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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第1部分阅读

    《余晖》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一节)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一节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首诗是由一位西藏的喇嘛在他经历了一生中最为难忘的爱情之后,写下了这首流传至今已经有三百多年之久的爱的诗篇。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之人们更是将他所作的诗词谱上优美的曲,流传于世,得以让更多的人们听到他从心底对真挚的爱的呐喊。

    有些日子之所以被后人铭记,不是因为它是多么多么的特殊,而是因为那天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有些东西之所以被后人传诵,不是因为它是多么多么的经典,而是因为那些能使人们与其产生共鸣——爱情,亘古不变的主题。

    那一次不经意的相遇,使她深深的坠入了他或是有心栽花,或是无心插柳所编制的情网,多年以后的她也只能暗自感叹唏嘘……

    海风夹杂着咸咸的海水拍打在她憔悴的脸庞,落下了苦涩的泪水。海风夹杂着黄黄的沙粒捶打着她单薄的身体,却始终没有动摇她的信念。她如一尊坚固的雕塑般伫立在海边,一动不动。先人留下的诗篇依然在风中回荡,她也始终没有离开这儿——她与他初次相识的地方。

    她左手拿着一串破旧、稀松的佛珠。大拇指与食指不停的上下捻动着佛珠,即便现在的它以大不如从前灵验,上嘴唇与下嘴唇不停地相触、相离、相触、相离……知情者知道那是经历了岁月沧桑的雕琢与时空转变的磨砺的一串珠——它曾经是那样如太阳一般的温暖,而那些不知情者或许会认为这是她对佛祖的不尊敬而已。她右手撑着一把或深或浅,颜色不均的如天空一样蔚蓝色的雨伞。即使天空中没有滴滴细雨,东边的旭日也不如火烤般炙热。知情者知道那是经历了多年风雨的洗礼与骄阳烈日的炙烤的一把伞——它曾经是那样如深海一般的湛蓝,而那些不知情者或许会认为这是一把因为工厂的工人一不留神而流窜出来的伪劣产品,而它的主人则贪图便宜而将其买下来而已。

    她遥望着远方——湛蓝色的海水,清澈透明却又深不见底;蔚蓝色的天空,晴空万里却又遥不可及。琐碎的记忆在这熟悉的地方再一次在她的脑海中如潮水一般翻滚起来。在这大海之边,码头之畔,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天……

    那一年的那一天她与他依依惜别在那个地方——几十米之外的码头,转眼之间已经七年过去了。有人说:对于爱情,时间就是最好的药方,时间可以让那些为爱而伤的心慢慢愈合,时间可以让那些为爱而悲的伤烟消云散,时间可以让那些为爱而流的泪消失不见。可是,时间对于她来说更像是催化剂,使她更加加剧了对他的思念。

    那句承诺依然回响在她的耳畔——“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环游整个世界,好吗?”简单的一句承诺,却叫她独守空房苦等七年之久的时光;那些画面依然萦绕她在每个深夜——他用他那双长满了茧子的双手柔情似水的拭去残留在她眼角的泪花。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叫她甘心情愿品尝肝肠寸断的忧伤。

    “冬哥……冬哥,你真的要走吗?”泪水挤满了她的眼眶,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却像两只小鱼般在她那挤满泪水如一汪深潭的眼眶中无助的游荡。所有的话语似乎都淹没在她的喉咙下面。他们身后不远处便是即将起航的货轮和即将踏上远行的船员们,经过几次反复的尝试和努力,这几个字才从她的喉咙下面勉强浮出来。

    她该知道,她无法阻止即将远航的货轮与他。

    “恩。”他抬起头,目光从下面转移到上面,然后又从她的头转移到脚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一双沾满泥土的棉鞋,一身红底黑道的格子裤和棉袄,乌黑的长发被她扎成了两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披在胸前。这些朴素的装束并没有将她的美大打折扣,这叫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虽然不奢望能让她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穿的是绫罗绸缎,带的是珍珠翡翠,吃的是鱼翅燕窝。但至少也要像公主身边的丫鬟一样,吃好喝好。

    ‘这一次的离开,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相会。’想到这里,他猛的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拥入怀抱,“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等我——我……”他欲言又止。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只感觉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当你爱上一个人,却不能够给她幸福,那时候,或许你也会用一个迷天大谎来蒙蔽她那颗脆弱的心灵。或许你会自我安慰,对自己说‘这是善意的谎言’,可对她来说这将是无期的守候与漫长的等待……

    她将后半生与头一同埋进他那并不宽阔的胸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对于今天的承诺,明天的你我谁又能说的清楚,道的明白呢?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了一样,两人定格的画面是那样的幸福,可过一会儿,将是两人没有期限的分离……

    “哥——”这一声像是一把利刃将冻结的世界砸碎,将定格的画面撕裂,沉寂此刻被这一声所打破。“——你就放一百……二百……不,三百个心吧!还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彩霞姐和咱妈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年轻小伙子,这时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一边将袄袖摞起来。一直摞到肩膀处,将上臂漏出来。他手臂一弯,手掌一攥拳——原本平坦的上臂内侧顿时鼓起如馒头一样大小的肌肉来。那意思似乎是在对他说‘我现在也已经长大了,我也有能力像你一样’。不过,馒头似乎小了一点儿。

    他是他的弟弟——李秋平。

    他依然抱着她,右手则脱离了她的后背,隔着她将手放在弟弟李秋平那块儿新鲜出炉的小馒头上,然后猛的用力一掐,李秋平连忙一缩胳膊,后退了几步,并且“哎呦”惨叫了一声。然后,他冲李秋平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李秋平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生怕再次被他暗算。李秋平走到他跟前,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并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给予肯定。

    随船出海的船员一个个的都陆续来到了船上,有些船员则登上甲板,想再看一眼这故乡的风景。对于大多数的船员来说这已经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出海远航,但是谁也说不准这会不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远航,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趟漫长的旅途中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一位满腮长满了花白胡茬的矮胖男人正站在船甲板上,双手搭在铁栏杆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抽着烟,一副悠闲的样子。突然,他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向双目直视的方向大声喊道:“冬子……冬子,该走啦!船可马上就要开了!”

    其他站在甲板上的船员闻声而看——一男一女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们看到他俩缠绵的样子,也起哄起来。

    “这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妄为,忘我!”

    “呦喝,别亲啦,口水都流出来啦!”

    “春意盎然,春光乍现,春天来了啊,洞房还会远吗?”

    ……,……

    更是有两个船员竟学起了他俩的样子,拥抱在一起,并且用娇滴滴的语气说道:“老公,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也爱你,老婆,爱死你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

    “你去问距离,它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

    “哈哈……哈哈……”船甲板上顿时笑声一片……

    “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去啊?”此时,刚才那个满腮长满花白胡茬的矮胖男人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比刚才的那声还要高一些,并且双眉紧锁,似乎是警察对囚犯临行(刑)前的最后通牒。

    “这就来了!”他丝毫不敢怠慢,赶忙回答道。因为这一次的计划最终可以实现,也多亏了他的帮忙。

    他将她从自己的怀抱中拉了出来,也似乎是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来一般。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放在她柔弱的双肩上,她则双手放在他放在自己双肩上的手上,抚摸那长满茧子的粗糙的双手。

    ※※※——

    未,完成g……

    待续……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二节)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二节

    两人四目相对,“好了,我得走了。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将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爱你,老婆!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环游整个世界,好吗?”

    还没来得及听到她的回答,便迅速的转身向货轮跑去了。不知道是他不敢听她的回答是否会是否定,还是不敢面对两个人同时飙泪的场景,还是不赶紧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承诺——转身——背影——泪水……

    一个个悲伤的字眼,串联成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她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泪水瞬间便像绝了堤的大坝一样,涌了出来。伴随着泪水掉落的是一声汽笛长鸣,响彻整个天空。还有几只海燕从空中匆匆飞过,不知道它们是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它们又要飞向何处……

    货轮渐行渐远,她想追上去,可是无边无际的大海阻隔了她要前进的方向。此时的她只能站在海边,默默的望着那艘货轮越变越小,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就这样的走了,转眼七年的光景消失在这匆匆岁月中。她不期盼他能给予她的承诺,她只是希望他能够回来,再亲眼看一看她,看看她那被岁月凋零了的容颜,再亲手摸一摸她,摸一摸她那被时光粗糙了的双手。还有,抱一抱他,抱一抱那未曾某过一面的,如今却已经6岁的儿子。

    那天谁也不知道她是几点才回去的,不过至少在夕阳坠入西山之前她还没有回去。那天,他走了以后,她就一直站在海边,眺望着货轮远去的方向。他的弟弟李秋平明白:当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被迫分离时,或许让她一个人在海边静静的呆会儿才是正确的。所以,他安慰了她几句后便一个人先行回去了,并且在吃过晚饭后特意去了一趟母亲家,也顺便看看她有没有回来。当他来到母亲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进了院子,没有亮着一盏灯,东屋的门紧闭着,他不知道她是睡觉了还是还没回来。北屋的门也紧闭着,他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看到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土炕上,早早的进被窝睡觉了。

    自从老伴儿去世以后,她便养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尽管她把一天的一多半儿时间将自己放在被窝里,但是睡觉的时间却少之甚少,所以你会时常看到她两眼发肿,竟是血丝,这都是缺觉与泪水浸泡的结果。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睡,而是那个曾经的爱人总是在深夜里像厉鬼一般折磨着她,使她难以入睡。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给母亲将被子盖严,将门窗关紧后便离去了。

    那晚,有些渔民出海打鱼却因为天气与运气同时不佳,导致一直打不上来鱼儿而耽误了行程,他们回家的时间也一拖再拖,从太阳下山拖到了深夜。几个渔民结帮搭伙儿,趁着月光沿着海岸,边说边笑,往家赶去。

    月光洒在海面上,映上海岸。几人发现一个隐隐约约的黑影在不远处的岸边忽隐忽现,飘忽不定。因为当时夜色朦胧,海风扑面,没有一个人敢走到跟前去一探究竟,他们赶忙各自绕道跑回了家里,只是自认那是深海里的女鬼登岸索命来了。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导致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这个故事就已经传遍整个村子,不到三天的时间,十里八乡的人们也基本上都有所耳闻,略知一二。

    这样的传播速度,在当时另传媒界惊叹不已。即使是当今,也足以令从事传媒工作的人员汗颜。

    这个故事一直流传至今,如果说谁家的小孩儿傍晚放学贪玩儿不回家,晚上赖着父亲、母亲不肯睡觉,父母们便会将这个荒谬的故事讲给他们的孩子听,以致达到以恐吓或是威逼才能达到的目的。

    还有人说后来那艘货轮之所以远航了多次都安全返航,但那次却意外沉没在印度洋,也是因为这女鬼的原因。但是事实似乎没有人知道,如果说有人知道的话,那知道的也只有那天站在海边的那个黑影而已。

    那晚,她足足在海边呆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日出。孤独的黑夜在此时堕落,太阳缓缓的从海平面的下方升起,第一缕温暖的阳光映入她的眼帘,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走回家中。

    这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仿佛是昨日之事,却又彷如恍如隔世。

    一阵刺脸的海风扑面袭来,将深陷在回忆之中的她从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才发现,自己又一次为他落下了晶莹的泪滴。风,早已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在她那漫长而又虚无的回忆里,只留下两道淡淡的泪痕和一段刻骨的爱情。脸颊两侧的那两道泪痕陪伴了她无数个无眠的夜晚。曾经无数次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他而落泪,可是熬过了漆黑漫长的夜,当耀眼的光芒再一次映上她那张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脸庞上时,她便又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一家三口终会团聚。

    愿思念随风捎给远方的爱人,愿他早日归来……

    她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海沙放进来时就已经准备好的玻璃瓶中——这是故乡的泥土,储藏你的心房。金灿灿的沙砾慢慢的占据了瓶子的底部,慢慢的将瓶子里的一张小纸条掩埋。她又用双手捧起海水倒进瓶中——这是故乡的海水,灌溉你的心房。而她要做的,只能是等待,等待爱情的再一次发芽……

    盖好瓶盖,迎着海风,奋力的将其扔向大海——“冬哥,我等你回来带我和我们的孩子去环游整个世界!”

    这一声歇斯底里,发自心底的呐喊在广阔的大海面前看似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余音回荡在上空,看似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水面溅起一个涟漪和点点水滴如莲花般一样美丽,绽放在海面上,却又如昙花般一样短暂,瞬间便被海水淹没在这无边的海域。可是那余音却仍在风中回荡,它是那样的漫长,就如这份没有归期的守候一般!

    或许这份守候要用她一生的时间去等待……

    她拍了拍手,将遗留在手上的沙粒弄掉,又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随后便转身离去了。沙滩上只留下两行脚印证明这里不久前曾有人来过,其它的——便只有瞬行万里的海风的无情,深不见底的海水的冰冷,划过天际的海燕的无影,人迹罕至的海滩的凄凉……

    不远处,又响起了货轮起航的长长汽笛声,树林中几只被惊吓的鸟儿匆匆飞过,又一艘货轮将要扬帆远航了!这次,它装载了多少人的梦想?又装载了多少人的思念……

    ※※※——

    日照——“日出初光先照”之意。她位于山东半岛的最南端,是一个新兴的港口城市。东临黄海,隔海相望于由四个鸡蛋一般大的小破岛和若干个如芝麻粒儿小并且还与周边国家存在争议的岛屿而组成的弹丸之地的东瀛小国和整容整到要靠去医院抽血验dn才能够知晓谁是谁儿子,谁是谁她爹的女儿的南韩。

    西、北分别与本省的临沂市、潍坊市、青岛市接壤,而南边则与江苏省的连云港毗邻。

    临沂市——面积占山东省的1093,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土地资源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金矿,被当地人源源不断的开采,多项全国之最更是无人能与其匹敌。潍坊市——自古就有“南苏州,北潍县”的说法,由以手工业闻名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