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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语之天地神人第17部分阅读

州免难。”张松说:“如今曹操扫荡中原,先灭吕布,又灭二袁,再败马超,无敌于天下,主公可备进献物品,松亲往许都,使曹图汉中,张鲁自身难顾,还能再窥蜀中啊?”刘璋大喜,即备金珠锦绮,遣张松为使,松暗画西川地图,带从人,赶赴许都。早有人报与荆州,孔明使人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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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刘备应邀入西川 曹操东吴又开战

    曹操自破马超回,自认为没了西凉忧患,每日饮宴。献帝又下诏这般,国事都在相府谈。张松来到许都,住在驿馆,每天都到相府转,曹操只是没空接见,侯了三日,左右打点,才有人通报引见。曹操高坐于堂,张松上前拜见,曹操看松,心懒神慢,眯缝着眼问:“你主刘璋,连年不进贡,为何?”松答:“路途艰险,盗贼截拦,不能通关。”曹操叱说:“我扫清中原,哪有盗贼?”松说:“东有孙权,西有刘备,北有张鲁,少则带甲十万,怎言天下太平?”曹见松人物猥琐,心下已自不喜,又见他言语顶撞,遂拂袖而起,转入后堂。左右皆责松说:“你有使命,怎不知礼,一味冲撞,幸丞相宽宏大量,念你远来,不至面责,你还是赶快回转。”松大笑说:“我川中无谗佞之人!”只听阶下一人大喝说:“你川中无谗佞人,我中原岂有?”松见其人,单眉细眼,貌白神清。问其姓名,原来是:丞相门下,掌库主簿,姓杨,名修,字德祖,太尉杨彪之子。松知他博学能言,智识过人,有心相难。杨修自恃其才,小觑天下士。当时听松以言讥讽,便邀到外面书院,分宾主而坐,对松说:“蜀道艰难,远来劳苦?”松答:“奉主之命,虽赴汤蹈火,亦无退缩!”修问:“蜀中风土怎样?”松答:“蜀为西郡,古号为益州,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纵横万里,山川围良田,无水旱忧患,土肥地茂,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物产丰富,阜积如山,天下莫如。”修又问:“蜀中有甚人物?”松答:“文有相如之赋,武有伏波之才,医有仲景之能,卜有君平之隐,出类拔萃者不可胜数。”修问:“如君者还有几人?”松答:“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忠义慷慨之士,何止上百!如松不才之辈,车载斗量,难以数论!”修问:“公现居何职?”松答:“滥竽充数为别驾,甚不称职。敢问尊驾为朝廷何官?”杨修答:“现为丞相府主簿。”松说:“闻公世代忠良,凭公之才,佐天子亦可担当大任,怎甘愿为相府区区一吏?”杨修满面羞惭说:“修虽居下寮,但丞相把军政钱粮托付我掌管,多蒙丞相早晚教诲,很受启发。”张松笑说:“我听说曹丞相文不通孔、孟之道,武不明孙、吴之机,专横强霸而居大位,能有什么教诲?”修说:“你居边远,孤陋寡闻,安知丞相大才。”遂唤左右,取“孟德新书”教张松观看。松目书十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共十三篇,都是用兵要法。杨修说:“你看怎样?仿孙子十三篇,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旷世之作吧!”松听了大笑,说:“此书,川中小儿,皆能暗诵,岂是丞相新作!”修说:“你哄谁?‘孟德新书’乃丞相集心血著成,秘藏于柜,并未传世,谁能吟诵?”松说:“你若不信,我试诵于你听。”于是张松从头到尾,吟诵如流。杨修随翻书而听,并无一字差错。杨修大惊说:“公过目不忘,真是天下奇才!”松欲辞而归,修说:“公且在驿馆暂住,容我再秉丞相,令公面君。”松谢过。

    杨修面见曹操说:“刚才丞相何故怠慢张松?”曹说:“出言不逊,我故不理。”修说:“丞相尚能容祢衡,怎不纳张松?”曹操说:“祢衡文章名世,张松又有何能?”修说:“且不说他口似悬河,辩才无碍,适才我拿“孟德新书”教他看,只看一遍,便背诵如流,如此博闻强记,世所稀有!松暗诵完说:‘此是战国时无名氏所作,蜀中小儿皆能吟诵。’”曹操说:“莫若古人和我暗合。”便命撕毁此书,烧掉。修说:“可教此人面君,看看天朝气象。”曹说:“明日我于校场点军,你可引他来观看,见我军容之盛,回去传说。待我下江南后,就去收川。”修领命。

    次日,杨、松同来校场,曹操点虎卫雄兵五万,布于校场,盔甲鲜明,衣袍整齐,金鼓震天,戈矛耀眼,四面八方,各依队伍,旌旗飘扬,人勇马壮。曹操对张松说:“我视天下鼠辈,犹如草芥,大军到处,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可知否?”张松哈哈大笑说:“松素来知道,丞相用兵如神,攻必取,战必胜。想那濮阳攻吕布之时,宛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岂不是无敌于天下!”曹操大怒说:“竖儒怎敢提凉壶!”喝令左右推出斩首。杨修说:“松该斩,但远来进贡,若杀掉,恐失远人之心。”曹怒不息,荀彧也苦谏,曹操方免,令乱棍打出。

    张松回到馆舍,连夜收拾,出城回川。于路寻思:“我本欲把西川献于曹操,不想他竟如此轻视怠慢!我已在刘璋面前夸下海口,如今空回,难免被人笑话。人说荆州刘玄德仁义远播,我不如从那条道走,且看他待人如何?”于是乘马引仆人经往荆州来。才到荆州界首,忽见前边闪出一军,约有五百余骑,为首一将,身穿软锦,乃是赵云。赵云勒马问:“来者莫若是张别驾?”松答:“正是足下。”赵云说:“奉我主刘玄德之命,赵云在此等候多时。”松问:“莫若是常山赵子龙?”云答:“正是。主公知别驾远道而来,鞍马劳顿,特令赵云进奉酒食。”言罢军士跪奉,赵云敬献。二人引了几杯,上马同行。张松心想:“人言刘玄德宽后仁爱,果然如此。”天色将晚,荆州城外有一驿馆,只见门外有百人肃立,看云领松到,敲锣打鼓,吹起声呐,奏起音乐,热情相迎。一将面如重枣,身长九尺,长髯飘拂,与马前躬身施礼说:“奉兄长将令,为大夫远涉风尘,使关羽洒扫驿庭,静候歇马。”松下马,和云长、赵云同入驿馆。礼毕、落座,献茶,须臾排上宴席。二人轮番把盏,殷勤相劝,夜至更阑,方才席散,宿于驿馆。

    次日早膳完,上马行了几里,见前边有一簇人马到,乃是玄德领伏龙、凤雏亲自接迎。遥见张松,先下马等待,松至近慌忙下马相见,玄德说:“久闻大夫高名,如雷贯耳,恨云山遥远,不得相见。今知回都,专程来接,若蒙不弃,请到荒州一叙,以解渴望之情。”张松大喜,与玄德并辔入城。至府堂各个叙礼,依次而坐,设盛宴款待。席间,刘备只啦闲话,于西川只字不提。张松鼓不住问:“今皇叔守荆州,不知还有几郡?”孔明说:“荆州是暂借东吴的,每每使人讨取。今我主成了东吴女婿,故权且在此安身。”松说:“东吴据六郡八十一县,尚且不足?”庞统接着怒说:“我主乃是皇叔,反不能列疆据土,那些蟊贼,恃强占据州郡,且贪心无尽,真是令智者不平忿。”玄德说:“二公休言,我有何德,敢有奢望。”松说:“不然,明公乃是汉室宗亲,仁义布于四海,天下黎民仰望,休说占据州郡,就是代正统而居帝位,也非份外。”刘备拱手谢说:“公言重了,备岂敢当。”

    备留松,一连三日,日食三宴,只是谈天说地,共论天下民情自然,并不提西川。松辞去,备带众人送到十里长亭,那里早已设宴。刘备举杯说:“幸蒙不嫌,留叙三天,宴席再好,也终有散,今日离别,不知何日?再得相见。还盼先生指教!”说完泪水涌出,犹如珍珠断线。张松心想,难得玄德如此看重,我不如劝他取西川。于是说:“松也久仰明主,朝夕相盼,侍于膝前,未有其便,我观荆州,东有孙权,每欲鲸吞,北有曹操,虎视眈眈,再下江南,早晚一天。荆州正当要冲,非久居之地,应早打算。”玄德说:“备也知凶险,但无有遁迹所在。”松说:“益州路险,沃野千里,国富民丰,智谋之士,久慕皇叔盛德,如天旱盼得甘露。若以荆襄之众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玄德说:“备不敢,刘璋亦是汉室宗亲,且久施恩泽于蜀中,他人岂能动摇?”松说:“我非卖主求荣,但既遇明公,又怎能不披肝沥胆?且听我刨析:刘璋秉性暗弱,贤能不得利用,且北有张鲁,每欲侵犯。外有威胁,内人心散乱,都思得明主。松此行,便是想纳川于曹。哪想到,曹贼恃强逞雄,狗眼看人低,傲慢之极,故又来见明公。若明公果有此意,松当效犬马之劳。若得西川为基业,北取汉中,再图中原,汉室当兴,天朝再现,公可名垂青史,功当和光武帝一般。”刘备说:“怎奈都是同宗,若相攻,恐遭天下人唾骂!”松说:“大丈夫立世,应当机立断。若优柔寡断,西川便会被别人抢先,到那时,懊悔也晚。”备说:“我听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山高路险,车不能并行,马不能联辔,远隔万水千山。即使想取,也难如愿。请问公有何主见。”松从袖中抽出地图一卷,递与玄德说:“明公只要看图,蜀中道路尽览。”玄德略一展示,见上边所绘山川道路,沃野良田,清晰可辨,于路段,宽窄可见,里程了然,险要明示,库府圈点,视图犹如看西川。玄德喜容展现。松说:“明公快图西川,千万别慢,慢则生变。松有契友二人,名法正、孟达,可以助公,他日若来,可以心腹共议。”玄德说:“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他日若成,必当厚报。”松说:“遇明公当以实话实说,何须图报?”说罢作别,孔明使云长相送,数十里才回。

    张松回到益州,先见挚友法正。正字孝直,贤士法真之子。松对正说:“曹操j雄,欺主灭祖,不可理喻。我已将益州许刘皇叔,特和为兄共议。”正说:“我已慕刘皇叔很久,不必有疑!”一会,孟达到,达字子庆,与正同乡,达见二人密语,说:“我已知二公之意,欲献益州啊?”松说:“正是,兄猜欲献给谁?”达说:“非刘玄德不可。”三人抚掌大笑。正说:“兄明日见刘璋当如何说?”松说:“我欲荐二公为使,前往荆州,如何?”二人答应。

    次日张松见刘璋,璋问:“事情办的如何?”松答:“曹操国贼,欲篡天下,西川已在其谋算中,骄横跋扈,我幸免于难。”璋说:“那如之奈何?”松说:“我有一言,请主公明鉴,足以抵挡曹操,那张鲁更不用谈。”刘璋说:“是何良言妙算?”松说:“荆州刘玄德,与你同宗,旨在匡扶汉室,信义扬于天下,仁德布于四海,若能和他结好,使为外援,何惧曹操、张鲁!”刘璋说:“我早有此心,但考虑谁能为使?”松说:“非法正、孟达不可。”璋便召二人,令法正为使,前往荆州沟通,又令孟达领精兵五千,迎玄德入川为外援。

    正在商议,忽一人自外突入,跑得满头大汗,大呼说:“主公若听张松之言,益州四十一郡县,都属他人了!”张松大惊,疾看,乃是刘璋帐下主簿黄权,字公衡。璋说:“玄德和我同宗,你何出此言?”权说:“某肃闻刘备名声,从布衣到今天,已是名满天下,黎民敬仰,更有伏龙、凤雏之谋,关、张、赵云,黄忠、魏延相帮。若招致蜀中,便是引狼入室,益州将遭受累卵之厄。张松路过荆州,必和刘备有谋,应立斩张松,绝刘备,乃是西川万幸。”璋说:“曹操、张鲁如何抗拒?”权说:“闭境绝塞,深沟高垒,以待天下清平。”璋说:“贼兵犯界,已是燃眉之急,你这话荒谬之极!”斥退黄权,遂令法正准备起行。又有一人阻拦说:“万万不可!”璋看是帐前从事王累,王累顿首说:“主公若听信张松,乃是自取其祸。”璋说:“我结玄德为外援,实是为了抗拒张鲁。”王累说:“主公大错特错,以我西川之力,张鲁未必能得逞,而刘备来,实为大患,谁不知刘备乃是枭雄,事曹操便想谋害,依孙权便夺荆州,其心术如此!若召来西川,西川必然被他强占。”璋说:“玄德和我同宗,安忍夺我基业?休要多言!”于是令退。

    刘璋修书:请刘备念同宗之情,伸手援助,不辞艰难险阻,务必来川。结为唇齿,以拒张鲁,共同剿灭,事成重酬。法正赍书,经往荆州,来见玄德,礼毕献上书信,玄德看了大喜,设宴相待。玄德和法正密谈,说:“备久仰孝直英名,张别驾多赞盛德,今蒙教诲,足慰平生。”法正说:“蜀中小吏,不足挂齿,盖闻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张别驾之言,不知将军有意吧!”玄德说:“备一直寄客,时常伤感叹息,思羡鹪鹩尚存一枝,狡兔犹有三窟,我直不如!蜀中富庶,非不欲取,怎奈刘璋是我同宗,安忍相图。”法正说:“益州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能长据。刘璋暗弱,不能用贤,不久基业就会易主,你若坐视,便会失去良机,岂不知‘逐兔先得’的道理?早则易,迟则悔,望将军三思。将军欲取,某当效死。”玄德拱手相谢说:“容我商议。”当日席散,孔明送法正回驿馆。玄德独坐沉思。庞统入见说:“当决不决,当断不断,没有主见,愚人一般,主公高明,何用犹豫?”玄德说:“以公之意,当该如何?”统说:“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都势在必得,非能久据。今有刘季玉相请,乃天赐良机,何再迟疑?”玄德说:“放眼天下,我和曹操为敌。曹以急,我以宽;曹以暴,我以仁;曹以佞,我以忠,每与曹相反,则大事可成。若以小利失信于天下,我心不忍?”统说:“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动乱之时,用兵争强,礼理难分,是非难辨,哪有常理而言!宜从权变,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乃是汤、武之道。主公若能以益州为基业,北取中原,东灭孙权,再兴汉室,封刘季玉更大,则不失信义于天下,岂不更美!”玄德恍然说:“金玉之言,当铭肺腑。”于是请孔明共议。孔明说:“荆州重地,须分兵把守。”玄德说:“我和士元、黄忠、魏延入川,军师与云长、翼德、子龙守荆州。”孔明应允。于是孔明令关羽据襄阳,张飞为四郡巡将,赵云屯兵江陵,镇公安。玄德拜庞统为军师,黄忠为前部,魏延领后军,自和刘封、关平统中军起兵五万西行。忽廖化领兵来投,玄德令他助关羽以拒曹操。

    时值冬天,玄德领军西行,走了几程,便遇孟达来迎。孟达拜见玄德,说:“奉主公之命,带兵五千远接。”玄德大喜,使人先快马入川,教刘璋布告沿途粮草物资供应。

    刘璋欲出城远接玄德,令准备车杖帷幔,旌旗铠甲,务要鲜明。主簿黄权谏说:“主公此去,必遭刘备之害,我食禄多年,乃是忠言,请主公千万别听张松佞言。”张松说:“他这是离间你们宗族之情,欲助贼寇之威,实是害主公!”璋说:“我意已决,你何还出逆言?”便起身不理,黄权匍匐在地,叩首流血,爬着向前,用牙咬住刘璋衣角,刘璋怒扯,把权门牙拽掉两颗。喝令左右把黄权推出。

    刘璋欲出城,又有李恢跪于阶下叩首谏说:“黄公衡乃忠义之言,必当听从,接刘备是迎虎于门。”刘璋怒斥说:“玄德和我同宗,岂能相害,再有谏者斩!”令把李恢推出。张松说:“眼下文官只保妻小,武将又恃功骄傲,若不接刘玄德到来,益州不姓张也得姓曹!”璋说:“我心里清楚,眼下是敌欲攻于外,臣与民将攻于内,益州将不知属谁?为今之计,只有请我同宗刘玄德。”次日,刘璋领众骑马出榆桥门,人报:“从事王累,自用绳索吊悬于城门之上,一手拿谏书,一手拿剑,声称:“如不纳谏,便用剑割断绳索,撞死于地。”璋令人取谏书看,书略说:“从事王累,泣血悬告,昔楚怀王不听屈原劝告,会盟武关,被秦所困。今主公轻离大郡,到涪城远迎刘备,恐一去难回,劝主公速斩张松,绝约与刘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