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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不掉你的好第6部分阅读

    就吸引众人注意。

    杜莉咏将饰品一一放在桌上,给莫刚过目,她浅笑着看莫刚将饰物凑近眼前,想了一下,又再偏头看,然后拿远看,态度谨慎。

    “ok了。”莫刚终于点头。

    他提了纸袋,准备离开,走几步又回头,看着杜莉咏俏丽的脸,唇边地微笑很诱人……他,是真的喜欢她。

    他旋步回到她旁边,莉咏扬眉。“忘了什么吗?”

    “如果我说忘了你,你会跟我走吗?”

    “不要开玩笑了啦。”她想打哈哈带过,却见到莫刚太过认真的眼神,愣住了。

    莫刚深深注视她一会儿,忽然道:“要不要来我这边工作?”

    “我说过不要再提这个了。”这不可能的,以前她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更何况她跟温颂亚现在好好的,更没理由跳槽。

    “你知道我喜欢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她感到头痛与抱歉,正斟酌着要怎么跟莫刚说,毕竟他为他们带来很大的帮助与广告效益,但见到莫刚严肃的表情,她又觉得不该唬弄过去。

    她叹了口气,眼神认真,干脆将话说清楚。“我知道,但你也该知道,我从没有回应你,你现在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什么。”

    “好吧。”他垂下目光,看着玻璃桌面,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我对你不满呢?”他就是心口有把火在烧,对杜莉咏没回应他不满吗?其实不是,是对她跟温颂亚在一起而不满。

    莫刚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温颂亚?

    “你对我的不满没有道理。”

    他冷笑。“那对温颂亚不满呢?”

    她看他一眼,没说话。

    莫刚抬头,瞪住她,抱怨似地说:“明明说过不跟工作伙伴交往,结果呢?不觉得他这样很怪吗?这么多年没看你一眼,突然反常了起来?”

    杜莉咏默不作声。是的,她也曾怀疑,害怕温颂亚的爱情来得太突然,这快得乱七八糟地爱,让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好?哪个地方让他爱上她?

    但,现在她不怀疑了。

    太多次的印证,温颂亚温暖的眼底有她,他是这么害怕她离开,这种不安心情,过去他的恋爱史中从没有,她很自豪,自己是第一个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

    爱情就是这么突然,不是吗?她懂得接受那股突然,也要相信那突然。

    她眼神明亮,摇了摇头,微笑没说话。这模样看得莫刚一阵火,她就这样毫不怀疑温颂亚?莫刚心里明明找不到温颂亚爱上杜莉咏的原因,可这刻他被自己的臆测给蒙上一层阴影,他恶狠狠地看着杜莉咏——

    “也对,难怪你不怀疑,认识这么久了,你哪猜得到他是这样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令她着实愣住。

    什么这样的人?莫刚知道什么?她抿抿唇,不自在的因为他的停顿而心生惊慌,她看见莫刚的眼睛盛满怜悯,好像在说:你真可怜。

    “你不知道吧?那天你住院,他其实有听见我问你要不要跳槽了,然后他就变了,你没发现吗?他是不是突然对你很好?现在还突然跟你交往……”莫刚看见她脸色一白,继续道:“这全部,都是要你继续为他工作啊!”

    杜莉咏张着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是这样的吗?

    是吗?

    那天晚上,温颂亚突然到她家里,抱住她吻了她,说这不是友情,说怕她有天会离开……忽然,杜莉咏心惊的想到,那晚温颂亚说看见她跟莫刚在一块,所以,他是被刺激才跑来这样告白?!

    温颂亚是因为怕她离开,才这样对她?

    她觉得呼吸困难,胸口痛起,莫刚始终盯着她恍惚的脸色,心里觉得有种复仇的快感,但却又有种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绷紧下颚,手偷偷握成拳,压下自己的罪恶感,冷漠地拿起纸袋,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莫刚走了,杜莉咏还愣在原地。

    好自为之?!

    她该怎么好自为之?这么多年的暗恋,才要修成正果,现在却告诉她,温颂亚对她不是爱,只是长久的依赖,她能怎么样?

    她没那么坚强哪……

    第9章(1)

    晚上十点半,店面该关的灯都关了,工作室里只留下一盏桌灯,温颂亚坐在桌前,低头绘着设计图。

    杜莉咏从外面进来,站在门边,定定看着温颂亚专心的样子。

    她喜欢他专注的神情,那种好像天塌下来也只有这件事最重要的表情,让她着迷、让她爱上这男人,一股脑的热情浇灌出暗恋花朵。

    常常想,她要守护他与他的事业,她没有野心,他有,她就要替他完成。可是今天莫刚的话让她觉得自己真傻,让她觉得自己被温颂亚玩弄在股掌间,他要什么她就会听他的去做。

    那些甜蜜都像场玩笑,自己还沾沾自喜呢,觉得他在乎她一个人……她怎么会以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他都未曾看过她一眼,却在这阵子突然大转弯?

    察觉她的凝视,温颂亚抬起头来,桌灯映照他发亮的眼睛,他回视她的神情定格在她脑海里,杜莉咏忽然觉得自己不了解他了,一个人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却心怀城府?

    “怎么了?”他笑了笑,靠进工作皮椅里,凝视她的墨眸里满是温柔笑意。

    她抿了抿唇,凛着脸,不说话。

    温颂亚察觉不对劲,止住笑容,问:“发生什么事了?”

    杜莉咏还是不说话。

    他走上前,背对着灯光,刹那间,杜莉咏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低沉嗓音飘来。“不舒服吗?还是遇到什么事了?”她感觉他的手触上她脸颊,那温暖的温度令她想哭。

    “莉咏……”他叹息。“你的脸色不对,有事要说啊,你这样闷着我很担心。”

    她往左边站一步,站离他远一点,看着他从背光的黑暗跳入光芒里,桌灯的亮光很隐晦,却安静地照出他的脸廊,她盯着他,恍惚了。

    他穿米色v领毛衣,深蓝色休闲裤,身材修长,在弱光照耀下,五官明显俊逸,那双温柔的眼睛担忧地望着她,她皱眉,看见他也蹙眉,他脸上蒙上疑惑,大手伸过来,想拉她。

    杜莉咏又退一步。

    她好迷惘。

    他会是这么坏的人吗?为了留她下来,故意安排了这样的戏,以为得到她的心就能永远绑住她?

    昨晚,他说:“我爱你。”

    这也是假的吗?

    “我想问你……”

    “嗯?”他始终担心地看着她,她怎么了?表情这样严肃,脸色这样苍白,不像她,有时工作上遇到问题,她总冷静解决,哪有像这刻的反常?

    “你为什么突然喜欢我?”

    温颂亚愣住,呆了一秒,忽然笑了,他耸耸肩,用哄她的语气笑道:“这哪有为什么?爱上就爱上了啊!”

    “是真的爱上吗?”

    “你还怀疑啊?噢,我知道了,你就因为这个在心情不好喔?不用这样的啊,你问我我就会告诉你,甚至还可以用身体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他笑嘻嘻地。

    “可是我很怀疑。”她咬唇,嗓音却带着一股笃定。“今天莫刚跟我说,你是因为以为我要跳槽才突然喜欢我的,我没办法不信,因为这很奇怪——”

    他打断她。“等等,莫刚跟你说?”

    “嗯。”

    “你信莫刚的话?”他嗓音转冷。

    她不说话了,仰眸看向他,像想在他眸心里寻找一些问这话的意义,他为什么模糊重点?

    “你如果相信莫刚,又问我做什么?”

    “这跟莫刚没有关系,只是正好他提出,我也觉得疑惑,就来问你。”

    温颂亚冷笑。“所以你在乎我的说法吗?你不是早就信了莫刚?”

    太伤人了!凭莫刚一言,就来找他兴师问罪?

    温颂亚很气,太气了,他瞪着杜莉咏,想要抓着她双肩把她摇醒,这只是一场恋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关莫刚何事?!

    心里更伤的是,她选择相信莫刚。

    “我没有。”

    “你有,不然为什么要问?如果你从没对我怀疑,根本不会开口问!”

    他们对视着,他怒气腾腾,她一脸心伤,觉得被曲解,但又不知道从何辩驳起,很多事情闪过脑海,她想到那些暗恋他的日子,看着他跟别人约会,看着他在每个女人间来来去去,他所有笑容所有怀抱所有亲吻,都是别人的,不是她的。

    当有一天,一直盼的东西拿到了手,她当然会迷惑、当然会不安,当然会担心这东西自己拿不住……

    或许自己是有些不理智了,但杜莉咏却没办法理解,他过度盛怒的语气,如把尖刀对向她,她突然很委屈,很委屈很委屈,更觉得累,想放弃了。

    对温颂亚来说,这是一场仅仅几个月的爱情,但对她来说不是,这爱情长达好几年,所以这刻的争执足以令她没力气再生气了,只能怔怔望着他,觉得心酸。

    她忽然落泪,难过道:“因为我好久以前就喜欢你。”

    她看入他闪过一丝迷惑的眼神,然后用手背倔强地抹去眼泪。“我好久以前就爱上你,但你从来不看我,你没把我当对象,我很难过你知道吗?但还是要笑着看你恋爱,你能不能体谅我?今天你突然说爱我,我很惊慌,当然也开心,可是我会怀疑,一定会怀疑的,为什么爱情来得这么突然……”

    她泣不成声。

    杜莉咏的脑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她想到这些年她跟温颂亚的人生都连在一起,他们关系是如此紧密,紧密到她的眼中只看见他一个男人,紧密到她对他死心塌地。

    她于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爱疯了?才会在这时候,听着莫刚的话,怨起温颂亚,她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胸口里好多感情没有出口,她害怕温颂亚不爱她,害怕他骗她,害怕这全是一场骗局,也害怕她其实错怪他。

    那些找不到出口的猜测几乎淹没她,杜莉咏看着温颂亚,泪眼朦胧,看着他盛满怒气的脸、看着那双燃着火气的眼,她不希望多年感情就这样被撕裂,他们得冷静,她得想个办法……

    就像被困住一般,她忽然想打开其他扇门,看看其他的世界,等她的目光能调离开,离开有他的生活,挖空自己的心,才能放更多东西进去。

    她咬唇,下了决定。

    温颂亚有点心软了,但他还是坚持道:“那你也不该这样质问我,就因为莫刚,他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杜莉咏挥了挥手,不让他说下去,她骤然抬眸,被泪水清洗后过于清亮的眸,如星子闪耀,温颂亚对上那双眸,忽然心悸起来,他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担心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要辞职。”

    他目光一凛,眼色瞬间变得锐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说什么?她竟然说要辞职?!

    “我没办法继续这样工作下去,我心情不好,闷很久了,我要放大假,但是光放假不够,我决定辞职。”

    她的嗓音铿锵有力,震得温颂亚一片头疼。

    他冷着嗓音。“我不准。”

    “我偏要走,你拦不住我。”杜莉咏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就是豁出去了,她的心被这段爱情扣押了好几年,她要冷静,要爱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是想到,如果,温颂亚真的艳情这种心,她怎么能继续待下去?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了……但如果,温颂亚是无辜的呢?他就是这样没道理忽然爱上她?

    她咬住唇,压下这抹猜测的惊慌。

    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这份爱情也不够纯净了。她告诉自己,如果他真无辜,是真心爱着她,她也会因为莫刚的阴影而没办法相信,这样吵啊吵地将感情磨掉,不就更苦?

    干脆冷静一下。

    辞职不是好办法,却是一条路,她得离开他,看看其他世界,这些年为他活,够了,她要跳出框框看看自己,找回纯净的心。

    他也是,有段时间可以沉淀,也好……

    “莉咏,我们不能用谈的吗?”温颂亚软下身段。

    他不明白啊!为什么非得这样?一个吵架演变成决裂?

    温颂亚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恋爱了,他永远不懂女人心,她们在想什么,他猜不透,或许是他不够纤细不够敏感不够把那些她们在乎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莉咏,这个了解他的女人,为什么也使上这种手段?

    “我想要冷静一一。”她语气平稳,缓缓地说:“无论莫刚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我心里就是有疙瘩,你明白吗?我想要喘口气,过段没有你的生活。”

    没有他的生活?温颂亚眯起眼睛,不喜欢她这句话。

    “辞职只是逃避。”他摇头,不苟同地道:“那你该不该顾虑我的想法?我希望我们可以谈谈,将一切说清楚就没事了,而不是吵到要辞职;你问我明不明白,老实说,我不明白。”

    “谈谈不能解决事情,我很痛苦,觉得很多事情我都搞不清楚了,我觉得我就要疯了,这些年来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不希望感情被混淆,我是说……你会不会其实不是真的喜欢我才跟我交往?”她话说得有些混乱,但眼中,闪着坚定,试图说服他。“我会想出答案的,我们之间不该这样吵架,一定会有解决方法,请你给我喘息空间,好不好?”

    温颂亚深吸口气,看见她执拗的眼睛发亮着,这双令他着迷的大眼睛,在这个夜里,让他失望。

    他听不懂她口中的解决方法跟喘息空间,也不懂所有事情跟辞职有什么关系,更不懂她为什么快疯了,他终究不是她,不能体谅她所有的心情转折。

    更重要的是,她甚至怀疑起他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她才跟她交往?温颂亚忽然觉得一阵悲哀,却又百口莫辩,或许是累了,当他看着她固执的表情,就再也不想辩解了。

    可是心爱的女人说要离开他,他又能说什么呢?

    够了。

    他不让她威胁。“随便你,要走就走,我该说的都说了,选择权在你。”

    杜莉咏转身,到自己办公桌收拾东西,合上笔电收进包包里。她的桌面向来冷清,顶多几枝笔几本簿子,很快都一一收入她肩上皮包里,温颂亚闷着脸看她收拾一阵子,最后真的气到不行,干脆走出去眼不见为净。

    冷冽夜风里,他站在店门口,街道已然渐渐冷清,路树随风低头,他靠在玻璃橱窗,寒目看着街景。

    身后传来声音,他没转头,但杜莉咏自己走到他面前,她一肩背黑色电脑包包,一肩搭着米黄铯皮包,看来像要远行……是啊,她要远行,要离开他了,就这样决断地——

    “这个你拿着。”她递出手上的记事本。“上面都标好了所有订单的交期,你只要照这个进度做,一定没问题,后面我有贴上所有客户的电话表,你可以跟他们连络。”

    温颂亚听见她的声音,很冷静,但带着一丝颤意。他接过笔记本,努了努嘴巴没说话,还很倔地避开眼睛不看她。

    她叹了口气,转身,踏上人行道,她身后的温颂亚立即扬起眸,凝视她背影。

    他眯着眸,看她走得直挺挺,好似背后没有眷恋,那双迷人纤细的小腿,正往某个方向远行,他忽然有阵子恍惚,觉得不实在。

    直到她消失在视线内,温颂亚仍然维持一样的姿势,一动也没动,他觉得,胸口有个洞,越裂越大,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转过身,凝视店面,暗的灯在、透明的玻璃橱窗、灰色冷调装潢、暗色里仍然发着光的他的心血作品,一一跃入他眼底,这些,他还拥有着,不怕。

    温颂亚将额抵着玻璃窗,他看见他还拥有的东西,也看见自己的倒影,他还有很多东西,可是怎么——觉得失去了世界?

    这些,看来都好索然无味。

    凌晨三点,位于闹区某间大楼地下的小酒馆,酒客已经散去,店员正擦拭桌椅,老板站在长型吧台边,对一名迟迟不走的客人皱起眉头。

    “老板,你评评理啊!她怎么可以这样?突然就说要辞职,都不能好好沟通……”温颂亚拿着酒杯,醉眼惺忪。

    老板无奈地站在一旁。“这位客人……”

    该打烊了,这位客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