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神话三国 > 神话三国第41部分阅读

神话三国第41部分阅读

    很久,被王越他们抓住了。不过,王越仔细查看之后,却没有发现伤口,也没有发现骨折之类的内伤,他不免有些惊讶。

    “没什么,它只是被我的针意所伤,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害。等它睡一觉,忘了这事,自然就能恢复健康。”华佗看着刘辩:“不过,如果陛下想收服它,现在就可以施术。陛下的神鹰咒虽然修为尚浅,但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要收服这只鹰还是易如反掌。”

    刘辩兴趣大增:“是么?”

    “是的,意念的距离越远,耗费的心神越多,陛下施术后感到疲倦,就是这个原因。陛下虽然有雄厚的念力,但是运化的能力不足,就像空有万斤之力的勇士却不会用一样,每一次应用都是一次锻炼。陛下以后会越来越熟练,这种疲惫的感觉也会慢慢消失。”

    刘辩看看华佗,一丝笑容从嘴角绽放。

    华佗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随即又平静下来,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荀彧教的,还是你自己的计划?”

    “是臣自知境界有限,不敢在陛下面前弄巧。”

    “很好。”刘辩摊开双臂,靠在锦榻上:“留在朕身边吧,愿意行医,朕可以让你做太医丞,将来做个国医,如果想做官,给朕培养一个能代替你的人,就让你去做官,如何?不过,以你的天赋,做名医可以垂名青史,做官嘛,不过是一循吏,充其量官至二千石。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

    第182章 五禽戏

    华佗既高兴,又有些尴尬。

    高兴的是刘辩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也很爽快,虽然看出了他的名利心较重也不嫌弃他,反而让他自己选择。尴尬的是,这么一来,他反倒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要培训随军医匠了,要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急于做官,贪求名利?他也通晓儒家诸经,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以后在士林里还怎么立足?

    刘辩六识过人,看出了华佗的尴尬,既好笑又无奈。儒家对人的道德要求太高,达不到也要勉强,最后大家只能装了。想出人投地本来是正常心理,在行医是贱业,以经取士方为高的时候,华佗想做官本是自然心理,绝大多数读书人都是如此,却偏偏不能说,只好假惺惺的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实在无趣。

    “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培训军中医匠,然后再对普通将士进行一些外伤包扎的基本培训,这样他们以后可以自己包扎,免得耽误救治。”

    “喏。”华佗松了一口气,刘辩这个命令下得及时,免除了他的尴尬。他转身正要出去,一个近卫郎大步走了进来,脸色焦急:“陛下,荀先生晕倒了。”

    刘辩一惊:“怎么回事?”

    “这几天,他一直在研究神鹰咒,刚才似乎有所得,一时高兴,突然就晕倒了。”

    刘辩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道:“元化,快,一起去看看。”

    华佗不敢怠慢,连忙跟上。他们一起来到荀攸的大帐,看到荀攸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荀攸面容憔悴,头发散乱,身上的儒衫也是墨迹斑斑,不知道画了些什么东西。荀攸倒在榻上,眼中充满血珠,神情却有些亢奋,手舞足蹈的挣扎着,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陛下,这是用心过度,心神错乱。”华佗赶上一步:“请陛下稍避,臣为他施针安神。”

    华佗说着,顺手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只扁扁的锦盒,就在榻边打开,从里面取出几只金针,手一抄,几只金针就夹在了手指之间。只见他神色专注,眼神肃穆,出手如电,也没看他做什么准备,眨眼之间,几只金针就扎在了荀攸的头上。

    金针入脑,烦躁不安的荀攸立刻安静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刘辩松了一口气,眉头一皱,随即让人叫来了大巫师金国。湳水一战,金国也伤不得轻,不过听到刘辩召唤,他还是让人抬着来了。听完荀攸的病状,他苦笑一声:“主人,老仆能用鹰神咒,可是修行了一辈子的结果,八岁由大巫师开启修行,直到四十岁才可以召唤神鹰,六十五岁才可以召唤风鹰,还需要借助祭祀龙神,才能偶尔成功。荀先生急于求成,岂能不伤?”

    刘辩眉头紧皱,还没有说话,华佗插了一句嘴:“陛下,借用天地之力,当有过人实力。勉强行之,只会反伤其身。戏志才便是如此。”

    刘辩眼神一闪:“戏志才怎么样了?”

    “救治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元气受损,活不过四十岁。”

    刘辩叹了一口气。如此说,他将从金国这里得来的神鹰咒告诉荀攸,岂不是害了他?

    “陛下毋须担忧,荀攸受伤不重,有臣在,可保其无恙。不过,修行道术当循序渐进,如果急于求成,肯定是会有损伤的。臣敢请向金国请教一下他的修行方法,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办法,帮助荀攸先培植根基。”

    刘辩有些诧异:“你还懂这些?”

    “臣对医术兴趣浓厚,但凡养生、导引、吐纳、针灸都有所涉猎。”华佗矜持的笑了一声:“臣还见过《黄帝十二形》的导引图谱,择取其意,创编了一套五禽戏,每日练习。”

    “五禽戏?”刘辩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著名的五禽戏就是华佗创编的,但是他不知道五禽戏的蓝本居然是《黄帝十二形》。他还有一个觉得奇怪的地方,五禽戏名为五禽,实际上只有鹤形是禽,其实的虎熊猿鹿都是兽,不知道为什么五禽戏。面对创编者本人,他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莫非这四兽都是为一禽服务的?”

    华佗叹了一口气:“荀文若说陛下直觉过人,总能一语中的,看来没有骗我。五禽戏编成以来,知道的倒有好几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陛下是第一个。没错,四兽炼精,一禽化气。精不足,不能化气。五禽之戏,以禽为本。虎熊猿鹿只是内强外壮,练的皮肉筋骨,鹤形大成,方有羽化登仙之效。”

    刘辩心中一动,若有所悟。

    ……

    嵩高山,广成泽。

    荀彧下了船,低下头,走进了茅屋,慢慢的适应了屋内昏暗的灯光,打量着窗前凭几而坐的戏志才,无声的笑了笑:“脸色好多了,看来已无大碍。”

    戏志才笑笑:“因祸得福,又破一境。”

    荀彧叹了一口气:“志才,破境也未必是好事,会大损寿元的。”

    “夫子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戏志才不以为然:“人生百年,不过一梦。能够听到花开之声,知这世界有不可思议之事,以数十年寿元来换,值了。”

    “你还是这么偏激。”荀彧走到他对面坐下,拿出一只陶瓶放在案上,又拿出两只酒杯,斟满酒,递给戏志才一杯。戏志才接在手中,呷了一口,咧嘴一笑:“襄阳蔡家三十年佳酿。文若,我怎么觉得有一种不祥的味道?礼敬于人,必有所求啊。”

    荀彧不说话,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片薄薄的帛书,轻轻的推到戏志才的面前。戏志才看了一眼发黄的帛书,眉梢一跳,迟疑了片刻:“这又是什么秘谱?”

    “不是秘谱,只是一本游记残篇。”

    “游记?”戏志才伸手翻开帛书,只看了几个字,便不由自主的放下了酒杯,双手摊开帛书,如捧珍宝,爱不释手。帛书并不大,也就两百来字,旁边还绘了一副图,图画得密密麻麻,旁边还注着小字。

    “东方朔的玄洲记?”

    荀彧点了点头:“《海内十洲记》中的一篇,不过,现在传抄的书里并没有你看到的这些内容。”

    戏志才抬起头,目光闪烁:“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东方朔的故事。”荀彧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建元元年,长安,平阳公主府中,一个女奴生下了一个男婴,这个女奴叫卫少儿,这个男婴叫霍去病。”

    戏志才眉头一挑,精光突现,接着说了下去。

    “次年,东方朔来到长安,公车上书,待诏金马门,大隐隐于朝,在长安度过二十多年后,突然从长安消失。第二年,也就是元狩六年,二十四岁的霍去病暴亡。”

    “你还是那么聪明,举一知十。”荀彧长叹一声:“那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戏志才低下了头:“如果不是霍去病英年早逝,大汉征服匈奴的大业不会突然中断,之后也不会败师折衅,前后十几万将士,上百万的百姓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你不要忘了,霍去病仅仅因为一点冲突就射杀了李敢。”荀彧转头看向窗外,眯起了眼睛,眼神中有些抹不去的迷茫。“霍去病的确是战功赫赫,可是他的战功是用无数将士的尸骨堆起来的。李敢就是他麾下的勇将,随他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他射杀李敢,就像射杀一只鹿,一点犹豫也没有,其生性之凉薄可见一斑。与这个相比,将士们面有菜色,他厨有余肉,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

    “不错,他是难得一见的传奇将才,如果他不是早死,与匈奴人的战争可能会提前结束。可那不会是结束,只会是开始。志才,你要知道,匈奴以外还有西域。剿灭匈奴之后,你以为他会停下脚步,放马南山?不,他会继续挥师西进,征服西域。随着他的战功,他的残暴本性也会变本加厉,彻底失去控制。”

    戏志才沉吟片刻:“没错,元朔末年,张骞刚刚从西域归来,大汉初知西域万里河山。”

    “那场战争将会比对匈奴人的战争还要惨烈,还要旷日持久,他们的贪婪、残暴将会把整个大汉拖入深渊。”荀彧眼神复杂的看着戏志才:“现在又有了一个霍去病,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东方朔,在他失控之前,屠掉他的本命恶龙。”

    “有这么严重?”戏志才嗤的一声笑了,面露不屑:“他现在可没有山东,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他不是不想平定山东,只是有比山东更大的问题要先解决。”荀彧摇摇头:“如果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而袁绍又孵化不出凤鸟,大汉将迎来一次真正的浩劫。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必须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除了我之外,只有你能担当起这个重任。”

    戏志才点点头:“你是个全才,要总领大局,这事就交给我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荀彧应声道:“我让郭嘉提前出山,将他推荐给曹操。”

    戏志才苦笑一声:“既然你都想好了,看来我不去也不行了。有什么神器?你总不会让我空着手去吧。”

    荀彧招了招手,随侍的童子走了进来,将一柄古剑放在戏志才的面前。

    第183章 董白

    “陛下,我懂了,我懂了。”荀攸一脸兴奋的说道:“我懂了神鹰咒是如何发生效用的了。”

    刘辩咂了咂嘴,本想打断荀攸,可是看他那种急欲一吐为快的兴奋劲,估计不让他说出来,很可能憋出内伤。他让人送过一杯酒:“你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荀攸接过酒杯,压抑着兴奋,一饮而尽,甚至来不及用袖子抹去胡须上的酒渍,就开口道:“陛下,阵法的关键是位置。”

    “位置?”

    “对,位置。”荀攸放下酒杯,以手蘸酒,在案上解说起来:“一是要选在合适的位置作法。比如戏志才引水倒灌龙渊,他必须要选一个合适的地形,在这个位置才能以轻驭重,四两拨千斤。大巫师做法,也是选择河畔,而且是两水交汇的附近,因为这里的水气最足,又是风口,最容易起风。”

    “是这样吗?”刘辨转头问金国。金国愣了一下,看向荀攸的眼神有些怪异。他迟疑了片刻:“不错,根据老仆的经验,的确是这样的地方做法最容易成功。”

    “另外,施术之人的位置也非常重要,只有位置合适,才能将所有人的力量集中到一起。”荀攸两眼发亮:“就像那一百二十面㭎鼓的位置,并不是随意摆放,而是刻意为之。这个位置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他要依据不同的地形进行调整,才能发挥出鼓声的最大效用。”

    刘辩“哦”了一声,突然明白了。在龙渊的时候,他隔着山体“看到”了一百二十面大鼓的位置,后来让人重现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产生那种效果。现在听荀攸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这里面门道很多,鼓的位置并不是确定的,还要根据具体的地形进行调整。

    荀攸现在说出来只是一句话,可是要悟出这些道理,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所以荀攸累得半死。而要将这些理论付诸实践,同样要有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计算能力,所以戏志才差点累死,而历代大巫师也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摸索。

    道术归根到底是技术,技术是一层纸,捅破了就是那么回事,可是要想捅破这层纸却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心血。他依靠的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无数人的力量,这中间就需要传承。如果没有他从戏志才那里看来的鼓阵,如果没有金国无私的奉献,荀攸不可能这么快悟出阵法的奥秘。也许终他一生,他也未必能有机会领悟。那个机缘只能等,不能强求。

    传承,原本就是儒门赖以生存的根基。

    “公达,你还没有真正的懂,你只是摸到了门槛,向殿堂里面看了一眼。”刘辩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荀攸稍安勿躁。“探索的路还很长,不过,在此之前,你要保证你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戏志才。”

    荀攸不好意思的笑笑。

    “元化有一套五禽戏,是从黄帝十二形中所化,专门为你这样的人准备的。”刘辩顿了顿,嘴里有些苦涩。他早就知道自己离不开儒门,现在果然如此,最初明悟阵法的还是儒门中人,不知道贾诩那只老龟能不能迎头赶上,制衡荀攸,否则,自己的发展终究还是个问题。“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的身体,你的大脑就是你的武器,你要好好的善待它们。身体强健,才能发挥出阵法的功用,未老先衰,终究不是目的所在。”

    “唯!”荀攸喜滋滋的应了。

    “你和大巫师再讨论一下,各部落的头领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得给他们准备一个接风宴。”

    “唯!”荀攸大喜,躬身领命。准备一个震慑匈奴各部头领的小戏法,还有金国相助,比引风助阵可简单多了。他初悟阵法,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小试身手。

    ……

    董卓率领一万步骑赶到了美稷。

    董卓的脸色很不好,原本油光水滑的脸瘦了一圈,皮肤皱了起来,褐色的老人斑重重叠叠,须发苍苍,眼神忧郁,看起来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翁,哪里还是那个统领三千铁骑奔腾而来的西方大豪。

    看到刘辩,董卓早早的翻身下马,拱身而行,离刘辩十余步,他就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陛下,臣请罪来了。”

    看着涕泪横流的董卓,刘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凄然。他知道董卓不是真的为自己的罪行后悔,他杀人杀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后悔过。他是因为自己的众叛亲离而后悔,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为了调董卓离开关中,到塞北来领死,他让牛辅接替董卓镇守关中。牛辅是董卓的女婿,又在河东时立了功,由他接替董卓的权利,他放心,董卓也没什么话好说。董卓虽然妻妾成群,子嗣却不旺,他只有一个儿子,还早夭了,女儿倒是有几个,不过几个女婿中最有本事的就是牛辅,总的来说,董卓处于一种后继无人的窘境。在牛辅有可能为了自身利益而背叛的情况下,董卓没有任何举兵反叛的勇气,因为他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心和实力。

    从他接受诏书,离开长安的那一刻,他就是被拔去了利爪的老虎,被拔去了华丽羽毛的凤凰,现在,他就是一只待宰的脱毛老狼。

    刘辩也不叫董卓起来,惋惜的说道:“董公,一世英明,怎么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陛下,老臣荒悖,一时糊涂,做出了这等人神共愤的事。老臣该死,不敢请陛下开恩,唯望陛下看在臣往日的微功上,赦免臣的家人。臣上有老母,下有幼孙,他们都与此事无关……”

    听着董卓的哭诉,刘辩摇了摇头,暗自叹息。这历史真是乱了套了,杀人魔王也有这样的时候,看来人的际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