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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42部分阅读

    夺沿海地区的计划,在海战之后已悄然加快制定。

    东个人认为,从战略上讲,帝国未来争夺沿海地区的关键,其实是长江,因为北元在江南并非就有决定xg的优势,实际上它的力量比较薄弱。在原先的历史上,元末造反的兄弟们,无论是朱元璋,还是他后来的主要对手陈有谅、张士诚、方国珍等人,都是在江南地区站住的脚,这并非巧合。

    一旦行朝登陆,东断定北元必会向南方增兵,长江水道就变得至关重要。控制大江,也就等于控制了北元南来的援军,这实际上就是张弘范临死之前所预见到的局面。

    东实际上现在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仍然还是要尽量掏空北元的力量,尤其是要加强北方地区。因为在元初时,整个北方的人口也就一千万左右。这个时代人力资源之宝贵,那是不容置疑的,而北方是北元的腹心所在。如果掠了其中的二成,其它不论,按北元制定的“每良丁一丁税粟三石”,它仅人头税每年就要少几百万石。这样给对方雪上加霜的事,他怎么能不做呢?

    他到翁州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改变过去宋军重长江、轻北方的情况。因为虽然在此之前,水师也曾到达北方沿海,但毕竟并不远,而且次数太少。如今水面的控制权已完全被掌握,杜浒的军情司又已渗透到北方,自然就到了强化在那里活动的时机。只不过由于这样的活动更接近北元的腹心,在做法上,需要更有策略些而已。

    现在,听了杜浒和陈子敬的通报之后,东相信帝国的将军们一定能更深刻地体会抄掠的意义所在,因为这并非仅仅是抢人抢钱的事。当然,宋军将领中其实并不乏能领会陛下深意之人。

    帝国陛下看着刘师勇笑了笑,刘老大顿时嘿然:“陛下,末将只觉得还不够。”好么,还是老大您狠。

    凌震和刘尚武咔的一个立正,“陛下,水师(第一旅)定会加大对沿岸地区的出击。”

    东嘉许地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了杜浒:“北方是北元的腹心重地,挖走哪里的百姓,就等于是在挖它的根。杜将军,军情司扩展到北方后,要强化在那里招收百姓的力度,尽可能地将他们全弄到南方来。”

    “凌将军、尚武将军,你们务必要积极配合军情司在江北的行动,具体如何执行,要以军情司的意见为主。”

    杜浒、凌震和刘尚武回道:“末将明白。”

    当军中议完事之后,杜浒、陈子敬又与帝国陛下、文天祥单独密会。宋瑞先向他们宣布了帝制即将改变消息,因为这是与军情司所有人切身相关的大事。然后哪个穿越者告诉这两人,按新军制,军情司的人都将被授予等级不同的新军衔,杜浒的军衔为中将,陈老道荣升少将。这两人自然大喜。

    但说这话的时候,哪个小鬼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宋瑞。文帅哥啊文帅哥,帝国大将的军衔,咱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这一辈子,怕是在咱的战车上,下不去了啊。

    宋瑞哪知道他已经倒了八辈子霉,他自然以为自己非常了解小鬼头古怪眼神的含义,因为陛下提议的帝国“新军功爵位”,主要是由他来负责具体细化。他当然早已经猜到陛下将会给他的军中之爵是什么。

    按《礼记?王制》中记载,周朝时,“太师、太傅、太保”为朝廷的“三公”,“少师、少傅、少保、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为“九卿”,这就是著名的“三公九卿”。这种制度一直保持到汉代,在那以后,这些名称才逐渐不用于代表朝廷的官职,而仅部分用在授予官员的名誉上面。其中的“少师、少傅、少保”,在后代又被称为“三孤”,他们虽比“三公”低一级,但按古制是九卿之首。

    他和张世杰两人在商议这个“新军功爵位”时,心中其实都是有点感慨的,因为他们本身已有帝国“少保、少傅”的头衔,这已是目前帝国大臣中最高爵位了。而一旦实行“新军功爵位”,他和张世杰、包括刘师勇,必将是军中最高的。要知道陆秀夫虽为“少师”,但军中的爵位他显然无法得到,他可是帝师,由此可以看出陛下对他们二人的看重。

    宋瑞的眼中有了凝重之sè,但他还没有说话,东却岔了过去。帅哥,以后您不要暗地里骂咱就行了。

    他和杜浒、陈子敬说道:“二位将军,军情司的弟兄们所做的事,即辛苦,又危险,职责还很重,朕以为,他们的俸禄应当和军中将士有区别。朕决意,凡在外的兄弟,军俸为军中同级的两倍,所获军情还要定期论功,同样授予田土。”对冒这样风险的兄弟,重赏是必须的。

    杜浒和陈子敬立刻回道:“陛下恩意,末将自当晓谕军情司的弟兄们。”

    “杜将军,北元已显窘境,但我等更不能松手。江北招人,不同江南,越往北越是危险。朕觉得,咱们明里怕是不行,暗地里可以加大力度,你务必要密切关注北元对此的反应和相应的动作,宁可慢,不可让军情司的人冒太大的风险。具体如何,你可以临机决断。”你都玩到老忽的鼻子底下了,只怕北元不会没有反应,小心为妙。

    杜浒眼中闪出jg光:“末将明白。”

    哪个穿越者想了想,又说道:“陈将军,与陈吊眼将军和许夫人联系一下,告诉他们,朝廷就快要上岸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陈子敬厉sè一闪:“陛下放心,末将亲自前往。”

    东在翁州岛待得时间并不长。该见的人他见了,昌国城里城外他也“视察”了,尤其是军中的将士和他再次混了个脸熟,所有人也就迫不及待地“撵”他滚蛋了。因为眼见海上风季即将到来,假如再出事,谁来担干系?

    看看陛下又要被大臣“劝谏”,帝国君主的影子、吉安忍不住和小皇帝说道:“陛下,出外太久,臣恐回去之后太后会责怪。”

    在所有人中间,吉安是最了解小皇帝的,因为他和陛下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他早就注意到,小鬼头的胆子的确很大,可也不是毫无畏惧。你比如像陆秀夫、文天祥等人,他就基本上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这或许也可以说是陛下对这些朝廷重臣比较尊重。从他的角度来看,陛下“对付”这些夫子其实就一招,耍赖。

    但吉安还发现了小皇帝的一个“秘密”,哪就是他怕太后。杨淑妃说的话,小鬼头从来只有唯唯诺诺,绝不敢回嘴,这让他非常欣慰。当然,太后也很少管束陛下,更不要说训斥了。

    当他使出这个大杀器之后,果然小鬼头楞了楞,嘟囔道:“好象是很长时间了,那就回去吧。”得,装什么装,你还不知道?心野了,乐此不疲罢了。

    东回宫的“仪仗”船队自然要比出来时大多了,因为这个船队包含了撤回流求和琼州的水师炮船,以及运送步军的其它战船。

    清晨,当太阳露出半个身子于海面上时,沐浴在此刻阳光下的人和物都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sè。习习的海风,飘飘的衣袂,甚至让人还稍带点朦胧的意境。

    东看着前后左右的战船,心中很是有点志满意得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此已立于不败之地。不管将来在陆地上会如何,只要牢牢掌握住海上的控制权,那么在这个争霸天下的游戏中,他至少已有本钱来“耗”。他是不怕耗滴。

    张弘范虽然猜出了他的部分用心,但他绝不会想到,哪个穿越者的心中计划,实际上是多么的庞大。

    东看了看伴在身边的吉安,心中突然又想到了老道,少了这个牛鼻子,的确少了点乐趣。他问吉安:“吉安,此情此景如何?”有点显摆的意思啊。

    吉安回道:“陛下,臣以为壮观。”

    东笑了。这笑容里面少不了洋洋得意的意味。

    吉安轻声地说道:“陛下喜欢看ri出,而且还曾说过,ri月星辰,天地万象,无不暗含玄奥的道理,大自然的鸟飞鱼落,无不可为我之师。臣愚钝,对这几句话总是理会不深。”

    得,得、得,咱忽悠牛鼻子老道的,你来参合啥?

    “吉安,这很简单。ri月星辰,天地万象,鸟飞鱼落,看起来似乎每天相同,但如果你细细地察看,会发现它们是有差异的。嗯,这其实就是,不变既是变,变既为不变。”咱没有天文望远镜、显微镜,又或相机,忽悠起来有点费劲。其实鬼知道这几句话怎么解释。

    “陛下聪慧。”吉安叹曰。

    大哥,咱没把自己给绕晕过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看来还是你比咱有慧根。

    “就是我们自己,每天也在变化啊。而且,而且有时候甚至能够大变。”哪个穿越者的眼神有点迷离,因为这时候他突然也想到了自己。

    兄弟我现在这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穿越是肯定滴,但这变得也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有点难以想象。在这过程中被压缩了?毛骨悚然啊,还是千万不要想。难道是什么修道之人的元婴出胎,又或什么阳神出壳?那咱也要有哪本事才行。真是天知道啊。

    吉安怔了怔。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权衡

    ( )当忽必烈看着面前的伯颜时,他的心中除了怒火还是怒火。

    他是二月初起驾到上都的,和他同行的还有太子真金,他们的目的主要是查看所修的太庙和司天台。但是,他刚到北地就得到快马所报消息,他的钱袋子阿合马被人谋杀了。

    历史上阿合马的死,是一次诱杀,凶手叫王箸。据史载,这位王“义士”和阿合马并无私怨,仅是看不惯他的所为,于是就联络了另一个“妖僧”高和尚,纠集了几十个人动了手。简单地说,这帮人乘着老忽和真金当时都在上都,假传太子的令旨,说真金已先行返回,要在晚上进城回宫,让阿合马去迎接,王箸还亲自去见的这个胖子传达令旨。他当时是个千户,阿合马就毫无怀疑地去了。这些人也还真弄了个人假扮太子,结果就在假太子的马前,王箸一铜锤将胖子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王箸事后表现的很仗义,挺身而出承认自己是主谋,并束手就缚。

    老忽得报大怒,他立即返回大都,斩了王箸等人。你把他的钱袋子给整没了,老忽焉能不生气。

    老忽才为他的钱袋子惋惜还没几天,“落井下石”的兄弟们就把胖子的劣迹给端了出来,忽必烈终于火上来了。

    上怒曰:“王著杀之,诚是!”命发墓剖棺,戮尸于通玄门外,纵犬啖其肉。子侄皆伏诛,没入家属财产。

    但这个时候的忽必烈,实际上火已经由胸口蹿到脑门子上了,因为在几乎同时,他又收到了一个让他暴怒的消息。两路南下的元军水师在长江口外大败,几乎全军覆没,更为严重的是,忙兀台和囊家歹等人被困在了翁州岛上,危在旦夕。

    皇宫里的忽必烈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烧,他咽不下这口气,他立刻召见伯颜商议增兵江南,准备实施救援。

    看了鄂州水师和江南大都督府的奏报,伯颜的眼中露出了jg光,但他的面容却很沉静。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表示要再下江南。

    伯颜这个人的视野并不狭窄,相反,眼界非常开阔。历史上北元通过海道北运江南粮食的举措,就是他提议的。这在当时,不知道为北元帝国节省了多少人力物力。可惜,他的良策在这个时空里,怕是不能施行了。

    作为执掌帝事的同知枢密院事大臣,他自然留意到了琼州水师在江南的活动特点,对此,他的评价就两字,“狡诈”。因为这种抄掠的行为,是目前的北元难以应对的。

    伯颜从内心里已经朦朦胧胧地预感到,自己将来很有可能还会与这个以前的对手再较量,但他更注意的是对方的变化。一个变化了的对手,是不可轻视的,尤其是真正的变化。

    可面对眼下这局面,他在仔细地盘算过后,却在心底里只能叹息。因为就算立刻实施对翁州岛上元军的救援,你没水师也不行,援军到了海边,没船你还是望洋兴叹。可现在你能再让战船下海吗?

    他了解他的大汗,这是一位容不得任何人挑战他威权的君主,即便他有时对草原上人的存在某种宽容。他知道他的大汗此刻心中全是怒火,但做为执掌帝事的大臣,身上所肩负的职责,还是让他沉声言道:“大汗息怒。恕臣直言,现在救援,恐已不及。”

    忽必烈的眼中有光闪过,那里面全是冰冷。

    伯颜的神sè不变:“臣不如董文炳,一直忽视了水师。”

    忽必烈盯着伯颜没有说话,但他眼中的冰,却在慢慢融化。

    董文炳在历史上能被忽必烈如此看重,确实是有他过人之处。

    至元十四年,也就是景炎二年,蒙哥可汗的第四个儿子昔里吉为争夺汗位而造反,忽必烈准备亲征。他从南方紧急招回了董文炳,而且每天都要问他何时到达,“帝ri问来期”。

    董文炳到达后,他立刻召见,并否决了他出征北地的请求。“朕召卿,意不在是也。竖子盗兵,朕自抚定。山以南,国之根本,尽以托卿。卒有不虞,便宜处置以闻。中书省、枢密院事无大小,咨卿而行,己敕主者,卿其勉之。”

    老忽告诉董文炳:“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来打仗。那几个小蟊贼,我亲自来搞定。但y山以南,是国家的根本,现在都交给你了。有突发事件,你可以直接处理后再报给我。中书省、枢密院里的大小事情,要听了你的意见后才能办理。我已经给各部门主管打过招呼,你好好干吧。”

    这个时候,阿合马已经是平章政事,他曾让董文炳签署朝廷公文,但董文炳回绝了,他也根本不管具体事务,因为他知道忽必烈让他担任中书左丞的用意。“主上所付托者,在根本之重,非文移细故。……吾是以预其大政,而略其细务也。”

    阿合马是独揽大权,但他极为忌惮董文炳。“平章政事阿合马方恃宠用事,生杀任情,惟畏文炳。jiān状为之少敛。”

    忽必烈不是不知道眼下的实际情况,他也不是不清楚伯颜提起董文炳的目的。假如董文炳在此,他会认为增派援军有效果吗?

    但如果他的大兄还在,这场水上大战,还会是这个局面?即使是朝政,怕也断然不会像眼前这个样子吧?

    老忽心里更明白,阿合马的死实际上是朝廷内部权力争夺的结果。北元帝国的朝廷,主要是由蒙古人,西域来的sè目人和汉人三个部分组成。阿合马大权在握,西域来人的势力极度膨胀,他们的手又伸得那么长,得罪的人太多了。汉臣对胖子的反感,他早就知道,可现在实际上蒙古人也反对他了,因为向他揭露哪个死胖子罪行的人,主要就是蒙古的大臣,这充分说明,在阿合马死因的背后,有着这些人的推波助澜,要不凶手们怎么会打着真金的旗号?蒙古大臣竟然和汉臣联手对付阿合马,这就由不得他犹豫了。帝国的架构就要动摇了,他没得选择,只能打压那些在他眼里狼心狗肺的家伙。

    他自然也更恼怒于胖子的贪婪,帝国的花费已经捉襟见肘,你个混蛋竟然还敢捞那么多钱,那俺还客气个屁啊,都给朕抄了。

    “此为朕之过。”帝国大汗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这个略有些空旷的宫殿里。也许在他的内心里,此时还轻轻地念叨了一下一个人的名字。更也许此时帝国大汗的心中还有着某种惆怅,在这个拥有广柔土地的帝国里,真正的人才何其少矣。

    “大汗言重了,此臣之罪。”

    “伯颜,这是朕的过失。”忽必烈摆了摆手,他坐了下来,叹息着说道。“张弘略曾转达张弘范的遗言,新水师三年之后方可出战,是朕急了。”

    伯颜眼中有光闪出:“大汗无需自责,水战本非北人长技。臣以为,朝廷如要与琼州在海上一较短长,重新开始着手新的水师也还来得及。亡羊补牢,尤未晚也。但眼下要提防赵?小儿回攻东南沿海。”

    忽必烈手里的拳紧了紧,他的眼中露出了狼一样的目光,但他很快松开了手。“你拟旨给李恒、阿里海涯和唆都,务要严密监视琼州,一旦有异,即刻报送大都。”

    “大汗,江南的范文虎,此战之中显然是脱逃,臣以为可招他到大都,予以严惩。”伯颜