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神话三国 > 神话三国第60部分阅读

神话三国第60部分阅读

    快的速度离开,以免被刘辩截住,又不能放弃任何一点物资——他现在已经穷得只剩下这些东西了。天不亮起程,和连一路急行,夜色降临时,他已经奔出两百里,人困马乏,疲惫不堪。虽然和连还想趁着月色继续赶路,将士们却不愿意了,纷纷抗议。

    见群情涌动,和连不敢再勉强,只得同意扎营休息,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百里以内的敌情,以免被汉军或者那些已经背叛的鲜卑部落偷袭。落驾的凤凰不如鸡,和连知道他这个鲜卑大王的首级很值钱,会有不少人在暗中窥视着他。

    虽然已经累到了极点,和连却没有一点睡意,或者说,他不敢让自己放松下来,生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汉军将士就站在他面前。直到后半夜,和连才和衣而卧,打了个盹。

    眼睛刚阖上,和连就感觉到大地一阵颤动,有低沉的声音传来,仿佛有铁骑正在高速冲锋。他连眼睛都不及睁开,一跃而起,大喊大叫:“敌袭!敌袭!”

    “大王,大王!”帐外的卫士们连忙冲了进来,将他摁住:“大王,哪里有敌袭?”

    “敌袭,敌……袭……”和连睁开眼睛,看着一脸茫然的卫士,这才回过神来。他软软的坐了下去,卧在床铺之上,将自己裹了进去,无声的呜咽起来。

    卫士们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敌人还没有出现,和连已经快要崩溃了,如果敌人真的来了,还能指望他迎战吗?这哪里是一个鲜卑大王,根本就是一个懦夫。可惜了,如果当初是英武的槐纵做大王,肯定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卫士们出帐,纷纷散去。等和连第二天起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呼叫卫士的时候,半天也没有人答应。他大惊失色,走到帐外,却发现帐外人影稀疏了不少,卫士们看着他,眼中混杂了同情和鄙夷。

    和连呆立半晌,心情寂寥。

    鲜卑人的士气越来越低落,第二天晚上宿营的时候,逃跑的士卒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和连的身边只剩了两个卫士。和连心情低落,也没心情去问哪些人逃走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和连虽然没听过这样的话,却也明白这样的意思。他得位不正,本来就不得人心,现在又穷途末路,这些人没有趁机杀他,已经算是对他客气了,他哪里还敢去要求别人。

    又一次,和连在恐惧中入睡,一夜数惊。

    子夜时分,吹了几天的北风渐渐的停了,天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片刻之间,大地一片雪白。

    ……

    百里之外,刘辩伸出手,接着两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迅速消融,变成两只晶莹的水珠。刘辩耸了耸肩,无声一笑。

    “陛下,追么?”吕布弓着身,满脸希冀的看着刘辩的眼睛。

    “不追了。”刘辩拍拍手,负在身后,回到帐内。

    “为什么?”吕布不甘心的说道:“鲜卑人士气大落,和连肝胆俱破,虽然在百里之外,只要追上去,肯定能打他一个落花流水。”

    “正因为他肝胆俱破,朕才不追他。”刘辩坐火塘边坐好,示意吕布也坐,指了指火上吊着的酒和烤羊:“不要拘束,自取自用,这么自在的日子没几天了。”

    吕布叹了一口气,知道刘辩说得什么意思。这次北伐已经结束了,他们即将回到中原,一旦回到中原,他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随意的和刘辩相处了。就算刘辩愿意,也会有很多儒臣站出来指责他的失礼。这样的事已经在广成出现过一次,他不想再出现第二次。

    “陛下,就这么放走和连,太可惜了。”吕布不甘的说道:“如果陛下担心大雪,臣可以率领狼骑去追。狼骑的将士习惯了大雪,雪越大,对他们来说越好。”

    “我不是担心打不赢,而是不想就这么杀了和连。”刘辩拿着牛角杯,呷了一口酒,眼角带笑:“和连读了儒门的书,中了儒门的毒,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让他安全的到达西部鲜卑,比你的狼骑更有杀伤力。奉先,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吕布耸耸肩,他虽然读书不多,却不笨,能理解刘辩的意思。只是他总觉得,要击败对手,还是亲手来做比较爽一点。假手他人,总有一点不痛不痒。

    “我们要效仿亚历山大,建立一个横跨万里的帝国,就不能局限于逞匹夫之勇,要将眼光放远一点。”刘辩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如果一直满足于战场上厮杀,斩将夺旗,那一天才能像公孙瓒一样坐镇一方?”

    听到公孙瓒三个字,吕布眉毛一挑,没有再坚持。

    公孙瓒被刘辩委以镇守辽东的重任,在此之前还肩负着守护弹汗山的任务,对吕布等人触动非常大。公孙瓒的功劳并没有他们大,却先被委以重任,和公孙瓒率领三千骑兵追击和连有关。这体现了公孙瓒在遇到敌情的时候勇于承担责任,不局限于无过即有功,同时又有一定的大局观念。与此相比,勇敢善战却不是最重要的特性。正因为如此他展现出的这些素质,刘辩才能将辽东交给他负责。

    通过对公孙瓒的任命,刘辩告诉吕布等人,他不仅需要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猛将,更需要能坐镇一方的将才。只要有这样的特质,他可以越级提拔。吕布希望有朝一日像公孙瓒一样拜将封侯,就不能不向这方面努力。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戒骄戒躁,虚心学习。”

    “希望如此。”刘辩举起酒杯,冲着吕布示意了一下:“奉先,陈留王写信来,又一次提到了你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你闺女在洛阳可是惹了不少事啊,要不是朕有先见之名,把皇后留在洛阳,还真没人镇得住她。”

    吕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不已:“这个……都是臣太宠着她了,回到洛阳,臣一定好好管教她。”

    ……

    濯龙池。

    四个火炉散出热气,密室中暖意融融,宛如仲春。

    皇后唐瑛穿着轻薄的小袄,俏脸含愠的坐在榻边,瞪着吕绮玲。吕绮玲一脸的假笑,绕着唐瑛转圈,一边转圈一边拱手作揖:“皇后,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帮你捏捏肩,要不捶捶腿,再不行的话,我让你打两拳好不好?你别绷着脸啊,你一绷着脸,就不好看了。到时候陛下回来了,看到他最心爱的皇后长了皱纹,我可担当不起啊。”

    “噗哧!”唐瑛忍俊不禁,伸手拧着吕绮玲的脸颊:“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花言巧语?都以为你是个夯货,马骑得好,戟使得妙,却没想到还长了一张巧嘴。”

    “唉哟……”吕绮玲虚张声势的叫了起来:“皇后,你轻点,你轻点。我的脸皮粗啊,把我的脸拧坏了没事,可不能把你的手磨粗了,陛下会怪罪的。”

    “咄!越说越没谱了。”唐瑛松了手,瞋了吕绮玲一眼:“以后别去招惹陈留王了,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听懂没?”

    “皇后放心,我没事的。”吕绮玲嘻嘻的笑了起来:“陈留王再尊贵,他也是王,有陛下和皇后护着,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闯到他殿里去,也是想看看他们在议什么,看看他有没有对陛下不利嘛。皇后,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教导陈留王。”

    “哦?”唐瑛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陈留王的境界提升得太快。”吕绮玲收起了笑容:“以前,我要走到门口,他才能发觉,现在,我一进宫门,他似乎就知道了。而且……”吕绮玲皱了皱眉:“有一次,我听他们说到了龙。”

    “什么龙?”

    “我不知道。”吕绮玲苦恼的摇摇头:“另外,我还听到了曹操的名字。”

    “龙?”唐瑛沉吟不语,眼神冷峻:“曹操?他也配?”

    第251章

    南宫,长秋殿,云台。

    陈留王刘协负手站在云台二十八将的画像面前,个头虽小,尊贵气势却不可轻视。

    陈登、陈群站在他的两边,拱手而立,神情恭敬。

    刘协侧着,面露矜持的笑容:“元龙,长文,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像诸位前贤一样,图形于世,供后人瞻仰?”

    陈登朗声道:“臣愚昧,焉敢与诸位前贤并肩。”

    陈群也说道:“臣不敢,只愿能奉明君,树正气,尽人臣之礼。”

    “你们会如愿的。”刘协转过身,缓缓而行,陈登、陈群连忙跟上,亦步亦趋。“我皇兄就是一个难得的明君嘛。尚未弱冠,就已经北伐草原,解除了数十年的边患。元龙,你有些可惜了,如果能早点入朝,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亚于我皇兄麾下的任何一人。”

    陈登眼神一闪,笑道:“大王过奖,臣不敢有此野望。”

    “莫要妄自菲薄,你们都是难得的人才,等我皇兄回来,我一定会将你们推荐给皇兄。我相信他也一定会欣赏你们,重用你们的。”

    “那臣就先谢过大王了。”

    “呵呵,为国举才,也是我的本份嘛。”刘协转身对陈群说道:“长文,你对举荐制的改革,我皇兄应该也会大感兴趣。能将举荐之权从世家手中夺回来,可是我父皇、皇兄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陈群微微欠身,含笑不语。

    三人在殿中坐定,重回正题。

    “元龙,长文,陶谦及徐州士绅不愿附逆,心存忠义,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你们也知道,陛下远征,主力基本上都被他带走了,现在洛阳的兵力有限,根本不足以救援徐州。”

    陈登和陈群肃立不动。到洛阳之后,他们并没有闲着,特别是陈群的父亲陈纪,已经拜访了钟繇等人,对洛阳的情况有所了解。皇甫嵩手上只有两万兵,要守洛阳诸隘已经捉襟见肘,更不可能出兵救援徐州。换句话说,他们现在能从朝廷得到的东西只有名份,要对付曹操,只有靠徐州人自己的力量。

    虽然这也是计划之中,但终究有些遗憾。没有援兵,徐州将承受重大损失。

    刘协将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我与太傅商量之后,想了一个补救的办法。能不能用,现在还想听听二位的意见。”

    陈登立刻抬起了头,目光炯炯。他是徐州人,当然比陈群更希望得到切实的援助。

    “大王,不知是什么样的办法?”

    “洛阳无兵可派,可是青州有兵。”刘协顿了顿,又道:“青州黄巾与黑山黄巾、白波黄巾皆是黄巾余部,尊奉同一种道义,如今黑山、白波诸军已经归顺朝廷,青州黄巾又与袁绍恶战一场,想必他们不会与袁绍同流合污。如果能和他们合兵一处,徐州可立得精兵数万,对付曹操,应该是绰绰有余。”

    陈登一愣。他知道黑山的张燕、白波谷的郭泰等人投降了朝廷,但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战败投降而已,可是听刘协的意思,似乎朝廷和黄巾之间有什么联络,以至于刘协有信心直接说降青州黄巾。

    “元龙通晓兵法,有统兵之能,如果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和张燕将军见面,不知道元龙意下如何?”

    陈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看向刘协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刘协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可以影响他的一生。刘协让他和青州黄巾联络,将来青州黄巾与陶谦合作时,他就是中间人,只要处理得当,他很可能成为统领青州黄巾的将领。如此一来,他不仅可以和陶谦分庭抗礼,制衡陶谦,而且将成为朝廷埋在徐州的一个重要棋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他将成为刘协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在他之上,只有两个人可以指挥他:天子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一旦天子刘辩去世,他就成了刘协的亲信。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现在却突然之间摆在他的面前,他岂能不心动。

    短暂的思索之后,陈登做出了决定:“唯大王之命是从。”

    刘协满意的点点头,又接着说道:“虽然你还没有明悟命格,可是以你的天资,明悟是迟早的事。我本该赐你一份导引图谱,可是导引图谱是宫中之物,未请示皇兄之前,我不能擅作主张。我会向皇兄请诏,请他赐一份图谱给你,相信皇兄不会拒绝的。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谢大王。”陈登喜不自胜,躬身再拜。

    一抹笑容,从陈群嘴边一闪而没。

    ……

    “陛下,太尉已经派人清查过直道,虽然有些损坏,可是并不影响通行,陛下可以经由直道入关中,如果昼夜兼程,不过五六日便可到达甘泉宫。”

    “当真?”刘辩有些不敢相信。直道从秦朝开始修筑,后来虽然也经过几次整修,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些路还能走,而且可以保持这样的畅通?这哪里是直道,简直是这个时代的高速公路啊。

    “当然。”荀攸笑道:“太尉这次从关中来的时候就曾经取道直道的南段,亲历直道的存留,他又派人实地查勘了直道的北段,确信可以通行,这才让臣来向陛下汇报。”

    “既然派人勘查过,那朕就放心了。”刘辩非常满意,董卓虽然生性凶残,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将领,又曾经在并州征战过,对地理情况还是很用心的。“太尉用心了,公达,你也费心了。”

    “这是李儒的功劳。”荀攸连忙说道:“臣对北疆的地理并不熟悉,提不出什么好建议。不瞒陛下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走过直道呢。”

    刘辩莞尔一笑,看来荀攸在定襄呆得并不安心,他按捺不住的请令随行了。不过,有李儒在董卓身边,足以控制董卓这头猛兽,比荀攸有用多了。

    “你很快就会有机会见识一下这条直道了。”

    “谢陛下。”荀攸如释重负。他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双手奉到刘辩面前:“陛下,这是臣叔荀彧最近写给臣的信,其中论及龙凤者甚多。臣已经按时日整理好了,奉与陛下,供陛下余暇之时消遣。”

    刘辩看了那些书信一眼,却没有去接。“交给蔡琰吧,有什么有趣的事,她会知会朕的。公达,㭎鼓阵演练得怎么样?”

    “回陛下,臣已经掌握了《波荡壑》的大义。不过,臣有一点担心。”

    “担心什么?”

    “㭎鼓曲似乎……也要有牺牲,才有进阶。”

    刘辩一愣,眉头皱了起来。匈奴人的神鹰咒需要牺牲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㭎鼓曲怎么也需要有牺牲?莫非这些失传的阵法都需要牺牲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据说㭎鼓有十曲,《波荡壑》只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首曲子,如果没有牺牲连这一步都跨不过出去,就算得到整个曲谱又有什么用?

    “贾诩也在研习㭎鼓曲,等到了关中,问问他的情况再说吧。”

    荀攸点头答应。

    ……

    刘辩率军进入高阙塞,与太尉董卓会师。

    董卓接到命令之后,立刻率军出城,可是他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和连。刚到半路,他就收到消息,和连攻鸡鸣塞不成,跑了。

    “鸡鸣塞都尉谢广隆有功。”董卓赞不绝口,一提起谢广隆就连挑大拇指。“边疆多健儿,连一个小小的都尉都有这样的本事,让和连碰了一鼻子灰。如果他不是出身太差,臣估摸着,他早就应该升职了。”

    刘辩笑笑:“能得到太尉如此夸奖,想来真是一个人才。既然如此,那就拨到太尉麾下吧。”

    董卓迟疑了片刻:“陛下要让臣移镇朔方?”

    刘辩点点头:“是,太尉可有异议?”

    董卓吃了一惊,连忙说道:“臣求之不得,焉敢有什么异议。陛下,与入朝为官相比,臣其实更愿意镇守边疆。”

    刘辩微微一笑。他知道董卓说的半真半假。董卓一把年纪,要说他不想回老家安享富贵,那肯定不是真相。可是他不愿意回洛阳为官,也不全是假话。对他们这些厮杀了一生的武人来说,朝廷上的那些礼仪实在太繁琐了。别说董卓,就连他这个皇帝一想到回洛阳都有些犯憷。

    边将希望入朝为官,一方面是希望功成名就,锦衣还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边将远离权力中心,地位太低。除了那些想割据一方做土皇帝的人,没几个愿意呆在边疆苦熬却得不到别人的尊贵,出生入死,还不如权贵之家的一个小儿活得滋润。

    在帝国的权力体制中,很多时候并不是付出越大得到的越多,而是看你离权力中心的距离。边将付出最多,但是离权力中心太远,心理难免失衡,所以很多名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