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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80部分阅读

    女瘫坐在地上,看着钱逸群做完这些变态非常的善后事,牙齿打架,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钱逸群脑中一过刚才跟那道童说的话,心道:看来这少年的脑残光环果然厉害,我这么正常的人,都忍不住跟他废话良久。换个人恐怕真让他逃了出去,遗祸万年!

    “我本来是不想杀毫无抵抗之力的人,”钱逸群对那婢女道,“但是你吃王家的饭,为王家效死,也是义务所在,安心去吧。”

    婢女只觉得眼前一旋,好像飞了起来。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躯体坐在地上,腔子里还在朝天喷血,终于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看这世界的一眼。

    钱逸群收起节隐剑,立在原地,微微犯愁。

    诛仙剑的剑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进了节隐剑之中,好像唤不出来了。

    一团剑丸在节隐剑中流动,好似水银一般。

    钱逸群知道这剑丸来历非凡,传说中灵宝天尊的宝贝……的一部分。如今赖定了节隐剑,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那妖道在这里!”身后追兵追至,生怕钱逸群不跑,连忙大声呼喝。

    后面跟着的人也十分默契,加重了脚步,缩短了步距,看似卖力,实则跑得更慢了。

    “雷来!”

    钱逸群正思索着节隐剑和诛仙剑的问题,一时想得出神,懒得应对他们,随随便便召了一道掌心雷,顺手朝后扔去。

    后面登时呼声连连,追兵顿时如同鸟兽,呼啦散去,各个都有死里逃生之感。

    算了,反正这剑丸好像对我没什么妨碍,就先放在节隐剑里。说起来,有这杀气倒也不错,起码帮我省去了解决杂鱼的时间。

    钱逸群抚摸着节隐剑,这才真正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具半尸体,想起还有一位“小姐”在逃。

    那可是正牌子的王家血脉,可能死她一个就足以让王家奴才们心痛良久,当然没有道理放过。

    钱逸群运起草木之心,循着地上的蛛丝马迹朝前追去。

    这道小径罕有人行,脚印清晰明了。直到出了巷口,这脚印与一群杂乱足迹混杂一起,再难辨别。

    钱逸群正心有遗憾,只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叫道:“道长!故人聂天胜有重礼献上!”

    钱逸群循声望去的,原来这人还真的很是面熟,貌似有过一面之缘。直到他注意这人的衣着,方才确认下来,半白半问道:“你是那个红阳教的大师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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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六章 国门至今多溃裂,可挡北境风雪无(五)

    聂天胜见钱逸群还记得自己,忧喜交加。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愿意在这个场合与钱逸群相见。

    眼看着厚道人展露妖道本色,杀人如割草。聂天胜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贸然上去只是被割的份,人家或许根本都不会记得曾割过他这么一根草。然而不上前,就得带着兄弟们跑路。这来回一趟非但没拿到半分好处,还白白贴了盘缠进去,他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至于投降厚道人这一节,聂天胜想都没想过。别说教中兄弟的仇还没有报,光是不辨时务,贸然投节,日后在绿林道上怎么混?他一个妖道,难道真的能屠尽根深蒂固枝叶繁茂的王家么?

    听说这妖道还得罪了九华山、九仙宫、玉清宫……反正在豫皖地界上所有那些大人物,他都得罪遍了!眼看着日后他连买个包子都没人敢卖,怎么可能投靠他?

    然而一切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聂天胜刚为了避开妖道,特意假装勇猛地带着弟兄们巡防至此,本想着不会有人过来,偏偏碰到了王家大小姐。

    这位王大小姐就算不报自己的名字,聂天胜也不会错过——因为她长了张标准的王家脸,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王家人。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显性基因,但是很清楚什么叫血亲。再看这位大小姐独自狂奔,脚下一双缠足似小非大,身上锦衣绣服,玉佩金簪……这身份岂不是呼之欲出么!

    聂天胜当即就迎了上去,惊讶道:“王家小姐!”

    王家小姐大为吃惊,疑问道:“你认得我?”

    深闺女子若是让外面的男人认出来,那岂不是闺门不正,女德有亏么?然而王家小姐绝非俗流女子,想到身后追兵,以及那两个为了她而殿后送死的忠仆,她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

    “你们是红阳教?”王小姐看着众人头上的红头巾,“快!快把我藏起来!”

    “小姐……”聂天胜左右顾盼,没见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给我一套你们的衣服!”王小姐大胆叫道,“快些!那妖道就在后面!”

    聂天胜顿时身子凉了半截,当即点了几个弟兄的名字,分别出了头巾、上衣、长裤、鞋子……总算凑齐一整套,让王小姐换上。反正红阳教本就有些乌合之众的感觉,服色各异,只是混成一团,所有都只记得他们是红阳教,绝不会挨个辨识。

    王小姐是真爽快,臭烘烘脏兮兮的衣服一到手,大庭广众之下便往身上套,没有丝毫扭捏。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扭捏那么一下,估计就只有落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快!你们快将地上的脚印踩乱!”王小姐指挥道。

    红阳教众齐齐望向聂天胜,等他发话。

    聂天胜心中格外满意,心道:平日里的积累人望,果然看出不凡来。这小娘一来就想抢我的话头,不给你显露一手恐怕不知道你聂爷爷也有个三两三!

    “来几个人,这里踩一下。”聂天胜随手一划拉,顿时有弟兄上前,一阵乱踩。

    “你们,还有王小姐,跟我来这边!”聂天胜又道。

    王小姐颇有些迟疑:“那边是条死路啊!”

    “听大师兄的!”身后有个稚嫩的声音叫道。年纪越小的人越容易愚忠,这少年人显然是被聂天胜洗了脑。

    聂天胜却正需要这一声吼,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日后倒是可以引为心腹。

    王小姐顿时明白这里是谁说了算,连忙道:“对对,听大师兄的。”

    聂天胜信步领着一干人等回到小巷子处,果然迎面是堵风火墙,死得不能再死的路。只是这里却有玄机,乃是风火墙下一口大缸。这种水缸足能装下两三个人,是平日里积攒雨水,以备火灾的。

    聂天胜道:“把那人捞起来。”

    几个教众面露y邪颜色,上前搭了人梯,果然从缸子里捞出了什么东西。

    王小姐定睛一看,原来是条泡得发胀的死人手臂,顿时紧闭双眼,不敢再看。只听到耳边水声哗啦,又有红阳教徒的y笑不时传来,她身上就像是被万只蚂蚁爬过似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把她头砍下来,当王小姐替身!”聂天胜大声道。

    ——原来是个女子,可她怎么会死在这里?那妖道不是从内院往外杀的么?

    王小姐心中一紧:是了!一定是这些贼寇,见形势有变,竟然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阿弥陀佛,这伙改不了吃屎的狗才!该让那妖道生吃喽!

    她虽然想得不差,却是误会了聂天胜。

    聂天胜是带人逃避要到的,哪有这个花花心思?他正巧撞见黑风寨的老朋友韦高峰带着手下弟兄在这里快活,只看到个白花花的身子,便听到那伙土匪喊“晦气”。

    原来是那女子不堪,竟然撞刀尖自戕了。

    聂天胜当时眼看着黑风寨的人将这女子抛入水缸中,一时应景想起来了,便捞出来借头一用,却没想到因此被王小姐误会了。

    原本聂天胜也是个工于心计,注重细节的人,只是眼下为了泼天富贵,要斗胆去捋一捋妖道的虎须,心情激荡,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再说这王小姐自己手里,说好听点是保护,说难听了就是肉票!王家势力再大,也得按照绿林规矩办事。

    聂天胜又想到了不按规矩办事的妖道厚道人,暗暗诅咒:看你日后买个包子都是实心的!

    取了那冤死鬼的脑袋,聂天胜赶回巷口,远远就见有人脚步飘忽,犹如神仙中人,把心一横:不入虎|岤,焉得虎子!舍不得这一身剐,怎能把妖道骗下马!

    “道长!故人聂天胜有重礼献上!”聂天胜撸直了舌头,鼓起全身勇气迎了上去,大声叫道。

    “你是那个红阳教的大师兄?”

    “道长好记性!”聂天胜原本还想秉持不卑不亢,平等互利的姿态,只听钱逸群似有若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万般城府千重心防顿时化作乌有。他贼忒兮兮凑了上去,拱手抱拳道:“道长可是在找什么人么?”

    钱逸群暗夸了他一声“凑趣”,道:“有位小姐刚从这里过去,你们可见到了?”

    “正是要将这份重礼献给道长呢!”聂天胜一脸表功的模样,招了招手,“拎上来!”

    教众中有人领着个女人衣服包裹的重物,来到聂天胜身边,放在地上,揭开一看,赫然是一颗人头。

    钱逸群目光飘忽了一下,撇嘴不悦,道:“恶心巴拉的,算什么礼物!”

    聂天胜说了几句话,觉得这道人也是血肉之躯,不是三眼的马王爷,干笑道:“这就是道长要找的那位小姐吧。”

    他咬重了那个“吧”字,也好为被钱逸群揭穿留下一条后路。

    一般而言,这种留后路的事,总会用上。

    “你们将这女人的头砍下来的时候,她早就死了,那位小姐却是刚刚逃过去,时间对不上。”钱逸群心中已经算出了这女子的死亡时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笑道:“你这般欲盖弥彰,多半是藏了那位小姐吧?”

    “道长!”聂天胜被钱逸群一语道破,吓得跳了起来,“道长说得哪里话!”

    “江南官话。”钱逸群狞笑着,目光扫过每个教众的脸庞,只有一人微微侧头,像是不想被人看到。再看那人的人中、胸口、腰肢、盆骨,铁定是女子无疑!

    “就是你!”钱逸群一手指向那女子,“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既然你们红阳教铁了心要跟着私通建奴的王家一起死,道人我就成全你们!”

    “跟他拼了!”聂天胜大喊一声,手中罡气刀旋即打了上去。

    赤盾珠嗡地一张一收,这记攻击已经被化作云烟。

    众人口诵红阳教刀枪不入神咒,朝钱逸群冲了上去。

    钱逸群倾身后撤,口中高喊一声:“雷来!”

    令人畏惧的掌心雷滚滚而出,轰入人群。但凡被波及到的,无不聚拢一团,抽搐倒地,口吐白沫。只有体质极好的,方才没有当场死去。

    聂天胜早在第一击之时,便已经寻摸好了逃跑路线。他直冲王小姐,如同游鱼一般在人群中滑溜,几步便已经脱离了战圈。

    王小姐也不负所望,发力狂奔,丝毫没有摔倒、回头、哭喊等害人害己的坑人行径。

    钱逸群并不介意这些人逃跑,反正今天他一个人在这里大杀四方,肯定会有人逃出去。他倒是很期待逃出去的人宣扬他的“恶名”,甚至包括“建奴走狗”的恶名。因为他坚信清者自清,等他拿了皇太极的项上人头,不知道全天下有多少人会被他打得耳光啪啪作响。

    一念及此,钱逸群忍俊不禁,如同修罗道里的阿修罗一般,在腥血之中璀然而笑。

    这笑容带去的恐怖,甚至超过了诛仙剑的杀气。

    但凡看到这个笑容的人,便如化作了岩石,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够动的。

    “师弟救命!”

    一个异常响亮的声音传到了钱逸群耳边。

    厚道人循着声音望去,在远处的二层小楼上,两个年轻女子被五花大绑,正扯着嗓子朝他喊些什么。

    钱逸群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两个女子的容貌,正是柳定定和方清竹。

    她们的声音原本传不了这么远,却有几个和尚在她们身边,摆弄着一个阵法。

    看来需要才是发明创造的原动力。

    世界上第一部玄术扩音器,在此刻宣告诞生。(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四七章 国门至今多溃裂,可挡北境风雪无(六)

    如果说此刻钱逸群顿时什么都不管不顾,冲上去救那位倒霉的师嫂……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说起他与阿牛的兄弟情谊,那是真正的法脉融通,平淡如水。与这个傻子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让钱逸群第一次知道了平静,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真常清静的幸福感。

    但你丫动不动就跑出来拖后腿,是老君爷爷故意派下来折腾我的么!

    钱逸群随手刺死撞到剑下的教众,心中颇有些不爽,暗道:得好好跟师兄说说啊!这柳姑娘放在后世,绝板是坑爹坑队友的天坑!

    虽然作此念想,但要让钱逸群当做没看见,却也实在做不出来。他一步步走向那小楼,这才发现小楼原来是在一座小院里,中间隔了一道矮墙。墙头是满满一排的人,手持强弩,身穿甲胄,似官非兵,却是王家的私人武装。

    这也是乱世之象,四境土匪贼寇蜂拥而起,故而大户人家就算违法也很少能得以管制。远的不说,若是放在神宗时候,这私用甲胄、弓弩,便是满门操斩的谋逆之罪。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担心钱逸群暴起杀人,唯恐弓弩还制不住他。王家管事人又让人在后面布下了铁蒺藜、角马、落虎、陷坑,务求妖道一旦双足落地,就会被重重陷阱困住,真是当做大军对阵一般对待。

    钱逸群站在墙下,丝毫没有强攻的意思。他仰头道:“嫂嫂,又被抓了?”

    方清竹满面羞红,柳定定却坦然道:“阿牛昨晚出去得急。我本想等他到天亮,再与方姑娘离开。”

    钱逸群抿了抿嘴。他知道阿牛急匆匆地赶去荒山野岭。纯粹是为了救自己。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看着阿牛的妻子受人屠戮?不过。若是那老和尚开的条件太离谱,少不得自己杀尽九华山的秃贼为嫂嫂报仇!钱逸群心中暗自在心中划了条底线。

    “阿弥陀佛!”永瑢和尚口宣佛号,“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不是立地成佛么?唔,对,我是道士。”钱逸群讪笑道,“你绑架良家妇女,已经犯了大明律。怎地还不回头?”

    永瑢知道在口头上休想与这道人扯得清楚,自顾自道:“施主,罢手吧。”

    “说清楚些,”钱逸群也收敛道,“除了罢手还有什么?”

    “老衲相信施主也是守信之人。”永瑢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作为一个被定性为妖道的人,竟然说他守信,怎么听都觉得诡异。

    “快说。”钱逸群不屑道。他固然不喜欢背信弃义,但首先得考虑清楚信守诺言的成本。

    “只要道长允诺接了这两位女施主之后,当即离开王家别院。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永瑢第一次与邪魔外道谈判,经验匮乏,也没有拉拉扯扯,直接报出了双方的条件。

    他见钱逸群没有立刻答应。又道:“王家还愿意奉上纹银五百两做道长的川资。”

    钱逸群不语。

    这老和尚肯先放人么?

    钱逸群心中暗道。

    这两个人质可以说是王家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钱逸群接了人质却又毁约,和尚们大可以彻底抛下脸面离开此地。王家人却没了最后的希望,说不定钱逸群一时兴起。放一把火出来,将这儿烧成白地。

    “道长怎么打算?”永瑢心头腾起一股不耐。暗道:我都已经将你从施主抬到了道长,同为出家人。好歹给些颜面呢!

    “银子就算了,我一个道人,要什么川资?何况还是汉j的银子,道人我嫌脏!”钱逸群颇有风骨,朗声道,“你放了人,我之前所说杀尽此地所有人的话便罢了。”

    永瑢和尚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对左右佛门弟子道:“放了这两人。”

    有和尚在方清竹和柳定定身后,出刀割断了绳索,推开一旁,比了个请下楼的手势。楼下院子里的伏兵,当即挪开障碍,清出一条扭扭曲曲,仅供一人通行小路。

    钱逸群见两人从月门中走了出来,柳定定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泰然自若。方清竹轻移莲步,颇为羞涩。

    “嫂子,这老是被抓不是个事啊,你要不找你爹学点本事?”钱逸群上前虚虚行礼。

    柳定定也没想过要还礼,大咧咧道:“我爹就是不肯教我,着实恼人。我见师弟的手段也有些,不如传我两个吧。”

    什么叫“也有些”?……

    钱逸群心中不喜,道:“我这手段,先从挨骂入手。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