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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第50部分阅读

    轻装简行的刘辩相比。

    追赶刘辩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与刘辩突然正面相遇,很多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一方面,他们觉得己方实力雄厚,刘辩孤军深入,目标又是弹汗山,此时此刻,有速度优势的他当然会直奔兵力空虚的弹汗山,而不是返身与强敌正面作战。

    虽然刘辩已经深入草原半个多月,纵横千里,将沿途的鲜卑部落杀得落花流水,更是在雪狼湖击败了阙机,但鲜卑人的潜意识里,还是不认为刘辩率领的一万多汉军能够和两倍于己的鲜卑人正面作战,这种以骑对骑的战斗更适合草原上的部落,对刘辩这么一个中原皇帝来说,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雪狼湖的战斗也证明了他们的看法,正面阻击的还是步卒,两翼突袭的却是草原上的马贼和匈奴人。

    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刘辩在骑战上的实力超过鲜卑人。

    也许是人的思维惯性,也许是鲜卑人潜在的骄傲作祟,从统领大军的弥加到普通的将士,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刘辩会主动找他们决战。

    从心理上到生理上,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而咆哮而来的右耳军更是给了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曾经的族人,现在却成这般模样,一个个穷凶极恶,如疯似狂,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生死仇敌,不顾生死的向前猛冲猛打,横冲直撞。

    鲜卑人一时有些懵,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而头顶飞来的黑鹰,更给他们的心理重重一击,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乌云,更无法抵挡乌云中携带的阴气,这股阴气似乎和他们有着说不出的熟稔,直逼到他们的心里去,让恐惧从他们的心灵深处泛上来,直冲脑门,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涌上心头,让他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鲜卑人如丧考妣,未战先怯。

    右耳军杀入鲜卑人的前锋,大砍大杀,如水银泄地,迅速向前冲击。

    随着一个又一个鲜卑人的倒下,高空的黑鹰似乎又变大了一些。

    右耳军没费太多的力气就穿透了三千鲜卑人的前锋阵型。面前的阻力一松,幸存的将士欣喜若狂,发出兴奋的吼声,扑向弥加的中军。

    在他们的身后,徐晃纵马奔驰,五百手持战斧的亲卫紧紧的护在他的两侧,杀入刚刚被右耳军击破的鲜卑前锋。战斧营第一次以骑兵的面貌出现在战场上,却一点也不比步战弱,他们挥动战斧,劈砍砸敲,沉重的战斧在他们的手中轻若羽毛,举重若轻。一柄柄战刀被战斧砸飞,一个个鲜卑人的髡头被他们砸扁,每一次闷响都像是他们的赞歌,却是鲜卑人的挽歌。

    刚刚被右耳军打了一闷棍的鲜卑人这时才发现,与这些冷酷的敌人相比,刚才那些疯狂的右耳军不过是一个只知道乱砍乱杀的小孩子。这些手持战斧的汉军将士才是真正无情的恶魔,他们手中的战斧就是招魂的法器。每一次挥舞,都是一次死神的召唤。

    大部分鲜卑将士只有皮甲,裸露着髡头,条件好一点的会有头盔,但即使是铁质的头盔也挡不住战斧一击。“丁当”声响起,鲜卑人不是头盔被砸瘪、砸碎,就是坐不稳马背,一头栽倒。轰鸣声还在耳旁萦绕,眼前的金星还没有散去,就被战马撞倒在地,踏成血泥。

    战斧营的马速并不是特别快,他们并不追求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鲜卑人的战阵。对他们来说,已经被打懵的鲜卑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他们要做的就是有条不紊的杀戮,将这些晕头转向的鲜卑人一一杀死,让匈奴大巫师召唤的云鹰汲取他们丑陋的灵魂,变得更加强大。

    赶尽杀绝。

    在他们的身后,没有一个鲜卑人还能坐在马背上,有的只是蜷缩在血泥之中,抱着头哭泣。

    战斧营像一堵沉重的墙,一步步向前推进,虽然不是那么快,却更加骇人。

    眼看着战斧营越来越近,斧影清晰可辩,鲜卑骑士恐惧了,动摇了。苍天已经抛弃了他们,鹰和狼都成了他们的敌人,草原上的神灵已经弃他们而去,他们没有了勇气的来源。

    鲜卑人开始倒退,开始逃跑。

    等他们转过身,他们才发现,右耳军已经杀入弥加的中军,中军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一遇到右耳军,弥加就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右耳军的疯狂和天空乌云汇聚成的黑鹰像两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右耳军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前锋,杀入他的中军,强大的战斗力让他震惊,而那头巨大的黑鹰则对他的心理产生了强烈的震慑,现在已经是深秋,风很大,云很容易被吹散,而不会形成这种模样。黑鹰凝而不散,只能说明有巫师在作法,而且法力强大。

    鲜卑人也有巫师,但巫师通常只能治病、预言,偶尔有人能够做法帮助自己的部落战斗,但那都是小规模的战斗,一旦人数达到千人,巫师的法术基本就没什么效果了。现在,两军兵力都在万人以上,刘辩所带的巫师居然能召唤出这么大的云鹰,云鹰中蕴含的戾气又是如此之重,实在大出他的所料。

    难道苍天真的抛弃了鲜卑人?一个早就在鲜卑人中流传的谣言再次涌上弥加的心头。

    弥加追击而来,整个队形一直在向前冲,和右耳军交手后,双方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互相穿插厮杀。右耳军杀入弥加的中军之中,伤亡陡增,就像一根根冰锥,在摩擦中慢慢消融,渐渐的消失不见。而弥加的中军却在继续前进,只是速度变慢了一些,队形稀疏了一些。

    可是弥加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因为他看到了溃逃的前锋。

    在逃兵的后面,有一杆大旗在迎风招展。

    大旗上,有一头巨龙展开巨大的双翅,在风中扭动,仿佛要破旗而出,迎风怒吼。

    战旗的前面同样有一头两丈多高巨龙,双翅张开,足有三丈多长,不停的鼓荡着,仿佛即将腾空而起。

    弥加知道,那是拥有应龙命的徐晃,是在湳水击败须卜骨都侯,在雪狼湖打得阙机寸步难移的战斧营。

    他也知道,已经溃败的前锋挡不住徐晃的攻击,溃败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中军能不能挡住徐晃。他不想像阙机一样蒙受战败的耻辱,他更不想像须卜骨都侯一样丢了性命。

    弥加鼓起勇气,拔刀怒吼:“百战!百战!”

    百战部落的勇士们喝着怒吼起来:“百胜!百胜!”

    整个中军开始怒吼:“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弥加猛踢战马,率领亲卫营,迎向徐晃。

    风声更紧,喊杀声震天。

    刘辩端坐在战马上,心神却在天空展翅高飞,注视着草原上正在厮杀的双方将士。右耳军伤亡增大,攻击受阻,弥加用人数优势扛住了右耳军的攻击,还想利用人数优势反转战局,勇气可嘉,可是他并不想让弥加梦想成真。

    他要彻底击溃他。

    鲜卑人努力向前,前锋虽然已经被击溃,但中军的阵势很厚,即使以徐晃的战斗力,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击破弥加的阵势,一旦战斧营的将士体力消耗过大,反而可能造成伤亡。

    刘辩随即下令,战斧营转向,避开正在冲锋的弥加正面,攻击弥加的右翼。

    战鼓声一变,徐晃举起血淋淋的战斧,策马左转,向鲜卑人的右翼扑去。随着战鼓声,战斧营变阵,以徐晃为锋,狠狠的砍向弥加的右翼。他们像一柄锋利的战斧,剁在弥加的右肩上,砍下一大块血肉。

    弥加痛彻心肺,却无暇顾及。他知道,徐晃避开他的正面,并不代表刘辩会放弃攻击,相反,他即将迎来新的敌人。

    不出所料,他很快就听到了雄浑的战鼓声。

    刘辩下令,狼骑出击,攻击弥加的左翼;匈奴人出击,攻击鲜卑人的中军。

    吕布催马出阵,方天画戟迎风摇摆:“狼骑出击——”

    “狼骑出击——”董白踢马飞奔,雪狼奔踊在前,三十余头狼紧随其后,连声怒嗥。

    两千狼骑齐声诵起了天狼咒,跃马奔腾。从天空看去,仿佛是一头巨狼,冲出战阵,扑向鲜卑人的左翼。吕布、董白和雪狼就是这头狼的最尖利的两颗狼牙。

    铁蹄轰鸣,双方迅速接近,吕布拉开了大黄弓,一口气连射七箭。七支羽箭撕破空气,在狂风中扯出一条看不见的通道,扑向远处的鲜卑人。

    三百步外,例不虚发。

    七个鲜卑人翻身落马,两个十夫长,四个百夫长,一个千夫长。

    在吕布的射程以内,凡是落入他眼帘的目标,无一幸免。

    战斗还没开始,这一千多鲜卑人已经失去了灵魂,成为待宰的羔羊。

    狼骑杀到,弥加的左翼受创。

    第215章 神鹰化龙

    四千匈奴精骑纵马奔驰。他们的战斗更像是草原上的战斗,双方相距三四百步就开始互相射击。骑射要借助战马的速度,还要借助风速,在这个方面,匈奴人都占足了便宜。

    鲜卑人追击到此,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投入了战斗,马力已乏,只是撑着一口气在战斗。匈奴人以逸待劳,养精蓄锐,精力旺盛。十三名匈奴巫师做法,聚云为鹰,当然不会让他们逆风,少不得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匈奴人刚刚开始奔驰,大巫师金国就一口气斩杀了二十名鲜卑战俘,念起了神鹰咒。

    风力猛增,匈奴人的箭借着风势,射向鲜卑人的阵中。

    鲜卑人逆风而行,还没拉开弓,就被匈奴人迎头重击,不少鲜卑骑士中箭落马,手里的箭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三轮箭过罢,双方接触,占了上风的匈奴人性发如狂,跃马舞刀,大砍大杀。

    他们是真正的草原人,熟悉这种方式的战斗,很少有人会催马与对方硬碰,更多的是从对方的空隙之间穿插,利用马速,在错身之机,用战刀或者长矛砍杀对方。这才是真正的较量,能不能把握好那刹那之间的机会,往往就意味着生与死的距离。

    匈奴人知道弥加的中军阵势厚实,要想在这种没有什么取巧机会的硬碰硬对冲中生存下来,不论他们有多么精锐,伤亡必然可观,所以,于扶罗本能的选择了偏转方向,尾随徐晃而去。他们就像一柄锋利的战刀,又在弥加血淋淋的右肩上削下一块肉,然后越过徐晃的战斧营,远远的绕了一个圈,再次扑向鲜卑的阵地,切下一角。

    与汉人相比,他们更像狼群,不愿意正面攻击,而是四面游斗,偷空就咬下一块肉,然后远远的逃开。

    和他一样,吕布率领的狼骑也采用了这种战术,他们在鲜卑人的左翼撕开了一个缺口,却没有深入,砍杀了近百名骑士之后,又飘然远去,在远处拨转马头,再次扑向鲜卑人迅速选择靠拢的左翼。

    狼骑和匈奴人像两柄锋利的小刀,将弥加的两翼打断,将中军割得血肉淋漓。

    两万多大军在白山西麓的草上的冲杀,留下一具具尸体,一滩滩鲜血。

    接连遭受了右耳军、战斧营的重创,又被狼骑和匈奴人在左右两翼撕开了缺口,鲜卑人就像是一头精疲力尽的巨熊,虽然还在向刘辩的中军突击,速度却慢了下来。步履蹒跚,摇摇欲坠。失去了速度之后,阵型也变得有些散乱,在战斧营、狼骑和匈奴人的围攻下,他们不得放弃对刘辩中军的攻击,竭力与身边的狼群纠缠。

    徐晃指挥着战斧营,挥舞战斧,推锋而进,深深的楔入鲜卑人的阵地。

    于扶罗指挥着匈奴精骑,往复奔驰,一次次的撕咬着鲜卑人的战阵,每一次突击,都要带走几十条鲜活的生命。

    吕布指挥着狼骑,飘忽不定,来去如风。他一边厮杀,一边张望着弥加的中军,希望能看到弥加的影子。他能一箭射出三百步,可是弥加的中军阵势太大,已经超出了他的射程,而且他只看到弥加的战旗,却看不到弥加本人的影子,无法实施他最拿手的远距离狙击,一击命中。

    吕布抬起头,看着那头引领着云鹰飞行的大鹰,羡慕不已。雪狼虽好,终究不如鹰能够高飞,如果他能像刘辩一样借助大鹰俯瞰在场,说不定能找到弥加的身影。

    刘辩看到了弥加。

    弥加就在战旗之下,举着战马,惊慌的四处张望,鲜卑人特有的白色脸膛上全是冷汗,怎么擦也擦不完。他不时的张望着吕布的方向,大概是知道吕布的箭术厉害,所以不敢站得太高,深怕被吕布看到,几百步外一箭毙命。

    除了对吕布保持高度警惕之外,弥加对头顶的这只鹰也同样不敢掉以轻心。现在他相信了阙机的话,这只引领着云鹰的大鹰大得惊人,草原上很难找到第二只。他不希望自己的战旗也像阙机一样被鹰撕走,所以下令数十名亲卫举弓对准天空,保持警惕。

    刘辩不想损失自己的鹰,所以他一直没有试图飞下去,他只是伸展双翼,在空中优雅的滑翔,虽然在鲜卑人的眼里,他根本没有一点优雅,有的只是恐怖和黑暗。

    他通过鹰看到了弥加,却不能通过鹰的眼神控制弥加的心神。相隔千余步,他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弥加,当然也无法施展意念控制之术。他只是俯瞰大地,耐心的等待着最后一击的到来。

    他知道,这一战,他已经胜了,弥加已经被困住,随着左右两翼被吕布、于扶罗撕咬得血肉模糊,随着徐晃的深入,弥加的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弥加的前锋被击溃,左右两翼受重创,中军主力被缠住,已经没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他之所以迟迟没有下令龙骑出击,虽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弥加的后军。战场上,他只看到了一万两三千人,还有近七千人没有出现。他知道弥加追了这么久,肯定会有掉队的,但是究竟有多少人掉队,弥加的后军还有多少人,他现在还没有把握。

    所以,他将最强大的龙骑紧紧的握在手中,随时应变。

    鲜卑人后军迟迟没有出现,弥加的中军却已经露出了崩溃的迹象。

    斥候没有送来更新的消息,刘辩也没有看到鲜卑人后军来援的迹象。按照距离推算,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只强大的后军根本不存在,要么是他们跑了。

    刘辩不再犹豫,下令发起最后一击。

    一直待命的华佗听了,连忙命人将准备好的药粥送了上来,每个匈奴巫师一碗。药粥里不知道放了什么,味道很难闻,黑里带红,颜色也有点恶心,可是吟诵着神鹰咒,敲着小鼓,已经陷入半癫狂状态的匈奴巫师却像是看到了山珍海味,接过药粥,也不怕烫,三两口就喝得干干净净,有的甚至伸出舌头,将木碗舔得干干净净。

    喝完药粥,巫师们的眼神又亮了三分,金国一挥手,大声喝道:“祭龙神!”

    留侍一旁的匈奴卫士将八十一名反绑的鲜卑人推了过来,围着巫师们跪成一圈,挥起战刀,一刀枭首。

    鲜卑人倒地,鲜血从腔子里喷溅而出。

    被围在中间的匈奴巫师顿时成了血人,热气升腾,腥味扑鼻。

    他们随即再次诵起了神鹰咒,敲响了腰间的小鼓。

    盘旋在战场上空的黑鹰仿佛忽然活了过来,越飞越快,越转越急,一道道冤魂被它吸入其中,黑鹰变得更加强大,转得更急,渐渐的失去了鹰的形象,像是一个漏斗,将战场上的烟尘吸引,卷上高空。

    看到这一幕,金国大巫师两眼放光,状若疯狂,他举起双手,嘶声叫道:“神鹰化龙,真龙现形——”

    刘辩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战场上那个漏斗状的旋风,不由得吃了一惊:龙卷风?在草原上出现?

    还有,鹰能够化龙?怎么没听金国说过这件事?

    就在他的视线中,漏斗状的风终于接触到了地面,在鲜卑人中迅速的移动着,所到之处,鲜卑人被风刮得坐不稳马背,有的摔落马背,有的甚至被风卷起,张牙舞爪的消失在空中。

    鲜卑人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不停旋转的龙卷风。

    弥加头皮一阵发麻,手中的战刀落地,插在泥土之中。他呆若木鸡,看着迅速接近的龙卷风,却不知道避让。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种风,更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风。

    他现在知道,自己面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