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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第21部分阅读

    “我看先付30。大约十五万怎样?”谭飞燕问。

    邵敏说:“你要考虑到老乡的困难,可不可以先给七万?”

    “七万难听死了,一口定,就给十万定金。”谭飞燕尽显温柔的魅力,柔中带刚地说。

    ……

    后来,谭飞燕果然弄来基地电子有限公司的500万存款,交由邵敏与三个信贷经理协调处理配套贷款。当问到夏天时,夏天觉得利差处理得太复杂和神秘,不愿意找贷款户配套,最后由信贷三部的卜一定找了个贷款户成就了“拉郎配”。

    令谭飞燕想不到的是,她这个老乡“故知”就那么在左胸上一摸,他们谈话的声音、吃糕点的声音,乃至调侃的声音便悉数收录在他的口袋里。他录下这些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他的工作和工作成绩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是要放出来或保存下来给人听的。

    这就是日后夏天与汪洋到深圳凝风公司做贷后检查工作,钟凝风拉着夏天到另一个房间所听到的录音带。诚然,当时对于钟凝风来说,这几卷录音带虽然让夏天听了,但它的功效还没有发挥殆尽,还得留着。——这是后话。

    后来,这位不论在什么场合,无论气温高低都喜欢穿一身笔挺西装的湘西大汉,仍在深圳折腾了大半年时间。当然,他也算是在深圳历险。在这半年多的深圳历险中,他屡屡用右手不断摸着他的左上衣口袋。好在他因为套取现金案被人民银行记入黑名单,并屡屡案发。后来,他敏感地意识到,在深圳丧失了其生存基础,因而很快离开了。不然,不知多少人会因为他的微型录音机而招来官非,乃至被请进看守所。

    而谭飞燕确实运气不坏。日后听了这盘录音带的人,除了邵敏的同伙,就是在纪检、监察和审计战线经历过洗礼的正人君子。他们十分平静地以历史的角度看待此事,甚至没有告诉谭飞燕本人。以至她到现在仍保持着艺高人胆大的天性,继续成就着她那“巾帼中须眉”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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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七、一边涉险,一边放贷

    一天上午,在庄宇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法官,他们都是从海来到深圳的。据说,他们昨天带了四十多人来到岸尾村找到肖一林,由肖一林带他们到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仓库,开走了存放在深圳的四十辆小车。这些来人都是海汽车组装厂的技术工人,他们不用汽车钥匙,打开车盖,接了一条线把车发动起来,将车开出深圳地界再说。今天是来向湖贝金融服务社送达hn法院的判决书,并前来提走押在金融服务社的出厂证、车钥匙。

    在徐东海、刘英贵一阵手忙脚乱的移交之后,法院的人走了。

    随后,庄宇打电话叫夏天到他的办公室。

    当夏天来到庄宇办公室的时候,秦现虹、陈作业、陈士清和王抗日都已经在场,并且个个脸上十分凝重。夏天看到,庄宇脸色煞白,右手拿着一支笔,好像在校点一篇文章般地看那hn法院的判决书。他的手微微颤抖,好像在等待着别人的安慰。

    这时,王抗日讨好地说了句:“真是土匪!”

    后来,庄宇想起了叫夏天到办公室的目的,将法院的判决书递给夏天,说道:“你看一下,看我们要承担什么责任。”

    夏天看到法律文书,将湖贝金融服务社列为第二被告。觉得问题比较严重,于是十分认真地看下去。

    从判决书上所陈述的事实来看,之所以把湖贝金融服务社列为被告,是因为本年五月十日,湖贝金融服务社给海汽车组装厂开出了一张资信证明,文称:“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在我社有定期存款13000万元。如果到期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无法支付货款时由我社划付。”法院判决安延公司和湖贝金融服务社支付货款或返回商品车,并赔偿经济损失。

    夏天看完,觉得有几个关键问题是值得推敲的。于是,他对大家说:“我看大家的心情没有必要过分沉重。我们的问题出在资信证明上,并说‘到期安延公司无法支付货款时由我社划付’,这是无底洞,是错的。但是,事情这么快就理清了,比日后老朱以这张证明折腾了几年后滚雪球似的欠了很多钱,才找上门来好。这是我的一个看法。第二个看法是:现在可以判断几个问题:一是所谓‘到期’,朱赤儿实际上是在资信证明开出后一个来月就留滞在海了,三个月的期限不到便被起诉,应该说没有到期。那么,没有到期他就留滞在海当他的被告了,所以可以肯定:这个案子,是外力的干扰。二是我们金融服务社既然是被告,那就有权参加法院开庭当被告,事先通知了我们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法院从一开始就在违法,接下来,这个判决书的送达和执行,也是违法的。如果我们认真起来,是可以提请启动审判监督程序的。关键是看有没有必要这么做。三是涉及到我们金融服务社的实际利益方面,我们要搞清楚:老朱把这些车还回去了,他们之间的债权债务清了没有?如果清了,我们可以松一口气。这是关键。”

    庄宇听夏天说完,松了一口气说:“听老夏这么一说,我稍为安定了一点。这样,下午叫肖工过来,看看海汽车组装厂的货款清了没有,我们也好心中一数。另外,那张资信证明,我是没有开的。”

    庄宇说完,陈士清也说:“我也没有盖这个章。”

    陈作业说:“那就要追查一下,看究竟怎么回事。”

    ……

    前章讲到的贵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的800万元贷款,在贵总公司派出财务部长王总师与深圳公司的会计夏淑文的全力办理下,经过半个月,终于办妥了抵押登记。欧忠诚将办好手续的贷款合同交给夏天,夏天看完后,满意地对欧忠诚说:“最近你辛苦了。”

    欧忠诚说:“没有什么,跟夏经理学本事,长见识,应该的。”

    夏天和欧忠诚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便是组织对应的定期存款配套这笔贷款出帐。

    却说贵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这笔800万元一年期贷款,若按照一般惯例的存贷比70计算,要组织近1200万元同期定期存款配套。但因为它是庄宇总经理的关系而进来的客户,金融服务社方面若能迁就或能照顾到的,就会尽量为企业方便予以照顾,最后确定贷款额的50作为金融服务社富余头寸配套贷出,剩下50由借款企业以存贷比80计引进500万元存款作为贷款配套资金。对此,作为借款企业法人代表的邵华满口应承并一再表示感谢。接着,他全权委托公司会计夏淑文和总部派来的王总师与夏天衔接此事。

    后来,夏淑文向夏天提出,她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由她单独组织存款有困难,要求金融服务社穿针引线介绍存款户见面商谈。这样,夏天便打了一个电话,请较常做融资业务的深圳华侨公司副总经理余立言到湖贝金融服务社与她们见面。交谈中,余立言答应为其组织500万元一年期定期存款,年利率25,但在市场利率部分不开收据,而且其中七万元必须支付现金。

    夏淑文和王总师对余立言提出的后面两个条件,觉得很难办,尤其是没有收据这点很难接受。于是,她们便缠上夏天帮着出点子。

    夏天说:“要换现金的话,好说,我有一个朋友开的公司天天回笼现金,问题是怎样与这笔存款业务挂上钩?”

    夏淑文说:“我们请示一下邵总,我们公司宁愿支付一点手续费,让一家公司开个收据,然后,我们给个支票,这样两清最好。”

    夏天斟酌片刻,表态说:“我看你们也与邵总商量好,资金就由余总落实,我请一家公司出面作为引存方再与作为借款方的你们商量一下。你们看如何?”

    王总师回答说:“这样最好,我们这就回去向邵总汇报。”

    余立言也表示同意。

    后来,这事的最终定案是:夏天引荐了一家曾由他挂过法人代表的企业——深圳特区仪表公司前来洽谈,双方同意该公司以收取利差总额1的条件开出收据,并负责收划利差到相关权利人帐上。同时,由它解决华侨公司提出的利差中提取七万元现金的问题。

    在实际操作时,深圳特区仪表公司开出了总额为7459万元的收据,换取贵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的两张支票,一张作为450万元存款的利差6759万元直划深圳特区仪表公司,另一张作为50万元存款的利差7万元划付操作提现的嘉兴电子有限公司。这两家公司都在湖贝金融服务社开有帐户。

    事情至此,贵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的800万元一年期贷款便分数笔顺利贷出,而借款方也先后付出了共3笔10878万元利差(其中一笔作为另外400万元贷款利差3419万元直接划付作为湖贝金融服务社小帐的深圳帝国贸易公司帐上。从这笔利差也可以看出:同样是400万元贷款,用金融服务社富余头寸配套的贷款所付利差大大低于借款方自行组织存款出帐所付的利差。)。

    这些利差,尤其是那七万元现金,日后成为gz专案组六下深圳办案的直接诱因,并直接影响着夏天的仕途——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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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都是利差在惹祸

    一天下午,也就是这800万元贷款中的最后一笔贷出的当日下午五点来钟,贵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前来湖贝金融服务社经办贷款的会计夏淑文和其总公司派来督办该笔贷款业务的总会计师王小姐,提出邀请夏天和欧忠诚一起吃个晚饭,还说,这是总经理邵华交办的任务。

    人们知道,在上一章里,当总经理庄宇力邀夏天共赴玉凤金龙大酒楼总经理汪溜的饭局时,夏天也是推辞有加,已经可以看出夏天对于吃请的基本态度。这回,他照例不愿意接受她们所请。

    夏淑文看到夏天这一态度,便心生一计,诚恳地对夏天说:“夏经理,我是打工仔,每天都是在街上买盒饭吃完了再回家。现在好不容易逮上一个能吃上一顿的机会,您就成全我们两个女同胞吧!让我省份饭钱,你老人家好人自有好报。”

    夏天被她这样一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小姐,笑着说:“那就到附近南方大酒店的二楼大厅吃个便饭,不要破费。真的!”

    接着,夏天叫上欧忠诚,四人徒步来到南方大酒店,上到二楼的散客餐厅,找了一张长方形的茶几桌坐下。

    这时,夏淑文和王小姐便开始忙着点菜。

    却说她俩来自经济不发达的偏远山区省,平时确实在省吃俭用居家过日子,对改革开放中的南方城市消费水平没有多少见识,而且在夏天一口一个“不要破费”的叮嘱之下乱了方寸,忘了邵华对她俩的交办。她们就像到了单位食堂点自助餐一样。从大堂推车中要了几件冷盘,然后。点了一碟红烧猪脚、四份例汤、一份蚝油炒通心菜、一份牛柳铁板烧,外加四份白米饭。

    夏天和欧忠诚作为她们请的客人。毫无介意地吃完了这顿晚餐。

    结帐的时候,服务生提供夏淑文买单的结算单上赫然写着:268元。

    看官!一般善良人也许对夏天这种急客户之所急,帮客户之所忙的热心有所好感,但是,事情都有它的另一面,也许隔了一段时间以后,有人会从另一个角度问道:夏天为什么会这样热心呢?他难道就没有私心?

    真的是世事难料,这家权充湖贝金融服务社老总庄宇的客户,日后竟然上演出一段堪比当年诸葛武侯六出祁山典故更胜一筹的的贵州干警六下深圳的故事来。

    一天上午。夏天刚刚走出办公室,准备到庄宇那儿签字,正好碰上陈作业背着书包出门。陈作业看见夏天出来,随口说:“到龙岗去,把二十万送去给他们的工会。”

    夏天知道陈作业说的是许科长那1500万元存款的利差,便点点头,微笑着让陈作业先走,然后找到庄宇签批了借据。返回办公室后,将借据交给欧忠诚。叫他到营业部办理出帐手续。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的凌华。凌华接到夏天的电话,客套了几句,夏天便切入正题:“那个许科长的利差你处理好了吗?”

    凌华说:“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夏天问道:“我们这里的陈总给你打过电话了?”

    凌华说:“打了。”

    “你叫他送利差?”夏天问。

    “没有,我怎么敢叫陈总干这事。”凌华说,“他自己说。他跟许科长是同学,要求由他去送。”

    夏天又问:“你给他多少送过去?”

    凌华说:“不多。利差水平还是低的,五十万。他说今天送过去。”

    夏天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然后说:“凌总,一般来说,我们作为金融从业人员原则上不过问贷款企业与存款户的利差问题。陈总这样做,我不太赞成。你就当我没有问过你。存款是你自己搞来的,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凌华听夏天说完,答道:“好,好,好!”

    夏天放下电话,思忖道:“在凌华与许科长协调这笔存款的那天中午,许科长当面说明不见陈作业,也就是说,她不太喜欢陈作业知道这笔存款尤其是利差方面的底儿。但是,在我告诉陈作业后,他却成了送利差的跑腿者,陈作业出于什么考虑这样做呢?是想向许科长表明自己很有权,想显摆一番呢,还是有什么实惠可捞?因为,从人民银行出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沾上利差是很麻烦的事。不说别的,就说到了龙岗怎样把钱送到这个单位的工会,也是一个很有技巧的活儿,一不小心,或者说不清楚,或者越描越黑,那就坑了许科长了。既然很麻烦,为什么要主动揽祸上身呢?”

    “他们两人,一个说利差给了五十万,一个说送二十万过去,不知哪一个说的是真话,或者两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凌华给了陈作业50万元,陈作业给许科长所在的龙岗职能局送去20万元。那么,陈作业手上还有30万元派什么用场了?有点意思!”——夏天在心里说。

    也许人们还记得,陈作业刚刚上任时在金融服务社参加的第一次中层以上干部会议上,曾经振聋发聩地要求信贷人员与贷款企业打交道时廉洁自律,而今不出数月,他却别出心裁地楔入借款企业原本自办并已谈妥的以贷引存款及补利差行为,这不能不说是个莫大的讽刺。

    也许日后有人问起此事,无论陈作业怎样表明自己的清白,都无法洗去旁人对他处理这笔利差存在猫腻的怀疑。这样一来,陈作业越俎代庖主动向凌华承揽向许科长交割利差款的差事,也就成了他俩交恶的唯一缘由。

    “三位经理下午好!”深圳凝风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邵敏站在信贷经理室的门口,先声夺人地说。

    卜一定笑着说:“我们的邵总,又来找我们的夏总了?”

    邵敏说:“我不但找夏总。还要找徐总、卜总,总之。朋友不怕多,发财不怕多。”

    “对!”卜一定说:“这句话我爱听。”

    邵敏说:“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有奶便是娘。”

    徐东海说:“没有想到,邵总还是很坦率的吗!”

    夏天也觉得邵敏与王重庆比起来不是一回事,这人跟大家混熟了,是容易办出贷款来的。便问道:“今天下午来这里主要是什么活动?”

    邵敏说:“第一是看看三位大哥,来了就要进来,要建立感情;第二,我开一个帐户,你看我这不是刚从营业部周天红小姐那里过来。你们别说,周小姐确实是我的红颜知己。我挺喜欢。”说完,把开户资料给夏天看。

    卜一定笑着说:“你就不怕你老婆把你的耳朵拧下来喂狗?”

    “她敢?休了她!”邵敏振振有词地说。

    “想不到邵总还好这一口。”徐东海一边说,一边笑。

    在他们调侃的同时,夏天看起了邵敏的开户资料。他的开户单位是:深圳华昌实业有限公司,除了公章外,只有一个邵敏的私章。便问道:“这个是你自己的公司?”

    邵敏答道:“大哥,我哪有本事开公司。我在那里也是挂一个副总,但这个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