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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第10部分阅读

    ,我是第一次去虎跃州。”心道:“越子倾认得北宫紫烟那最好,我请越子倾把北宫紫烟约出来,然后把赤玉交给北宫紫烟让她交给她爹北宫黝,这总不会错了吧,我就可以回七霞山了,不,还要查清那个矮子是谁,他是怎么得到我寄给北宫黝的信的?”

    第四十章 不解风情

    虎跃州城北鱼渊府,靠南的一个独立小院二楼的精致书房,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端坐百~万\小!说,门外有人禀道:“荆堂主,柳七求见。”

    白面长须男子放下书中书卷,说道:“让他上来。”

    不闻楼梯脚步声响,一个高瘦男子就出现在门前,向白面长须男子躬身行礼:“柳下参见荆堂主。”

    被称作荆堂主的这个中年男子表情严肃,道:“进来说话。”

    柳七走进书房,站在荆堂主书桌前,弯着腰低声道:“禀堂主,越家老四和越二小姐快进州城了,孟庆辰死了。”

    荆堂主眉毛一挑,惊诧道:“孟庆辰怎么死了,又没有让他出手!”

    柳七道:“我们派去的十三人连同孟庆辰全死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不清楚,越府车队也只剩越向志和越子倾,还有两个护卫,其余也都死了。”

    荆堂主眉毛不住掀动,半晌道:“想办法从那两个护卫那里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庆辰怎么会死?”心道:“以孟庆辰的身手,还有我事先的安排,他怎么会死在那里,他应该借机娶到越子倾的啊!”

    柳七退出后,荆堂主又叫来一人,问:“荆楚还没有消息吗?”

    那人道:“年前曾传了信回来,说已找到寄信人,定能——”

    “这个我知道。”荆堂主打断那人的话:“现在都五月了,一直没有音讯?”

    那人应道:“是。”

    荆堂主沉吟不语,半晌方道:“派几个人去浮梁山、紫霞山一带查探,看荆楚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要轻举妄动,只打探消息,速速回报。”

    那人退出去后,书房里安静下来,荆堂主负手看着壁上一张虎跃州地图,眉头紧蹙,事情接二连三受挫,以荆楚第七层天冲境的身手竟然一去半年没有音讯,难道那封信竟然是个圈套,是虞依晨设下的圈套,难怪心魔宗派去截杀虞依晨的藤青狼竟然也是至今没有音讯!

    这样一想,荆堂主冷汗出来了。

    荆堂主名荆中天,是鱼渊府最大的堂口龙门堂的堂主,是凝成了第十层天魂的大高手,在鱼渊府无论修为实力还是地位都仅次于府主北宫黝,而自去年以来,北宫黝凝炼魂丹出了偏差,闭关至今,不知境况好坏,荆中天就想取北宫黝而代之。

    荆中天望着壁上地图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

    这日午前,谢丹朱带着小狐蓝儿跟随越府车队进了虎跃州州城,虎跃州州城人口百万,是大渊国东南第一大城,谢丹朱的家乡五峰邑和这州城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越府是虎跃州屈指可数的大富户,府第占了整整一条街,若是以前,远行的车队归来,那是欢庆热闹无比的,但越向志这次回来显然没有半点喜意,越府车夫、健仆、护卫死了五十多人,这些人丧葬抚恤就是一笔巨资,当然,这些对富甲一方的越氏来说也不算什么,问题是现在搞不清是谁要对付他们越氏,作为金剑门精英弟子的李庆辰为什么会卧底倒戈?

    越氏家主越向达在府前迎接四弟和爱女,他已事先得知消息,是一个七霞山姓谢的弟子救了他四弟和倾倾,所以当他一看到四弟越向志陪着那个眉目爽朗的少年人过来时,当即快步迎上去,拱手问:“这位就是谢师兄?”

    越向志赶紧介绍,将谢丹朱迎进府内正厅坐定,谢丹朱不大习惯这样正式的场合,也就不怎么说话,越向达善解人意,即命管事将谢丹朱兄妹领到贵客院歇息,他自与四弟商议。

    谢丹朱沐浴清洁后,就有僮仆送上酒食,还有两篮灵果,一是樱桃,一是香梨,这应该是越子倾吩咐仆人准备的——

    谢丹朱用罢午餐,在用螭芒刀帮小狐蓝儿削香梨,小狐蓝儿坐在一边吃着樱桃,这时越子倾就过来了,也不带侍女,这女郎换了一套浅碧衣裙,秀美婀娜,在自己家里,显得从容很多,微笑问:“谢师兄说到了虎跃州有事要吩咐我去办,不知什么事?”

    谢丹朱将一个削好的香梨递给小狐蓝儿,笑道:“越二小姐说笑了,我怎么敢说吩咐,是请你帮忙。”

    越子倾微笑:“嗯,谢师兄请说。”

    谢丹朱踌躇了下,开口道:“我想请越二小姐帮我引见一下北宫紫烟,我有点事找她。”

    越子倾愣住了,然后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对这个救了她性命的少年她很有好感,但这个谢丹朱显然没把她放在心上,开口就要见北宫紫烟,嗯,北宫紫烟是虎跃州有名的大美女,她越子倾自然是比不上的——

    谢丹朱见越子倾不答话,他现在尚不解风情,不明白少女的心思,问道:“怎么,不方便吗?”

    越子倾强笑道:“怎么会,谢师兄吩咐的事我怎么都要帮谢师啊做到,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说完便告辞出去了。

    谢丹朱也觉得越子倾突然变得有些冷淡,莫名其妙,问小狐蓝儿:“蓝儿,哥哥说错什么话了吗,为什么越二小姐突然就有点不高兴?”

    小狐蓝儿只顾吃香梨,吃得两只小手都是梨汁,待谢丹朱找来湿布巾要给她擦手,却见她两手干干净净,毫无梨汁的湿腻,小裙子也是雪白洁净——

    小狐蓝儿总能干干净净的,有时弄脏了眨眼就又是一尘不染,这让谢丹朱非常羡慕,蓝儿的境界就是高啊。

    傍晚时,越子倾派侍女来报,说北宫紫烟没有在城中,去城外探望她父亲了,要三日后才能回来,请谢丹朱耐心等待。

    夜里越向达、越向志兄弟宴请谢丹朱兄妹,席间说起金剑门副门主柳东海想见谢丹朱一面,谢丹朱却道:“我不见外人,请越先生代我婉拒吧。”

    越向达、越向志兄弟二人面面相觑,相对苦笑,金剑门副门主柳东海是第九层地魄境的高手,在虎跃州都是极有权势的人物,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要见谢丹朱,谢丹朱竟说不见,这让他兄弟俩非常为难,越氏虽然豪富,但如果不托庇在一个大宗派门下就难以生存,金剑门就是越氏的靠山,这次金剑门精英弟子孟庆辰突然反叛又莫名其妙死了,柳东海自然要查个清楚。

    第四十一章 六御婆婆

    越向达、越向志兄弟正待劝谢丹朱见一见金剑门副门主柳东海,府役来报,柳副门主驾到,越向达、越向志都是大吃一惊,柳东海竟然亲自登门,这当然不是对谢丹朱的礼遇,而是柳东海对孟庆辰之死非常重视,急于了解详情——

    越向达留四弟越向志陪谢丹朱,他便赶紧迎出去,不一会恭恭敬敬地陪着一个红脸老者过来了,红脸老者身后跟着四个精悍随从,这红脸老者便是金剑门副门主,早已活过了一百岁,地魂境修炼者拥有常人四倍的寿命,也就是说柳东海可以活到三百岁,若能突破到第十层天魂境那就能活到六百岁以上。

    见到前辈,谢丹朱自然不会失礼,躬身道:“七霞山外门弟子谢丹朱拜见柳前辈。”心里担心小狐蓝儿会被这个柳东海瞧出破绽来——

    柳东海大马金马坐着,一双老而弥亮的眼睛打量着谢丹朱,以他地魂境修为的洞察力,自然能看出谢丹朱凝炼成了第四层力魄境绿轮,但对谢丹朱身边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他只是随便看了一眼,目光移到谢丹朱脸上,问道:“你已晋升第四层力魄境,怎么还是外门弟子?”

    谢丹朱答道:“晚辈近年都在山外游历,门内长老还不知道我已晋升力魄境。”

    柳东海“嗯”了一声,心知这少年定有奇遇,不然怎么能二十岁不到就凝炼成第四层力魄轮,有奇遇也并不稀奇,像他柳东海这样能突破炼魄七境的修炼者哪个没有或大或小的奇遇,所以柳东海也没有再追问这事,转而问道:“你且说说,孟庆辰是怎么死的?”

    谢丹朱见柳东海瞧不出小狐蓝儿的底细,这才放心,看来蓝儿的境界远在柳东海之上,答道:“那天晚辈路过两狼山口,突遭两个灰衣人袭击,晚辈当然要反击,就杀了那两个灰衣人,随后听到山谷这边有打杀声,赶过来一看,是十多个灰衣人围攻越四爷他们,晚辈在浮梁山与越四爷有一面之缘,又恨那灰衣人滥杀,就出手相助,当时已经是一地的死尸,那个孟庆辰的也诈死躺着,后来见我连杀几个灰衣人,孟庆辰沉不住气了,动了动脑袋,正好被我小妹看到,小孩子眼尖嘛,孟庆辰见诈死败露了,干脆跳起来要杀我,我不是他的对手,正危急时,那孟庆辰突然抓着自己喉咙退到一边,不一会就又在地上,我和越四爷都以为他还要装死,不料这回却是真死了。”

    柳东海先前已经听越向志仔细说过那日遇袭和孟庆辰诈死又真死的事,与谢丹朱现在说得基本一致,现在的疑点是孟庆辰怎么会无缘无故暴死,越向志和两名护卫都说孟庆辰不是死于谢丹朱之手,柳东海也不信谢丹朱能杀得了高他一个境界的孟庆辰,那么孟庆辰到底怎么死的?而更关键的是孟庆辰受何人指使要杀越老四,要知道越氏可以说是金剑门的一大财力支柱——

    柳东海眯着眼睛凝思半晌,又问谢丹朱:“你这次是奉师门之命来虎跃州吗,所为何事?”柳东海还是觉得这个谢丹朱有些可疑,七霞山与金剑门还有鱼渊府数百年来一直明争暗斗,谢丹朱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就遇到越府车队受围攻?

    谢丹朱暗生愤怒,怎么他救了人还要被这盘问那盘问,答道:“是晚辈的一点私事,受人之托传个口信,事了就回七霞山。”

    柳东海便问:“受何人之托,向何人传信,所传何事?”

    谢丹朱冷冷道:“这是晚辈的私事,似乎没有必要向前辈道明。”

    越向达、越向志兄弟都是一身冷汗,放眼虎跃州,有几个人敢这么对柳东海说话,柳东海一怒,血溅五步啊。

    越向达能为大家族之主,也是极有担当的人,谢丹朱是他越氏的恩人,他决不能让谢丹朱受到伤害,赶忙道:“柳副门主,越向达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位谢师兄与这次车队遇袭绝无瓜葛,当时情势危急,若无谢师兄仗义相救,我四弟和我爱女都已命丧二狼山,请副门主明察。”

    越向达虽然只有第三层中枢境的修为,但因为家庭豪富,每年向金剑门贡献的晶石和其他器物如果以下品青铜晶石来计算,不下千万,所以越向达和越向志兄弟都是门内的长老,尤其是越向达,就是秦门主对他都是相当礼遇,柳东海当然不会过分拂越向达的面子,正要放缓语气说话,却又猛然醒悟:越向达竟要以项上人头来担保这个七霞山弟子,这是什么交情,这是过命的交情,七霞山想要侵蚀我金剑门的势力,这不就是最好的契机吗?难道这一切都是七霞山在后操纵的,故意安排灰衣盗逼得越老四命在顷刻,然后这小子出手相救博得越老四和越向达的感恩,借此机会拉拢越氏倒向七霞山?

    柳东海疑心大起,就想立时逼问谢丹朱,但孟庆辰是梗在其中的大疑团,有孟庆辰在,就很难解释那些灰衣盗是七霞山安排的——

    越向达、越向志兄弟见柳东海脸色阴晴不定,心下都是忐忑不安,担心谢丹朱受到冤屈,只听柳东海说道:“在孟庆辰奇怪死亡之事没有查明之前,谢丹朱,你不得离开虎跃州州城半步。”

    谢丹朱一听就怒了,把我当囚犯啊,我还要去鱼渊府、要去潜渊集呢,姓柳的你太不讲理了!

    越向达知道谢丹朱少年气盛,生怕他说出惹怒柳东海的话,赶紧打圆场道:“柳副门主,谢丹朱在虎跃州期间就由我四弟全程陪同,至于限制他行动,就不必了吧,请柳副门主给越某这个面子,谢丹朱是我越氏的恩人,若传扬出去说我越氏拘禁恩人,恩将仇报,我越氏以后如何在虎跃州立足?”

    柳东海见越向达一力为谢丹朱撑腰,更是恼怒,冷笑道:“越长老,老夫只是暂时不让谢丹朱出城,你如何就牵扯到恩将仇报上去,我金剑门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绝不含糊,这次越氏车队遇袭之事有很多疑点,不查清当然不能让谢丹朱离开。”

    越向达见柳东海态度如此强硬,一点面子都不给,很是恼怒,但柳东海显然不是他能抗衡的,只有暂时忍耐,等下去求见秦门主,虎跃州越氏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恩人。

    柳东海见越向达不敢出声,心知被自己威势压住了,便傲慢对谢丹朱说道:“你就呆在越府,不得外出,不然的话如果受到什么伤害,莫怪老夫没有事先提醒。”

    谢丹朱怒气勃发,正要开口,门役急急来报,潜渊集六御婆婆派人前来说有事要见谢丹朱——

    “六御婆婆!”

    不但越向达、越向志兄弟立时站起身来,就是柳东海也是悚然动容,六御婆婆是大渊国的大预言师,修为高深莫测,据说是渡过了风火大劫的绝世高人,整个大渊国也罕有其比,千年前寄居潜渊集,那时金剑门还没创派,金剑门门主秦无双说起六御婆婆,那也是崇敬无比,六御婆婆的预言无不应验,不过一般人哪里听得到六御婆婆的预言,进六御婆婆之门,那就要一颗中品白银晶石,一千万下品青铜晶石啊——

    这么一个在大渊国都是地位高超的六御婆婆,为何要见七霞山这个外门弟子?据柳东海两百年的阅历,从没听说过六御婆婆主动约见过谁。

    第四十二章 飞鲨

    前来越府为六御婆婆跑腿传信的竟然是潜渊集的老宗主范两峰,范两峰寿在三百岁开外,二十年前就已经把潜渊集交给了儿子范秋屏管理,他自己不再过问世事,传言范两峰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突破天魂境,凝结成了魂丹,其修为还在七霞山、金剑门、鱼渊府三大宗主之上,而潜渊集的势力也绝不在这三大门派之下——

    现在,这个白发银须的范两峰竟然亲自来越府请谢丹朱去潜渊集见六御婆婆,越向达、越向志已经震惊得不知怎么和范两峰说话了,以越氏兄弟的地位,根本没有资格与潜渊集的老宗主分庭抗礼。

    柳东海施礼道:“金剑门柳东海,拜见范前辈。”

    范两峰向柳东海点点头,说了声:“小柳也踏入了第九层地魂境了,后生可畏啊。”

    两百多岁的柳东海被范两峰叫作小柳,并不觉得有任何尴尬,在范两峰面前,就是门主秦无双只能自称晚辈。

    柳东海恭恭敬敬道:“托范前辈的福,晚辈十五年前侥幸凝炼成了地魂——”

    范两峰却无意与柳东海寒暄,目光移去看着站在越氏兄弟身后的那个眉毛浓黑、神气俊朗的少年,微笑问:“这位小哥便是五峰邑石田镇的谢丹朱?”

    谢丹朱见这老人态度和蔼,赶紧施礼道:“晚辈正是五峰邑石田镇的谢丹朱。”

    范两峰“呵呵”笑道:“老朽贱名两峰,谢小哥家乡是五峰,两峰见五峰,老朽是甘拜下风啊。”

    柳东海见范两峰这么亲热随和地和谢丹朱说话,整个人都快傻掉了,这真是那位五十年前曾一夜杀死三名天魂境高手、在整个大渊国都是威名赫赫的范两峰吗?

    谢丹朱见这老人言语可亲,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也笑道:“前辈说笑了,不知前辈找晚辈有何吩咐?”

    范两峰道:“不是老朽要见谢小哥,而是六御婆婆要见你,老朽早年受六御婆婆大恩,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这次听说六御婆婆要见谢小哥,老朽就甘为六御婆婆跑腿,也是报答六御婆婆当年恩情之万一,不然的话根本没有效劳的机会啊。”

    谢丹朱只是七霞山的外门弟子,见少识浅,并不知道六御婆婆是何方高人,从没听人说起过,他也没听说过范两峰,只知道潜渊集不仅是虎跃州最大的修炼者集市,放眼整个大渊国也是屈指可数的,又见刚才还大马金刀坐着、态度傲慢的金剑门副门主,这位范前辈一到,柳东海气焰全收,简直是一副卑微讨好的神态,心里自是痛快,说道:“不知六御婆婆找晚辈有什么事,晚辈恐怕是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