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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33部分阅读

怕呀?’

    云裳脾气直。当即笑语殷殷的开腔道:“王爷说地是,当爹实在是太不好了,还是当风流公子时要强一些啊!”说着一脸陶醉道:“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真的很令人怀念啊……”其实她哪会为了一句感慨而娇嗔,真实原因是秦雷昨夜酒后失言,自曝十年前走马章台、眠花宿柳的风流往事,自然引的三位夫人心里不快,不吐不快了。

    诗韵和若兰虽然没有帮腔,但都用目光支持云裳妹妹的行为——满面辛酸地看着自己的老公,仿佛他是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哦不,刘玄德一般。

    秦雷顿时大喊冤枉道:“当时是为了麻痹那些大人物,让他们以为我是个不思进取地浪荡公子而已,要不被他们紧盯着,我什么都干不了。”

    “谁知道有没有弄假成真……”若兰小心翼翼的嘟囔道,说完便赶紧转头去,一脸惶恐的摆手道:“贱妾胡说的,王爷不要当真啊!”

    唯恐天下不乱的乔云裳,马上声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说不清呀说不清。”

    “夫纲不振啊……”秦雷长叹一声,捂着脸道:“后天就要走了,你们就不能让让我?”

    场中顿时一片安静,女人们一下子没了吃小醋的劲儿,仿佛被当头一棒一般,呆呆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诗韵才低声道:“刚回来两天就要走啊……”

    “是啊!”秦雷坐起身来,揽住诗韵柔软的腰肢,轻声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多长时间呢?”云裳靠进秦雷的另一边臂膀,不问他去干什么,只问他何时归。

    “不好说,”秦雷皱皱眉头,低声道:“反正时间挺长的,一年半载总是要的。”说着朝一脸恍然的若兰招招手,温声道:“过来吧!小乖乖。”诗韵和云裳也道:“给你留着怀里呢。”若兰便像受伤的小兽一般,躲进了夫君宽阔的怀中。

    夕阳西下,染红了满天的云霞。三位王妃紧紧靠着自己地丈夫,想要记住他地气息、他的体温,他地怀抱……这在往常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面临着长久的别离,女人们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矜持’之类的了。

    ……

    第二天,秦雷没有出府,与三位王妃抵死缠绵一整天,时间仿佛漏了一般,很快便入夜天黑,很快又到了黎明。

    虽然整夜没合眼,但他仍然没有一丝睡意,轻抚着诗韵如丝绸般顺滑的肌肤,他轻声吩咐道:“家里又要拜托你了。”

    靠在他宽阔的怀里,诗韵微笑道:“这是臣妾应当做的。”

    “还有永福那边,你要再帮着劝劝,”秦雷叹口气道:“虽说皇帝女儿不愁嫁,可都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怎么一说就急眼呢?”说着挠挠头,苦恼道:“去年挑的几个都挺不错的,我看这丫头心气太高,你得好好说说。”

    诗韵心中苦笑一声,暗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冤家?’微微摇头道:“永福的脾气王爷也不是不知道,逼急了她真能削发为尼啊!”

    “所以让你劝劝,”秦雷挥舞着手掌道:“女人总要结了婚、生了娃才算完整的嘛!”急吼吼的样子,就是个为妹子着急的普通老兄。

    “乐先生说……永福不能……有孩子了。”诗韵低声道。

    “什么?”秦雷顿时急火攻心,一把扯起妻子,低声吼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为什么一点不知道?”

    “就是怕王爷着急,才没告诉您的。”虽然被扯得有些痛,但诗韵还是强忍着道:“这事儿您也帮不上忙,知道也没用。”

    秦雷这才发现弄痛妻子了,赶紧松开手,给她揉揉道:“乐布衣不是吹自己能活死人、肉白骨吗?也没有办法吗?”

    “乐先生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永福的体质先天不足,若不放弃一些东西来补足的话,寿元便只能止于豆蔻。”诗韵小声解释道:“为了能延寿,永福这才不得不放弃了,一个女人生育下一代的能力。”

    “哎呀……我还整天用‘生儿育女是女人的天职’来教训她。”秦雷一下子跳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道:“怪不得她最近都不和我说话,叫她春游也不去,原来是生我气了!”

    见他要往外跑,诗韵顾不得春光大泻,起身拉着他的衣袖道:“王爷不能去,这事儿您最好还是装糊涂吧!”

    秦雷是何许人也,顿时明白她的意思,收脚寻思片刻,点点头、颓然坐在床边道:“怪不得妹妹不愿嫁人,原来是有难言之隐啊……”

    ‘全拧巴了……’诗韵心中呻吟道,但鉴于效果都一样,她决定不再纠缠此事了。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五二章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儿?

    夫妻两个讨论一会儿永福的未来,诗韵又提起另一位道:“云萝妹妹怎么办?”

    “啊……”秦雷一拍脑袋道:“不说我还真忘了,这小丫头跑路六七年了吧!怎么样,嫁人了吗?”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现实,要是之前没什么基础、后期又分开太久,便会被渐渐淡忘掉,尤其是秦雷这种娶了两个人间绝色,生了八个娃娃的已婚男子。

    诗韵感到一阵眩晕,无力道:“她是您明媒正娶的亲王妃,还能嫁谁?”

    “那……不算数的。”秦雷撇撇嘴道:“当初父皇给我娶的是映玉公主,她的封号可是弄玉公主,这不分明的偷梁换柱、以次充好吗?”看来小云萝不声不响的跑路,对秦雨田同志敏感的自尊心,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诗韵不禁掩嘴偷笑,低声替云萝分辩道:“云萝妹妹如出水芙蓉、清丽似瑶池仙子,怎能说是以次充好呢?”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映玉公主,”秦雷咽口吐沫,两眼放光道:“那胸脯、那腰肢、那屁股,啧啧,简直是太惊人了。”

    轻掐下他腰间的软肉,诗韵小声嘟囔道:“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我只是做个对比嘛!”秦雷贼眉鼠眼的解释道:“比起云萝那平板一样的身材,那才叫女人,那才叫好!”

    “当时云萝才十四,自然还是个孩子了。”诗韵悠悠道:“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七年过去了,她也该出落成……映玉那样了。”说着便为自己的调笑羞红了脸。

    “嘿嘿!是吗?”秦雷抚摸着她通红地脸蛋,点头笑道:“本来想写修书送到楚国去,现在还是看情况再说吧!”也不知是看什么情况。

    诗韵点点头,轻声道:“这本就是笔糊涂账,还是等见了面再好好谈谈吧!”

    ……

    说完云萝。天也亮了,秦雷不得不再次起身。诗韵悉心的为他整理好衣袍,又想起一事道:“还有念瑶……怎么办?”说着心中呻吟道:“我的爷,您怎么这么多好妹妹啊?!”

    秦雷也有些不好意思,使劲挠头道:“唉!这个表妹妹,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真是个大茶包啊!”

    “什么茶包?”诗韵轻声问道。

    “没啥没啥。”秦雷摇头道:“西域话,就是麻烦的意思。”说着咳嗽一声道:“不说皇祖母的嘱托,单单凭我早就答应过她:‘想干啥干啥’,就得由着她的性子来。要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出嫁,我就当养了个小妈,又不是养不起。”

    听他满嘴胡柴,诗韵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道:“哪有王爷这样说话的?”

    “话糙理不糙。”秦雷沉声道:“不说这些麻烦娘们了,说说我们地孩子们。”

    诗韵颔首道:“王爷只管放心,臣妾会教导好他们规矩的,几个大地孩子已经开蒙了。赶明儿再请个博学的师傅,开始教导他们读书识理。”

    “我说的就是这事儿,”秦雷捏一下她的小手。轻声道:“昨儿宝儿几个跟我求情,说大妈妈管的太严了,她们都没有和小兔子玩的时间了。”

    “民间有句俗话,叫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诗韵仰头道:“现在正是攸关孩子一生的时候,王爷可不能心软。”

    “扯淡……不是说你扯淡,是说着话扯淡。”秦雷摇头道:“我七岁上学以前,穿着开裆裤满山乱跑,下河摸鱼,也没学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这不现在也不也挺好吗。没觉着比别人差。”

    “王爷在齐国还可以下河?”诗韵大睁着眼睛问道:“不是说被软禁吗……”

    “哦……当时姑姑尚在,日子还没那么难过。”秦雷打个哈哈道:“童年嘛!就是要玩地,痛痛快快的玩,等七岁再上学堂不迟。”

    “好好好,王爷是大老爷,当然是您说了算。”分别在即,诗韵也不想跟秦雷争辩,点头笑道:“那就不请先生,让他们放看了玩吧!”

    “教点规矩还是必要的。”秦雷补充道:“秋天便让宝儿上学吧!也不用特意请先生,跟着公学上到十二岁再说吧!”所谓公学,便是王府为属下文武官员的子弟教育,特地开设的书坊,按照《周礼》的养国子之道,重金聘请海内名士,教授孩子们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六艺乃是自古儒家要求儒生应该掌握的六种基本技能,向来被大儒们视为圭臬。其中五礼是教人知礼的德育课,六乐乃陶冶情操地音乐课,五射是教授射箭技术的军事课,五驭乃教人驾车骑马的体育课,六书是教人识字写字的文化课,而九数即九九乘法表,当然是数学课了。

    六艺齐上,德智体全面发展,古人的教育真不赖啊真不赖……此时万恶的科举制度远未达到明清时地高度,知识分子们也不太偏科,还没有彻底沦落到除了念书啥都不会的废柴境地。

    因此当初涂恭淳那些进士们,进了军营稍加训练,便能跟上军队的节奏,发挥自己的长处,成为能文能武、不可替代的力量。

    秦雷对这个课程也很满意,只是要求教书先生们把《孟子》列为重点教材,用心教授学生们。自古以来。知识分子对亚圣先生的态度,与统治者截然相反,自然是欣然接受,认真施教了。

    ……

    为了赶在孩子们醒来前离开,秦雷抓紧时间到了饭厅,云裳、若兰,正在闹别扭地永福。还有不大出现的念瑶,都早在那里忙活了。

    吃了碗热腾腾的启程饺子。秦雷便要出发了,他缓缓走向大门外,五个女人低垂着头跟在后面。虽然不言不语,但更烘托出浓浓的不舍之情。

    黯然销魂者,唯别离尔。

    一一拥抱了自己地妻子,秦雷来到了永福面前,低头看着命运多舛地妹妹。她的身形还是那样地瘦削,面容也一如九年前初见时那样清幽娇嫩,只是少了一份稚气、多了三分女人味,还有股子幽怨气息。

    被他看的有些心慌,永福小嘴张了几下,总觉着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蚊鸣道:“哥哥……保重。”

    “我会地。”秦雷点点头。突然伸手把可怜的妹妹拉到怀里,用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一下道:“对不起,别生我的气了……”

    永福本来沉迷在久违的温暖怀抱中,但一听秦雷如是说,泪珠子便扑扑簌簌下来了,轻声呜咽道:“哥。别撵我走了,我想跟你一辈子……”

    早些时候听了诗韵的话,秦雷对永福一直满是愧疚,闻言也没往别处想,郑重的点头道:“行,从此以后你想咋样就咋样,大不了将来跟着哥哥嫂子过,咱们天家别地好处没有,就是不怕添几双筷子。”他这话的意思是,老哥我不管你了。以后想嫁人就嫁人。想不嫁也无所谓,等着将来老了。要是觉着孤单,还有我们给你做伴。

    但在满心痴念的永福听来,这话便无疑成了一种变相接纳,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愿意?”秦雷温和问道。

    这话在永福听来,便又是另一个意思,顿时霞飞双颊,却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小声坚决道:“愿意,一辈子都愿意。”说着竟大着胆子在秦雷嘴巴上飞快的一亲,便像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溜烟逃走了,连声道别都忘了说。

    摸着犹有余香的嘴唇,秦雷尴尬地望向几位夫人道:“误中误中,她本是想亲我面颊来着,我一动,结果……”

    三位王妃与永福朝夕相处,对她心里所想自然是了若指掌,闻言有些无奈,但更多是替她高兴道:“亲了就亲了呗!有什么大不了地。”

    见老婆们没当回事儿,秦雷自然也就不当回事儿了,笑一笑,走到念瑶身边,这次是绝对不会伸出手了……永福是相依为命的妹妹,怎么都好说,这位表妹可就不能靠地太近了。

    念瑶正在女人最青春靓丽的年纪,即使在三位王妃身边,也不会被忽视,让秦雷不敢逼视。把视线投到门外,他看到石敢已经带了卫队在门口等着,便长话短说道:“有时间多跟诗韵她们玩玩,别老一个人闷着。”

    “我要跟你走。”念瑶抬头望向秦雷,“我要当兵去。”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五三章

    秦雷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再试试自己额头道:“不烧啊!那就一定是在说笑话,”说着干笑一声道:“真好笑,哈哈!”

    诗韵也上前劝她道:“念瑶妹妹,战场上刀枪无眼,不是我们女人该去的地方。”只是念瑶平日里不言不语,也不与她们交往,双方关系着实有些生分,此时的劝说便显得着实无力。

    念瑶朝她笑笑,又转过头对秦雷道:“难道你说话不算数吗?”

    “当然算数了。”秦雷苦笑道:“可我答应过皇祖母,要好好照顾你……她老人家不会喜欢你上战场的。”

    “你算数就行,”念瑶拍了拍背上的包袱道:“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去哪。”秦雷早见她背着个包袱,起先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衣物呢,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见秦雷不再说话,念瑶便径直出门上车,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秦雷两手一摊,瞠目结舌。看一看几位夫人,三人也没一个高兴的……眼见着有别的女人非要跟老公走,能高兴起来就怪了。但对这个性格有些怪僻的……表妹,众人实在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随她去了,云裳给秦雷个眼色,待他附耳过来,便蚊子哼哼道:“不许把她带进府里……否则,要你好看。”秦雷干笑一声,连忙点头不迭。

    诗韵也感到。自己应尽一下大妇的责任,把这个家看好门户,便深情款款道:“夫君一诺千金,臣妾佩服之极,想必您答应我们地事,也一定能做到吧?”

    秦雷自然知道她所谓何事,只好点头确认道:“说话一桌马吊。就是一桌马吊。”说完便假装豪迈的大笑一声道:“诸位娘子勿念,为夫出发了。”心中却颇为郁卒道:‘以后不把话说的太满了。’

    再一次拥抱了三个老婆。他也登上了北上的马车。

    马车上,念瑶正在朝他微笑。

    秦雷起初还在板着脸……到后来,也笑了。

    唉……男人啊……

    ……

    离了京山城,秦雷还要去一趟中都,除了把离京后的事情安排妥当,他还要参加一场婚礼,以主婚人的身份。

    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到京外十里处才停下来。停车的震动惊醒了马车中熟睡地念瑶,揉揉眼道:“到了吗?”

    “还没有,你先睡会儿吧!”秦雷低声道:“我去看个兄弟。”

    念瑶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便重新蜷缩在凳子上,倚靠着车壁睡着了……虽然她不相信秦雷会在五更天拜访友人,那可真是见鬼了。但与她没有关系,自然也就不关心。

    三月地清晨,还是有些春寒料峭。秦雷一下马车便打了个寒噤,石敢赶紧把呢子大氅披在他的背上。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子,低声问道:“在哪里?”

    虽然天光暗淡,但石敢面上的肃穆表情还是清晰可见,沉声答道:“回禀王爷,我石家祖坟就在道左一里处。”秦雷点点头。也郑重道:“带我去拜祭一下吧!”

    “是我石家的荣耀。”石敢朝秦雷深施一礼,便在头前带路,沿着条铺着青石板的林荫小路,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大片墓地。这里便是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