的身子完全靠在长椅上,端一杯草莓酸奶,用麦秸做的吸管猛吸一口,闭目享受道:“不讲究?你说咱们大秦谁能喝着这个?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秦霖知道他那个什么‘荣军农场’中牛宝马黄特别多,从桌上也端起一杯。饶有兴趣的学着他的样子,用一根麦秸一吸。便喝了一嘴黏糊糊的东西。

    秦霖刚要张嘴吐出来,却发现秦雷正用吃人的目光望向自己,他只好委委屈屈地含在嘴里,却也品到了其中酸甜香醇的美妙滋味。这才将其咽下去,长舒口气道:“还挺好喝地呢。”嫌喝得不痛快,便把那麦秸抽出来扔一边,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把一圈短须都染成了白色。

    秦雷瞪一眼忍不住要笑得石敢,转移老三注意力道:“现在喝这玩意儿有点早,等着天再热点儿,就更过瘾了。”

    听他这一说,老三不禁打个寒噤道:“真凉啊!”却又抵挡不住那美味的诱惑,将剩下的半杯搁一边道:“还有没有了?给我点回去热着喝。”

    秦雷点头笑道:“这是样品,送来给我尝尝的,”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小坛子:“虽然不多。但还能供得起你喝。不过,这玩意儿一加热就没意思了,还是凉着喝好。”

    秦霖眉开眼笑道:“我可以放在冰窖里,等夏天再拿出来吃。”

    秦雷喝口酸奶,摇头笑道:“这玩意儿可保存不了多久,要是吃出人命来。我可不负责。”

    秦霖依依不舍地看那小坛子一眼,小声道:“那就等着夏天再给我吧!”

    秦雷点点头,笑道:“好吧!如果没忘了的话。”

    秦霖突然嘿嘿道:“我说兄弟,你那农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好东西,怎么不想着赚俩钱花花呢?”

    秦雷翻翻白眼道:“有什么意思?能挣几个钱?真无聊。”他虽然财务状况仍旧堪忧,但百八十两银子却实在看不到眼里去。

    秦霖嗤笑道:“兄弟啊!你真是抱着金鸡要饭。”说着挠挠头,龇牙咧嘴道:“你知道内府出品的尚秀坊胭脂多少钱一盒吗?”

    秦雷眯眼道:“多少?五两?”在他心中,用这么多银子买一盒水粉。已经是罪过了。

    秦霖摇头哈哈大笑道:“我说兄弟。你说的是寻常水粉店里的货色,”说着伸出一根手指道:“只要这胭脂盒上面印上‘尚秀坊’三个古色古香的小篆。最少这个价……”

    秦雷看着他的手势,狐疑道:“一百两?太离谱了吧!”

    秦霖摇头晃脑地笑道:“兄弟老土了吧?你那一百两,连个盒子都买不起。告诉你,最少一千两!”

    秦雷两个眼睛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张嘴结舌道:“抢劫啊?这谁能买起了?”寻常人家里能折合个千八百两银子,就正经算是富户了。他无法想象,有人能无聊到用一个富户的全部财产,换一盒擦脸的东西……

    秦霖见他舌头都伸出来了,爽的简直不能自已,眉飞色舞道:“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值钱吗?”一提起生意经,这小子顿时神采焕发,跟打了鸡血似的。

    秦雷已经彻底呆滞了,木然地摇摇头,便听秦霖神神秘秘道:“稀缺!这世上就是这玩意最值钱。”

    “喜鹊?”秦雷奇怪道:“方才树上还停着一群呢……我怎么看不出有多值钱呢?”

    秦霖差点摔在地上,吐沫横飞道:“拉稀地稀、缺心眼的缺,稀缺!不是喜鹊!”

    “哦!拉稀的缺心眼啊……”秦霖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引得秦雷哈哈大笑。

    笑一阵子,秦雷才正经道:“你是说什么东西稀罕,什么东西就值钱是吧?”

    秦霖苦笑道:“你不挺明白吗?那还耍我干嘛?”话虽这样说,但还是解释道:“这世上不缺两种人,一种是穷人、一种是有钱人。世道越乱,这两种就越多。”说这话的时候。他像个哲学家。

    但只是一眨眼,秦霖便把那副悲天悯人地心肠收起,换上一番j商面孔道:“我感觉吧!挣没钱人钱,你会越来越没钱;只有挣有钱人的钱,你才会越来越有钱。所以穷人自不消提,咱们要赚就赚富人的钱。”

    说着忍不住显摆道:“就拿一盒尚秀坊的水粉来说。虽然用的是最金贵的材料,其实也就是十两银子地本钱。再扣掉杂七杂八地费用。我只要卖出一盒去,就能赚个九百多两银子。若是想从寻常人身上挣到这些钱,怕是要卖出四五百盒上等水粉才行。”

    秦雷咋舌道:“太黑了吧?”

    “黑?”秦霖撇嘴笑道:“要想挣有钱人的钱,他们地心态你得把握住了。而有钱人又分两种,一种是贫穷乍富的暴发户,一种是几辈子挣下的家业,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那种。据我观察。还是前一种人多的多,要占到八成以上,而后一种人还占不到两成。这两种人你得区别对待:要有重点,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

    秦雷发现,这是认识老三这几年间,他最光彩照人的一次。不忍破坏他的兴致,便笑着凑趣道:“还要讲策略?”

    “那当然!”秦霖唾沫横飞道:“这前一种人,可能一时间因为什么原因发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唯恐别人怀疑自己地财力,那是什么贵、什么流行买什么,根本不在乎价钱。”

    “但这种人有个毛病,因为毕竟穷过,从骨子里还是很抠的。若他们觉着一样东西贵的离谱,别人又都不用,是不会当那个冤大头的。”秦霖狐狸似得眨眨眼,咯咯笑道:“所以这些人只能跟风,不能引导潮流,要想打开销路,还得靠后一种人。”

    “后一种人呢?”秦雷好奇道。

    “这后一种人啊!从小没见过钱是啥模样,对东西贵贱根本没概念,想要啥都有人给出钱了。十两和一千两。在他心里是一样一样的。”

    秦雷深有感触地点点头,他刚到上京城那会儿。沈洛说拿出几百万两银子行贿,他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随口说了句:‘这么多啊!’不就是因为对银钱没概念吗?

    “所以呢?只要让后一种人先享受到了,不管多贵,他们都乐意付钱。当后一种人用的多了,前一种人就憋不住了,心道:‘他们有我不能没有啊!’管他多少钱、到底有什么用呢,买回来赶上潮流再说。”

    秦雷算是听明白了,拊掌道:“所以只要在后一种人中打开销路,就不愁了。”

    秦霖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悟性不错,这后一种人其实数量很少,一般人也很难接触到。但咱们兄弟本身就是这种人,优势得天独厚啊!”说着晃一晃手中地杯子,哈哈笑道:“只要安排个合适的场合,让这玩意儿一露面,你就等着数银子吧……”

    秦雷对这些事情兴趣缺缺,但唯独对‘银子’两个字十分冲动,他太缺钱了,京山城和京山军便像个黑洞一般,有多少钱都能吸了去。尤其是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若不是乐布衣黑吃黑,顺了文彦博一大笔银子,馆陶早就要过来哭穷了。

    但那确实不是些值钱的玩意儿,想到这,他不确定道:“我那里有甜酒、葡萄酒、酸奶,还有各种烈酒,酱香型的、醇香型的都有。到了夏天还有各种各样地冷饮……”

    秦霖闭目寻思半天,缓缓道:“你把这些货物供给我,我每年给你二十万两银子。”

    秦雷虽然对做买卖没有什么天赋,但论起动心眼子,老三老四绑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知道老三老四早有一套成熟的供货渠道,定是有了金刚钻、才想揽这瓷器活。

    将杯中的酸奶一饮而尽,秦雷摇头道:“不行,怎么能让三哥你独自承担风险呢?”说着一脸义不容辞道:“打虎还要亲兄弟呢,咱们共担风险。这样吧!不论赚了还是赔了,咱们都对半分。”

    秦霖心如刀割,但秦雷十分实诚。双方一个出货、一个卖货,对半分公平合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咬牙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定了。”这一说就算诺成了,也不用签字画押按手印啥地……就算秦霖不要信誉了,他还是要命的。

    秦雷这才好奇地问道:“既然咱俩对半分了,你给个大约摸的数呗!我一年能分多少?”

    秦霖嘴角抽动几下,还是实话实说道:“伍拾万两。”

    秦雷张大嘴巴道:“就那些农副产品?就能挣伍拾万两?”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一人伍拾万两。”秦霖眨眨眼道:“一共一百万两。”

    “就就……就我们农场的出产。一年就可以挣一百万两?”秦雷嘴巴张地能装下个拳头。

    “当然不是你们农场了,”秦霖撇嘴道:“是我们内府出品,才能值这个钱。”

    秦雷惊讶道:“内府不是早归老二了吗?”

    秦霖轻蔑笑道:“什么是内府?它是遍布大秦地一百七十七家工坊、以及七百七十四处田产、矿山、林地、湖泊。光往来账目就如烟波浩渺一般,他老二根本就闹不明白,对我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每月给他两万两银子,他就啥都不管了。”

    秦雷了解地点点头,秦霖这一阵讲演才告一段落。马车也到了目地地。石敢先派人四处检查一番,这才请两位王爷下车。

    秦雷下来一看,便见着波光粼粼地玉带河边,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看起来崭新一片,但买卖却出奇的好。

    再看看那酒楼牌匾上的‘醉仙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秦雷不禁乐了。边上的秦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道:“笑什么?这字虽然不是名家所写,但也很有风骨。称得上绝妙好字了。”

    秦雷只是嘿嘿直笑,秦霖狐疑道:“不是你写的吧?”

    秦雷把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得,摊手笑道:“我的字刚刚能看,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达到这水平。”

    秦霖一想也是,就没有再问,拉着秦雷便往酒楼里走去。

    秦雷就不告诉他。这字是馆陶所写,这店是庄蝶儿所开,以免这小子妄想吃白食。

    兄弟两人进了酒楼,只见楼内装潢古色古香、高贵典雅。古拙处不失精致;高雅处绝不张扬。“一看这店东就是底蕴深厚,这样的格调就是万里楼也要逊色些。”老三如行家一般道。

    这时店里的知客迎上来,竖起大拇指道:“您老有见地,我们酒楼是请神机先生的高徒设计,岂是一般酒家可比?”

    老三哂笑道:“神机高徒?吹了吧!人家身份何等高贵,能给你们个小小的酒楼做设计?”

    秦雷却知道。这知客没有吹牛。凭着庄蝶儿的本事,让馆陶乖乖出个设计图。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没想到她还用来作噱头宣传,果然是物尽其用,绝不浪费呀!

    那知客不敢跟老三定罪,陪笑道:“小人也是听别人说地,管他是谁呢,反正您看着舒坦就行。”

    老三这才露出点笑脸道:“还不错。”

    “那两位大官人里面请,您是要包间还是雅座呢?”知客眉开眼笑得招呼道。

    “最好的房间,这还用说吗。”老三牛皮哄哄道。

    秦雷轻笑道:“我看着你跟暴发户就没什么区别。”

    那知客赶紧陪笑道:“客官稍后,小的给您去问问,还有没有贵宾间了。”没去一会儿便带着个胖胖的掌柜回来道:“客官,真不凑巧,所有的包间都满了。”

    秦霖恼火道:“这才啥时候就爆满了?”

    胖掌柜小心翼翼陪笑道:“一般在小店吃饭地,都得提前个天预订,现在是真没有房间了。”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零七章 富易妻、贵易友

    秦霖一听没空间了,今日也不想多事,转身便要拉着秦雷离开。

    “二位留步。”那胖掌柜却又出声挽留道:“有一间是给我们大老爷长留的,就请二位跟小的来吧!”

    秦霖嘿嘿笑道:“不怕你家大老爷怪罪你?”

    胖掌柜满面恭谨的看秦雷一眼,小意道:“若是别人那是贵贱都不行,但二位自然无妨。”

    秦雷这时也认出来了,那胖掌柜正是石猛的一个什么亲戚,过年时曾经在石家见过一面,看来他也认出自己了。不过这人还算乖巧,见自己不声不响,便没有贸然上前相认。

    二人被掌柜的带进三楼临河的一个套间,看看屋里的摆设,秦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