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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第2部分阅读

 很显然,耶稣今天不上班,轮休。而那位听到李耀燃祈求的在岗神、灵不是上面的,而是下面的——路西法!

    眼前的这一幕吓的李耀燃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见一位身穿绿色军大衣的健壮男人从车的副驾驶处走了下来,他看了看站在车前的李耀燃,又环顾四周看了看,一片漆黑,没有一个人,骂道:“妈的,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不懂事,大晚上的还在马路上踢球,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然后,将李耀燃推到一边之后,狠狠的嘬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而后将其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又用那双穿着厚厚皮靴的脚狠狠的踩了踩,上了车。

    “成了,没事了。”健壮男人上了车,坐稳,拍了拍手,对坐在主驾驶的一位一脸严肃的年轻小伙子说道:“走吧,小王。”

    “是,师长。”坐在主驾驶的年轻小伙子干脆利索的回答道。

    他叫薛地波,是山东青岛419军区的师长。因为,年少时时运不济,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导致没念几年书,混在街头,整天打架,惹是生非。后来,时来运转,参了军,并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战后经过多年风霜,熬到了今天师长的这个位置。旁边的那个坐在主驾驶坐上的年轻小伙子,则是他的专人司机——王小。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要不是今天着急把你送到医院去,我非得好好的给这个孩子上一课。”

    薛地波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香烟,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并瞟了一眼反光镜,看了看后面——在车子的后排座上,有一位右膝裹着厚厚的纱布侧躺半卧在上面,笑道:“呵呵,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嘛,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呢?再说了,踢球能够踢到这么晚,已经很难得了,况且还是个小孩子,那就更难得了。我想……他一定很喜欢踢足球,也一定梦想着长大以后能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

    “我看那,他也就是在街头踢踢球而已,成为足球运动员?做梦呢吧!他身上根本没有带那把钥匙!”薛地波说道。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能像他那样——从街头的无知小孩走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

    “那可不好说,当初我也曾在街头踢过球啊,并且很多东西都是在那个时候学到的,还有您,您当初不是也……”后排侧躺半卧的那个伤号把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他可不是能和师长平起平坐的那一路人物。

    薛地波扭过头,问道:“你说他能有咱们两个人那么好的运气与天赋吗?”

    他明白自己的成功99靠的是运气,当初在街头瞎混,莫名其妙的就参了军,又莫名其妙的去了越南,在越南的无数颗子弹,大炮的洗礼后,他居然还没有死,活着回到了祖国,并且糊里糊涂的成为了师长,他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运气。

    “成功不一定需要有运气与天赋,但是,拥有运气与天赋可以帮助你尽早的成功。”伤号说道。

    “呸!就他?算了吧还是。别说是日照市,就是整个山东或者说整个中国的那些最好的球员,有潜质的球员几乎都在我们军队呢,少数的也都在各个省的省队呢。他?就刚才那个小孩儿?我看也就在街头踢踢球!他要能成为业余足球运动员,就该感谢老天爷了。”薛地波脸上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说道。他现在还没有从刚刚的气愤中清醒过来,这些话多半也都是气话。他也喜欢足球,打小开始。他也希望中国能多出一些好苗子,能与南美,欧洲列强匹敌。

    “也不能一概而论,以点盖面呀!或许,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漏网之鱼呢?也说不定,呵呵!”伤号笑道。

    薛地波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打赌的念头,于是问道:“好,要不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怎么打?”伤号反问道。

    “过些日子咱们军队不是又该挑选新一批的小球员来试训吗,到那个时候本省的个个学校的优秀的球员都会被送到咱们军队进行挑选,到时候如果他能够被选上,就算你赢,如果没有被选上就算我赢,怎么样?”薛地波胸有成竹的说道,似乎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一样。

    “呵呵,没问题!但是,咱们赌什么呢?”伤号又笑问道。

    “谁输谁请吃饭。”薛地波说道。

    “那可不行,一顿饭便宜您了。您是市长,可是有身份(证)的人儿。”伤号笑道。

    “那你说说看,赌什么?”薛地波问道。

    “要是我赢了,您得把您女儿嫁给我!”伤号的嘴角咧开了一道弯弯的缝隙。

    ※※※——

    未,完成……

    待续……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七节)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七节

    “哈哈,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要娶我的女儿啊?”薛地波笑道。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嘛,何必要这么心急呢!”

    对于眼前的这个右膝裹着厚厚的纱布的略显瘦弱的男人所提出的这个赌注,薛地波并不是十分惊讶,反而似乎有些惊喜。因为,他早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与自己的那个宝贝女儿已经交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两人的感情应该也是越来越好。最最关键的是,对于这个男人他也是喜爱有加。

    两个月前,薛地波坐在家中松软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他正在观看一场足球比赛——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七届全国运动会,足球比赛半决赛,八一队vs北京队。

    前87分钟的比赛打得十分沉闷,由于北京队坐镇主场,在家门口比赛,以逸待劳,占尽地利之势,而八一队又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球队,本场本该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比赛。可是,两队的主教练却默契的同时打起了保守的防守反击,这让球迷们大跌眼镜,场上的比分也一直没有改变——0:0。

    直到比赛进行到第87分钟的时候,八一队的两名后场球员包夹,断下足球。随后,一记长传吊向前场,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前场一名身穿红色球衣的八一队前锋9号球员,凭借速度摆脱掉北京队的中后卫,在大禁区弧顶处卸下足球,冲入禁区。

    已经完全丢掉位置的北京队中后卫踉跄回追,不过,这也只是形式上的回追,实质上根本无所作为。北京队守门员此时果断出击,不过也是为时已晚。

    八一队9号见对方守门员出击,准备将球搓起来,将球吊进球门。就在此时,回追的北京队中后卫迫不得已,一个滑铲,将八一队9号连球带人一同铲倒在大禁区线上。

    只见八一队9号球员痛苦的倒在地上,随后,他就被担架抬下了场。

    第二天,薛地波的女儿薛萍留下一张便条,便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北京。之所以没有当面告诉父亲,是因为薛萍怕父亲不让她去,所以就没有当面告知。这让薛地波很是不解,不解的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匆忙的去北京是为了什么?后来,他才知道,女儿去北京是去照顾那个昨天在球场上受伤的八一队9号球员,而那个八一队9号球员就是眼前的这个右膝缠裹着厚厚的纱布的男人,也是中国国家队未来十年风吹不动,雨打不动的主力前锋,让无数亚洲球队胆寒,进球如命的杀手,永远的9号——郝海东。

    虽然说这是郝海东下的赌注,但是,从某种层面上来看,更像是一种‘曲线提亲’。

    郝海东从薛地波的话语中似乎听到了‘有戏’两字,于是,回答道:“呵呵,这还不是想让您能够早些抱上孙子吗!”

    “哈哈,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

    薛地波如今也是小50的人了,再过些年也就该退休回家养老了。而且,他看着身边的朋友们时不时的传来喜讯,自己也只能眼巴巴的干着急。好在如今自己的那个刁蛮的女儿也遇到了可以降服她的那个男人,这叫他喜上眉梢。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不忘为难一下这个似乎注定将是自己未来女婿的男人,问道:“不过,要是你输了呢,怎么办?”

    “那我就娶您女儿呗,怎么样?”

    “哈哈……哈哈……”

    这次打赌薛地波是注定的输家,但是,他却十分开心。

    两人笑了起来,就连坐在一旁的王小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当他眼睛微微向上一挑,看到反光镜中的自己的嘴角在微微上翘时,便立刻收起了灿烂的笑容。

    多年的磨练,已让他从一个朦胧少年蜕变成一个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男人。如今,他的城府之深已经不亚于那些阅尽天下片而蛋定神闲,屹立不倒,十分不射之流的男人了。

    给油!

    “嗡——”

    王小收起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踩下油门,车子一下子就蹿出去十几米,携尘而去,也一同带走了李耀燃的恐惧……

    “耀燃——耀燃——”

    车子还没走远,坐在车子后排的郝海东听到呼喊声,缓缓摇下车窗探出头,回头看去——一个女人正着急的往呆呆站在道路一旁的刚才的那个男孩儿跑去,一把抱住了那个男孩儿。

    ※※※——

    林彩霞从家里出来后一路寻找,走到村子的主路时正好目睹了刚刚发生的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她赶忙跑了过来,抱住李耀燃,说道:“耀燃,耀燃,你怎么样?没事吧!”

    李耀燃听到母亲的声音,如打了一针镇静剂和一针清醒剂一样,晃过神来。汽车缓缓远去,扬起的浮沉还未散去,足球瘪瘪的躺在水坑里,一动不动。李耀燃跑过去将它抱在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林彩霞见状走过去,将李耀燃抱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过两天妈妈再给你买一个新的足球,好不好?”

    “不好!”李耀燃使劲的摇头说道。

    “为什么不好呢?妈妈给你买一个比这个还要好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我就是想要这个。”

    “那妈妈给你买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好吧?”

    “不一样,不一样……没有那个和这个是一样的。”

    林彩霞见李耀燃的倔劲又来了,便伸起手想要打他,却听到:“妈妈,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跟我说过,这个足球是爸爸临走前给我留下来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你说爸爸希望我长大以后可以帮他完成他未能完成的梦想,能成为一个站在绿茵场上傲视天下,笑傲球坛。”

    听到这些,林彩霞刚刚要狠狠落下的手掌,变成了温暖如阳的臂膀,搂着李耀燃,抚摸着他的脑袋……

    忘记?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是啊,这是他留下来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除了几间破旧不堪的房屋,和一些年头比房屋还要拥有悠久历史的家具,还有只能收到个位数台数的收音机之外,就只有这个曾经陪伴在他左右的破旧足球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别的的话,那就只能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和一个伤心的人,和一颗心,一颗被摔碎的心……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似乎又湿润了,紧紧的将李耀燃抱在怀里,仰头望向夜空……

    点点星辰,暗淡无光,静静深夜,谁在敲响谁的心扉?

    ※※※——

    郝海东缓缓摇上车窗,嘴角微微上扬,摸了摸自己的下颚,笑了笑,心中暗道:“耀燃……耀燃……”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只缠裹着厚厚的纱布的右膝,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哎,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重新回到球场上去,继续……”话说到一半,他就闭上了嘴。

    “放心吧!没有问题的。”薛地波扭过头来,安慰道:“日照愈痊医院的华医生是咱们国家最有名的骨科专家,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而且,而且……”他想了想,笑道:“而且,听别人说,他好像是华佗的后人,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郝海东能从薛地波的话语中听出来,他是有意逗自己乐的。于是,象征性的笑了笑,说道:“但愿如此吧……”

    这笑声中包含了太多太多……

    有欢乐,有泪水,有悲伤,有希望,有无奈,等等……等等……

    现在,根本没有能使他发自内心的笑点的存在。

    当你为了梦想不停的向前跑,向前跑,终于小有成就的时候,却迎来了迎头一击,你是该为你的不屑努力而鼓掌,还是该为自己充满黑暗的未来前景而沮丧?

    ※※※——

    午夜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林彩霞一个人独自坐在床前,厚重的衣服已经脱去,她披着厚厚的被子,透过床前的玻璃窗,眺望着远方,良久,良久……

    午夜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李耀燃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厚重的被子压在他那瘦小的身子和那颗脆弱的心灵上,泪水浸湿了枕巾,床单,被罩等等,等等……但是,泪水依然在流淌,流淌……

    午夜的钟声敲响十二下,小渔村的各家灯火通灭,漆黑无人的马路上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轮印,和四只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脚印所串连成的一条虚曲线……

    午夜的钟声敲响十二下,不眠的人们啊,你们在思念着谁?谁又在思念着你?

    ※※※——

    未,完成……

    待续……

    bb2j:更新的速度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是个大问题,我自己也在检讨中创作着,创作中检讨着自己……

    以后,争取一天一更,争取吧!估计,悬!!!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八节)

    壹卷·日照天边的彩虹·八节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臭氧层隔着玻璃窗打进人头攒动的房屋里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漆黑阴冷孤独寂静恐惧的漫长黑夜已经悄悄的远离了我们,充满朝气的一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拉开了序幕,即将开始……

    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行色匆匆的路人甲乙丙丁,宽阔平坦的马路上挤满了来去如风的汽车bcd。破旧工厂里的巨大机器井然有序的转动着,却传出杂乱无章的“咣当……咣当……”的声响;街道小巷里的小商小贩参差不齐的叫卖着,听起来却是十分的优美动听。

    整个世界重新充满了嘈杂,充满了喧嚣,充满了生机……

    “远上寒山石径斜——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霜叶红于二月花——”

    从日照第九小学,二年级三班的教室内传出朗朗的读书声。身兼二年级三班班主任和语文老师两职的赵艳丽正站在黑板与讲桌之间的那块狭窄的空间内,一字一句的带领着全班同学念着唐代大诗人杜牧的古诗——《山行》。

    她一边带领着大家念古诗,一边用她眼镜后面的那双看尽“室间百态”的眼睛不停的来回乱转,四处寻觅着待捕的‘猎物’——没有认真读书而开小差的学生。

    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了教室的右后方……

    ※※※——

    李耀燃身上穿着一件血红色的球衣和一件血红色的短裤,衣裤上沾有些许的泥土。同他的二十多名队友们一起站在球场中央的最高领奖台上。他用双手高高的举着耀眼的奖杯,胸前的奖牌则被无数名记者们手上的照相机的闪光灯闪烁着,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一刻,他们是世界的焦点!

    看台上,数万球迷随着他们心中如神一般的球员们一同欢呼着,雀跃着。嘹亮的歌声响彻整个球场的上空,无数面旗帜迎风招展,随风荡漾。每个人都在不知疲倦的笑着,每个人都在不知疲倦的跳着,每个人都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这一刻,他们是世界的宠儿!

    “李耀燃……”

    突然,一声刺耳的呼喊声从数万名球迷的欢呼声中杀了出来,钻入李耀燃的耳朵里,触碰到他的耳膜。

    李耀燃环顾四周,人山人海的,使他根本看不出这声音的源泉到底出在何处。于是,大声喊道:“谁?谁在叫我?”

    “李耀燃!!!”

    那刺耳的呼喊声再一次响起,并且,比之前的一次更加清晰,更加响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