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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第1部分阅读

    《尧挑美男戏天下》

    第001章 冬夜遇贼

    就像有人正在用手狠狠紧抓着她的心脏,要抑制它正常地跳动。空气也跟着渐渐稀薄,层层叠叠的压迫感开始从心前蔓延到肩上,甚至全身都将要发闷。李孟尧仿佛突然从梦靥里挣脱出来,猛然在床上坐起,手捂心口,眉目紧锁,静静地在漆黑里坐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冬日的月亮很少露出全脸,于是夜总是不那么明亮。今晚窗外没有呼呼的寒风在吹,床头柜上时钟“咔嚓-咔嚓-”的走动声异常清晰。李孟尧试图转移注意力以减轻疼痛,可越是这种情况时间越是难熬。也不知过了多久,预想中的缓解没有来临,反倒额头上的汗珠子愈加细密。李孟尧无奈,只得起身到客厅寻药。

    心绞痛已经好久没犯了吧,最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儿。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可给李孟尧带来不少的苦难。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到了孤儿院后让不少原本打算领养她的人都退却了,无人问津了几年,直到七岁那年才被现在的爷爷李博士带回家里。所幸患的是稳定性心绞痛,每次发作疼个几分钟就过去了,而十多年来的精心调理让李孟尧也鲜少犯病了。

    李孟尧的房间在最里面,走向客厅经过李博士的房间时隐约听见他熟悉的打鼾声,悠长而香甜,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不禁微微弯起嘴角,心口的疼痛感似也缓解了许多。李博士一生沉浸在科学发明里,最近几年则全身心埋头研究空间转换仪,前段时间兴高采烈地告诉李孟尧终于取得了重要性的突破,已经能够成功地将小白鼠、小猫、小狗等活物在300米的范围内转移位置。在跟上级申请通过后,明天就要向国家科学院展示成果了,今晚他也总算能够安然入睡好好休息。

    喝完水正准备回房间,依稀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仔细辨别后确定正是从客厅另一边的实验室里传出。想起两天前大扫除时发现的一窝老鼠仔,李孟尧担心是那没抓住的鼠妈妈在实验室里捣乱,万一搞坏了什么器材可就麻烦了,赶忙走进实验室。

    “啪-”地一声电灯亮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有了。李孟尧在房里走动了几下故意弄出声响想把老鼠从实验室里吓出去,却半天也没有动静。环视了一圈好像没有什么异常,怀疑许是自己听错了,转身离开,余光瞥过大扫除时新换上的浅绿色窗帘。

    实验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时间缓缓地流过约莫半个小时,足以让人重新进入梦乡。

    黑暗中,实验室唯一的一扇窗户诡异地慢慢打开,原先被夹在窗户缝里的一小截丝绦如释重负地垂落,带动窗帘轻微地晃动。

    月亮在这时从云后现出身来,如水的月光投落而下,照见一只手突然出现在窗台上,紧接着另一只也搭了上来,一道黑色的人影便撑着窗台敏捷地跃入室内,站定后稍稍舒展了筋骨,然后走到左手边的墙根,把隐藏在一张形状怪异的沙发椅后面的背包拿了出来,背在了身上,又静静地站在沙发椅前看了它半晌。

    就在这时,“啪-”地一声实验室的灯再次照亮了房间,晃得人一时睁不开眼,一道清亮的声音带着冷冷的笑意同时响起:“大冬天的还能在窗户外撑半个小时,真是辛苦你的胳膊了。大小姐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耐心的贼!”

    对方刚从突然的光亮里镇定过来,循声望去,门口处一个约莫二十岁、身穿绒黄|色睡衣的女生正盯着他目光灼灼,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而睡衣胸前一只与她清丽的气质完全不搭调的粉嫩大kitty猫亦眯着眼睛咧着嘴笑,明明该是可爱无比,此刻看来倒更像嘲讽。

    李孟尧也仔细地打量着来人:性别男,一身黑皮衣,黑色的口罩盖住了大半张脸,头上的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阴厉的眼睛,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材健壮。心里还在盘算着他刚刚越窗的身手,对方却已经行动起来迅速奔向窗口准备逃走。

    李孟尧见状立马追上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背包将其扯回,对方顺势整个身体往后撞。李孟尧一时没站稳向后倒去被迫松开手,随即身子侧过单手撑地借力两脚往对方的小腿膝弓窝处踢去,正中软肋,对方跪倒在地。

    李孟尧趁机起身,一边暗暗想着能在窗台外靠手臂撑两个小时的人果然不能小觑,一边继续上前想擒住对方。

    对面的男人也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恐怕不好招惹,翻身与李孟尧正面对决,右手一个拳头就朝她的面门过去。

    李孟尧双膝下屈,手肘顶向对方的腋下。

    对方见势收回右手接挡李孟尧的手肘,左手出拳击向李孟尧腹部,李孟尧撑开手掌挡住攻击,两人同时弹开。

    对方又一个鞭腿上来,李孟尧双手抱住他的小腿随即屈臂上抬向后退去想将他向前拉伸绊倒,对方却已先一步紧紧抓住她的双肩。李孟尧反身用手肘向后攻击他的腹部,对方用力从她身后把她推开。

    几个回合下来,李孟尧虽然逼着对方远离了窗口,但毕竟力气不如男人,渐渐处在下风。

    “尧尧,是你在实验室吗?”

    突然传来的李博士的声音让李孟尧暗叫不好,两人打斗的动静过大,吵醒他了。就是她的这一闪神,让本就弱势的自己的一下被推开,后退了好几步。

    而当李孟尧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眯起的眼睛和所站的临近门口的位置,她才发现真正的不好就要来临,立马冲口而出对着门外喊道:“爷爷不要进来!”

    但终归是快不过对方的动作。对面的男人只是一个转身,再一拽,李博士已经被两手向后抓着了。

    “尧尧,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博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李孟尧着急地看了看李博士,用眼神安抚他示意他不用担心,转脸就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男人,怒声道:“放开我爷爷,我让你走!”边说边让到了一边。

    对方挟持着李博士慢慢靠近了窗口,然后把李博士往前推到一边,自己转身踩上窗台,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就要跃出,李孟尧情急上前死死拽住他的腿。对方终于发狠回头用力地往李孟尧心窝处踹了一脚,转眼人就仿佛乘着月光消失不见了。

    而这边李孟尧被踹后直直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绊倒在那张沙发椅前。

    看见李博士被推倒后在地上呻吟着起不来,李孟尧急忙扶着沙发椅起身,没有察觉自己不小心摁到了沙发椅左侧的红色按钮,瞬间一股电流通过她的体内,全身一阵酥麻,瘫软在了沙发椅上。

    李孟尧只感觉疲惫感如潮水般波涛汹涌地向她袭来,然后自己的周身好像被刺眼的红光包围。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皮,昏睡过去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李博士由惊讶转为惊恐的眼神和挣扎着欲起身往她这儿扑来的身影。

    第002章 夜半惊魂

    李孟尧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坠落到一个冰窟里,无穷无尽的寒冷包围住了她。她努力挣扎着伸手往身边抓棉被,却怎么也抓不到,触摸处只是一片冰冷和湿漉。沉重的疲惫感里,她的一丝清醒在疑惑自己的被子到底去了哪里,自己的床上怎么会有水,好像已经过了尿床的年纪好久了。

    寒冷越来越重,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马上就要通过血液流遍她的全身时,她终于冻醒了。

    睁开眼的那一霎那,李孟尧有些迷糊。天地间一片死寂,一轮惨白的圆月在漆黑的天幕摇摇欲坠。

    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开了天窗?

    顿时一个激灵从地上起身,入目处一片苍茫,只看得到不远处难得的枯木孤孑的身影。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好久的神,记忆才缓缓浮上她的脑海:对了,今晚家里遭贼,自己和那人打了起来,然后爷爷被挟持了,那人逃跑了,自己摔倒了,再往后好像自己睡过去了。可是,为什么醒来后会在陌生的地方?

    脑袋里有什么突然一闪,思维马上作出了反应:自己倒在了爷爷的那张空间转换椅上!是触动了开关吗?原来爷爷的空间转换仪已经可以应用在人身上了!

    李孟尧抬起手,看着手心沾染的湿润,这是融化的雪水吗?今年的冬天气温低到自己生活的这座南方小城都下雪了吗?

    不对!李孟尧想起爷爷的空间转换仪的范围是300米,这个陌生的环境明显已经超出了界限。难道爷爷的研究不仅已经突破了应用对象,还突破了应用范围?想到这,李孟尧的第一个想法是为李博士高兴,而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这意味着她现在的处境有点糟糕。大半夜的被空间转换仪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尚不知具体方位,并且看起来没什么人烟,估计回家要费些日子了。又想起爷爷刚刚被那人推倒在地,不知道有没有摔到哪里。

    一阵冷风突然刮来,李孟尧一哆嗦,才发觉自己刚刚躺在雪地里,身上穿着的睡衣湿了大半,手脚也冻得麻木了。满地的雪正开始融化,气温越来越低,寒风渐渐呼啸,不断地吹在她的身上、脸上,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呆在这里了,得先找个地方避寒等天亮。

    突然,一声凄厉的夜枭长鸣不知从何处传来,李孟尧顿时脸色惨白,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却绊到了什么东西,再次摔倒。

    李孟尧明显感觉到自己压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待她看到身下的东西,像是突然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脸色又白了白,慌忙向后挣扎爬开。

    是的,正是恐怖的画面。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正常人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死人,而自己还倒在了死人身上,李孟尧已经很佩服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尖叫出声了。

    然而她没有尖叫出声,地上的“死人”却发出了闷哼声,吓得她再次惊恐地往后爬开几步。

    那人似乎很痛苦,手在心口处不停地揪着,嘴里不时发出呻吟声。

    月光下,面色与雪相映白的女子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锁。

    不是死人,倒像个快死的人。

    自己是不是该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犹豫再三,李孟尧深呼吸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了自己有点缓不过来的心跳,颤头颤脑地慢慢靠近地上的人。

    原先半躲在云里的月亮缓缓露出了全脸,光亮随之变大,洒下一片白茫茫的光芒,照亮了躺在李孟尧眼前的人,也让场景更加诡异了。

    躺在地上的是个男人。只见他一身紫金锦服,翡翠碧玉束带,墨发如丝,眉色淡淡,因疼痛而紧锁,丹凤眼微微狭长,脸颊上透着病态的潮红,明明并不十分英俊,却似月光都集聚在他周身,一股清华高洁的气质缓缓流出,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会谪仙般乘月光飘然而去。

    李孟尧眉头微皱,想起了聊斋里的经典故事:自己就是那单纯无知的书生,地上躺着的人则是半夜出来迷惑人的妖精。

    看着他似乎越来越痛苦,李孟尧并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口,想来应该是内部哪里出了问题了。

    “药?”把耳朵凑近了他的嘴边,才听清楚他的呻吟声实际上是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同时也明白过来,原来他并不是用手在揪心口,而像是在找药。

    李孟尧颤悠悠地刚准备顺着他的手伸进他胸前,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从他胸口掉了出来。

    打开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血红色的圆形药丸,也不管其它,只往男子的嘴里塞了进去,他很自觉地把药丸吞咽入喉,倒省了她很多事。

    药丸的药效似乎很快,不一会李孟尧就见他眉头渐渐舒缓,便打算把药瓶放回他身上。

    然而,她的手才刚触碰到他的胸前衣料,男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劲之大让人意想不到,哪里是一个病人了。李孟尧惊呼一声想要摆脱,却见男子仍旧闭着眼,并没有醒来,更像是对危机的条件反射,心中暗骂一句“shit!”,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作敌人!当下便把心中积聚的对自己深陷如此莫名其妙状况的怨气化成力气,完全不顾及他还是个病人,发狠地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即便是这样,男子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放手,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锁起来,闷哼了一声李孟尧才感觉到他力道的松懈,立即一把挥掉他对自己的束缚。没想到男子还不死心,才被李孟尧甩掉的手无意识地往她的胸口抓去。他似乎感觉到手上的触感有些不一样,掌心握得更紧了。

    李孟尧有一瞬间的愣怔,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正在吃自己的豆腐,再也控制不住最后一丝理智,放声尖叫,一脚踹向男子腹部。

    “你妹——”

    短促的叫骂声在夜色中响起,迅速蔓延,惊起远处的寒鸦,“噗哧”着翅膀飞离树林。

    漆黑的树林里,隐没在夜色里的一群黑衣人停下了搜索的动作,领头一人侧耳辨别隐约回荡着的破碎的声音,然后手势一挥,一群人迅速奔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这边李孟尧也不管自己的“临走一脚”是不是会把他重新踹回阎王殿,已经离开了“案发地点”,一股脑像无头苍蝇般一路狂跑。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李孟尧向来自认为自己的心智比同龄人成熟,遇到事情能够迅速地镇定情绪,分析情形,采取果断的处理办法。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之前强迫压抑的慌乱已经决堤,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奔腾翻滚。

    对了!一道精光猛然袭进李孟尧的脑海里。她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撸开左手的袖子,白皙的手腕上一道红色的抓痕还在,而她的视线却是停留在滑落在手臂内侧的手表,莫名地笑了。

    是的,就是这只手表!今晚睡前忘了摘下它。

    这是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指针表,银白色的方形表面,紫红色的表带,此刻的时针和分针刚好重叠在数字5上。

    李孟尧一个晃神,爷爷这时是不是已经在火急火燎地寻找自己了?

    她记得7岁那年自己刚被李博士带回家,陌生的环境让她拘谨而不安。尽管李博士把她送到了学校里面,希望她能够从老师的关爱和同龄孩子的热情里渐渐地放开自己,她还是不能适应,每天依旧一个人默默地呆在角落里。有一次放学后,李博士有事耽搁了没有及时来接她,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方向感和辨别能力还很差,就试图自己走回家,结果迷路了。最后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了警局,总算有惊无险。

    那次事情过后不久,李博士就把这只表戴在了李孟尧的手上。他摸着她的头,满脸慈爱地告诉李孟尧:“尧尧,戴着这只表,以后要是找不到爷爷了,只要按一下侧面蓝色的按钮,爷爷就能找到你了。”

    多年来,李孟尧一直戴着这块表。当然,回家的路她早已深深地烙印在心里,并不需要这个特殊功能了,她戴着的,是自己和爷爷扯不断的爷孙情。

    她知道李博士一定是在手表里安装了定位仪或追踪器,自己只要打开开关,他就能很快找到自己的方位了!

    内心的欣喜刚刚涌上来,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群寒鸦呼哧而过,李孟尧受到惊吓一个踉跄,脚下一松,顿时整个身子下坠,无尽的黑暗登然袭来,紧接着脚踝处像是被什么咬到,传来一阵剧痛。

    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李孟尧的内心在叫嚣着。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第003章 安据凤乌

    凤乌是天成王朝西北部的一座小城。虽说只是隶属天成的小城,但出了凤乌,往北通过凤乌岭的茫茫林海,便到了邻国北祁的地界。凤乌就这样成为了天成和北祁间相通的唯一陆路。

    几百年来,政治的强硬渐渐因为两国密不可分的经济往来而松弛。凤乌城墙内外早已不似早年,处处军队罗列齐整、严阵以待,只备以普通的军事准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凤乌,城门缓缓打开,主街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里伙计在门口打着呵欠,路边的摊贩也陆续出现,阳光普照时,人流穿梭,商旅往来,整个凤乌开始了新一天的活力。

    “驾!”

    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匹黑色的快马扬起哧溜溜的马蹄,踏在还未完全融化的雪地上,溅起飞扬的雪水,蹄声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