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j党一流。从此，咱割袍断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晃说：“大势所迫，识时务者为俊杰。”金怒斥，就要送客。耿、韦二人见其忠义，便把事情相告，说：“我等本欲讨贼，故来求告于你。刚才实是相试。”金说：“我等累世汉臣，岂能依附于贼？既如此，有何高见。”晃说：“虽有灭贼扶汉之心，但未有良策。”金说：“我们里应外合，杀了王必，夺其兵权，保皇上升殿，以快马诏刘皇叔为外援，诏告天下，共同讨贼！”二人鼓掌说：“这样曹贼可灭，汉室当兴。”
金说：“我有心腹二人，和曹贼有杀父之仇，乃是御医吉平之子，吉邈、吉穆，衣带诏事发，二子在外，幸免于难。今已潜回许都，暗地联络忠义之士，本欲杀曹贼为父报仇，为国尽忠。可与共谋。”二人赞成，于是便把二吉召来。五人共谋。金说：“正月十五夜，满城张灯结彩，庆赏元宵。耿少府、韦司直可带领家僮杀至王必营前，但看营中火起，分两路杀入，杀了王必，请天子登五凤楼，诏百官面谕讨贼。吉兄弟从城外杀入，放火为号，务要造势，号召百姓，高叫诛杀国贼，截住城内兵马。待天子降诏，诏安已定，便杀奔邺郡，擒杀曹操。以快马遣使诏刘玄德。约定二更举事。五人歃血为盟，对天发誓，各自散去准备。
耿季、韦晃各有家僮三四百人，即时准备器械，吉氏兄弟亦聚四五百人，暗伏于城外。金祎先见王必，说：“海内将安，魏王威摄天下，今逢元宵佳节，京城应大张灯火，以显太平景象。”王必听其言，告喻城中居民：都要张灯结彩，大放焰火，庆贺元宵佳节。元宵节，月圆晴明，玉兔初升，家家户户都张灯挂彩，到处都燃放烟花爆竹，一片升平景象。王必在营中聚御林军将领饮宴，至二更，忽然营后起火，王必出看，只听喊杀声骤起，知营中有变，急上马出南门，正遇耿季。耿季张弓搭箭，一箭正中王必臂膀，必险些跌下马来，伏鞍从西门而逃，跑到金祎门首，下马伏疼上前叩门，金祎领家将出战，家中只有妇孺，听有人叩门，认为是金祎回，于门里便问：“可杀了王必那厮？”王必惊听，方知是金祎所谋。慌忙爬上马，来见曹休。报说金祎、耿季谋反。曹休急披挂上马，但见城中四下火起，满城都叫：“杀曹贼，扶汉室。”耿祎领家僮冲到五凤楼下，曹操心腹死命拦阻，不能冲入，有人于楼前放起火来，把五凤楼烧着，帝避祸躲进深宫。
夏侯惇领兵三万，驻扎于城外，见城内火光冲天，知城内有变，便领军把许都围住，令一军进城接应曹休。混杀到天明，金祎、二吉都被杀死。耿季、韦晃夺路杀出城门，正遇夏侯惇，被大军包围，家僮都战死，二人被活捉。夏侯惇进城救灭遗火，尽收五家老小宗族，飞马报告曹操。
曹操得报，命把耿、韦，及五家老小宗族尽斩于市。把在朝百官尽皆捉拿，押解邺郡，听从发落。耿季到市曹，破口大骂曹操，发恨说：“生不能杀曹贼，死后变作厉鬼，也要向曹贼追命！”刽子手以刀戳其口，耿口喷鲜血而死。韦晃说：“可恨！可恨！”一头撞地，把牙咬碎而死。
夏侯惇杀完五家老小，押解百官到邺郡。曹令竖红旗于左，白旗于右，对百官说：“耿季等谋反，焚烧许都，众官有出救火者，有闭门不出者，救火的站到红旗下，在家的站到白旗下。”众官自思：“救火须无罪。”便纷纷跑到红旗下而立，只有少数几人，大着胆子站到白旗下。曹喝令把站到红旗下者全拿下，众官皆喊：“无罪！”曹说：“你们出来，哪是想救火，分明是欲助贼。”不由分说，教都拉到漳河边斩首。死者三百余人。站到白旗下的，都受到赏赐，令回许都。王必箭发而死，曹命厚葬。令曹休统领御林军，钟繇为相国，华歆为御史大夫。定侯爵六等十八级，关中侯爵十七级，皆金印紫绶。又定关内外侯十六级，银印龟纽墨绶。五大夫十五级，铜印环纽墨绶。定爵封官，朝廷又换一班人马。曹顿悟许都火灾之说，重赏管辂，辂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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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管辂神算 一切应验
曹洪领兵到汉中，令夏侯渊、张合各守险要，自领兵拒敌。时张飞与雷铜守巴西，马超兵至下辨，令吴兰为先锋哨探，正与曹洪领军相遇，吴兰欲退报，牙将任夔说：“未及交战，如何就退，贼兵初至，应当挫动锐气，才好向孟起交待。”于是纵马挺枪，直取曹洪，两马相交，刀枪拼搏，战未十合，任夔被曹洪一刀砍于马下。曹洪乘势麾军掩杀，吴兰大败，回见马超。超责备说：“不得我令，为何轻易迎敌？”兰说：“任夔贪图建功，以致如此。”超说：“可紧守关隘，且勿出战，但听成都消息。”超使人飞马到成都请示。曹洪见马超连日不出战，恐有诈谋，领军回南郑。张合来见曹洪，说：“将军既已斩将，何以退兵？”洪说：“我在邺都，曾听神卜管辂说：在此地要损一肱将。见马超并不出战，估不透，故退兵。”张合说：“将军戎马半生，怎被一卜者所惑，我愿领兵，去取巴西，若袭取巴西，益州易得。”洪说：“巴西守将张飞，非比等闲，不可轻敌。”张合说：“人怕张飞，依我看，和小儿一般。此去必然擒杀。”洪说：“且别说大话，倘有疏失，当如何？”张合说：“愿立军令状。”洪得了文书，张合领兵而去。
张合领兵三万，近阆中，依险恶地势，分三寨安营，一寨占岩渠山，一寨占蒙头山，一寨占荡石山。张合令每寨留一半兵马守寨，一半跟自己袭取巴西，张飞知张合领兵袭来，与雷铜商议，雷说：“阆中地势险恶，可以伏兵。”张飞令雷铜领兵五千而去，自领军一万迎敌。兵马未行三十里，正遇张合。张飞催马向前，挺矛直取张合，张合急把军约住，跃马挺枪相迎，二张大战二十余合，忽张合见后军大乱，无心恋战，拨马领军急回，张飞麾军掩杀，张合领军溃退，又路遇雷铜截杀，张合领残军狂逃，张飞、雷铜一路赶杀，直到岩渠山下。欲冲寨，山上檑木滚石打下，张飞只得领军马离山十里下寨。雷铜领兵前去搦战，三寨兵马一齐杀出，雷铜败回。张飞又去搦战，张合只是坚守不出，任你百般辱骂，就是不理。如此相持月余，张飞挨近山前下寨，每日饮酒，酒后便坐到山下嘲骂。
刘备使人前来犒军，见张飞每日狂饮，使者回报玄德，玄德大惊，便问孔明，孔明说：“成都有的是美酒，可给张将军多送。”刘备说：“他整日饮酒，无人责备，若再赐酒，岂不张狂？军师何故助长。”孔明笑说：“翼德本好酒刚强，但和张合相持月余，彼不出，每日饮酒酩酊大醉，坐于山岗辱骂，旁若无人，乃是引蛇出洞之计。只管送酒，主公勿忧，但等好消息。”孔明便令魏延押数十车佳酿送去，车上大书“军前公用美酒”。魏延解酒到，张飞拜谢，令魏延、雷铜各带一支兵马分为左右，但见军中红旗招展，便进兵。命将酒摆列账下，使军士畅饮，有细作报与张合，张合到山寨城墙上观看，但见张飞酣醉，使兵勇相扑为戏，张合大怒，说：“张飞欺我太甚，今夜劫寨，教他知我厉害！”传令蒙头、荡石二寨，但到戌时，一齐杀来。
是夜，月色惨淡，刚到戌时，张合领军，悄悄下山，经到张飞寨前，只见张飞还在帐中明烛饮酒，张合心喜，骤马挺枪向前，一枪刺去，猛地挑飞，张飞随手被抛向帐外。张合吃惊，原来是个伪装的草人！张合急勒马而回，只听帐后连珠炮响，一将豹头环眼，手持丈八蛇矛，拦在面前。张合只得抖擞精神，挺枪相迎，二将相斗三四十合，张合只盼二寨救兵到，怎知却被魏延、雷铜二将杀退，乘势夺了寨栅，张合寨也被张飞部将趁机袭取，于寨中放起火来。张合知中了飞计，大喊说：“谁知你这毛张飞，还会使用诡计！”不敢恋战，斜刺里落荒而逃，奔向瓦口关。
张合到了瓦口关，兵马所剩不到一万，向曹洪求救，曹洪大怒，说：“不自量力，强要进兵，不能取胜，甘当军令。”张合见曹洪不发救兵，只得强打精神定计，令兵分两翼埋伏，自领军前去诱敌，张合正遇雷铜领兵来，二将战有数合，张合败走，雷铜催马追赶，忽见两边军马合围，雷铜被围在核心，张合也勒马回身，飞起一枪，把雷铜刺于马下。败军回报张飞，张飞催马而来，张合接战，不数合，张合又拨马而逃，张飞知是计，并不追赶，收军回营。与魏延商议，说：“张合诱敌，以埋伏计杀了雷铜，又想赚我，我不上当。明天咱将计就计，我领兵在前追袭，你领精兵一万在后，分两翼出击，扫清伏兵，再以车十余乘，载柴草塞住小路，我便可捉张合，替雷铜报仇。”魏延领计。次日，张飞领兵前进，张合引军接战，战有十余合，张合败退，张飞赶杀，张合且战且走，只盼两翼伏兵出，怎奈伏兵都被魏延领精兵赶杀进峪口，以柴车塞住，点起火来，大火烧着了山谷中深厚的柴草，怒烟滚滚，人不得出，张飞一味赶杀，魏延又领军杀来，前后夹击，张合只得死命杀条血路，冲上瓦口关。以残兵坚守不出。
瓦口关险而易守，张飞、魏延连日攻关不下。张飞把军退回二十里下寨，与魏延察看路径，忽见五六个百姓背包攀山。张飞说：“勿要惊吓。”唤住百姓，以好言抚慰，带回寨中，赐以酒食，好生询问。百姓说：“我等皆是汉中百姓，欲还乡，谁知大军厮杀，塞住官道，今只得从山辟小路，过仓溪，从梓潼山桧锦山入汉中还家。”飞问：“从这条路取瓦口关若何？”百姓答：“从梓潼山小路，正好绕到关后。”张飞大喜，令魏延领兵攻关，自引轻骑五百，使百姓引路，抄小路到关后。魏延攻关甚急，张合披挂上马，就要出战，忽见山后火起，正不知是何处兵马？张合领兵迎去，只见张飞迎头而来，张合大惊，急奔向小路，路险马不能行，看张飞赶来，再也不能回头，只得弃马攀山而逃。到的南郑，身边只剩十余人。
曹洪见张合只剩十数人狼狈逃回，怒说：“我劝你不要逞强，你偏立了文书而去，还不自裁，回来也得死！”喝令武士推出斩首。行军司马郭怀谏说：“张合虽然罪该当诛，但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张合乃是魏王爱将，不能轻斩，不如再给他五千兵马，令其攻打葭萌关，若能得关，关中自安。如不成功，二罪并罚。”曹洪听从，再拨五千兵马给张合，张合领兵前去攻打葭萌关。
葭萌关守将孟达，霍峻见张合领军取关，孟达领军接战，大败回关。急令人飞马到成都请求救援。玄德接报，与军师商议。孔明升帐说：“张合乃是魏之名将，非等闲可敌，须到阆中把翼德接回，方能御敌。”法正说：“阆中亦是紧要去处，如何能调翼德？”孔明说：“除非翼德，无人能敌张合。”忽一人厉声高叫说：“军师何以看轻众人？某虽不才，原斩张合首级献于麾下。”孔明看是黄忠，说：“汉升虽勇猛，那是年轻，今已年近七十，不服老不行，恐非张合对手。”直把个黄忠气的白须倒竖，嗷嗷叫说：“我虽年纪大点，但两臂仍开三石弓，浑身有千斤之力，足以能斩张合那厮。”说着，跨步纵向刀架，取大刀在手，舞动如风车，取壁上硬弓，接连拽折数张。孔明说：“老将军欲去，愿教谁当副将？”忠答：“老将颜严，可和我同去。若有闪失，先纳下我这白头！”玄德大喜，即命黄忠、颜严领兵前去。
黄忠、颜严领军到关，孟达、霍峻见了，都哂笑孔明调度。孟达悄对霍峻说：“如此重地，竟当儿戏！”黄忠见众面容，对颜严说：“他见我俩年老，都心里嘲笑，须立奇功，震慑予众。”颜严说：“愿听将军将令。”两个商议已定，黄忠领军下关。张合出阵，见来了一位老将，白发苍苍，于马上大笑说：“蜀中无大将，竟派棺材瓤！”纵马迎上说：“你偌大年纪，莫若活腻了，来阵上送死！”黄忠手举大刀说：“小儿欺我年老，但我手中宝刀不老！”说着催马向前，两马相交，刀枪金鸣，战二十余合，忽然张合后军马蚤乱，颜严领军从后杀来，两员老将，威风不减当年，两下夹攻，张合大败，黄忠领军掩杀，直赶出十里，黄忠、颜严方鸣金收军回寨。
曹洪知张合又败，便欲见罪。郭怀说：“张合被逼，必投西蜀，不如遣将相助，以便监视，防生异心。”曹洪听其言，遂遣夏侯惇之侄夏侯尚、韩玄之弟韩浩，领兵五千前去相助。二将来到张合寨中，询问军情，张合说：“老将黄忠，宝刀不老，更有颜严相助，很难对付。”韩浩说：“我在长沙，已知其厉害，他和魏延献了城池，害死我兄，今誓报此仇。”于是夏侯尚、韩浩领兵前进。
黄忠连日哨探，汉中地理已在此掌握之中，颜严说：“此去有一山，名雁荡山，是曹操屯粮之所，若袭取，断了曹军粮草，得汉中就容易了。”黄忠说：“我正有此意。将军可如此、如此。”便令颜严领一支军马前去。
黄忠知夏侯尚、韩浩领军来到，便领军出马。韩浩于马上大骂黄忠无义，催马挺枪，直取黄忠，战有十合，夏侯尚拍马夹攻，黄忠力敌二将，又战十余合，黄忠败走，二将赶了二十余里，夺了黄忠营寨。次日又来攻击，黄忠迎战，又斗数合，再败而走，夏侯尚又夺了黄忠营寨。黄忠又退二十里。张合说：“黄忠连连弃寨，莫非有诈？”夏侯尚说：“你胆怯屡败，怎有脸说，你自守寨，看我二人建功。”张合羞惭而退。次日，夏侯尚、韩浩又领兵出，黄忠不敢接战，望风而逃，二人驱兵大进，直赶到关前下寨，黄忠退到关上，闭关不出。
孟达见黄忠连输数阵，便暗暗报与玄德，玄德惊问孔明，亮答：“此是老将骄敌之计。”赵云不信，欲去接替，孔明说：“不用你去，只管听好消息。”刘备放心不下，令刘封前去接应。刘封到关见黄忠，忠问：“小将军何来助战？”封答：“父亲知老将军数败，特差我来。”黄忠说：“这是我骄兵之计，借寨与敌屯辎重，只今夜一战，便可尽收复，留霍峻守关，孟达可随我搬运粮草夺马匹，小将军看我破敌。”至亥时，黄忠领兵五千下关，夏侯尚、韩浩见关上连日不出，早已松懈。黄忠领兵直入，夏侯尚、韩浩自顾逃命，人不及甲，马不及鞍，自相践踏，未及天明，连收三寨。孟达搬运粮草辎重不及，夺得许多马匹。到了魏兵大寨，刘封说：“人马已疲，可稍事休息。”黄忠说：“宜一鼓作气！”便催马领先，冲进大寨，军马皆奋勇争先。张合喝止不住军马，自相冲击，失去战斗力，纷纷弃了寨栅，直逃到汉水旁。
张合寻到夏侯尚、韩浩，议说：“天荡山乃存粮之所，更接米仓山，皆屯粮之地，若丢失，汉中不得复存，当往保守。”尚说：“米仓山由我叔父夏侯渊拒兵守护，又接定军山，不用担忧，我们须往天荡山助守。”于是三将奔往天荡山，见了守将夏侯德，德说：“我这里有十万大军，无忧，你们可提兵收复失寨。”忽听山下金鼓齐鸣，黄忠领军杀来，夏侯德大笑说：“老贼无谋，远来军疲，已日落西山，又闯我重兵大营，是自投罗网送死。”张合说：“黄忠虽老，勇力不减，只宜坚守。”韩浩说：“手下败将怎言勇，我愿借精兵三千，下山杀贼！”德便给他兵马三千，令韩浩迎敌。韩浩骤马挺枪，飞驰而前，黄忠领兵迎战，挥动大刀，未及一招，立劈韩浩于马下，领军杀上山。张合、夏侯尚急出迎敌，忽听山后喊声骤起，火光冲天，夏侯德领军出马前看，正遇颜严，被颜严一刀便斩。此时夜幕虽降，但火光照耀如同白昼。颜严又领军从山后杀来，张合、夏侯尚只得弃了天荡山，来米仓山来投夏侯渊。
黄忠、颜严守住天荡山，飞马向成都报捷，刘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