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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安心第10部分阅读

    ,雷洛就开着车直接回了斧头帮。剩下的两个人一路走来,安心父亲的事,雷钟倒也了解个大概。听见安心问自己:“如果长得跟我相似,你说,会不会……是曾容?”雷钟不由得反问了一句:“你希望是?还是希望不是?”这是安心从来没想过的问题。脚步微微一顿,人就愣在了哪里。雷钟搂着她的肩慢慢往前走,“其实,我觉得安哲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无论他当年对你母亲做过什么,对你来说,他都只是一个父亲。你父母之间的事就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好了。这样想想,你的问题是不是简单一些了?”安心没有出声。雷钟又说:“当然了,你一直觉得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许他真有什么苦衷呢?你从来也没有当面听过他的解释,对不对?”“你竟然替他说话?”安心不悦的瞪着他,心里多少有些难以接受。雷钟摇头:“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不停的用猜测伤害自己。”安心环住他的腰,默默的把头靠了过去。发顶上有什么东西软软的碰了碰她,象是他的嘴唇。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幽沉沉的,平静得有些过分。却奇怪的有种安抚人的力量:“安心你要学着从客观一点的角度看问题。任何事情在你了解真相之前,不要先入为主的抱有什么偏见,那往往会蒙蔽自己。”听到怀里的人闷声答应。雷钟发出了一声轻笑:“我要是你,就直接到厨房拿一把剁骨刀架在安哲脖子上,逼着他带我去见人。把所有问题当面问个清楚,然后再决定是恨他还是放他一马。你觉得怎么样?要不,我帮你架刀?”安心瞪了他一眼。却又被他的提议搅得心头一阵乱跳。雷钟揉了揉她的短发,颇有些无奈的说:“你呀,做什么事总是想那么多。你不觉得这样只是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吗?”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记得有一个寓言,是说有只百足虫跳舞很棒,很受森林里的动物们欢迎。狐狸很嫉妒,于是故意问它:‘你既然跳得这么好,请问你跳舞的舞步是怎样的?先出那只脚?’从那以后,百足虫再也没有跳过舞。它天天都在想,自己跳舞的时候,到底是先出的哪一只脚?后出的是哪只脚?”心猛然一跳,安心不自然的反驳他:“不想怎么行?我这个人又一向没有什么直觉。”

    “谁在跟你说直觉?”雷钟又笑:“我只是告诉你,有些事本来很简单,是你自己把它想复杂了。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再勇敢一些。因为有些事是迟早都要面对的。逃避,从来都不是办法。”

    心底里似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时间纷乱如麻。“如果真的是曾容,她也许还会跟你见面的,”雷钟想了想,低头问她:“到时候,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她?”安心没有回答,她真的不知道。雷钟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我陪你去找人吧。”

    “等等,等等,”安心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这事儿你容我再想想……”

    雷钟无奈的摇摇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对一块面包。还在拼命计算这块面包可能带有多少细菌,吃下去会产生多少热量,多少废弃物?你会觉得他是聪明?还是愚蠢?”安心猛然一震,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他。他却只是静静的低着头等待着她的回答。

    迷朦的夜色里,他那双幽沉沉的眼睛此刻却显得异常明亮,明亮得连满天的星光都被比了下去。这让她微微的有些迷惑,他很少会有这样直白的神情……雷钟点了点她的鼻尖,微微一叹:“我这不是逼你。不过,你总听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么一句老话吧?有些事,等到失去了就真的晚了。”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雷钟拍了拍她的脸,放缓了语气:“我的话仅供参考。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现在说点别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翻翻菜谱,学学做菜?”

    安心知道他这是要岔开话题逗自己开心,也就暂时将满腹的心事放在一边。配合的说:“有啊,我现在会做鱼香肉丝,还有醋溜白菜……”“没有了?”雷钟显出失望的样子:“只有这么两样啊?”安心认真的想了想,补充说:“我现在煎蛋的水平可是很不一般哦。还有……会做扬州炒饭……我还会烧豆腐!”“真了不起!”雷钟虽然说着夸奖的话,眼里却流露出完全相反的意思。安心立刻就察觉了:“你是想说我笨,对不对?真不诚实!”雷钟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走吧,傻姑娘。穿过这个公园就到家了。”

    安心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远处的夕湾高层,衬着沉静的夜色,宛如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盒子,却又有意无意的从那工艺品般的光彩夺目中辐射出某种温暖的东西来。安心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暖暖的感动。不知是因为眼前熟悉的景色,还是因为他的一句“到家了”。只觉得此时此刻,在满天的星光下,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和自己相握,可以一起回一个叫做“家”的地方,这种感觉……有点甜蜜,又有点奇异的轻松和温暖……,就好象潜在水中的人,脚下忽然踩到了坚实的陆地似的踏实。她握紧了他的手,对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前面有一片桃花林,我现在带你去看。”

    安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雷钟和上次一样,正叼着一支烟靠着床头看报纸。看到安心出来,他立刻掐灭了烟头,讨好似的朝她伸出手:“过来,我帮你擦头发。”安心斜了他一眼:“这么殷勤,肯定是没安好心。”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偎了过去,任由他接过了大毛巾。雷钟缓缓的擦拭着她的短发,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看我今天表现这么好,是不是就不要把我赶到客房去了?”孩子气的问题让安心不禁一笑,“如果我赶你走,你半夜会不会偷偷摸回来?”

    “那当然!”雷钟回答得理直气壮。安心慢慢的靠上他的胸膛,轻声说:“雷钟我喜欢你。”不出所料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微微一抖。她无声的一笑,又说:“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搬走的问题。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就在刚才,我们一起穿过公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是喜欢和你一起回来的。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也许……我只是对于不曾经历的事,存在着本能的恐惧……”

    “不是说无知者无畏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反了?”雷钟不禁一笑,环住她的身体,静静的把头靠上她的颈窝。他的呼吸轻轻的拂过她的皮肤,引起了一阵微微的酥痒。她正想要躲开,他却吻了吻她的脖子,“我不会勉强你的。”“我知道。”安心侧过头,这样的耳鬓厮磨令她的皮肤泛起了一层娇艳欲滴的粉红,“你是在等着我说愿意。”“那你……愿意吗?”雷钟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安心垂下眼睑,不敢接触他的视线,唇边却浮起了浅浅的笑容。“你愿意吗?”雷钟再问,同时扳过了她的身体,逼着她和自己面对。这等待的时间竟然如此的漫长,漫长得令他无端的感到紧张。而胸膛里涌动的灼热却让他越来越难以保持平静的呼吸,他将她拉进怀里,几近粗暴的吻了上去。原来他始终都是克制的……,安心模糊的想着,意识却渐渐沉入了眩晕的更深处。他的吻里带着越来越浓烈的渴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她,渐渐深入,渐渐灼烈,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燃烧起来了。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正在她的睡衣下面游走,每一下触摸都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炽热的印痕,慢慢的汇聚在身体的深处,终于变成一股不可遏止的叫嚣。雷钟的嘴唇却已经滑落到了她的耳边,轻轻的咬住了她柔软的耳珠:“回答。”

    安心似被电流击中,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肩。这宛如燃烧般激烈的纠缠让她同时感觉到了毁灭般的痛楚,和新生般的愉悦。两种相悖的感觉却同样的强烈,强烈到几乎要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愿意……”她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微弱的哽咽,却又毫不犹豫的重复:“……愿意……”

    雷钟的身体温柔的覆了上来。宛如最汹涌的浪,瞬间淹没了一切。壁灯还亮着,暖色的光淡淡洒落下来,在她光裸的手臂上投下一圈水波般的光晕。她的脸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均匀的呼吸轻轻拂动着他的皮肤,有种羽毛般柔和的感觉。

    雷钟支着脑袋还在看她。他已经看了很久了,却还是不舍得睡着。这样的夜晚,就仿佛刚刚经历了暴风骤雨的海上,又重新露出了皎洁的月那般迷人。空气中仍然弥漫着风暴潮湿的味道,却又由那潮湿中透出了温柔的暖意。他不舍得睡。就象一个痴迷的人等待着昙花刹那间的盛开,生怕不经意的合眼就会错过。

    轻轻抚过她裸露在被外的皮肤,他不禁深深的沉醉于指尖传来的滑腻触感之中。

    他默默的想:她的喜欢,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从雷洛口中得知她喝醉了会说出“叔嫂有别”这样的话,他并不感到意外。而这清醒的认知却只是加速了他的沦陷而已。守在她的身旁,不知何时开始,他就变成了那个痴迷的花匠,耐心的,耐心的等待着花儿的开放。这是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美妙: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绽放所有的美丽,一点一点的褪去青涩的外壳,露出深藏的甜美——只为他。只为了他。雷钟轻轻的笑了。他握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唇,轻轻吻着。熟睡中的安心动了动,却更紧密的靠进了他的怀里。雷钟闭上眼,轻轻的把头靠过去。他原本只想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晚安吻,却在触到了她的柔软之后改变了主意。就那么紧拥着她,睡着了。

    第三十章

    从公司的侧门出来,安心一眼就看见了花坛边低着头溜溜达达的纳兰。她的满头卷发在风里飘着,看上去有点凌乱。也许是平时看惯了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猛然看到她眉宇之间笼罩着几分不经意的消沉,让安心突然间觉得她似乎长大了好几岁。她不禁微微的有些发愣。纳兰却已经看见了她,仰起脸,唇边挑起一个恬淡的笑容来。一边伸出手朝她晃了两晃,笑微微的问她:“发什么愣呢?是不是我突然变漂亮了?认不出来了?”安心不禁一笑,走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你不是说你已经开始实习了,再没有时间来跟我鬼混了吗?”纳兰抬起头看了看乌沉沉的天色,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我跟着领导来市区办点事,公事办完了她要去看亲戚,就顺便放了我的假。你现在走,不要紧吗?”安心摇头:“领导们都开会去了,办公室里留守的是个老好人,他批准我先走。”

    “我看安哲的意思,大概是要你留在这里工作的,”纳兰提醒她:“你自己要注意,跟领导啦,同事啦,都要搞好关系……”安心嗤笑了一声:“是不是还不一定呢,你想得倒长远。”纳兰似乎无心和她深入讨论这个话题,紧了紧风衣的领子转头问她:“逛逛街?然后找个地方米西米西?跟你家大蜜请假了吗?”安心有点不好意思,却也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说过了。”两个人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安心问她:“铁延是跟你在一起实习吗?”

    纳兰却摇了摇头:“我们俩半个月没见了。”她的表情显得很平静,眼里却多多少少有些空茫。宛如一个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玩具,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安心不擅长安慰人,沉默了半晌,才安慰她说:“也许,他也需要时间考虑吧?”纳兰勉强一笑,“也许是吧。”停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也想开了,真要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回学校看看,这个时候,几乎天天都上演这种戏码呢,一点不新鲜。再说了,不就是失恋嘛?地球上的人几乎都失过恋——有什么呀?”安心白了她一眼:“不是还没到那程度吗?”纳兰的笑容里却透出几分萧索来,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觉得,分不分,已经不是最伤人的事了。最伤人的就是他的犹豫。利益可以权衡,爱,不行。至少我的爱情不行。”她的眼里透着一贯的倔强,在转眼看到安心眼里的担心时却又哧的一声笑了起来:“别那样看我。我是谁啊?我可是张纳兰呀。放心吧,我看得开,地球上有一半都是异性呢!我下次一定挑个更好的——要比你家大蜜还帅的。怎么样?”她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安心愈加的不安,可是她刚说了一句:“铁延考虑考虑也是正常的啊,他可是家里的独子,也不能指望他娶了媳妇就……”就被纳兰摇着手打断了:“安心你别说了,你是最不适合安慰人的。多说无益,还是陪我喝酒去吧。”“还喝?”安心大惊。上次醉酒的后遗症,一想起来就会浑身哆嗦。倘若……

    “这么不仗义?”纳兰柳眉倒竖立。安心立刻败下阵来:“不就是喝酒吗?!谁怕谁?走!”毫无悬念的,纳兰又醉了。不过不同的是,安心很清醒。所以她想也没想就给铁延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过来领人。

    铁延赶过来的时候,两个女孩子正坐在饭店外面的木椅上看雨。这应该是春天的最后一场雨吧。细密的雨从乌沉沉的夜空中丝丝飘落,润物无声。空气中虽然还带着些许凉意,却已经有种暖融融的气息弥漫其中。桃花早已调谢,广场上的郁金香开得正盛。在夜色中,暗香阵阵浮动。铁延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时候,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歪倒在安心身上的纳兰。她喝醉了酒的时候,总是安静得象个孩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伶牙俐齿。这样想的时候,就有一种很柔和的东西从他的心头缓缓流淌了过去。他看着纳兰,安心则一直看他。他虽然察觉到了,却没有抬头去看。因为纳兰的关系,几年下来,他和安心相处的也算是熟人了。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不了解安心的,她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上心。但是铁延却觉得她的眼睛很厉害。那样的一双眼睛,就好象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肯表现出来,总是让他没来由的就有些隐隐的畏惧。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安心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是淡淡的说:“太晚了。只好找你来帮忙。”

    铁延忍不住叹了口气,“安心你一定要这样说吗?”安心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逼得他不得不跟她对视。细密的雨丝打湿了他的额发,一缕一缕的粘在他的额头上,衬的那双含着责备的眼睛格外的亮。安心却只是笑了笑:“若是在以前,我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让你来接人,现在……,我就什么都拿不准了。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觉得你……”

    “安心!”铁延不满的打断了她的话,话里试探的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安心带着一点点似笑非笑的神气,很认真的和他继续对视:“铁延,我对你的看法,取决于你将要做的事——这你知道。”铁延避开了她的视线,伸手从长椅上扶起了纳兰。纳兰的嘴里嘟嘟哝哝,忽然喊了一声:“铁延……”铁延以为她醒了,低头去看,她的眼睛却是紧闭着的,呼吸间全是酒气。那一声喊原来只是醉话。心里不禁一痛。纳兰曾经念叨过的几句诗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飘过心头:……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她默默地远了,远了……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推开门,客厅的灯亮着,却没有人。探头往里看,书房的灯也亮着。安心换了鞋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人还没到书房门口,就听雷钟的声音懒洋洋的说:“回来了?”安心不禁一笑。雷钟正在电脑上不知在忙些什么,听见她进来,头也不抬的问:“疯够了?这会儿才想着要回来?”安心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懒懒的将下巴支在了他的肩膀上。雷钟侧过头,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立刻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满身的酒气,你居然又溜出去喝酒?”一边说一边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喝了多少?”安心摇摇头:“这都是纳兰身上的酒味。”“纳兰?”雷钟又皱了皱眉:“就是你喊打劫,她在旁边摇旗呐喊的那一个?”

    安心翻了他一眼,雷钟又说:“不会是借酒浇愁吧?她看上去不象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