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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75部分阅读

    这个既能干又能干的男宠的,但此人犯了她今生最大的忌讳,所以非要狠狠教训一顿才能解恨……

    ……

    厌恶的皱皱眉,她便将视线投注于案台上的书简,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说起这书来,倒还有一段趣闻要讲:

    先说这书的来历,乃是查抄小五门下的茶楼时,从说书唱曲地优伶那里得来地。手下人见上面尽是些传奇故事、且曲折动人、闻所未闻,便进献给公主殿下解闷。

    原先河阳也没有在意,只是偶然有一次翻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如饥似渴的阅读起来,那再多地男人也填补不了的心灵空虚,居然被这本普普通通的手抄书给大大的缓解了……唯一的遗憾是,这本似乎只是上册,书中最后一个‘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的故事,正好讲到金玉奴被那忘恩负义丧天良,衣冠禽兽没人性的莫稽推到河里,就没了下文。

    河阳公主知道故事肯定有下文,却不知道下文是什么,把她急的如热锅蚂蚁一般心痒难受,连声叫道:“怎么就没了呢,下面是什么呀!快告诉我啊!”

    卫士们见公主殿下饥渴难耐,赶紧去楼下把还没被彻底弄死的说书先生拖上来,让他交代下文。

    “快说,下面是什么情节!”公主殿下破天荒的亲自问询。

    “我也不知道啊……”早被玩草鸡地说书先生,噤若寒蝉的叩首道。

    公主殿下以为他在待价而沽。便利诱道:“如果你说了,不仅立刻赦你无罪,还封你为‘白金写书先生’,专门为本宫写书,到时候宝钞、金票、月票跟雪片一样,让你数到手抽筋。”

    利诱完了便是威逼,只见公主殿下摊平玉手。虚斩一下,恶狠狠道:“若是你不说。就把你阉了送进宫里当太监去!”为了能看到后续章节,公主殿下完全失态了,就连当年被徐载文撞见红杏出墙时,也没这么失态过。

    但结果令她无限失望,任其百般威逼利诱,那说书先生都一口咬定,这是从王府中流出来的手抄本。自己并非原创,自然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节。

    直到公主殿下将其玩的就剩一口气,说书先生似乎才要说点什么一般。河阳公主大喜,也不在乎那说书先生血肉模糊的模样,将脑袋凑过去道:“快说,到底下面什么情节?”说完便把耳朵靠在了说书先生的嘴边。

    “我……我能求您件事儿吗?”说书先生一边吐血一边道。

    “能,你说吧!”河阳公主点头道:“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本宫也给你摘下来!”

    说书先生欣慰地点头。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我这辈子是见不找结局了,但殿下年轻,说不定能等到……要是您知道结局了,能烧纸给我传个话不?”说完气绝身亡。

    看在同是书友地份上,河阳公主厚葬了他,又命手下不遗余力的去查找……当然不能说自己百~万\小!说上瘾了。便扯谎说那书中藏着某个惊天的秘密。

    其实公主殿下也不算撒谎,因为对于想知道结果的书迷来说,真想用全天下的钱财,换来后面的结局……

    ……

    但事情很不顺利,虽然书上有个‘泥人’的署名,却始终无法查找到作者地真实身份。是以时至今日,河阳公主都不知道,金玉奴到底淹死了没?

    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这本书的喜爱,以及对泥人巨巨的崇拜,她已经反复读了此书不下十遍。书中的内容也滚瓜烂熟。却已经可以看的孜孜不倦,实在是令人感叹。

    这次。公主殿下又看到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一段,每次看每次都生气,狠狠的一拍几案道:“男人都是负心薄情狼。”

    那力士正打的专注,被河阳一惊,顿时停下了手,瓮声问道:“殿下,还打吗?”

    “打”河阳看一眼不成丨人形的男宠,心道:‘还要这玩意儿干啥,吓鬼吗?’便沉声道:“打死为止!”

    那力士却不动弹,河阳公主蹙眉道:“连你也要不听话了嘛?”这些力士自小被她培养,又用药物洗脑,按说应该忠诚不二才是。

    力士赶紧跪下道:“已经打死了……”

    “那还不拖出去?”河阳公主优雅地一挥手,正好扫到了琴弦,发出一连串带着杀伐之意的颤音。

    待力士将那死尸台下,房间中又恢复了安静。

    定定地望着地毯上的血迹,河阳公主沉默半晌,突然自言自语道:“本宫要帮帮她,让她知道男人是多丑恶!”

    ……

    注:其实河阳公主追书的桥段并不完全算是恶搞,因为和尚看清人笔记时,便见过两三处描写《水浒传》《红楼梦》流行时的胜景,据说有位大商人出三万两银子地高价,求《水浒传》的结局;更有满清的小姐公子们,为了大观园里的公子小姐们的最终命运,而茶不思饭不想,以至于不少身子弱的,真成了林黛玉,咯血而亡……盖因当时精神食量极度匮乏,所以出一本神书造成的效果,绝对是恐怖的。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四九六章 最后的时光

    月色昏黄,树影摇曳,东城李府的后院之中。

    望一眼树下枯坐的单薄背影,李光远轻叹一声,与夫人缓缓走了过去。

    细碎的脚步声惊醒了出神的姑娘,诗韵回头便看见爹娘踏月而至,赶紧起身相迎,轻声道:“爹爹,娘亲。”

    看着身形明显瘦削了许多的女儿,李夫人鼻子一酸,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低唤道:“苦了你了,我的儿啊……”诗韵看着憔悴忧虑的爹娘,不由眼圈通红道:“都是女儿不好……”母女两个便抱头哽咽起来。

    李光远心里也不好受,在石墩上坐下后,柔声道:“夫人啊!不要这样,我们三个好好说话。”李夫人这才和闺女分开,两人也各自在一个石墩上坐下,双手却紧紧的攥在一起。

    深深地望了女儿一眼,李光远朝李夫人点点头。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当娘的来问,他这个爹做后盾就好了。

    李夫人会意,寻思一会儿便字斟句酌地问道:“闺女呀!这事到临头了,你心里到底是个啥想法,能给爹妈说说吗?”

    诗韵垂首道:“爹爹妈妈不要担心,女儿很好,也没什么想法……”

    李夫人叹口气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高兴不高兴,娘还是看的出来的。”轻抚着诗韵冰凉的脸蛋,幽幽道:“小时候多好啊!什么都跟娘说。哪象现在。心里有多少官司,都不肯透露个一星半点儿。”

    李光远两夫妇对视一眼,李光远便会意的轻声道:“你们慢慢聊,我去那边走走。”

    诗韵要起身相送,却被娘亲一把拉住,柔声道:“咱们母女俩说几句知心话。”诗韵便重新坐下,垂首不语。

    李夫人看着女儿黯然神伤地样子。直感觉心如刀绞,坐过去揽住诗韵的肩膀。轻声道:“娘是过来人,知道嫁给另外一个人,心里是有多难受的……”

    诗韵愕然的抬头,小嘴微张道:“您……不喜欢我爹?”虽然心有千千结,但母亲的亲自爆料仍然诱人。

    “瞎说什么呢,”李夫人看看远处,见老头子已经消失在月门洞中。这才小声解释道:“原先你外公与文彦博交好,有意将我许配给他弟弟……文彦韬,若不是赶上打仗,双方可能就定亲了。”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中都保卫战,太后娘娘带着我们这些小姐夫人为城头送水送饭,救护伤员,是以恰好也认识他……年轻女孩,情窦初开。又以为对方是未来夫君,自然要另眼相看了。”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但李夫人仍然有些害羞道。

    诗韵瞪大眼睛,听着母亲讲述非常故事:“当时他很喜欢我,又会哄人,还不像后来那样……坏。所以我们很谈得来,也曾经偷偷幽会过。”

    想不到自己老娘年轻时如此……奔放,诗韵小嘴微张,惊讶不已。话说出口,李夫人也觉着有歧义,赶紧伸手在嘴边扇扇道:“就是一起走走说说话,发乎情止于礼的……”

    诗韵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八卦。李夫人怕越描越黑,便跳过这一轱辘道:“当时是初恋,也不去考虑别地什么。就以为会跟那人一辈子走到黑了。”说着满含深意地望了诗韵一眼。接着道:“但是战后,文丞相大肆党同伐异。排挤旧势力。你外公身为蒋丞相地同年,竟然也受到了贬谪。他一气之下,便将我许配给了李家,把我嫁给了你父亲。”

    说完,满面感慨的拉起女儿的手道:“可以说,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为娘曾经经历过的。”诗韵心思通明,自然知道娘亲不惜自爆八卦,为的就是建立同理之心,好让自己能听进她的劝说。

    果然,便听娘亲语重心长道:“所以你应该听听为娘这些年地心路历程,应该对你有帮助的。”诗韵点点头道:“娘亲请讲,孩儿仔细听着呢。”

    “当初一听到这个消息,为娘也是手足无措、伤心难过,甚至以泪洗面。”李夫人声音低沉道:“但结婚这种事儿,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意见并不能起任何作用。”

    “然后您就嫁了?”诗韵轻声问道。

    “不然还能怎地?”李夫人叹息一声道:“当时你外公心情郁结、外婆又缠绵病榻,为娘又怎能给他们添堵呢?”说着强笑一声道:“虽然我一直不松口,但双方采吉纳名、订婚下聘,还是一点不耽误的进行着。到了结婚那天,我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换上嫁衣,哭哭啼啼上了轿……好在大姑娘出嫁都是要哭的。”据说是因为‘不哭不孝顺’的缘故。

    “然后流着泪拜了堂,入了洞房,便稀里糊涂的和你爹成了两口子。起初还是有些想不通,但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也试着去接受。”说到这,李夫人长舒口气道:“结果发现你爹是个好人,温文尔雅、忠厚老实,还能让着我宠着我,娘的心思也就渐渐转到你爹身上来了,后来又有了你和弟弟,自然也就把原来那段感情看淡了。”

    “您怎能忘记呢……”诗韵幽幽道。

    李夫人先是默然,然后满脸超脱地望着女儿道:“女人这辈子图个啥,不就是有个温暖和睦的家、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几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么?”幸福的一笑,轻声道:“这些娘都有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可是您地感情……”虽然第三者是自己的父亲,但诗韵现在喜欢听坚守爱情的故事。

    “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一个道理。”李夫人缓缓道:“十五六、十七八地少女,是可以活在梦幻中的,看什么都是那么的美好。”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道:“但是人总要面对现实,戳破幻想之后,你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比如说我对文彦韬的看法,”说着喟叹一声道:“他嘴巴甜、会哄人开心。又会送我很多小礼物,当初我便把他当成世上最好的人儿。但是后来几年里。我才知道了他当初的劣迹,再看看他这些年贪赃枉法、卖官鬻爵,简直是坏事做绝,最后终于丢了性命。”李夫人不无庆幸道:“若是当初你外公真地把我许配给他,哪会有今天地幸福时光呢?”

    诗韵点点头,反握着母亲地手道:“我真为你高兴,娘。”

    李夫人觉着火候到了。将女儿揽在怀里,笑呵呵道:“不说娘了,娘那点秘密都被你知道了,这不公平啊!”

    舒服地靠在母亲怀里,诗韵轻笑道:“那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李夫人点点头,轻声轻声问道:“你怎么看沈家?”

    “沈家嘛!”诗韵淡淡道:“富甲天下的豪门望族。执掌兵权的军方新贵。”一句话便把沈家的轮廓清晰勾勒出来。

    李夫人颔首笑道:“不错,与咱们家可谓门当户对。”说着又问道:“你再说说沈子岚,对他是个什么印象?”

    诗韵不着痕迹的坐起身子,轻声道:“没什么印象。”

    李夫人微笑道:“子岚这孩子我是见过的,人长得精神帅气没的说,还是新科榜眼。学问自然是好的。他又是沈家长孙,家教也差不了。”为了能让女儿对他有点好感,李夫人已经到了信口雌黄的地步。

    诗韵微微一笑,点头道:“我知道……”她不像与母亲争辩,便含糊道:“当初的四大公子之一嘛!”李夫人假装没听出女儿话语中的嘲讽之意,笑着总结道:“所以我家诗韵配着孩子一点都不屈。”

    诗韵一点儿都不愿听,人家将自己与别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哪怕说这话的是自己的母亲,直感觉一阵阵地烦闷,忍不住小声道:“是女儿高攀不起。”

    李夫人一听。心道:‘我说这么些。感情都是废话啊!’正搜肠刮肚的想词儿,却见着自己丈夫在月门洞外探头。她招招手,李光远便走过来道:“谈的怎么样了?”

    李夫人给他一个‘我是没辙了’的眼神,苦笑一声道:“你也说两句吧!”

    李光远坐下,清清嗓子道:“闺女呀!爹爹也不愿意你伤心难过,可陛下金口玉言亲自指婚,我们也无可奈何,违背不得啊!”

    诗韵缓缓点头道:“孩儿明白,也没想让爹娘违背。”

    李光远诧异的看一眼诗韵她娘,意思是:‘这不挺好沟通的吗?’李夫人给他个‘你接着说’地眼神。李光远只好接着道:“既然违背不得,那就只有照做了,既然高兴不高兴都得照做,那何不高兴照着做呢?”

    借着月光,诗韵看到了父母担忧的目光,心中更是愁肠百结,沉默一会儿,才轻声道:“您放心,女儿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你不闹别扭了?”李夫人轻声问道。

    “女儿没闹过别扭。”诗韵小声道。

    夫妻两人都松了口气,李夫人如释重负道:“那就好那就好啊!”李光远也捻须笑道:“闺女真懂事儿……”

    “夜了,爹娘还是早些休息吧!”诗韵起身道。

    “也好也好。”能劝得女儿回心转意,两口子就知足了,便一齐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李夫人还回头嘱咐道:“你也早些睡吧!明天一早试试嫁衣,不合身也好再改过。”

    诗韵点点头,送爹娘离去。

    ……

    离了女儿的园子,李光远两夫妻相视而笑。轻声说起了话……

    “还是老爷厉害,几句话就把女儿给说服了。”李夫人挽着丈夫地臂弯,赞叹道。

    “哪里哪里,”李光远谦逊道:“主要是夫人前期铺垫的好,我才能一蹴而就的。”

    李夫人轻笑一声,给了丈夫一个‘算你识相’的媚眼,把个李尚书乐的酥掉了半边身子。

    又走一段。李光远有些不踏实地问道:“诗韵是不是有些太好说话了。”

    李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道:“老爷多事了,女儿是不愿看到咱们伤神。这才宁可委屈了自个地。”听夫人这样说,李光远便把心中的疑窦压下,点头道:“还是你懂女儿地心思啊!”说着叹口气道:“可委屈咱们女儿了。”

    李夫人柳眉一挑道:“妾身觉着总比嫁给五殿下好。”说着便想起那家伙钻自己裙子底旧帐,不由面色微红道:“不过是个纨绔登徒子罢了。”

    李光远微微摇头道:“你不了解五殿下,他能从一个无助的质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乃是一刀一枪拼来的,绝不是沾了谁的光。”回想起这些年的见闻。他无限遗憾地叹口气道:“五殿下龙骧虎步、天日之表;胸怀大志、吞吐乾坤,沈子岚与他相比,可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那又怎样?真让我们闺女给他做了侧室,去伺候那楚国的什么玉公主?”李夫人声调渐渐提高道:“宁为鸡首,不为凤尾!”

    李光远苦笑道:“王府内院岂是寻常人家,侧王妃也是贵人,凭什么伺候正妃啊?”

    “这么说。诗韵没捞着给人作妾,老爷还很遗憾呢?”李夫人冷笑道:“今晚书房睡去吧!”

    李光远赶紧补救道:“不做妾,不做妾,咱们闺女只当正室夫人……”

    李夫人却没有展颜而笑,只听她幽幽一叹道:“但愿沈子岚那小子,能珍惜咱们地宝贝女儿。”

    “但愿吧……”李光远也跟着叹口气道。

    ……

    诗韵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禁不住锦纹的几番催促,与她携手往绣楼走去。

    “小姐,你真要嫁那沈子岚呀?”锦纹满面愁容道。她心里不比诗韵好过多少,身为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