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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第8部分阅读

    克己复礼,老臣身为太傅,深感欣慰。”

    刘辩暗骂。老子只是客气一下,你有必要趁机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不出所料,立刻有人开始吹捧:“陛下有所进步,皆是太傅教导有方啊。”

    “袁公于国有功,陛下当下诏嘉奖……”

    “……”

    刘辩看着那些争先恐后拍袁隗马屁的群臣,再看看一脸平静的袁绍,然后又在人群中找到了满不在乎的袁术,没费多少周折就大致搞清楚了朝堂上的派系。

    基本上,袁家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朝堂上有一大半的人都依附袁家,剩下的人最多也就是保持沉默,不那么谄媚而已,还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指责袁隗。而袁家兄弟中,袁绍的人望显然比袁术高得多,两者的比例悬殊,不在一个档次上。

    听了一通吹捧,袁隗的眼光一瞥,看向刘辩身边的殿中御史。殿中御史站在阶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群臣,像一只警惕的猎犬,任何不合礼仪的动作都会被他们看到。刚才董卓就是被他们抓了个现形,然后赶出去的。只是他们原本应该是天子的猎犬,现在却听袁隗的命令。

    “噤声,群臣参拜——”殿中御史高喝一声,群臣立刻闭上了嘴巴,一脸正色的上前参拜。

    看着一大群人在袁隗的带领下向自己朝拜,刘辩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出差错。皇帝上朝和前世的元首出行一样,看起来轻松随意,其实规矩非常多,出不得一点差错,否则就会闹出政治笑话。二十一世纪如此,讲究礼制的帝制时代更是如此,袁隗等人可等着抓他的把柄呢。今天他出一点差错,明天就会传遍士林,进一步证实他不是人君之选。

    朝拜过后,群臣开始奏事。既然是朝会,当然要奏大事,普通的事务,三公平时就处理了,紧急情况会及时进宫面奏。只有那些牵涉到很多部门,或者重要得要当面拍板的大事,才会拿到朝会上来说。朝会除了礼仪性质之后,还有联席会议的意思。

    刘辩认真的听着,他虽然目前还不具备处理政务的能力,可是他必须开始学习。以前有大将军何进和太后做主,轮不到他说话,现在大将军和太后一个死,一个废,都指望不上了。他要想活下去,就只有自己理政,首先从听政开始。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发表意见,他还没有加元服,也就是说,还没有正式承认他成年。

    汉代通常的规定是二十成年,到时候行冠礼,取字,加元服,但是大多数人都会提前,甚至十三四岁就行冠礼,而皇帝更特殊,为了表示名正言顺,几岁的孩子就要加元服。

    可是刘辩一直没有加元服。没有加元服,就表示他尚未成年,不能亲自理政,因此太后称制临朝,大将军理政之类的事就顺理成章了。甚至于没有立皇后,也都说得过去。因为你还没有成年嘛。

    现在,大将军何进死了,太后还在,却不能上朝。按理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给皇帝加元服,承认他有理政的资格,这样才叫名正言顺。

    然而,刘辩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有人说加元服的事,倒是有人提出,大将军身故,天子年幼,不能理政,应该重新选择重臣辅政。随即就有人提出,应该以太傅袁隗为辅政大臣。太傅称上公,在三公之上,袁隗声望著于朝廷,名声扬于天下,经验丰富,学识渊博,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随即又有人提出,阴阳合伦,方为大美,天子未有佳偶,袁绍有妹,四德俱全,当奉与天子,为后宫之主。

    此言一出,朝堂上附和声一片。

    第037章 朝会(下)无须再忍

    刘辩听明白了,今天朝会的内容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确认袁家的领导权,袁隗当首辅,袁绍做大将军。他么,继续当他的傀儡,混吃等死,一直等到哪一天袁隗、袁绍觉得差不多了,一脚把他踢下御座。

    你要当首辅没问题,你想当大将军也行,我们可以商量。好吧,我没有说话的实力,你们当就当吧。我本来也不是来当皇帝的,找到龙的秘密,我就回我的二十一世纪。可是你们这么做,太过份了吧,还把我当原来那个怂蛋玩?

    瞎了你们的狗眼!

    刘辩虽然不是一个老练的政客,但是他多少看过一些历史故事,也听万年公主给他分析过当前的形势,看到这个场景,他大致也明白了袁隗及其党羽的用意。

    慢火炖青蛙啊。

    天子是至尊没错,但是天子不可能直接统治偌大的国家,他必须依赖不同的利益集团。大汉原本三个利益集团:外戚、宦官和世家,这三个集团互相争斗,天子才能从中平衡,不让任何一方坐大,也才能维持到今天。现在好了,宦官被袁绍、袁术斩草除根,外戚也杀得干干净净,就剩下世家,而最大的世家就是四世三公的袁家,没有之一。

    为了能继续独大,不让新的外戚产生,袁隗就不承认天子成年,哪怕天子已经十七岁。不加元服,就不算成年。未成年,不仅没有资格理政,也没有资格立后。不能立后,就不能形成外戚势力,与世家争权。要有外戚也可以,袁绍做大将军。

    朝堂之上,已经有大半的人是袁家的党羽,如果让袁隗、袁绍再当政几十年,还有人记得皇帝是谁吗?到了那时候,袁绍就不是霍光了,而是王莽。

    卢植啊卢植,我能戒急用忍吗?再忍下去,我就被煮熟啦。

    刘辩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端坐在御座上,藏在袖中的双手互握,看着面色平和的袁隗,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

    袁隗感觉到了刘辩神色的变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在他看来,刘辩显然有些不自量力。如果发生冲突,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就会有人驳得刘辩哑口无言。他难道看不出朝廷上的人心所向吗?董卓被赶出朝堂,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他虽然没有教过刘辩读书,可是刘辩是个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了。十七岁了,连《论语》、《孝经》都没有读全,更别提《春秋》之类的大经了。

    这样也好,让他碰碰壁,出出丑,早点让天下人看看这位天子的成色,也好早点做出选择。

    袁隗沉默着。

    一种说不出的压力,以袁隗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朝堂上的气氛慢慢的冷清下来,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将目光投向了袁隗,投向了御座上孤伶伶的刘辩。

    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在闪烁。

    卢植是尚书,有资格列席会议,但是只能站在后面,他看到刘辩的脸,但是他能感觉到刘辩的怒气。他提心吊胆,暗自祈祷,同时迅速的组织着词语,准备发言,弥合局势。

    “诸卿的奏疏都上完了吧?”刘辩缓缓的开了口:“那朕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太傅。”

    袁隗上前,躬身行礼。刘辩把矛头直接指向他,他不能不迎战。当然了,他也不在乎刘辩。

    “太傅,前几日洛阳有事,大将军、车骑将军先后被杀,凶手是谁,可曾查清楚?”

    “回陛下,大将军乃是被尚方监渠穆所杀,张让等豫谋,如今渠穆已伏诛,张让等人也投河自绝。”袁隗不紧不慢的说道:“车骑将军之死出于兄弟不合,大将军身死,其部曲迁怒于车骑将军,是以互相攻杀,车骑将军殒命。参与此事的大将军部曲有一部分被捕获,一部分畏罪潜逃,三公联议,已经下令通缉。”

    “领头的是谁?”

    “吴匡。”

    “吴匡何在?”

    “在逃。”

    刘辩明白了,什么在逃,都是谎言。他又不能亲自去抓吴匡,袁隗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要杀吴匡,袁隗求吴匡,那吴匡以及那些参与的人会感激谁?

    “既然三公府在通缉吴匡,则此事暂且不提。”刘辩强自镇静,声音都有些发颤,比前世在会议上发言可紧张多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说错话,没有打结巴,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不过,请太傅转告三公府,要活捉吴匡,待审明事情经过,再行定罪不迟。”

    袁隗无声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躬身领命:“陛下仁恩,臣等谨遵圣命。”

    “那么,烧毁朱雀瘚、九龙门的人是谁,太傅想必也查明白了吧。”刘辩把目光投向袁术,“袁术那天当着朕的面承认朱雀阙是他烧的,后来有没有翻供?”

    袁术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他咬了咬牙,抗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是臣烧的,臣不会否认。”

    袁隗侧过脸,看了袁术一眼,袁术立刻闭上嘴巴,垂头丧气的回列。为了这件事,他已经明里暗里的被袁绍笑过几次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刘辩一句话逼出了真相,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直到后来陈珪给他分析,他才知道中了刘辩的圈套。

    可是,让他再把这句话收回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陛下,虎贲中郎将烧毁朱雀阙、九龙门,自是鲁莽。但当时阉宦枉杀大将军,挟持陛下,意图不轨,虎贲中郎将为陛下安危计,为大汉安危计,出此下策,事急从权,也是为国尽忠,尽其本分。”袁隗拱着手,躬着身,两只大袖像盾牌一样护在身前,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雄壮。“赏功罚过,为政之本。臣请陛下罚虎贲中郎将之过,赏虎贲中郎将之功,以正视听。”

    刘辩一听,不禁翻了个白眼。袁隗还真能说啊,这么一来,袁术烧朱雀阙倒成了功大于过了?与天子的安危相比,与大汉的江山相比,朱雀阙、九龙门又算得了什么。既然袁术不是罪人,那翻供一说自然无从谈起。袁隗在不经意之间,就打了刘辩一个耳光。

    两次质问,都被袁隗化解于无形,刘辩却不气馁。对袁隗的强大,他早有预料,要不然卢植也不会再三劝他戒急用忍,董卓被人赶出朝堂,也不会只是向他哭诉一番就忍了。大家都在斗心眼,指望一两句话就将袁隗堵住,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如果袁隗这么不经打,袁家还是袁家吗,袁隗还是养气六十年的妖精?

    对付袁隗这样的老妖,刘辩当然要准备点杀伤力更大的杀手锏。

    第038章 一语诛心

    刘辩缓和了口气,眉头微蹙,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说道:“太傅说,张让、赵忠等人是j臣,不知道有何根据啊?先帝在时,可是非常信任张让、赵忠,以他们为忠臣呢。”

    袁隗正色道:“先帝行事荒悖,故谥为灵,陛下欲中兴大汉,岂能以先帝为榜样。张让、赵忠等人错乱朝纲,天下人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何忠之有?陛下若是不信,可听听群臣怎么说。”

    众人一听,立刻开始控诉张让、赵忠,张让、赵忠有罪过太多,甚至不需要编造,就足以把他们钉在耻辱柱上。一番轰炸过后,估计张让、赵忠不淹死在黄河里,也被他们的唾沫淹死了。

    卢植暗自叹息,心道天子终究是年幼无知啊,怎么提起这两个阉竖,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杨彪也微微摇头,觉得不妥。

    角落里,一个相貌俊美的年轻官员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刘辩静静的听着,等众人骂得口干舌燥,暂时偃旗息鼓,他这才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众卿所言,朕深以为然。张让、赵忠,侍君不忠,贪暴奢侈,无视法度,可恨可杀。朕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罪行,居然欺骗先帝,不让先帝登高望远。”

    袁隗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卢植长叹一声,心情轻松了一些,心道天子虽然年轻,还是知道忠j的,没有坚持错误的观念,站在张让、赵忠等人一边。

    年轻官员的眼皮一跳,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杨彪的嘴角一挑,无声的笑了。他转眼看了一眼端坐在御座上的刘辩,竖起了耳朵。

    “朱雀阙虽然被烧了,看不到城外,可是能看到城里的楼阁还有不少。朕昨天登临东门的青龙阙,这才知道张让、赵忠的险恶用心。这城里逾制的重楼华屋……”刘辩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的扫视着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群臣:“可真是不少啊。太傅,步广里那幢占地近半里的豪宅,可是你的私宅?”

    袁隗倒吸一口冷气,无言以对,脸上失去了惯有的冷静。他抬起头,重新审视着刘辩的脸。

    他终于知道那种不祥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刘辩提起张让、赵忠,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他在等他们自己跳进去。如果是平时,袁隗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但是他从来没有把刘辩当成一个对手,也就没往深处想,等他发现这是一个圈套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抽身了。

    所以的罪行都可以狡辩,只要你能说,只要你有人帮忙,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好的,都不是难事。他刚刚就把袁术火烧朱雀阙、九龙门的罪说成了功劳。可是房子就建在那里,无可抵赖,就算是拆,你都来不及拆,就算你用火烧,能把房子烧了,你还能把占地面积烧小了?

    天子是不能随便出宫,很多事没办法查证,可是他可以登高望远,袁家就在青龙阙外不远,天子可以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袁隗没办法反驳,而建筑规格逾制却是一个等同于谋反的罪名,比贪污什么的严重多了。以这个罪名为标准,张让、赵忠当然是逃不脱j臣的罪名,他袁隗同样也无法洗清自己。

    任你有千般说辞,逾制一条,就足以让你不得翻身。儒家讲究名正言顺,讲究克己守礼。什么是礼?礼就是严格的等级规定,什么等级住什么房子,这就是礼。用了自己不应该用的规格,就是逾制,就是失礼。

    袁家自己都不守礼,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还有什么资格以守礼君子的面目自居?

    刘辩一句话,将袁家虚伪的面目撕得干干净净,将袁隗的老脸打得啪啪作响。

    没错,他就是说了,也不能拿袁隗怎么样。法不责众,逾制的人多了,他如果强制这些人把逾制的房屋拆了,恐怕洛阳城的豪宅要拆一大半,也不会有人听他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当众拆穿袁隗的真面目,不代表他不能当众反击,羞辱袁隗。

    我就是要把你最当回事的面具摘下来,再踏上两脚。这还不算完,我还要再在你心窝里刺两刀。

    刘辩轻叹一声,以一种看似悲天悯人,实则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诗书传家,方能福泽绵长;忠厚为人,方能子孙兴旺。太傅的学问自然是好的,不过有些事……也未能尽善尽美啊。太傅年过六旬,身体康健,却无一子半女。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傅,趁着身体还行,纳几房妾吧。”

    听了这话,袁隗顿时血涌上脸,原本白皙的面皮顿时变得通红,随即又有些发紫。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子嗣,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隐痛,也是他心里最不安的地方。私下独处时,他也常常问自己,没有子嗣,是不是自己阴德有亏。阴德有没有亏,他自己心里有数,所以也就认定了无后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也就不抱希望了。

    让他有这样的想法,还有一个原因:他的长兄袁成,也就是袁绍名义上的父亲,当年依附大将军梁冀,坏事也做了不少,当时就有人说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后来果然英年早逝,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只能让次兄袁逢的庶子袁绍入继。袁成还有一个女儿,他却连个女儿都没有,心里怎么可能不犯嘀咕?

    这是他的心病,也是他的逆鳞,无人敢提,无人敢碰。结果今天刘辩不仅碰了,而且把他的逆鳞狠狠的撕了下来,让他一下子痛彻心肺,血流如注。

    与这个罪名相比,什么逾制之类的,都不再是问题。阴德有亏,上天惩罚你绝后,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说明问题,更诛心?

    袁隗一下子崩溃了。他看着御座上的刘辩,一阵头晕目眩,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哇”的一声,袁隗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第039章 袁家发达史

    “陛下,此乃一时意气,无济于事啊。”卢植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刘辩不以为然的反驳道:“那依卢卿的意思,朕应该以袁隗为太傅,以袁绍为大将军,继续任其摆布?”

    卢植哑口无言。他当然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可是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当然了,他也不赞成刘辩的做法。刘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